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做出決定,乃是既然京師不是妙瀚兵鋒之銳,那就與鎮西軍和關中軍彙合,先打北敖一個措手不及,滅了北敖聯軍的威風,讓大東國的軍隊揚眉吐氣,鼓勵他們有信心一戰,這是一場長久而艱苦的戰役,别說久遠的,眼下卻需要一場大勝,讓大東國的軍隊明白北敖聯軍并不是不可戰勝的,外人認爲京師乃是北敖必取之地,實卻并非妙瀚兵鋒之銳,那易寒就将計就計,打算與北敖聯軍正面交鋒,打強硬的一仗,讓北敖軍隊見識他們的敵人霸道,熱血、嚣張的一面,真正用武力來征服對手。
當然這麽做存在有一定的危險性,一旦被北敖安卑獲悉,立即出動大軍攔截,他們很有可能會被逐一擊破,所以易寒的要求是,不要逗留,快速行軍,善于隐蔽,最好讓人認爲這是一支崩散逃離的湘軍隊伍就最好不過了,這樣做也是情不得已,若是一支浩浩蕩蕩的十萬人大軍出現在大東國境内,北敖安卑的探子又不是瞎子,豈能不發現,一旦确定他們的動向,就會提起做好部署,易寒這支西夏軍就無法做到奇兵突襲的效果了。
野利都彥還有一個疑惑:“若是遇到北敖軍隊或者大東**隊又該如何面對,自從大戰開始,有許多地方大家族,組織起武裝力量自我保護,因爲就經常有小隊北敖騎兵部隊脫離大營,深入民宅搶掠”。
易寒沉聲道:“能全殲之則殺之,不能全殲之則避之,至于大東國的逃軍和民衆武裝力量,盡量避開,減少與其摩擦”。
蒼狼搖了搖頭道:“你不明白這幫西夏将領,他們個個驕傲張狂,若有人敢挑釁他們,他們定然一戰,若我在身邊或許就能管住他們”。
易寒臉色一寒,冷聲道:“若不遵守命令者,軍法處置”,他明白這西夏軍隊雖說與大東**隊是軍,但是彼此之間卻沒有那種血肉相連的情感,在他們眼中看待大東**隊就像看着一支陌生軍隊一樣。
易寒召集全部将領宣布自己的決定,這個脫離大軍獨立行軍的決定卻讓這些将領異常興奮,易寒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還沒有高興夠的心情頓時澆了一盆冷水,“遇到敵軍,能全殲之則殺之,不能全殲之則避之,遇到軍盡量避開,不與其發生摩擦,若有違反軍令者,軍法處置”。
易寒見衆多将領臉露不悅之色,緩緩說道:“我希望你們能做到忍耐與謙讓,真正的血戰在我們和鎮西軍,關中軍彙合與北敖聯軍正面交鋒那一刻”。
說着易寒又分給每個将領每人一張自己早就手繪好的地圖,淡淡說道:“你們初到大東國,對這裏的地理環境不熟悉,這張地圖能夠幫助你們”。
易寒關心的舉動算是消減了這些将領心中的不悅。
蒼狼并未插話半句,待這些将領離開之後,笑道:“元帥,他們對你畢竟還是陌生,時間會讓他們與你有深刻的感情”。
易寒淡淡一笑,“拓跋将軍,請你分配部隊并确定帶兵将領,在不同的時間段分開出發”。
至于甯霜那支特殊的部隊,易寒想留在身邊,畢竟“救贖”這支部隊,隻有甯霜管的住,甯霜又隻有自己管的住,這女子膽大包天,她帶領三千人去攻打北敖大營駐軍也不是沒有可能。
見了甯霜,“救贖”這支部隊遠遠的駐紮在遠離大軍的地方,而這個時候,五千人的部隊已經陸續出發,甯霜見了易寒,問道:“他們爲何獨立行動”。
易寒将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她,甯霜聽完笑道:“你就不怕你五千多人約束不了我這部隊”。
易寒笑道:“我能約束你就可以了”,看着這支部隊,卻見他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發着牢騷,易寒對此大感驚訝,問道:“他們不是孤僻的很,爲何此刻似乎非常好團結”。
甯霜淡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談的來就聚集在一起了”,一語之後又道:“你最好讓你的士兵遠離我們這幫人遠點,出了什麽矛盾,可不要怨我沒有提醒你”。
易寒點頭道:“我會讓你的部隊與我的士兵保持一裏的距離”。
