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那白的純淨,形态好似蓮花的花,每一朵都已經枯萎了,清香白蓮踏入房間,不是先朝易寒看去,而是有些惋惜的看着那些花兒,看完了這一盆又接着看第二盆,在每一個已經變得枯黃的花上都停留了一會,當她轉頭看易寒看去的時候,臉上表情已經變得冰冷僵硬。
易寒讪讪一笑,“師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清香白蓮見他笑容,凝視了一瞬,臉容有些暖和了下來,“人爲本,死再多的回魂白蓮花也是值得的”,莫名其妙的一語之後,淡道:“說來”。
易寒笑道:“你看我身體都恢複健康了,是不是可以離開這個房間了”。
清香白蓮淡道:“可以,隻是記得這半年内不要跟人動武,否則到時候發生了什麽變故,我也回天乏術,心是最嬌嫩虛弱的地方,一點小小的創傷都是緻命的,何況這麽大的創傷,你現在的體質已經連普通人都不如,假如不是師傅,你早已經斃命”。
這些話卻說得易寒糊裏糊塗,反正也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他一點也不在意,能救的玄觀性命,自己還能活下來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他怎麽還會不滿足,就算現在他是個殘廢人,他也一樣開心,體質這東西可以慢慢恢複的,“那這個師姐,我是不是可以去看一看我的娘子”。
清香白蓮突然含笑問道:“你說的到底是哪一個娘子?”
“自然是”,話說一半,易寒猛的停了下來,他沒有忘記,脫俗也已經是她娘子,想到這裏心裏一陣溫暖,我的俗兒,她也不用死了,而我也能好好呵護她,讓她不再傷心掉眼淚,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的願望就是這麽簡單,她活着并快樂。
清香白蓮又問道:“說不出口了嗎?這事我看你怎麽向别人交代,有時候死的時候比活着清心”。
易寒卻笑道:“師姐,你不懂,我内心有多少苦澀,就有多少歡悅,等你毫無保留的愛一個男子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這一點”。
清香白蓮冷聲道:“放肆,你有何資格教訓我”。
易寒讪笑着擺了擺手,“好好,不說了,我隻是說說話而已,并沒有教訓你的意思”,嘴邊卻低聲嘀咕着對牛彈琴。
清香白蓮瞬間來到他的身邊,易寒隻感覺罡風拂體,這股氣勢瞬間又消逝的無影無蹤,隻見清白白蓮冷硬的臉容慢慢平靜下來,淡道:“盡快離開這裏,這是女子的地方,你們男子呆在這裏不方便”。
易寒曬道:“扯,我剛上山的時候,就看見一大堆男子,大概有幾十來人”。
清香白蓮悠然雙眸突然一舒,變得明亮,蘊含着女性豐富而又變化莫測的情感,女性的眼睛是溫柔美麗的,深邃之中輕泛着一波又一波海浪般卻透露出另外不是溫柔的含意,還有那似清純少女一般微微勾起的兩道柳眉。
易寒驚歎的她青春,問道:“敢問師姐芳齡幾何?”
清香白蓮變得冷若寒霜,隻有那充滿曼妙弧線,纖巧挺翹的瑤鼻依然靜如處子,她的呼吸很平穩,這讓易寒感覺,這暖芯如花的纖巧嬌嫩,入口一定清香酥滑無比,他毫無征兆的低下頭,親吻她的瑤鼻,舌尖輕撩将品嘗到的一縷清香酥滑卷入口中,帶着滿足的離開這一方寸的接觸。
對于易寒的非禮,清香白蓮應該給予教訓,可是她卻沒有這麽做,他是帶着對美麗事物的呵護愛憐,當中并沒有摻雜低俗下流的淫.念,從他清澈的眼神,清風明月的神态,清香白蓮寬恕了他,易寒在表達一種尊尊,贊美,她并沒有理由斥責他,她也不想這麽做,因爲這并沒有給她帶來不愉快的困擾,她保持沉默,自然的轉身,卻親自抱着那枯萎的花走了出去,清香白蓮道:“搬着花,跟我走”。
