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中内心感覺無比的喜悅,他在官場之一想獨往獨行,然而這一次他真的想與這易中天讨論公務的真知灼見,易中天隻是一個年輕人,但他表現的并不是一個年輕人,他并不是沖動的告訴自己要主動與藩王一戰,他講話的時候都保留着餘地,而且在說出最後目的的時候,他先前所講的話不是廢話,而是在自然而然的做好鋪墊,他似爲官多年,老道成熟又不失正直,方安中也不知道他那方面表現出正直來,但是他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方安中呵呵一笑,“易大人,你今日來不是就是想來解我煩惱這麽簡單”,煩惱依然在,可是卻有了解決煩惱的辦法了,不再似以前無可奈何,易中天一直提到一個問題“十萬雄師勝過百萬廂軍”,最明顯的他提出了主動與各大藩王一戰,這必須要有資本,他不相信易中天沒有想法,眼下要談的才是他今日來西府的首要目的。
易寒道:“知院大人,中天有一想法,讓鎮西軍入駐京城,他們均是骁勇善戰經驗豐富的将領,不應該隻是荒廢在風平浪靜的雁門關,請大人鼎力支持”。
“哦”,方安中一訝,鎮西軍将領的問題他也一直有在考慮過,眼下用人之際,朝廷不是常抱怨沒有良将可用嗎?可是這鎮西軍的将領個個桀骜不遜,而且品職不低,他卻沒有安排的好去處,再說了除了莊庸凡,誰又能管住這班人,除非重建鎮西軍,作爲駐紮在大東國境内的一支精銳,莊庸凡再擔任元帥,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莫非易中天的意思是便是如此,想起他裁軍減員的建議,越想越有可能,有如此這一精銳,豈不是将以前鎮守雁門關的鎮西軍回撤國内。十萬雄師勝過百萬廂軍,有鎮西軍坐鎮國内,各大藩王又豈敢如此放肆,自己真是越老越糊塗了,怎麽就沒有想到了,他卻沒有想到沒有前事豈會有後因,在沒有裁軍減員,在沒有與藩王一戰的決心,根本就不會有重建鎮西軍的想法,本來就認爲少了一支邊疆軍可以大大減輕朝廷的壓力,如何會想到重建呢?
方安中突然哈哈大笑,“易大人,本使應你一句話,此事可行”。
易寒大喜:“知院大人,你說的可是真的”,從他的口氣,方安中好像非常贊同此事。
于是方安中将自己所猜測的說了出來,言畢,問道:“易大人,我說的可是與你心中想的一樣”。
易寒微笑,雖有差别,但也大同小異,隻不過易寒想的要自私一點,他是想讓這支鎮西軍爲己所用,而方安中的想法是爲朝廷所用,應道:“确實不錯”。
不過這個是當然,在方安中想來,這支鎮西軍除了莊庸凡,誰個資格坐主帥的位置,縱觀滿朝文武,再無他人。鎮西軍将領大多一身功勳,随便挑出一個來任一軍最高長官也是綽綽有餘,要讓他們心服口服聽從指揮安排,大東國也就四個人,李毅,席清,易天涯,莊庸凡。李毅,席清二人鎮守邊疆,易天涯又歸隐多年,那就隻有莊庸凡了,方安中頓時就要一股沖動要莊府拜訪莊老将軍。
易寒拜别,方安中立即備轎,往莊府而去,他想請莊老元帥再度出山。
知院大人親臨莊府,莊庸凡親自接見,兩人叙了一些舊事,莊庸凡再三表示,在他任鎮西軍主帥的時候,承蒙方安中在背後鼎力支持。方安中連稱不敢,這乃是他職責所在,莊老元帥爲國爲民才更值得他敬佩萬分,這本來就是官場之的恭維話,隻不過兩人卻是說的真情實意。
一番寒暄之後,方安中步入正題,将想重建鎮西軍的意思說了出來,這種事情本來所屬樞密院的職責範疇,由他說來合情合理,言畢問道:“莊老,子想請你出山,再任鎮西軍的主帥”。
莊庸凡心中暗驚,這方安中居然會如此主動熱情,要知道這當中可是困難重重,鎮西軍可不好養,朝廷剛放下這個重擔不久,怎麽又打算背了起來,莫非方安中已經有了統籌安排,他并未立即答應下來,而是将重建鎮西軍的困難一一羅列出來,以前是爲了扼守邊關要地,如今耗費大量财力重建鎮西軍是什麽意思,莫非易寒已經說動了方安中。
方安中賣關子道:“莊老,這一點你并不用擔心,重建鎮西軍的困難,樞密院方面自會想辦法,眼下最重要的是主帥一職由何人來擔任,鎮西軍将領個個桀骜不馴一身功勳,除莊老你以外沒人鎮的住啊,我們煞費苦心,可不想看見一支雄師最後變得各自爲政,不聽朝廷号令”。
莊老笑了笑,“船到橋頭自然直,知院大人你不用擔心,到時候自然有人能鎮的住他們”。
方安中一訝,聽莊老的意思并不打算接管鎮西軍,心頭一股熱情頓時像被澆了冷水,莊老年事已高,确實不能強求,他的一生奉獻給大東國,是應該讓他頤享天年了。
莊庸凡見他一臉失望,卻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假如我們這些老頭子依然占着不放,那些年輕俊彥又如何有機會出頭呢,等我們百年之後,又有誰來成爲國家棟梁支撐起大東國呢?李毅不是已經放手讓孤龍接管鎮北軍的軍務了嗎?”
