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易寒身體的不适,安容特意安排了一輛馬車,鎬京城的大街之上似往常一般熱鬧,不過可看見路人心神惶惶,西王府與華中王府矛盾尖銳已經人盡皆知,大家都知道安定的日子過不了多久了,可是他們是老百姓,日子還得照樣過,目前就算爆發戰争還不足以威脅他們,一些奸商開始堆積糧食,趁機哄擡物價,各大糧鋪門口排滿了購買糧食的人,突然大街之上出現了一大隊的士兵,驅趕在糧鋪門口排隊的人群,沖進糧鋪,将糧鋪内的夥計老闆一并拿下,隻聽一位士兵隊長朗聲道:“從今日起,哄擡物價,堆積糧食者一律依法逮捕”
易寒所乘坐的馬車乃是甯雪的專座,衆多士兵以爲馬車之内做的是小王妃,主動爲馬車讓開道路。
不一會兒,經過了幾個街口,馬車在一所府邸前停了下來,正是甯府。
甯府門口站着四個勁裝打扮的漢子,斂容警惕,氣氛有些怪異,待看見馬車停下,安容先下了馬車,一個勁裝男子上前問道:“是大小姐回來了嗎?”
也不知道安容是怎麽回答,一會之後一個管家打扮的人匆匆走了出來,對着安容道:“安小姐,是不是大小姐回來了”。
安容輕輕搖頭,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隻見那管家一訝,朝馬車看了一眼之後說道:“最近甯府出了大事,我先帶你們去見老爺再說”。
安容進了馬車對着易寒說道:“我跟他們說,你是小王妃派來治療甯霜小姐的病的高人,一會你可不要說漏了嘴”。
易寒點頭,除了這個身份,他不知道以什麽身份來看望人家。
易寒走出馬車,那管家立即開始打量這個病怏怏的男子,心中訝異,即是名醫,怎麽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不過一想到是大小姐安排的,一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管家帶着兩人進入甯府,一路上可看見一些衣着打扮奇怪的人,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的内心很緊張。
進了内院,到了甯晟睿所住的屋子,門口更是站着幾個三四十歲的男子,就似皇宮裏的侍衛一般,表情嚴肅警惕。
三人停了下來,突然聽見屋内傳來止不住的咳嗽聲,管家進入屋内,一會走了出來,請兩人進去。
易寒進入屋内,屋子内彌漫着濃重的藥味與血腥味,正前方一張大床,躺着一個中年男子,在婢女的攙扶下坐了起來,他的五官英俊精細宛如女子,隻是臉色蒼白,一雙大眼黯淡無神,床邊放在一個痰盂,隐隐看見裏面有些血絲。
甯晟睿擡頭朝兩人看去,對着安容說道:“你們回去告訴雪兒,甯霜已經被她師傅帶走了。”一語之後似乎不想多說什麽。
安容沉默不語,一旁的易寒卻道:“她師傅住在哪裏?”
甯晟睿訝異的朝易寒看去,問道:“你是何人?”
易寒淡道:“我是甯霜的愛人”。
安容聞言臉色一變,甯晟睿倒是鎮定,認真的打量着易寒,過了一會之後說道:“你身中奇毒,自身難保”。
易寒淡道:“這是我的責任”。
甯晟睿嘴邊露出一絲微笑,“我雖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從甯霜叛出師門的決心,你定不是普通人,解鈴還須系鈴人,此去二十裏的城郊有一處絕情山莊,你想找的人和你需要對付的人都在那裏?”
易寒謝過,兩人離開甯府,上了馬車,易寒問道:“安容,你認得絕情山莊”。
安容一愣,“此事還是先回王府告之小王妃,由她想想法子”。
易寒笑道:“我的事情憑什麽由她來想法子。”
“可是,絕情山莊并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入的”。
易寒淡道:“凡事都是先例,就由我破這個例子可以嗎?”