一日過去,大軍基本化整爲零帶着物資糧草離開大軍,許多都是半夜悄悄離開,而這個時候雁門關也隻剩下易寒的五千人和甯霜的三千人,整裝之後,一大早就出發,此去天鎮縣的道路千岔百道,或大道或小路,或山路、或水路,或林路,易寒之所以沒有規定一條道路,自然是想讓軍隊更加自然更加隐蔽。
關中地區已經已經淪陷,原本駐紮在此去的關中軍早已經撤離到了京師一帶,各城關要塞駐紮的早已經是北敖安卑的軍隊,讓大東國人感慨這個曾經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已經是不屬于他們了,而身處這個地區的大東國百姓成爲了北敖安卑奴役的對象,他們被強迫運送物資,修建城牆,搭建營地,不少豪宅大院已經成爲了北敖安卑重要将軍居住之所。
易寒這支西夏軍自然是偏南行走,沿着桑幹河在大東國駐軍與北敖占領的中間灰色地帶行軍,這些都是敏感的地區,除了少數逃入山林躲避的百姓,人煙荒寂,所遇村落屋舍早已荒廢無人居住,而在桑幹河的南面駐紮有大東國的湘軍部隊,北敖安卑方面并未跨越桑幹河進行掠奪,隻是經常出動騎兵部隊在桑幹河沿岸一帶活動,與大東國湘軍部隊互有摩擦交戰,由于這個地區多河流山谷,地形複雜,還存在有許多大家族組成的
民衆武裝力量,更有山賊出沒,北敖方面似乎不想在此耗費大量精力,所以這些山賊,民衆武裝力量倒是占據一處獲得喘息之機,一些逃亡的百姓紛紛加入山賊或者當地的民衆武裝部隊尋求庇護,比起桑幹河的南岸的湘軍,安卑軍隊似乎更爲忌憚這些山賊和反抗軍,他們不受朝廷約束,行動更加自由随意。
山賊來無影去無蹤,經常偷襲安卑後勤運輸補給,掠奪物資之後又匆匆撤退逃入深山老林之中,讓以騎兵見長的安卑軍隊望山興歎,莫非糾集幾萬大人,翻遍整個山林将這幫山賊殲滅不成,在和平年代這些熟悉當地地形的大東國湘軍都拿這些強盜沒有法子,這幫外來侵略者更是拿他們沒有辦法,山賊擅長突襲後逃跑,他們又不會與軍隊正面交戰,卻讓安卑軍隊對大東國的山賊狠的牙癢癢的。
反抗軍很少主動出擊,由于都是地方大家族自我組織的,本身就擁有極大的糧存,這也是吸引無數難民加入其陣營的主要原因,反抗軍的營地有的吃,還能尋求庇護,這對戰亂的環境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誘惑,而是經常有籌備有組織的襲擊扣押俘虜,奴役的營地,解救他們,擴大自己的軍事力量。
對北敖安卑聯軍來說,桑幹河一帶是領他們頭疼的地方,此地山路,水路,路口岔道繁多,四通八達,又兼密集的山林狹谷掩護,要殲滅這股禍害,除非從桑幹河南面反過來将這個地區包圍,封鎖各主要路道,斷絕他們的活動空間,久而久之,這裏的反抗軍,山賊被封鎖,無法得到物資補給,自然得自投羅網,但是北敖安卑聯軍似乎不想進攻占領桑幹河南岸,一者渡河作戰不利,二者桑幹河南岸朝南五百裏處,卻是駐紮這已經停戰的西王府和華中王府兩支大軍,就算渡河占據了桑幹河南岸地區,兩府領兵來攻,他們就沒有退路了,有河相隔更是無法迅速支援,可以說去多少死多少,哪一方大軍過河就處于劣勢的一方,所以桑幹河一帶才會成爲敵我雙方的灰色地帶,雖互有小隊騎兵交戰,卻從沒有大規模的勝負之戰。
讓人覺得諷刺的是,駐紮在桑幹河南岸地方湘軍,之所以敢與敵軍幹旋糾纏,卻是等到了兩府的物資支援,雖身處戰鬥的邊緣,他們卻是大東國活的最滋潤的湘軍,幾府原本就籌備大戰,最讓他們不擔心的就是物資糧草,這一些卻是其他軍隊最爲缺乏的東西。
而交戰幾月未分勝負的兩府,卻是西王府的小王妃主動請求停戰,華中王本來就是被迫迎戰,一聽停戰請求,自然是立刻應允下來,諷刺的是還與西王府方面簽訂消除矛盾,共同抗敵的盟約,對于處于節節敗退的大東國來說,這算是一個鼓舞士氣,激動人心的好消息,人們對朝廷喪失信心,卻把希望寄托在了兵強馬壯,物資糧草充沛的四府身,除北王,其他四王都是手握兵馬大權,西王府、華中王府、華東王府、三府首當其沖,意識到局勢的嚴重性,積極籌備物資糧草支援,在懷來關口與北敖安卑纏戰的鎮西軍,關中軍在物資糧草短缺的艱苦時刻,正是華東王派兵運送物資糧草前來,不管華東王是何居心,但此舉卻給鎮西軍與關中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