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兒别說把易寒又當徒弟又當朋,就算把易寒當做長輩也不覺得奇怪,隻是南宮婉兒是霸道的,當然易寒除非能夠給南宮婉兒比她還要強勢的印象。
南宮婉兒臉露微笑,骨清清爽,容神端莊,寬松衣衫飄飄,一副道骨仙風的姿态,說道:“徒兒,此次來此,有何事求我?說”,看來她還是心中清明。
婉兒師傅這番姿态是易寒最想看見的,他知道機不可失,這可是跟婉兒師傅談正經事的好時機,錯過了就不知道要等多久,連忙說道:“婉兒師傅,是這樣的,我是想讓你老人家醫治好你兩個徒孫的病”。
南宮婉兒輕輕拍了易寒腦殼一下,“過說多少次了,不許說我老”,易寒心中一顫以爲婉兒師傅又要發癫,哪知道南宮婉兒還是一副端莊微笑的表情,淡淡說道:“我隻有徒弟,沒有徒孫”。
易寒訝異問道:“你徒弟的徒弟,不是婉兒師傅的徒孫是什麽”。
南宮婉兒淡道:“别人的徒弟與我何幹?”
“就沒有半點交情?”易寒疑惑道。
南宮婉兒微笑不答,易寒心中怪異,婉兒師傅也會扮深沉了,說道:“反正你整天沒事,閑着也是閑着,就醫治好她們”。
南宮婉兒反問道:“本來沒事,本來閑着,這一醫治你不久有事,不久閑不下來了嗎?”
易寒心中無語,婉兒師傅正經的時候也是這麽難對付,連忙喊道:“婉兒師傅,徒弟求你了”。
南宮婉兒一臉微笑看着易寒,卻是不語,易寒急道:“婉兒師傅,你倒是說話啊,肯是不肯說句話,光傻笑着幹什麽?”話剛出口,卻是後悔,我怎麽有如此大的膽子說她是在傻笑。
南宮婉兒淡道:“你不是說要求我嗎?我在等你求我啊”。
易寒一愣,也對,口雖說,卻完全沒有付諸行動,走到南宮婉兒身後,用手掌幫她梳理頭發,他也曾經幫母親梳過頭發,所以熟練的很,擁有這種待遇,除了母親,婉兒師傅,就還有隻有玄觀,梳理整齊之後,用草束好,從背後看,宛如清風明月仙人姿。
南宮婉兒淡道:“人與人相處和人與其它生命相處不同,就是因爲人能懂得你的心意,不會孤單而且有趣”。
易寒自然明白是指可以交流,隻是用“心意”二字概括卻深了幾分。
易寒輕聲問道:“婉兒師傅,你答應了嗎?”
南宮婉兒點了點頭,淡道:“我們返回那個傷心地”。
易寒大喜,南宮婉兒看着易寒高興的模樣,露出了笑容,說道:“我久未在那裏住,你可打掃了”。
易寒道:“我不知道你要回去,所以還沒有打掃,一會你現在洞外等會,我進去打掃一番,再請你進去,免得弄髒了你的身子”。
南宮婉兒淡道:“不必了,再髒也沒身這件衣服髒”。
易寒讪讪一笑,“隻是多了股味道,其實并不髒”。
南宮婉兒歎息道:“這股味道才是人世間最肮髒的東西,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忍受得來”。
她雖本事通天,也隻是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着,返回山洞的時候,也是天黑,遠遠的就看見洞口散着火光。
甯霜與拂櫻正在洞内等候,突然看見出現的兩人,表情有些錯愕,有些不自在,拂櫻目光凝注,看着南宮婉兒似在與印象中的師祖慢慢重疊,甯霜比較乖巧喊了一句“叔祖”,至于易寒,卻成了透明人。
過了良久才聽見從拂櫻口中弱弱的喊了一句“師祖”。
南宮婉兒表情淡然,也沒有回應,轉身對着易寒道:“徒兒,你去找點吃的”。
易寒問道:“生的還是熟的”。
南宮婉兒臉無表情道:“我不喜歡的話,就吃你的肉”。
易寒憨憨一笑,心中暗道:“婉兒師傅又吓人,可别把甯霜給吓到了”,想午後見她時,她手裏整拿着魚,頓時有了主意,看來婉兒師傅最近該吃魚了。
南宮婉兒一臉微笑,手指觸摸着易寒側脖的大動脈,眸子是透出貪婪的光芒,檀唇微動,輕聲道:“真饞人”。
就算心裏認定是假的,易寒也是毛骨悚然,更别說真假難分了,連忙離開洞内捕魚去了。