安容思索片刻之後,道:“好,我們就試一試”,這個男子總有種淡定,讓她心中莫名的對他産生信心。
馬車往郊區方向駛去,出城門的時候,士兵并沒有盤查,一會之後便來到一處荒山野外,遠遠的就能看見半山腰處一座依山傍水氣勢磅礴的山莊,通往山莊的道路寬闊,似經過人工鋪設過一般,隻是這樣的一條道路卻是人迹罕見,除了易寒的這一輛馬車,幾乎再也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來到山莊之前,大門緊閉,靜若無人煙痕迹,好似突然間來到一處神仙阆苑之地。
易寒下了馬車,與安容登上了幾十層的台階,朝山莊的牌匾望去,看見那四個大字,确定這裏是絕情山莊。
易寒上前就要敲門,安容攔住道:“先别敲門,往常我随小王妃來到這絕情山莊,都是大門敞開,怎麽今日關閉起來,有些蹊跷,等我查探一番之後再說”,說着輕輕一躍,跳過高高的圍牆進入山莊之内。
過了一會,大門突然打開,隻見一個妖娆美人手持一條綿鞭,另外一端緊緊的勒住安容的脖子,安容臉色緊繃非常痛苦,站立不穩,那妖娆美人卻嘴角含笑朝易寒看了一眼,突然盈盈一笑:“怎麽是個男人,我還以爲是甯雪小姐來了呢?”
易寒朗聲道:“先放了安容”,突然卻咳嗽一聲口中吐出鮮血來。
那女子一訝,打量着易寒,說道:“你中了最毒婦人心”,一語之後喃喃自語道:“看來你也是大小姐的附屬”,說着松開了勒住安容的綿繩,淡道:“給你給面子”,一腳朝安容踹去,易寒連忙上前将安容扶住,安容喘了口氣,這才恢複過來,見易寒輕輕撫摸她的後背,突然責問道:“你幹什麽?”
易寒手自然的離開她的後背,沒有說些什麽卻朝那妖娆美人看去,目光淡定,沒有任何驚訝贊美之态。
那女子笑道:“便是剛才這番溫柔舉動,尋常男子便做不來,大小姐果然好眼光,看來你是被大小姐抛棄了,遲遲得不到解藥,所有才尋到這裏,隻可惜啊,大小姐并不在絕情山莊,你恐怕要白走一趟了”。
易寒淡道:“我是來找甯霜的”。
聽到這話,女子臉色一訝,看着易寒,充滿誘惑的雙眸卻陷入思索,突然吐出聲音道:“你就是那個讓甯霜就算必死無疑也要叛出師門的人”。
易寒心中一顫,露出内疚的表情,卻沒有應答。
隻聽那女子冷冷笑道:“假如真是這樣那倒複雜的很,看來你跟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都有關系,莊主對你恨之入骨,讓她失去她疼愛的弟子,你倒送上門,這樣倒好,讓我将你擒住,在甯霜的面前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看她屈服不屈服”。
安容臉色一變,對着易寒低聲說道:“這女子武功高強,我先擋一擋她,你先逃跑”。
那妖娆美人見安容舉動,似乎知道安容的心思,輕聲笑道:“來了就跑不了了,還是乖乖受擒,姐姐我會溫柔一點”。
易寒并沒有任何舉動,依他現在的能力根本跑不掉,而且他來此正是想看看這絕情山莊的主人到底是何人物,對着那妖娆美人說道:“我來此正是想見莊主一面,請小姐引見”,似客人來臨的口吻,将妖娆美人剛才的威脅言語化之無形。
妖娆美人朝易寒招手,媚态笑道:“進來”。
易寒對着安容道:“你先回去”,說着就朝那妖娆美人走去,突然腳下一絆,卻踉跄摔倒,此舉惹得那妖娆美人撲哧大笑,“唉喲,病的可不輕,走路都不穩了,要不要姐姐扶你一把”,話雖如此,她卻沒有行動,打算一直看易寒的笑話。
走了幾步的安容突然回頭看了易寒一眼,有些緊張擔心,一想到應該立即将此事告訴小王妃,決然回頭,匆匆下了台階。
妖娆美人的笑聲并沒有對易寒造成太大的心裏影響,該走的路,他還是靠着自己走完,站在妖娆美人身邊,淡道:“請小姐引路”。
妖娆美人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見過的男子不少,你也算是不賴”,說着轉身走到前頭領路,也沒有再取笑他,尊重并不是别人施舍,而是靠自己赢的,這妖娆美人似乎考慮到他的身體,故意放慢了腳步。
山莊裏都是女子,看不見一個男子,看見易寒,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隻是這樣一個病怏怏的男子并不能引起她們多大的興趣,瞥了一眼之後,移開目光忙着自己的事情。
索女轉身看了易寒一眼,見他雙眼目空一切,心中一訝,果真是個奇男子,如此美豔繁華之色,在他眼中竟如草木一般,并不能引起他半點分身,此次乃是師傅與大師伯相約的十年比試之期,就連三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