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夜闌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束起的長發,幾根發絲被風吹亂,垂在她的嘴角,粘在她嫣紅的嘴唇,一截玉頸粉膩如瓷,一雙眸子閃亮的盯着易寒而看,長長的睫毛偶爾輕促一下,竟像女子看見可愛的小動物一般,露出保護與毫無提防心的親近表情。
席夜闌正朝易寒走來,盈盈腰身曼妙無比,圓潤的胸襟隐隐起伏着,在男子的眼中,女子身體的每一步部位都是那麽容易讓他們迅速捕捉到,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天賦,而當他們願意親熱的陪着說話,不是對她的臉蛋感興趣,就是對她的身體感興趣,男人跟女人本來就沒什麽話好說。
這一次易寒卻沒有被她動人的笑容所迷惑住,他一直在警戒着。
席夜闌豈會看不出來,這個男子在提防着她,害怕着她,這讓她找到一點既熟悉的感覺,又顯得陌生,說實話,她不知道怎麽應付這種男子,他讓人捉摸不透,從他的眼睛裏,根本無法看透他的内心,而他的言行舉止,一會顯得真摯又一會又顯得做作,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讓人無法猜透的敵人才是可怕的敵人。
席夜闌的臉容是娟秀的,眼神是平靜的,她一步一步的朝易寒靠近,讓人有一種錯覺,要與易寒融入一體,這種韻味像紅燈帳内,床中枕畔,一個女子正一件一件的解開她身的衣衫,她輕盈的步伐足以蕩人魂魄,每走一步,她的體香就越濃密,她皎潔的肌膚就越明顯。
易寒錯了,席夜闌并非沒有足夠的魅力撩撥他風流的本性,那是因爲他以前沒有看見過,所以才這麽認爲的,沒有人會對這樣一個女子沒有遐想。
席夜闌淡淡道了一句,“缸裏已經沒有魚了”。
易寒這個時候才發覺,自己一隻手還在無魚的缸内撈着,他的手已經習慣了這冰冷的水,易寒有些尴尬的笑道:“我洗一下手”。
席夜闌淡淡道:“我餓了”。
什麽!易寒腦袋頓然一轟,對她突然出口的這一句話,反應不過來,一個女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一個男子,然後說“我餓了”,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不管她的表情如何,這三個字的本身就充滿了撒嬌依賴的成分,雖然她美眸秋波如水,清冷自若,冷冰冰的神氣,絲毫沒有半點羞澀癡纏,但是易寒内心卻感覺一陣強烈的愉悅,微笑道:“你等着,我馬給你做”。
席夜闌看見他迅速轉過身去,熟練的操着菜刀,那如刀削似山嶽的後背是那麽的莊重而認真,不知不覺她的眼神有點癡,隻感覺是那麽的有吸引力,讓人不願意移動開目光,她剛剛在一旁看見了易寒操刀的手法,這個男子是個廚藝高手,肯下廚的男子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感覺奇怪的事,而且他還是擅長,不管他願意不願意承認,這個男子有一點是勝過她,這個認真而堅毅的背影慢慢的與内心的那個影子重疊起來。
席夜闌帶着紅暈的肌膚突然刷地就白了,白的毫無血色,她眯着眼睛盯着易寒,晶亮的眸子空洞冷漠,易中天越認真,他的手越熟練,席夜闌就越痛恨他,她有一種強烈的**,拿劍洞穿他的心口,結束這種矛盾又難受的心理,理智還是壓抑了她的瘋狂,她隻是冷喝一聲:“快點”,這一聲充滿着不悅感。
易寒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蒼白,關切道:“怎麽,是不是冷了”,席夜闌一言不發,隻是看着他這張臉,瞬間讓她非常讨厭的臉。
易寒将手伸到缸裏洗幹淨,自然而然的除去自己的外套,踏前一步,将外套披在她的身,席夜闌依然冷着臉一動不動,直到易寒轉身繼續做着飯,她才感覺到這件外套給她帶來淡淡的溫暖,席夜闌顯得有些羞怯,生平第一次毫無聲息的就接受了一個男子的殷勤,她對帶有男子味道的東西向來有排斥心理,隻是這一次她卻感覺這一件外套來的那麽的恰當,這覆蓋身體,給她肌膚帶來淡淡的溫暖安撫了她激動而又矛盾的心情,靈秀雅緻的臉容慢慢變得柔和,眸子高雅明麗中帶着一絲癡惑,她不容許再有任何人走進她的内心,可他卻優雅的讓人無法拒絕,優雅的讓自己找不到半點借口來責問他,他的手指連自己的衣角都沒碰到......
