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拂面,李思與李考縱馬奔馳,十裏的路一會的功夫就到了南關,下了馬,匆匆往大營内走去,突然才發現李考在自己身後,嚷道:“李考快點,前面帶路”。
李考“哦”的一聲,走在了李思的前面,朝易中天住宿的房間走去。
劉年守在門口,遠遠的就看見前方走來兩人,當先一步乃是李考,身後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龍行虎步,隐隐有一軍之将的氣魄,心中暗忖道:“看來此人正是函谷關駐軍統帥李思。”
果不其然,隻聽李考指着身後那人介紹道:“劉大人,這位就是李思将軍。”
劉年非常客氣的行禮,他隻是一個副指揮使,這李思卻是一地霸王,身份差距不言而喻,李思點頭,淡淡道:“我想邀請易大人到大廳一叙”。
劉年心中一驚,什麽事情勞李思親自來邀請,生怕出了什麽差錯,卻道:“易大人旅途勞頓,怕是不太方便”。
李思心知肚明,那個暗号明明就是相見的意思,這劉年卻說不方便,“劉大人,你一個小小的都指揮使也敢在本将軍面前狐假虎威”。
劉年被他諷刺,頓時不悅,拱手道:“李将軍,劉年官職雖微,可是也是奉了皇的旨意,通關文中有說明,地方官員全力配合,不得阻攔刁難,若出了什麽差錯,皇怪罪下來李将軍你也擔當不起”。
“我說你狐假虎威一點也沒錯”,說着李思将劉年往一邊推去。
劉年身邊的幾個侍衛就要拔刀,李思聽到聲音,突然轉身看着那幾個侍衛,傲慢道:“怎麽,要在我的地方對本将軍動手,可以試一試”。
劉年領士兵收回兵器,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況且這李思可不是蛇,是活生生的龍,乃是大東國有名的良将,誠懇道:“請将軍體諒下官的難處。”
李思哈哈大笑,“劉大人若是能将我打的服氣,本将軍就體諒你,否則滾一邊去,否則老子連你們禁軍的面子也不給”,說着卻跨步先前,一把推開房間。
易寒與野利都彥喝的不亦樂乎,突然聽見有人無禮闖入,同時望去,心中猜測此人恐怕就是函谷關駐軍統領李思。
李思先向野利都彥望去,因爲野利都彥是個老頭嘛?易老元帥也是個老頭,這是人心理的第一反應,待看人野利都彥的容貌之後,眼神閃過一絲失望,緊接着又朝易寒看去,卻一臉狐疑,入眼是一個滿臉胡渣頹廢的男子,神色憔悴沒有半點英姿勃勃之氣,莫非這個人就是殿前兵馬都指揮使,怎麽是個這樣德行的人物,與他想象中的天差地别,嚷聲道:“誰是易中天?”
易寒兩個人看着這個嚴肅的中年人突然間變得粗魯無比,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沒有絲毫藐視卻是随意而發。
李思倒不讨厭這種笑聲,他是軍人自然也能聽出這種笑聲所蘊含的涵義。
易寒微笑道:“這位嗓門大如雷公的将軍,怕就是李思将軍”。
很少人能用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對着李思說話,李思頓時不悅,一個廢人在他面前也敢如此傲慢随意,在他眼中這個毫無神采的男子就是個廢物,那裏知道誰跟易寒一般受了這種奇毒的折磨,别說坐在這裏喝酒了,能像個活死人一般躺在床已經了不起了,“你就是易中天”,李思指着易寒傲慢的問道。
易寒點頭淡道:“我就是易中天”。
李思走前坐着易寒對面,伸長脖子,兩隻虎眼瞪着易寒,嚴肅問道:“你就是易中天,那個字是你托李考送給我的”。
“我就是易中天,那個字正是我寫的送給将軍你。”易寒又确定了一次。
李思喃喃自語道:“朝廷怎麽會讓你這種廢物當禁軍一司統帥”,突然之間才發現自己心直口快說錯了話。
易寒卻毫不介意,莞爾一笑,“将軍不傻,朝廷也不傻,就算朝廷這麽一二個傻的,也不會全都傻”,這句話卻是用委婉的語氣證明自己的價值能力。
李思點頭道:“你說的有理,無真才實學無以居高位,看來你一定有些本事”,李思聞了聞酒,突然皺起眉頭,“這種爛酒也喝的這麽暢快”,說着就将酒瓶子給摔到了地,“易大人,我請你到大廳品嘗美酒去”。
