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絹顯得很歡喜,急忙走近,問道:“真的嗎?我們一家人這些年一直蒙姑媽暗中照顧,其實我也知道姑媽一家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姑媽好嗎?表哥好嗎?”還沒等易寒反應過來,素絹口吐連珠連問了好多個問題,這也難免,她們一家人都沒有什麽親戚朋友,爺爺也因堤防之事而讓他們一家人一直爲人所鄙棄,鄰裏對她們一直都很冷漠,就是隻是易家的一個伴讀書童,也讓素絹有種親近的感覺。
易寒默默不語,心中卻能感受到表妹一家所承受的辛酸,素絹突然低落道:“對不起,我忘記了表哥已經爲國捐軀了”,她對這個表哥說不上有什麽深厚的感情,在很小的時候大家都住在京城,見過幾面,那時候年紀善幼,表哥似乎不喜歡與她一起玩,所以并沒有多大的印象,但畢竟算是自己的親人。
易寒道:“素絹小姐,我可以送你回家嗎?”
素絹微笑道:“你既是表哥家裏的人,有何不可,一起走,路可能有點遠”。
易寒問道:“素絹小姐,你不是住在紅冠巷嗎?”
素絹淡道:“自從爺爺被罷官之後就搬出來了,爺爺一直清廉,也沒有留下什麽積蓄。”
易寒點了點頭,心中卻暗罵自己連外公家淪落到如此地步,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
兩人一邊走着,彼此聊着兩家人這些年的一些狀況,畢竟易寒的母親隻是讓人送銀子來接濟,并沒親自登門做客,所以素絹對易寒一家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甚至連他們詳細住在哪裏都不知道,素絹話題一直圍繞在她那個聰明好學的弟弟,其他的就陳述她母親的艱辛,而易寒自然将重點放在母親和自己的身上。
談到自己,素絹變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問道:“表哥會是這樣的人嗎?”照外面對麒麟的評論,這可是一個品德兼優的奇才,而易中天口中的易寒卻完全變了個樣子,俨然成了一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
易寒見素絹不相信,“我沒半句謊言”,還有誰比他自己的經曆更加了解。
素絹問道:“那你爲何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易寒讪讪一笑,顯得不好意思,“少爺把我當心腹看待,而且我們都是一起行動”。
素絹打量着易寒,看的易寒全身不自知,問道:“素絹小姐,你爲什麽這麽看我”。
素絹笑道:“在看你像不像”。
易寒釋然笑道:“誇獎了”,他正經模樣卻逗的素絹嫣然一笑,說道:“其實我很讨厭那些纨绔公子,不知道爲何對你沒不反感”。
易寒自然能知道爲什麽,爲了自己的**而去做與搭讪交流是不一樣。
素絹突然停下腳步,臉色有些厭惡,低下頭默默不語沿着角落走着,易寒看了她一看,好奇的朝前方看去,隻見一個衣着華麗的公子,帶着幾個随從正迎面走來,他一臉閑情逸緻,目光閃爍。
易寒也不打算理睬他,走着自己的路,将素絹護在自己的右邊,讓她有種受保護的安全感,彼此之間就要擦肩而過,那公子鼻子突然觸動一下,似乎聞到什麽東西,停了下來,快步繞到素絹跟前,将她的去路攔住,絲毫不将随行的易寒放在眼裏,素絹避了一會,那公子卻出聲喊道:“馮家小姐”。
素絹低頭不語,那公子就要伸手去擡起素絹的頭來,易寒這個時候卻攔住他的手,冷冷道:“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豈可對女兒家無禮”。
那公子手一甩,掙脫開易寒的手,看着易寒問道:“你是何人?爲何阻攔我與馮家小姐說話”,說着拿出手帕擦拭自己自己剛才被易寒捉住的地方。
易寒也不回答他的問題,輕聲說道:“素絹小姐,我們走”。
素絹嗯的一聲,繞過那公子從一側要走,那幾個随從卻未等主人說話,就攔住去路,隻聽那公子說道:“馮家小姐我不舍得,隻好拿你這個多管閑事的人來出氣了”,說着吩咐随從動手。
對付這種一般家丁,易寒自然三下二下就收拾,那公子見到這種情況,非但不驚,反而大怒道:“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還手”。
易寒向素絹問道:“小姐,他是你朋友嗎?”