席夜闌失神的沉靜在思考的世界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香噴噴的味道傳來,還有那把輕快的聲音:“魚粥好了”,席夜闌這才回神,她剛剛竟就這樣站着,一動也不動,是自己站的太久了,還是他做的太快了。
易寒盛了兩碗熱騰騰的魚粥,月事期的女子喝魚粥最補身子了,席夜闌也還真會挑,廚房内有一張桌子,易寒放在下碗,拽着衣袖擦了擦顯得有點髒的椅子,說道:“來,這個位置你坐下”。
席夜闌卻一動也不動的看着易寒,易寒看了那碗熱騰騰的粥,又看了席夜闌一眼,督促道:“你快坐下來啊”,她要等席夜闌坐下來,自己才能坐下來填飽肚子。
席夜闌淡道:“你出去”。
易寒顯得有些錯愕,“小姐,你讓我出去”。
席夜闌淡道:“我不習慣和男子一起用餐”。
“哦,那你吃快一點,我可不想吃冷粥”,說着忍着肚餓,走了出去,席夜闌挽着裙子在他擦過的椅子坐了下來,說道:“粥,你端出去”。
易寒有些小小的驚喜,她也不是不會體諒别人嘛,端着粥走了廚房外面吃,他肚子餓,所以吃的狼吞虎咽的,一碗粥吃完,席夜闌才隻是慢悠悠的品嘗了幾口,易寒端着碗站在門口朝廚房内張望,卻沒有進來,看着席夜闌優雅輕緩的動作,心裏爲她提氣,大口一點,貪婪一點。
席夜闌冷冷朝他望來,“我吃過的,你還要嗎?”
易寒一訝,她在跟我**,見了她的眼神才明白,她是在諷刺自己,眼睛朝鍋瞟去,說道:“鍋裏還剩下很多,你一個人全吃的了”,沒辦法,誰讓她是小姐,自己隻是一個下人。
“那進來”,席夜闌應了一句。
易寒盛了點粥,說了一句,“鍋裏還有很多,你吃快點,不要一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席夜闌冷道:“閉嘴,别以爲你做的好吃,我就會縱容你”。
易寒釋然一笑,走了出去,至少她肯承認這粥好吃,對于自己的廚藝,他還是很自信的。
席夜闌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忍,暗暗搖頭,我這是怎麽了,繼續品嘗這普普通通做出來的美味,肚餓加他做的确實不錯,簡直就是一輩子吃過最好的美食。
易寒蹲在樹下,正吃的開心吃的愉悅,突然眼前的地出現一個淡淡的影子,擡頭看去,隻見芷文好奇的盯着他看,“你怎麽蹲在這裏吃飯。”
易寒冷淡應了一句,“沒别的地方可去”。
芷文又道:“這外邊風大,你穿的這麽單薄,不冷嗎?”
易寒又冷淡應了一句,“男子總是要委屈自己,舒服别人”。
對于易寒既冷淡又漫不經心的态度,她顯得有些不悅,“真是傻瓜,廚房暖烘烘的,非要待在這裏挨凍”。
易寒擡頭看了她一眼,指着額頭的汗水,字正詞嚴道:“看見沒有,熱的很呐”。
芷文卻撲哧一笑,朝他扔去一條手帕,含笑道:“把你嘴邊的飯粒給擦幹淨,免得讓人看見我們堂堂的護衛統領這樣邋遢的模樣”。
手帕落到了地,易寒卻沒去撿,芷文頓時有些愠怒,自己好心把手帕給他,竟不領情,冷聲道:“把我手帕撿起來”。
易寒扒了幾口,才懶洋洋道:“吃完再說”。
芷文真想蹲下來撿起手帕,轉身就走,懶得理他,心裏卻咽不下這口氣,不悅道:“你這個人有沒有禮貌,就算不想用,至少也得将手帕撿起來還給我,說聲謝謝”。
易寒應了一句,“是你自己扔的,又不是我跟你讨的”,見芷文正要發作,随手撿起,遞給芷文。
隻見他觸手之處,白淨的手帕染了污穢,憤憤道:“不要了,送給你了”。
易寒一聽,随手一扔,那手帕被風吹的老遠,“也不知道面擦了多少人的鼻涕和口水,我才不稀罕呢”,說着做了一個全身顫抖起雞皮疙瘩的動作。
芷文氣的臉色發青,跺腳道:“你胡說,這是我自己的手帕,怎麽會給别人用呢?我每天都有洗的幹幹淨淨的”。
易寒一臉好奇,“你剛剛不是主動就拿給我用了嗎?”這妮子三番二次戲弄他,爲了讓她明白自己不是好欺負的,才故意戲弄她的,最好恨的自己牙癢癢的,不想看到自己,這樣自己就少了許多瑣事糾纏了,其實他心裏還是很喜歡這個妮子。
最近忙的很,今晚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