劉年等人聽到聲音突然就沖了進來,卻看隻是摔破了一個酒瓶子而已,并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李思不悅道:“大驚小怪的。”
衆人沒有說話,隻聽李思沉聲道:“易大人,請”,語氣頗有點威脅的意味,不去不行。
劉年本來以爲易中天與李思攀好,聽李思這語氣卻有點弄巧成拙的意味,心理卻反而替易中天擔心起來,他知道易中天爲人高傲,打算替易寒說情,“李将軍,易大人若有什麽得罪之處,下官這裏給将軍賠不是”。
李思冷道:“正主沒說話,你有什麽資格出口”。
易寒站了起來拍了拍劉年肩膀,讓劉年寬心,這才淡道:“李将軍,我們走”。
野利都彥站了起來,笑道:“多我一個不算多”。
李思打算與易中天單獨叙話,豈能容忍别人在場,大手一揮:“老頭滾一邊去,沒你好事”。
野利都彥雖然沒有被人這般輕視過,不過他心胸寬廣,倒也隻是淡淡一笑,毫不作怒。
易寒與李思兩人來到大廳,李思吩咐部下走遠,任何人都不準靠近,這才一臉嚴肅的看着易寒。
易寒笑道:“李将軍不是說請我喝酒嗎?這酒還沒呢?”
“喝酒的事一會再說,先談正事,我來問你,你到底是誰,受何人所托來找本将軍”。
易寒笑道:“我沒有受任何人所托,是我自己想見将軍”。
“哦”,李思訝異的看着易寒,“那你如何知道鎮北軍的秘密聯絡暗号”。
易寒拱手道:“不瞞将軍,在下易寒,家爺乃是易天涯”。
李思猛拍木案,怒道:“胡扯,世人都知道麒麟已死,再者說了,你這種宵小之輩也膽敢假冒英明神武的麒麟,将本将軍當三歲小孩嗎?”
易寒哈哈大笑,從容不迫道:“李将軍覺得我不像嗎?”
“不是不像,是沒有一點像,麒麟年青,而你看起來年紀與我差不了多少”,突然陷入回憶,自言自語道:“說起來,這娃我還抱過,想不到如今比我要出名厲害,隻可惜啊......”
易寒笑道:“将軍不必可惜,将軍說過抱過我,但易寒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李思淡道:“你當然沒有印象,你當時隻是個娃娃,再者說了,老子剛抱一會就給被人搶走了”,突然恍悟,揮揮手道:“本将軍被你說糊塗了。”
易寒笑道:“我倒覺得将軍清醒的很,言語之中沒有半點差錯”。
李思不悅道:“我說你這人怎麽厚顔無恥”,說着突然拔出佩刀沖到易寒跟前,架在他的脖子,冷聲道:“你以爲我跟你開玩笑,信不信我殺了你,依然逍遙法外,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易寒淡定如斯,應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易寒”。
“你既然一口咬定你就是易寒,我來問你,易老元帥最大的陋習是什麽?”
易寒淡淡道:“好色!”
李思一訝,“不是脾氣暴躁嗎?不過好色也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突然将刀收回,一臉不敢相信的看着易寒,“你真的是易寒”。
易寒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李思突然動手将易寒按在木案之,扒開他的褲子朝屁股後面看去,口中突然一句非常喜感的話,“真的是耶!”
說完又迅速拉褲子,按住易寒雙肩,認真的打量着他,這四十多歲的漢子真情流露,眼眶紅潤,“可憐的孩子,你怎麽變得如此德行,要是讓那幫家夥看見了,還不得心疼死了”,手掌似一個持重的長者摩挲着易寒憔悴的臉龐。
易寒倒顯得不好意思,老臉微微一紅,他從來就不是小孩子,而此刻李思卻将他當做小孩子看待,“李叔,我是個成年的男子”。
李思哈哈大笑,似模似樣的道:“當初我一聽到你戰死的消息就知道不對勁,這樣一個英明神武的人物怎麽可能就樣死翹翹,果真不如我所料,你真的還活在世,小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