待素絹搖頭的那一刻,易寒立即出手,素絹忙喊道:“不要打他,你得罪不起”,可惜已經晚了,易寒一巴掌已經重重扇在他的臉上。
素絹被易寒的這個舉動吓得花容失色,推着他說道:“你快跑,他是太師府的人”。
那公子一臉猙獰,露出陰狠的臉色,“小子,你死定了”。
易寒将他推倒,從他身上踩了過去,這才擺了個請得姿勢,“素絹小姐,請過,障礙已清除”。
素絹卻不敢直接踩在他的身上,大步從那公子身上跨過去,也顧不得許多,拉着易寒的手快步而行,轉過拐角,一臉嚴肅道:“你闖大禍了,他乃是當朝劉太師的侄子,快點離開這裏。”
易寒大吃一驚,隻是太師的侄子就敢如此嚣張,這副表情卻讓素絹認爲他被對方的來頭吓壞了,催道:“你還愣着幹什麽?快跑啊,一會官府的人就會立即趕到”。
易寒緊張道:“好,你自己擔心一點”,說着就溜人。
素絹看着他惶恐逃竄,卻有點失望,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家,迅速關上大門,卻不知道一會如何應對,這一次劉良善卻有理由尋到自己家裏來,回到書房對着正在看書的弟弟說道:“你先去照看一下母親,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
馮正傑訝異問道:“姐,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隻聽有人大聲嚷嚷道:“開門,快開門,官府緝拿行兇惡徒”。
馮正傑驚訝道:“姐,你殺人了?”
素絹淡定道:“你什麽都不要問,去房内照看好母親”。
說着走去開門,大門一開,十來個官兵湧了進來,劉良善也帶了幾個人走了進來,那幾個人卻是皇宮的禦前侍衛,他之所以帶這些人來,是忌憚那人武功不弱,怕制服不了他。
一個捕頭對着素絹問道:“剛才那個打劉公子的人哪裏去了”。
素絹應道:“不知道”。
捕頭說道:“捉不到要犯,你也算是共犯,捉起來”。
馮正傑聽到聲音走了出來,也沒有弄清楚什麽事情,就聽那捕頭指着他說道:“将那共犯也一并捉起來,帶回衙門拷問”。
馮正傑正要說理,幾個官兵卻二話不說就将他拿下,他稍微掙紮,那幾個官兵頓時就一頓拳打腳踢,他隻是一個書生,心中感覺憋屈,讀再再多的書又有何用?面對這些強盜,自己卻沒有半點反手之力。
一旁的素絹大聲申辯着,卻沒有人理睬她。
劉良善心中暗暗欣喜,自己正可以借此逼迫馮家小姐從了她,成爲自己的第九個小妾,他可識貨,這馮小姐怎麽說也是官宦出身,豈是一般的小家碧玉可比,絲毫忘記了家中長輩的叮囑,馮家不要去惹,馮家雖淪落,可還有一個女兒很有勢力,易夫人可不是好惹的,就算一時能得逞,日後易夫人獲悉此事豈肯作罷,易天涯雖歸隐,可是人脈關系依然還在。
易寒這個時候沖進來大聲喊道:“捉錯人了,捉錯人了,打人的是我”。
所有人都好奇,那裏有罪犯自己這樣送上門來,素絹生氣道:“你還回來幹什麽?”
易寒笑道:“我想想還是不能連累你”。
劉良善見他有恃無恐,心中冷笑,這一次我帶了幾個宮内高手,看你怎麽跑得了,冷聲道:“你還敢說來,記得本少爺跟你說過嗎?你死定了”。
易寒笑道:“是嘛,我不信哦”。
劉良善朝那捕頭使了個眼色,隻聽那捕頭吆喝一聲,衆官兵就要将易寒拿下,易寒此刻卻很生氣,出手毫不留情,一招便讓一人斷了手腳,隻見他一瞬間将十來個官兵連帶捕頭打的在地上痛呼呻.吟,易寒冷道:“我打的就是你們這些不分青紅皂白,欺弱怕惡的官兵,不能主持公道,仗勢欺人與強盜有什麽兩樣”。
馮正傑哈哈大笑:“太痛快了,好久沒有這麽高興過了”。
劉良善忙讓幾個宮中侍衛将他拿下,這人武功不弱,一般的官兵對付不了,幸好自己早有準備,将堂姐夫身邊的人借了過來。
那幾個宮中侍衛卻一臉難色,看着易寒一動不動,隻聽易寒冷聲道:“你們幾個也要爲虎作伥嗎?”
那幾人不答,一人應道:“易副總管,我聽劉少爺說有人行兇,而且武功高強,便過來幫忙”。
易寒冷道:“我這路見不平。”指着劉良善道:“此人當家調戲女子,依法該當如何處置啊”。
那侍衛應道:“易副總管,這些事情并不歸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