陸機說完,卻見兩人,一個呆呆思索,一個卻毫不在意,勸道:“兩位先生請避一避”說着朗聲道:“三六,帶兩位先生到後屋且坐一會”。
野利都彥恍悟回神,“一步先生,你剛才說誰要殺我們?”
陸機淡道:“寒舍這些日子不是很太平,我已經記不得你們是第幾個來登門拜訪的了”。
野利都彥一訝,“沒有想到有人竟捷足先登,而且聽陸機口氣,不隻是西王府的小王妃一人,看到有很多人慧眼識珠,已經看中了這半壁江山”。
易寒朗聲道:“我倒要看看誰敢殺我”。
三六看着陸機,不知道如何是好,陸機淡道:“悉聽尊便!”
這時隐隐約約傳來兵器相争,厮殺的聲響,陸機緩緩道:“沒有想到來的這麽快”。
易寒問道:“那裏來的厮殺聲?”
陸機淡道:“自相殘殺,我本不欲糾纏其中,奈何懷璧其罪”。
易寒疑惑的看着陸機,隻聽陸機緩緩道:“前些日子,幾府均派人來讓我出山,我委婉推辭,直到見到西王府的小王妃才答應下來,隻是幾府卻虎視眈眈,隻好與小王妃約定等過了先人祭辰,她派部隊來接,在部隊未到達之前留下兩人暗中保護”。
易寒道:“關我屁事,那西王府的兩個人要殺我幹什麽?”
陸機淡道:“将軍,看來你一點也不了解你将來的敵人,做大事者需心狠手辣,已絕後患,你既然是來找我的,在他們眼中已經是敵人,在此之前,幾府已經暗中起了摩擦争鬥,隻是沒有明目張膽撕破臉皮而已”。
野利都彥驚訝道;“一步先生的意思是,隻要他們得不到你,就會殺了你”。
陸機淡道:“大概是這個意思,所以現在最危險的就是我的周圍”。
野利都彥問道:‘我有一事不解,先生賣畫舉動是何意圖?”
陸機道:“來訪者均是幾府的睿士豈會看不出我畫中之意,我隻是想讓他們以爲,我還未心有所屬正在猶豫之中,既然還沒有到最後結果,他們自然也就不會對我痛下殺手,此舉乃是緩兵之計,爲小王妃大部隊趕來赢取一些時間”。
野利都彥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這麽說,我也就沒有疑問了”。
隻聽易寒冷聲道;“敢在我的地盤放肆,将我麒麟當做透明的嗎?眼下北敖聯軍大軍壓境,卻還有這個閑情窩裏鬥”。
陸機笑了笑,不言一發。
野利都彥沉聲道:“就是因爲如此亂世,他們才需要賢才來助他們絕境逢生,圖謀大業。”
易寒問道:“陸機,依你估計,西王府的部隊什麽時候能到?”。
陸機沉吟道:“大概是明日後早”。
易寒疑惑道:“既然還未到,爲何此刻幾府便起争執”。
陸機笑着看着易寒,“因爲大名鼎鼎的麒麟将軍來了。”
易寒疑惑道:“他們怎麽知道我的身份?”
陸機淡道:“将軍不要把其他人當做傻子,自懷來關口大戰,将軍的一舉一動已經早在其他人的秘密監視之中,我猜測,從将軍走出懷來縣,已經有人知道将軍的行蹤了”。
易寒沉聲道:“他們是來殺我”。
陸機搖頭道:“他們是來殺我,目前他們是不會動将軍一根汗毛,一者抗敵大旗還要靠着将軍你來扛,二者誰也不希望與關鎮聯軍以至整個西夏結成仇家”。易寒淡道:“陸機,依你之言,我是絕對安全的,可是爲何剛才你說我們二人會有生命危險”。
陸機笑道:“小王妃留下的兩個人心狠手辣,她們可不管将軍是誰?而且小王妃離開之前并不知道将軍要來,所以也并未提前吩咐。”
易寒淡道:“你放心,不管是誰,也不敢動我分毫”。
野利都彥問道:“麒麟何出此言?”
易寒淡道:“說不定是老相識呢”。
陸機問道:“将軍與小王妃有交情嗎?”
易寒淡道:“見過幾次面?”
陸機笑道:“那依将軍對小王妃的了解,你覺得她會殺了你嗎?”
易寒驚訝道:“何出此言?”