提起孤龍,方安中陷入沉思,眼下大東國又有誰可與孤龍相比,孤龍年紀雖輕,但他年少從軍,軍涯已經十年,此子在軍中國内已經頗有威望,鎮北軍主帥之位将來非他莫屬,隻是鎮西軍卻沒有同等類型的人物,想到這裏問道:“莊老說的可是林毅嶽”。
莊庸凡含笑道:“知院大人,認爲毅嶽如何呢?”
林毅嶽自然是不錯,成熟穩重,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麽,鎮西軍在他手中震懾力遠沒有在莊老手中來的強大。
莊庸凡笑道:“知院大人,庸凡向你保證,隻要重建鎮西軍,自然有人能不負重望”,至于是誰,他也買官子不說出來,此刻還不适宜說出易中天之名,太突兀了,一切要等自然而然順理成章。
方安中道:“莊老,我立即着手此事,召集樞密院全體官員,列出細要,奏皇”。
賢王府内,賢王正與席夜闌在花園散步,比武之事他早已經獲悉,這個義侄女的性格他還是有幾分了解,自幼就固執好勝,年輕後輩之中他最疼愛的兩人,一個是拂櫻,一個就是夜闌,對于她與禁軍各隊比試的事情他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前段日子公務煩惱,今日閑暇下來,卻也應該表示表示,于是差人請夜闌來王府一叙。
看着身邊一身勁裝的女子,當年的小夜闌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錯了,應該是英姿飒爽才是,不應該将她看成是一個女兒家才是。
兩人同行,觀賞了園内景色,似乎在回憶起一次同遊的場面,沉默良久之後,賢王問道:“夜闌,你準備的怎麽樣了,可有勝出的把握,我聽說西夏使者也帶領西夏勇士參加比試”,他隻是随便找了個話題,夜闌是勝是負,他根本不放在心,也許她輸了更好,認清自己,老老實實當個賢淑的女兒家,不會再去想跟男子争強好勝的事情,可是她假若勝了呢,想到這裏,賢王突然朝席夜闌看去,難道她真的能成爲紫荊國子鳳一般的人物嗎?對女子的印象讓他頓時有種突兀不敢相信的感覺。
席夜闌淡淡道:“王叔,我不知道,但我會盡力的”,那個女子又會對這種事情那麽心呢,但盡力二字,對于席夜闌而言,已經将她的内心世間剝露出來。
賢王突然發現自己與夜闌沒有什麽話可講,女兒家的事情,她不感興趣,也十分冷淡,至于正事,他又怎麽會與自己的義侄女談論起,說道:“夜闌,比試那一日王叔會親自到現場”。
席夜闌莞爾一笑,卻什麽話也沒講。
就在這時管家匆匆來禀,說殿前兵馬都指揮使求見。
賢王一訝,卻突然說道:“夜闌,你敬佩英雄豪傑,此子不凡,你也來見一見他”,他并沒有說明,但心裏卻認爲易中天一表人材,器宇不凡,說不定這一見會有釀出一段姻緣來,夜闌肯乖乖屈服,甘當幕後賢妻。
夜闌笑道:“王叔,我見過他了,我還是去看望公主”。
賢王頓時恍悟,易中天乃是席慕德舉薦,在席府呆過一段時間,自己卻把這一點給忘記了,心中苦笑,看來自己是自作多情,夜闌根本毫無感覺,“好,你去看看拂櫻也好,你們是小時候的玩伴,說不定能勸勸她”。
在易寒離開拂櫻的那段時間,也是夜闌喪失母親的那段時間,兩個小女孩都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孤獨傷心,她們在見面的第一次,就走到了一起成爲朋,對于同樣孤傲清冷的兩人,長輩喜聞樂見。
賢王吩咐管家将都指揮使請到大廳來。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