易寒離開,洞内一片安靜,小小的洞内慢慢的盛着澄黃的火光,甯霜與拂櫻盯着火焰,一言不發,師祖就似一股陰沉的烏雲籠罩在心頭,而南宮婉兒也将兩女當做透明的,盤坐在那張千年寒玉床,閉眼睛,似安詳似嚴肅又似恬靜。
這個時候,兩女才敢将目光移動到她的身,她們确實無法将師祖當做一個普通的女子,實在是因爲她們的師傅給她們留下尊畏的印象太深刻了,而師傅又對師祖是那麽的尊敬。
甯霜與拂櫻可是說是驕傲的女子,可是面對這個有些瘋癫的南宮婉兒,她們感覺自己如此卑微,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
三人共住一洞,各不相擾。
過了一會,聽到易寒的腳步聲,兩女不知道爲何似在水中憋息太久般松了一口氣,臉露出了輕松的表情來。
一陣沼土臭味傳來,彌漫散布在這個并不大的山洞裏,隻見易寒挽着褲腿,身那套内衫已經染了斑斑黑點,雙手拿着用樹枝插的十幾條魚,表情愉悅。
易寒心中暗道:“還真虧咱小時候練過,否則可将我這大男人給難住了,心中做好分配,婉兒師傅三條最大的,甯霜與拂櫻也是每人三條,我自己就一條最小的塞塞肚子就可以了。
找個幹淨的地方放下魚,見洞裏有些安靜,訝異道:“你們怎麽不聊天”。
甯霜用怪異的表情看着易寒,易寒呵呵一笑:“别着急,知道你肚子餓了,讓你嘗嘗我的廚藝,倘若我當初在你同福樓對方開一間酒館,你這同福樓早關門大吉了”。
甯霜沒有說話,心中卻暗道:“你覺得你在我的眼皮底下開的起來嗎?”
易寒朝南宮婉兒看去,問道:“婉兒師傅睡着了”,甯霜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易寒跳了三條最大的魚,有些得意的走到南宮婉兒跟前,拿起魚在南宮婉兒的鼻間晃來晃去,南宮婉兒睜開眼睛,皺起細細的眉毛。
易寒太過得意,并沒有太過注意南宮婉兒的表情,看着三條肉多的大魚,沾沾自喜道:“婉兒師傅,你是被魚香味給誘醒了”,說着将魚遞到南宮婉兒手中,說道:“婉兒師傅,肚子餓就吃,這是徒弟孝敬你的,不必客氣”。
南宮婉兒冷道:“你什麽意思?”
易寒愣道:“孝敬婉兒師傅你啊,我今天見你手裏拿着魚就知道你好這一口”。
南宮婉兒看了看魚,又看了看易寒,朝嘴裏塞了一把花朵,緊接着易寒感覺自己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南宮婉兒懷中撲去,白嫩嫩的脖子就暴露的南宮婉兒的目光注視之下,他隻是看到南宮婉兒嘴角的猙獰微笑,就感覺自己脖子一疼,心中一驚,“媽呀,婉兒師傅真的要生吃我,我就真的比這些魚還要誘人嗎?”
甯霜與拂櫻見此場景,大吃一驚,也顧不得師祖不師祖了,疾沖來要搶救易寒,待靠近一丈距離的時候,卻發現一股阻力,如何的前不得,兩女表情是又驚又慌,一時間思緒混亂,也不知道該威喝還是央求。
驚吓中的易寒突然發現自己身體恢複了自由,發現自己沒有死,錯愕的伸手摸了自己的脖子,有些濕潤,手指血迹斑斑。
兩女見易寒沒事,緊繃的神經松弛了下來,表情說不出的輕松。
易寒怒火中心,大聲吼道:“南宮婉兒,你屬老虎的”。
南宮婉兒暢快大笑起來,絕美的容貌,嘴邊的血迹,讓人感覺是那麽的猙獰恐怖,突然目光直視易寒,眼神透着寒芒,“俗子,你說對了,我就是屬虎的,這血是我嘗到最美味的,以後我每天都要嘗一次”。
易寒心中怒不可歇,突然撿起一塊石頭,割斷自己的手腕,高舉着手放在南宮婉兒頭頂,一滴一滴的鮮血滴在南宮婉兒的臉,他瘋癫起來行徑也是讓人不敢置信。
“易寒!”兩女輕輕喊了一聲。
易寒冷道:“給我閉嘴!”
瞪着南宮婉兒,冷冷道:“你不是想吃嗎?今天就讓你吃個夠”,揮灑着手腕,将血滴的南宮婉兒滿臉都是,“爽了”。
出人意料的,南宮婉兒受此侮辱并未大怒,反而神情有些黯然,低着頭,嘴邊輕輕說道:“我不吃生魚,徒兒你故意拿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