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别人眼中易寒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讓她們好奇的是索女怎麽帶這樣一個男子進入絕情山莊,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男子就是讓甯霜放棄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索女将易寒帶到一間古樸古色的房間門前,索女停了下來,易寒也跟着停了下來。
等了一會之後,易寒見索女沒有任何舉動,問道:“爲何不禀報?”
索女淡道:“莊主已經知道我們來了,想見你,門自然會打開”。
易寒道:“你不禀報,她怎麽知道來者是誰,是如何确定見是不見”。
索女道:“見誰都一樣,重要的是想見不想見”。
易寒哈哈大笑,“好一個重要的是相見不想見”。
屋内突然傳來一把冷冷的聲音,“絕情山莊絕不容許有男子來污穢”,屋門突然打開,一股強烈的罡風朝兩人吹來,索女與易寒頓時被這股罡風吹的連連後退幾步,院子裏的樹枝還在搖晃擺動。
索女穩住身形忙道:“莊主!”
那把冷冷的聲音又傳來:“索女,你爲何帶男子進入絕情山莊”。
索女忙道:“莊主,此人是甯霜的情人”。
這個時候易寒已經跨步朝大門方向走去,說道:“莊主,那我就不請自進了”。
索女臉色一變,此人如此大膽,那裏知道不知者無畏,在易寒想到隻是一個女子而已,又不是猛虎野獸,那裏知道屋子裏的女子比猛虎野獸不知道要兇殘多少倍。
易寒步入房間,這是一個簡單到極點的房間,對,簡單,沒有任何鮮豔的顔色,沒有雅緻的梳妝台,牆沒有任何帖圖畫,落入眼前的是一張圓形小桌,擺一圓形灰色素雅坐墩,除此之外再外它物,連必備的床帳都沒有,一個灰衣女子坐在坐墩之,身體紋絲不動,閉着眼睛,像老僧入禅,清靜、恬澹如雲。
她看起來很年輕也很美,易寒就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盤腿坐下,突然咳嗽了幾聲,仙子魔迹輕輕擡起手臂,手腕輕輕一甩朝易寒指去,動作行雲流水,沒有半點停滞,她的眼睛還是閉着沒有張開,隻見她嘴唇輕輕動了動,“我痛恨你身的味道”,突然易寒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道向自己襲來,他的身子向後翻滾,直到滾出了房間,一股梅花般的幽香撲面而來,大門又自動關。
“索女,去将甯霜帶來,我要在她的面前将這個男子殺了”,沒有任何感情的口吻。
索女離開,過了一會将臉色蒼白的甯霜帶來,甯霜的表情是冷淡的,似乎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讓她情緒發生半點變化,在看見易寒背影的一瞬間,她将有些酥軟的身子立了起來,她慢慢的朝易寒走了過去,一雙眼睛盯着易寒,很專注,連陽光正面照在她那張蒼白的臉,也不能讓她的眼睛閃爍一下,她無數次夢想着一個真實的擁抱,在這一刹,她平靜的心湖已經掀起驚濤巨浪,心中熱焰燃燒,潺潺的記憶如突然一夜之間滿樹花朵,讓人心情驚喜。
甯霜張開雙臂,從背後将易寒摟住,跟想象中一樣,暖暖實實的身體,卻讓人如此滿足。
易寒聞到屬于甯霜身的味道,他并沒有回頭,雙手摩挲着她環扣在自己腰際的手背,不再似曾前一般光滑細嫩,有些幹皺像一雙老人的手,易寒有些驚愕,突然轉身,一雙眼睛凝視着甯霜,蒼白的臉布滿了皺紋,原本一頭烏黑的長發白了一大片,親眼看見朝思暮想的人,而甯霜卻變得又老又醜,和印象中那個美麗天下無雙的女子完全不同,她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隻有兩人最後分别是的眼神還是一模一樣,看着這雙眼睛,易寒情不自禁的吻她幹裂的嘴唇。
能坦然接受這一切如滄海桑田的改變,所有的愛戀依然如昔,甚至更加深刻,這種愛的方式,有更深厚的意義。真愛,在相見的時刻,展現了動人的力量,不管甯霜變成什麽樣子,她還是甯霜。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逝難尋覓,容顔易老,真心不變更是難得。
