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易寒突然間驚醒過來,他迅速站了起來,mi茫的眼神閃過一絲安慰,不由自主的摸了自己的胸口,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旋即左看又望起來。
雲觀月淡淡道:“衣服在你身後,你可以先洗個澡再換上衣服”。
“不必了。”他看都沒看雲觀月一眼,迅速穿好衣服,這才朝她看去,“你穿上衣服的時候,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雲觀月站了起來,輕輕朝冰men走去,聲音傳來:“你不必愧疚,我發情的時候,所有在我身邊的雄xing動物都會發瘋。”
易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是半發瘋半理智的想早點離開這裏才與雲觀月發生這一切的,他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你能打開這道冰men了”。
轟隆一聲巨響,冰men化作碎塊,她已經用行動告訴他答案了。
易寒趕快尾随其後,生怕再發生什麽變故,這個時候的雲觀月已經變得很平靜,不染芳塵,不可亵渎,真正符合她仙子的稱呼。
雲觀月淡淡的聲音又傳來,“從此以後我不準你踏足塵臻山莊,讓我見到,我便殺了你。”
易寒已經無暇去揣摩雲觀月的心思,這甬道變得暗了許多,這個時候可能已經天黑了,他默默無聲,雲觀月也沒有再說話。
兩人離開dong口來到外面,葉白衣與西men無言盤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站着的陸盈平卻喜悅喊道:“師傅”,兩人這才緩緩張開眼睛站了起來,朝雲觀月行禮。
易寒看了一下,韓浩宇卻不見蹤影,問道:“韓兄呢?”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他們三人似乎在等雲觀月說話,隻聽雲觀月平靜的朝葉白衣與西men無言說了一句,“你們兩人送他下山,随他入世,永遠也不要回來了”,說完之後很自然的離開,似乎這兩人根本與她沒有半點關系,有些發愣的陸盈平迅速的跟了上去。
三人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着那白se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se之中,遠遠聽到雲觀月yin道:“人若有情劍亦有情,人若無情劍亦無情”。
易寒對着兩人問道:“是不是因爲你們二人有失職守,所以她才将你們二人驅逐出師men”。
兩人看了易寒一眼,卻沒有說話,神情依然平靜。
兩人護送易寒下山,到半山腰處,白龍依然悠閑的在那裏,南宮無言開口道:“好一匹馬中英傑”,葉白衣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卻閃耀着光芒。
易寒走近,透着月光依稀可辯一顆樹上留下有字:“易兄,我已歸家,請勿擔憂,祝你達成心願韓浩宇”。
易寒騎上白龍,朝兩人抱拳,“就此拜别”。
兩人卻懶得理會他,不約而同的盯着天上的彎月,靜靜無語。
易寒調轉馬頭,火速趕往李府。
到了李府men口已經是三更半夜,大men口卻站着一個管事幾個下人,手裏均提着燈籠,靠在柱子上打着瞌睡,大men半掩着并沒有關上。
一聲馬嘶聲将幾人吵醒,見是易寒,那管事連忙上前,“公子,老爺他們還在等你回來,請随我入府内去”,一個下人牽着白龍從後men方向走去,管事領着易寒,腳步匆匆往玄觀閣方向走去。
大men掩上,兩道白se的身影突然出現,一個臉上露着淡淡的微笑,另外一人一臉冷漠。
“無言,你是有情劍還是無情劍”。
“不知道,無情心無挂念,人劍合一,赢了你也是輸了。有情優柔寡斷,卻是充盈之劍,就算輸了也是赢了”。
“他呢?”葉白衣又問了一句。
西men無言微笑道:“他現在是我的師傅,他會教導我如何成爲一個有情的人”。
葉白衣語氣平靜道:“我看到得卻都是他的無情”。
西men無言道:“他心中有情便會對人無情,你看見師傅的眼神了嗎?”
葉白衣道:“已經不再那麽平靜,卻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西men無言笑道:“你有把握打赢師傅嗎?”
