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那個老者的死亡,甯雪平靜的臉容并沒有露出任何表情,一雙眸子冷漠将她的冷傲表現的淋漓盡緻,她的腦中卻不停的思索的對策,将仙子魔迹解決的對策,世間有什麽能夠威脅到她,有什麽能讓她在意,想想,這樣一個絕情絕義的人幾乎是沒有破綻,憑着武力卻很難将這個宛若天人的女子降服。
甯雪突然下馬,獨自一人往台階上走去,大軍突然一陣喧嘩,不明白小王妃此舉是什麽意思。
她邁着輕緩的腳步,薄薄的白色裙腿覆蓋在堅定的石階之上,貼拖之間,輕柔的如此賞心悅目,每登上一個台階,纖細修長的**在裙内映出一個纖纖的輪廓來,盈盈柳腰仿佛被被風一吹就會折斷,此刻她變得是如此柔弱,惹人憐愛,連女子都感覺想将擁在懷中,所有人都将她當做一個弱女子看待,早就忘記她是這支大軍的首領,早就忘記了她是那個揚言就要絕情山莊化爲灰燼的那個人。
白裙裹着她美妙的身姿,流暢的曲線似山巒一般起伏有緻,她好像在演繹着一曲美妙的舞蹈。
易寒沉浸其中,隻感覺自己正與甯雪翩翩起舞,他跟所有人一般目光陷入沉迷之中而不能自拔,他情不自禁的邁下台階朝甯雪走去,而他身邊的女子目不轉睛的盯着甯雪,沒有人理會易寒要去幹什麽,她們的眼中甚至沒有易寒這個人,沒有千軍萬馬,隻有一個甯雪。
易寒奔馳到甯雪的跟前,似見到高貴的仙子一般俯**子來,甯雪停了下來,一雙白色的繡花鞋印在石階之上,微微低下頭,一雙眸子充滿興趣的看着易寒。
陌生而又熟悉的陣陣幽香讓易寒的心産生微微麻木的感覺,隻感覺這一刻是充盈的永恒。
甯雪完美的嬌靥上露出奪人心魄的淡笑,所有人的焦點都在她的身上,然而她的眼中隻有易寒,這種眼中幾乎刺破了易寒的靈魂,隻感覺這雙眼睛颠倒衆生,妩媚蒼生,突然她伸出手輕輕的按在易寒的頭上,易寒身子突然軟軟的倒了下去。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回過神來,甯雪殺了他。
仙子魔迹一直保持清醒,這是媚術中的最高境界“颠倒衆生”,或許所有人都深陷其中,她卻不會,隻是在看見她動手殺了易寒的一瞬間,她的心頭卻是一蕩,充滿了憤怒,隻感覺自己教出來的徒弟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就在這時,仙子魔迹突然感覺有一物從她後背穿透而過,低頭一看,隻見金色的箭尖之上沾上了鮮血,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幹淨的地面之上。
所有的人頓時驚呆了,怎麽也想不到神仙一般的人物也會中箭,所有的士兵心中有一個念頭,她不是神仙,她隻是一個平凡的人。
仙子魔迹的表情是那種冷若骨髓的冰冷,她看着不遠處那個挂着淡淡微笑的女子,隻有她敢興起殺了自己的念頭,而且付諸行動,她想要将這個最疼愛的弟子用最狠辣的手段折磨她,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無法運氣,身上的血液正在慢慢凝固。
衆多女子立即奔赴她的身邊将她圍了起來,個個一臉緊張。
“莊主”,緊張的叫喚聲絡繹不絕。
仙子魔痕揮臂冷聲道:“滾開”,含怒而出,若往日早就死傷一片,隻是這一次卻連将人推開的力道都沒有。
甯雪低頭看了躺在地上的易寒一眼,又邁着步伐往台階上走去,嘴邊淡淡說道:“我尋遍大江南北,才找到一種可以克制你的毒藥,便是靈氣薩滿教的千年涎水,師傅你要死了,徒兒沒有辜負你的期望”。
仙子魔迹笑了笑,“甯雪,你不愧爲我的好徒兒”,一雙眸子卻朝東邊方向望去,神情是神秘莊重的,眼神是充滿遺憾。
甯雪又道:“師傅,你有什麽心願?甯雪願意替你完成”。
索女憤怒喝道:“甯雪,你這個叛徒,弑師滅祖”,突然轉身冷冷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退離有百丈距離的箭女,剛才從背後朝仙子魔迹的射去的一箭便是甯雪所爲,朗聲道:“箭女,沒有想到你也是個叛徒”。
箭女一聲不吭,回應她的是一支射向索女胸口的神箭,索女綿鞭一甩,神箭在離她不遠處落下,緊接着索女朝箭女所在的方向奔馳而去,隻要靠近箭女一丈之内,對方必死無疑。
箭女躍上屋瓦之上,快速移動。
仙子魔迹一直盯着東方,一聲不吭,甯雪卻看着她,似在等待她最後的心願。
當仙子魔迹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的表情瞬間凝固了,身子一動不動,隻聽有人悲呼道:“莊主!”