甯霜露出微笑,易寒此刻也沒有以往那種神采飛揚,濃墨重彩之氣韻,透過易寒一雙眼睛,甯霜愛他的一顆心。
此刻兩人似零零落落,萎靡不振的落花枯葉,惺惺相惜。
連索女也不禁被兩人凝重的舉動,雙眼流露出來真摯的情感所感動,這就是愛,讓甯霜願意放棄生命的愛戀,模糊中索女似乎偶然中在黑暗中看見光明,這絲光明越覺越真越嬌滟。
這一刻是甯靜安谧充滿喜悅滿足的,直到一個灰色的身影打破了這一瞬,兩人同時望去,目光淡定。
仙子魔迹緩緩的睜開那雙緊閉的眼睛,猛的從她雙眸之中綻放出無數寒芒,這寒芒似浸透至兩人體内,讓兩人感覺身體已經被無數把劍刺入,周圍平靜如常,但位于仙子魔迹對面三人,都感覺到她那又煞又寒的氣勢,宛如身處千丈冰窟之中,又似被無間地獄完全包裹。
易寒從來沒有看見過一雙如此邪惡且充滿仇恨的眼睛,這還是屬于一位道骨風仙的女子。
仙子魔迹道:“霜兒,我說過你會後悔”。
甯霜微笑道:“我做任何事情從來就不會後悔”。
“我殺了他,你也不後悔嗎?”仙子魔迹并不想殺了甯霜,隻要甯霜還是原來的甯霜,其他人的生死又有什麽關系。
甯霜知道易寒今日必死無疑,對着他說道:“連累你了,你不該愛我”。
易寒還沒回答,隻見毫不征兆的,一絲淩厲冰冷到極點的白線朝易寒胸口襲去,莫名的又不知道從那裏飛來一朵蓮花,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輕飄飄的在空中,淡白嬌嫩,美的惹人心醉,突然這朵蓮花在空中迸散開來,片片花瓣飛舞而下,落到草地,石子小路,落在石凳石椅,落在一邊清清的池水之中,落在所有人的頭,肩,花碎如雨,空氣能彌漫着淡淡清香。
一個女子突然出現,沐着輕風緩緩走來,散開的長發仿佛天的銀河瀑布,眸子放射着溫柔的光芒,腰肢軟柔好似在妙舞一般,盈盈霓裳慢垂霞袖,蓮步乍移奇态千變,衫裙微顫,那身線似那雨後蓮花,冰清玉潤。
此女正是清香白蓮,仙子魔迹朝清香白蓮看去,清香白蓮徑直朝仙子魔迹走去,眼中隻有她一人,她的腳步緩慢,似在探尋更美妙的境界。
仙子魔迹道:“自久以來,我殺人你救人,我殺一百個,你便救一百個。”
清香白蓮輕輕一笑,情繞眉梢,身散發着那種沉浸其中的韻味,說道:“普天之下,還有誰讓你感到害怕”。
仙子魔迹道:“我誰也不怕,包括你”,說着手指朝清香白蓮指去。
隻見清香白蓮霓裳衣衫貼身澎湃向後鼓動,映出屬于女子的玲珑曲線,她的身形卻紋絲不動。
“師傅,你怕不怕”,清香白蓮隻是淡淡說了一句。
仙子魔迹收斂起眼神中殺意,露出尊敬的神色,從口中吐出一字,“又敬又怕”,南宮婉兒留下她心中不可磨滅的印象,無論她變得多麽強大,永遠印在心頭。
隻見跟在清香白蓮身後的一個女子卻走到易寒的身邊,眼神有些疑惑,認真打量了一會,才确定道:“師叔,真的是你,師傅說聞到你的騷.味,我還不太相信”。
易寒正思索着仙子魔迹與清香白蓮之間的關系,突然脫柔之言,頓時錯愕:“騷.味?”
脫柔師叔二字出來,仙子魔迹淡定的眼神也不禁流露出一絲驚訝,朝易寒看去,神态之中深意十足。
清香白蓮道:“他是師傅的弟子,也是你我的師弟,怎麽,你還要殺了他嗎?”
仙子魔迹淡道:“既是如此,我就不殺他了”,言語雲淡風輕,似乎完全就沒有過殺易寒的念頭。
清香白蓮對着易寒說道:“師弟,還不快叫師姐”,她看出易寒中了最毒婦人心,自己雖有辦法醫治,但是卻要讓易寒受一番折磨。
易寒心中大爲欣喜,想不到這莊主竟是自己的師姐,那甯霜的病是不是也有救了,連忙對着仙子魔迹道:“師姐,請你醫治好甯霜的病”。
仙子魔迹冷聲道:“你讓我徒兒叛出師門,這賬還沒跟你算,憑一句師姐就想讓我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嗎?”
易寒心中一凜:“看來這個師姐可完全不像清香白蓮那麽好說話”。
清香白蓮笑道:“師弟,你不必擔心,這病我能治的好”。
仙子魔迹朝清香白蓮看去,冷冷道:“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否則就不要怨我不念同門修道的情分了”。
清香白蓮盈盈一笑,也不說話,轉身頗有深意的朝院子門口望去。
易寒等人好奇,不知道她看着門口幹什麽,突然他臉的表情卻驚呆了,被那不施粉黛的美麗,苦行僧式的美麗驚呆了,沒有華麗的服裝,一件粗布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