陸機笑道:“我覺得以小王妃的爲人不會放過這一石二鳥之計”。
易寒淡道:“絕無可能?”
陸機搖了搖頭:“成大事者需六親不認,絕情絕義,萬事皆有可能。”一語之後淡道:“将軍,爲求穩妥,我覺得你應該即刻傳信讓大營出兵來迎,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易寒驚訝的看着陸機,隻聽陸機笑道:“我現在不是将軍的敵人,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一代英傑葬身于此”。
野利都彥道:“麒麟,爲求穩妥,我覺得還是讓拓跋将軍派兵來接”。
陸機道:“我的童三六可爲将軍送信”。
易寒思索,甯雪自然會不會有殺害自己之心,可是别人真的會忌憚而不敢痛下殺手嗎?突然恍悟道:“好你個陸機,差點了你的當,你是想讓我出兵将幾府的人趕走,讓西王府的部隊順順利利的将你接離此地”。
陸機笑了笑,“将軍,信不信在你,爲帥者絕不能讓敵人有一絲可趁之機,陸機言盡于此”。
易寒不以爲然道:“好,我倒要看看誰想殺我!”
陸機笑道:“世間傳聞孤龍狂妄,麒麟謹慎,今日所見才知道是以訛傳訛”。
易寒笑道:“陸機,你不必激我,我心意已定,你既不肯跟随我,我管你去死,倘若你答應随我而去,我即可傳信大營出兵前來,給你個機會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陸機哈哈笑道;“将軍真是個趣人,難道不怕因此而讓陸機小看了你”。
易寒笑道:“陸機,死到臨頭你的嘴巴倒是挺硬的”,兩人唇舌相諷卻也不動肝火。
陸機朝從石林中冒出來的兩個身影望去,說道:“将軍,你還是先顧顧自己”。
野利都彥吃驚,易寒淡道:“品大人,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分毫”。
兩個身影漸近,身姿嬌小玲珑,卻是兩個女子,隻見兩人身血迹斑斑,兵器還沾滿鮮血,易寒一看就看出是黑衣的刀女和灰衣的劍女,他與甯雪甯霜兩姐妹經常糾纏,如何會認不出兩人來,倒是沒有想到劍女也會跟随在甯雪的身邊。
兩女遠遠見到陸機身邊站了兩個人,立即露出殺氣,待靠近看見其中一人容貌卻大吃一驚,小姐說膽敢接近陸機者殺無赦,這個人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念頭一變,先殺了老頭再說,目光同時一轉看着野利都彥露出殺氣,野利都彥看見兩女冰冷的目光,心頭一顫便看見一刀一劍朝自己刺來,直取胸口要害,他一個文人哪裏躲得過去,由于變化太快,也來不及多想,不由自主的閉眼睛。
易寒大吃一驚,喝道:“住手!”
兩女手中兵器稍微一頓,卻依然沒有停下來,易寒在聲音出口的時候,身形一動,将野利都彥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一擊不成,兩女也沒繼續出手,野利都彥見自己沒死,睜開眼睛才知道被易寒所救,這會卻是驚魂未定,剛才若不是易寒出手,自己已經血濺五步了。
易寒笑着安慰道:“品大人,我說過有我在,沒人能傷你分毫”,心中卻是一陣後怕,怎麽也想不到兩女招呼也不打,就痛下殺手。
野利都彥道:“麒麟幸虧有你,否則我的老命就沒了”。
易寒哈哈笑道:“反正你也沒有多少年可活了,不是太吃虧”,兩句玩笑話話卻平複了野利都彥的不安的心情。
陸機淡道:“将軍,我說過她們出手無情,根本不會顧及身份”。
易寒不言一語,冷冷的朝兩女看去。
刀女将沾血的長刀收好,神情冰冷,将目光移到别處,不與易寒目光交接,劍女倒是看了易寒一眼,卻也不言一語。
易寒沉聲道:“看在你們主人的面子,此事我就不與你們計較,給我滾,不要讓我看見”。
劍女看了刀女一眼,征求她的意見,刀女冷笑一聲:“你當他在放屁就好了”。易寒哈哈笑道:“刀女,你還是這麽目中無人。”
刀女毫不動容,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易寒,“你可知我這把刀最想沾的就是你的鮮血,那日我将一物暫且寄在你的身,今日便要取走”,薄如窗紙的肌膚是一副森寒如雪的表情,誰也不會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