易寒樂意幫忙,左右手各托着一盆,清香白蓮卻小心翼翼的雙手捧着一盆,那麽的溫柔,易寒想着,自己若是我雙手捧着的那盆花,該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清香白蓮回頭看見他整個人呆呆陷入沉思,嘴角饞涎的笑意,淡淡問道:“你對我有淫.念”。
易寒不知覺的點了點頭,驟然回神猛搖着頭,清香白蓮說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想也沒用”。
易寒歎息暗忖:“這個自家人,那裏好意思下手,太熟了實在不能忍心啊”,敢對這樣一個女子動邪念的也就是易寒這種美色當前無法自制的人,難道不知道在廣場上掃地的采花賊們是怎麽樣的一種下場,不過他對得失沒有太過強烈的計較,這是一種對生活的态度,美景悅人,美人悅心,何不盡情享受呢?就像喝酒不就是追求個暢快大醉,心是無形無相的我。
易寒尾随清香白蓮身後,這處寂靜,一路上并未遇到一人,易寒加快腳步來到清香白蓮身邊,問道:“師姐,我們這是要去幹什麽”。
清香白蓮見他手上兩盆花搖搖晃晃,冷硬道:“摔掉一盆,我就在你臉上一道疤痕,看你以後還如何去勾搭女子”。
易寒笑道:“色即是空,你認爲美的它便是美,你認爲醜的它便是醜,多幾道疤痕還是一樣,師姐你修道不精,落了下乘了”。
清香白蓮笑道:“你既然這麽喜歡論佛論道,有機會見了你三師姐倒可以與她辯上一辯”。
易寒笑道:“有欲而爲,辯也辨不出什麽來”。
清香白蓮淡道:“有欲而不求,是爲無欲,就你這修行,三言二語便漏了破綻,你還是不要去的好,省的讓她大失所望”。
易寒不答,他根本就不想與那什麽三師姐有什麽交集,清香白蓮卻道:“你的悟性倒是挺好的。”易寒報予莞爾一笑。
來到一處,清香白蓮停了下來,輕輕的放下花盆,蹲了下來,用她潔白美麗的手親自刨着污穢的泥土。
易寒蹲在她的身邊問道:“師姐,你這是幹什麽?”
清香白蓮應了一句,“爲花埋葬,土泥育它就似父母,來哪裏來就回到那裏去”。
易寒突然間想起了一個故事。
從前有個書生和未婚妻約好在某年某月某日結婚。到那一天,未婚妻卻嫁給了别人。
書生受此打擊,一病不起。這時,路過一遊方僧人,從懷裏摸出一面鏡子叫書生看。書生看到茫茫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絲不挂地躺在海灘上。路過一人,看一眼,搖搖頭,走了。又路過一人,将衣服脫下,給女屍蓋上,走了。再路過一人,過去,挖個坑,小心翼翼把屍體掩埋了。
僧人解釋道,那具海灘上的女屍,就是你未婚妻的前世。你是第二個路過的人,曾給過他一件衣服。她今生和你相戀,隻爲還你一個情。
但是她最終要報答一生一世的人,是最後那個把她掩埋的人,那人就是他現在的丈夫。書生大悟,病愈。
清香白蓮道:“這花喪失生機救你性命乃是恩報,你爲它埋葬也是恩報,善善得果”。
易寒親手刨坑,與清香白蓮将這枯萎的話給埋葬了。
易寒奔走幾回,兩人将所有的花都埋葬了之後,易寒問道:“師姐,你說我們前世是否有什麽恩怨糾纏,今生你才會出現來救我性命”。
清香白蓮輕輕敲了他的腦門,“你又對我動了淫.念”。
易寒又道:“你救我性命乃是恩報,我又該如何做來回報你,善善得果”。
清香白蓮也說不過易寒的三寸蓮花舍,應了一句,“我與你無因無果”。
易寒又問道:“若是有因有果又當如何?你救我性命豈不是就是因”。
清香白蓮突然拽住易寒衣領,随手一扔,呼的一聲,易寒整個人卻坐在幾丈高的大樹之上,隻聽清香白蓮冷漠道:“離我遠點。”
易寒大聲道:“也就是我武功盡失,要不然豈容你放肆”。
回應他的卻隻有清香白蓮悅耳銀鈴般的笑聲。
易寒小心翼翼的從樹上爬了下來,清香白蓮對他說過,不能動武,卻甯可信豈有不可信其無,拍了拍衣衫上的污穢,轉過身來,卻看見兩個女子好奇的看着他。
易寒卻變得非常的激動,他的心控制不住狂跳走,胸口很明顯的強烈起伏着,那雙眸帶着炙熱溫柔看着其中一個女子,她就是脫俗,隻是此刻的她卻再沒有脈脈含情陷入的眼海深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