緊接着傳出悲痛的哭泣聲。
甯雪轉身對面的千軍萬馬,朗聲道:“一個不留!”她可不想留下餘孽,整日提防有人來暗殺自己。
但聽蹄聲如雷,數百騎疾風般卷上台階來,那些台階在駿馬蹄下,幾乎不是障礙。
突然隻聽一聲好似鍾磐的聲音灌入所有人的耳中,“南無多羅樹王勝德如來”。
殺氣騰騰的馬兒突然高高揚起前蹄,長嘶不止,均停了下來,而馬上之人嚴肅斂容的神情也慢慢變得平靜,殺氣全無,也并不驅趕馬兒繼續奔馳,張望這聲佛号的來源之處。
甯雪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身邊傳來一把輕柔和藹的聲音,“女施主難道就不怕殺孽太重,業障難消,伴随一聲嗎?”
甯雪看去,卻見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一個穿着粗布僧袍,沒有頭發的神秘女子,甯雪輕輕揮了揮衣袖,表情沉穩,淡淡道:“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口吻盡顯雍容華貴的王者氣度。
心齋青竹一聲眸子看着甯雪,好似夜闌人靜時一束光芒,爲迷路的人指導方向。
甯雪露出微笑,輕輕别過臉去,看着地闊天空,将心靈釋放,任思緒徜佯,有一種靜谧深遠的意境。
心齋青竹道:“何人能解救你于無邊深淵黑暗之中”。
甯雪發出暢快的笑聲,“一束明燈足矣”。
甯雪知道這神秘女子是個高人,自己根本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也就幹脆不打算逃,她的慈悲心,自己就沒有生命危險,朝易寒剛才躺下的地方望去,空空如也,心頭卻是湧出一絲恐懼。
衆人見數百騎不再殺來,紛紛将甯雪圍了起來,一女舉劍朝她刺去,“我殺了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妖女”。
劍離甯雪寸許距離,便再也刺不下去,隻聽心齋青竹道:“我擒下她乃是爲了解決這場糾紛,并不是爲了殺她”。
甯雪看着要殺了她的女子,微笑道:“他日,我定将你**衣服吊在大街之上供人觀賞”,想不到飄飄若仙的甯雪也會說出如此邪惡的話,莫非近墨者黑。
那女帶着憤怒仇恨恥辱,狠狠的盯着甯雪,甯雪似胸有成竹,對她毫不理睬,一雙眼睛卻搜尋易寒的下落,突然看見一名女子将易寒背在身後,雙眸一冷,頓顯殺意,在易寒身邊一個看上去妖娆多姿,卻又純潔如蓮的女子朝她看來,那眼神似乎穿透她的心靈,心中一顫,怎麽又出現如此人物,她與仙子魔迹相處多年,豈會看不出清香白蓮的厲害之處。
清香白蓮似乎有意惹甯雪生氣,讓脫柔停下來,輕輕的撫着易寒額頭上的發絲,一臉愛憐,突然一個舉動,咬了一片花瓣吞入口中,檀唇動了動印在易寒的嘴邊,似在喂着他服下。
甯雪的臉色一邊,愠怒中帶着警告。
清香白蓮很注意細節,兩片嘴唇不知道摩擦了多少遍,易寒嘴角流出花汁,她便用舌尖一挑,卷起那花汁探入易寒緊閉的嘴唇之中。
做完這一切,清香白蓮轉過頭朝甯雪看去,玫瑰般鮮豔的漂亮嘴唇挂着微笑,晶瑩的雙眸中仿佛隐藏着萬千風韻。
在像甯雪示威,要當着她的面搶走她的男人嗎?還是她隻是想**一下甯雪的情緒而已。
甯雪并沒有大怒,相反美麗的臉容露出了冷靜和睿智的神态,散發出女子**自主并不爲男子所羁絆的淡定魅力,但是這隻是甯雪的伎倆而已,她的内心并沒有跟着平靜下來。
索女返回,身上的衣衫有幾道裂縫,表情流露出憤憤不平,看來她在箭女身上讨不到什麽好處,來到甯雪身邊,看見心齋青竹與清香白蓮,頓時明白了整個局勢,對着甯雪道:“讓他們立即撤退”,所有的一切都是甯雪始作俑者。
甯雪充耳不聞,看都不去看她,心裏卻忍不住又朝易寒的方向瞥了一眼。
索女似乎察覺到這一絲微妙,突然拿劍架在昏迷狀态中的易寒,威脅道:“讓他們立即撤退,否則我殺了他”。
“随便!”甯雪盡量讓自己保持淡定,可是聲音之中還是可以聽到隐隐有一絲的顫抖。
索女嘴角一翹,冷笑道:“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