葉白衣決然的搖頭,“師傅深不可測,就是這一招天外飛仙,我不知道它的盡頭是那裏”。
西men無言道:“他已經打敗了師傅,天外飛仙的盡頭便是屍橫遍野人間地獄,這一招是師傅心中的魔”。
葉白衣沉默了很久,面容冷峻道:“你話多了,這不是你”。
“造物無言卻有情,每于寒盡覺chun深,我的心是熱的,有言無言都是一樣”。
葉白衣冷峻的面容突然一舒,哈哈笑道:“情若在何謂有言無言,師傅卻隻不過将我當做一個試驗品”。
西men無言臉se突然一冷,“白衣,你學的太快了”。
葉白衣搖了搖頭,“不是,我想超越她,證明她是對的。”
西men無言又問道:“你愛她!”
葉白衣笑道:“你也愛她!”
西men無言低頭朝劍看去,淡淡道:“是她給我這把劍”。
葉白衣卻道:“是她教我用劍殺人。”
西men無言淡淡笑道:“我們二人隻不過是她棋盤上的黑白二子,她的手指就能決定我們的命運”。
葉白衣道:“無言,你很聰明,你學的比我還快。”
西men無言道:“蠢人是沒有資格做我師傅的,他有這個資格,所以他是個更聰明的人”。
葉白衣道:“我一直想證明師傅是對的,這一次我也依然不會去懷疑”。
玄觀閣樓廳堂之内還亮着燈火,易寒走進,屋内隻剩下易天涯跟李毅兩人,兩人似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一樣在下着棋,事關幾萬人生死的大戰兩人依然能保持平靜,玄觀再重要,一個人的xing命能重要過幾萬士兵的生命?他們心中有牽挂,但不代表他們就會愁着臉忐忑不安,爲帥者首選要做到一點的是臨事不慌,更重要的是去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要讓頹廢的心情影響你本來活躍的思維,假如連心都無法靜下來又如何能冷靜的思考問題。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易天涯下了一子之後淡淡問道。
“出了點事情,一時無法脫身”,易寒應了一句,卻疲憊的坐了下來。
易天涯朝易寒看去,說道:“看你雙眼無神,看樣子是身心消耗劇烈,遇到難題了”。
确實遇到雲觀月是個難題,他雖然不明白雲觀月身體的來龍去脈,但很顯然,假如她無法恢複正常,兩人很有可能都會死在那個冰冷的山dong中,他幫雲觀月也是在幫自己,這nv子假如發起瘋來,可以想象到後果是如何嚴重,他有種打了一場艱苦戰役的感覺,當中他并沒有享受到多少快樂,更多的是矛盾無奈。
易寒苦笑一聲,“已經解決了的,不算是難題,我打算明天一早即可啓程帶玄觀前往朔風山”
李毅下了一子之後,望來問道:“朔風山可有什麽奇人能夠醫治好明瑤的病,要知道連無所不能得王師也沒有辦法”。
易寒道:“是一個叫清香白蓮的nv子,術業有專攻,她尤其擅長醫道,她師傅做不到的事情,她卻有辦法做到”。
李毅道:“這話有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長,往往奇人都有稀奇古怪的xing格,卻不知道她有什麽要求”。
易寒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假如她不肯醫治,我就扒了她的皮”。
李毅道:“我有一幅傳世名畫千金難求,我明天拿給你”。
易寒點頭,“我先上去看一下玄觀”。
“慢着”,易天涯喊了一句,起身将自己的外套罩在易寒的身上,“你若累垮了身體如何能一路上照顧明瑤”。
易寒微微一笑,“卻有點本末倒置,這事本來是該我來做的”。
易天涯會心一笑,“扭扭捏捏的成什麽樣子,别然李毅看笑話了”。
李毅卻曬道:“有何可笑?”
易寒也不再磨叽,上了二樓,房間裏還亮着燈火,輕輕推開,墨蘭趴在桌子上睡着,沐彤卻坐着地上,将頭枕在床沿上,兩人身子都瑟瑟發抖。
易寒心中感激,走到存物櫃中拿出一件外套和一件被單,分别披在在兩人身上。來到玄觀身邊,摸着她的手,忐忑不安的心突然變得安靜下來,輕輕說道:“不管如何,我絕對不會丢下你一個人”。
他覺的好累好累,趴在她的身邊mimi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