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上白龍離開李府,往栖霞山方向趕去,磨刀不誤砍柴工,他應該先打聽一下塵臻山莊在栖霞山的位置,可是時間緊迫,他卻不知道向誰打聽,也許到了栖霞山,周圍山戶應該有人知道。
城區街上行人如織,易寒根本無法馳馬,隻能牽馬快行,突然後背猛的被人拍了一下,易寒回頭,卻是有過兩面之緣的韓浩宇。
韓浩宇微笑道:“易兄,見你行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哪裏”。
易寒淡道:“我去栖霞山拜訪一位高人?韓兄我們改日再聚”,抱拳一禮就要離開,不想有絲毫耽擱。
“易兄,慢着”,韓浩宇忙将易寒喊住,也未等易寒問起,便道:“剛好我也要去栖霞山,不如同行如何?”
易寒這時才發現韓浩宇也牽着一匹駿馬,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韓浩宇出身武林世家,莫非他也是去拜訪雲觀月,若真是如此,那就真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忙問道:“韓兄可是前去拜訪雲觀月”。
韓浩宇道:“七年前我求見雲仙子,卻被她的徒弟葉白衣給擊敗,我苦習劍道七年就是爲了今日”。
易寒才不管他爲了什麽,反正有個識路的人再好不過,說道:“韓兄,我們快走,不要再耽擱時間了”。
兩人邊趕路邊聊了起來,韓浩宇問道:“易兄,你這麽着急去拜訪雲仙子所爲何事,莫不成你想拜在雲仙子爲師,像這個劍道至尊修習劍法”。
“不是,我想向她打聽一個人的下落”,一語之後,突然問道:“韓兄,你可識得清香白蓮?”
韓浩宇點了點頭,“三仙子之一,修爲深不可測。”
易寒又喜道:“那你可知道她住在哪裏?”
韓浩宇搖了搖頭,“這都是傳說中的人物,可求而不可遇,我卻不知道她住在何方,不外乎世外桃源,仙山寶地就是,雲觀月出身雲家,有世俗根源可尋,若不然也沒有人知道她住在栖霞山,她們這種人已經完全與世俗脫離”。
易寒顯然對這些并不很感興趣,并沒有再問,韓浩宇卻突然笑道:“易兄,最好這一次我能勝過葉白衣或者西門無言,要不然恐怕你要白走一趟了”。
易寒訝異道:“這是爲何?”
韓浩宇笑道:“雲仙子有兩個徒弟,葉白衣或者西門無言,兩人自小淫浸劍道,當年我就敗在葉白衣的一式天外飛仙之下,要見雲觀月,需過得了她徒弟那一關”。
易寒問道:“這是雲觀月定下的規矩”。
韓浩宇笑道:“并非如此,他的兩個徒弟極爲驕傲,需要勝過他們手中的劍才肯替你禀報,大概雲仙子不想閑雜人等騷擾,也就默認如此”。
易寒關切道:“韓兄,那你可有把握勝過他們當中一人。”
韓浩宇道:“我苦修劍道七年,家傳絕學癡情劍法略有小成,依然沒有任何把握,葉白衣那招天外飛仙實在太厲害了,要知道,七年前的葉白衣隻有十三歲,我并不知道他發揮這一式的幾成功力,相信七年後的今天,他會更厲害”。
易寒心中頗有點擔心,從他與雲觀月的一面之緣,知道她并不是個難以接觸的女子,就怕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心中暗暗思索對策,假如韓浩宇打不過,他是否也上,心中卻沒有半點把握,難道要用家傳狂風刀法試一試。
韓浩宇問道:“易兄,你是個多情男子,我這裏有一句話要向你請教何解,“情之極緻,癡劍無迹”。
易寒淡淡笑道:“大概意思就是你情愛到了極緻,你的劍也跟你的心一樣癡了,一舉一動無痕無極又随心而動”。
韓浩宇點頭道:“我也是這樣認爲,可是既要鍾情于愛,豈不分心又如何能一心劍道,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
易寒道:“隻有真正嘗過真情的人,才會感受到大起大落的悲歡離合,情感的如火如荼、魂牽夢繞、神思不定,震懾着你,揪心,歡喜悲傷,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無法控制的,讓你更勇敢,更無懼,就算面對死亡也是坦然。”
韓浩宇低頭思索,過了良久才出聲說道:“難怪我一直無法突破癡情劍法的瓶頸,你所說的我曾來沒有感受過,是的,你說的很對,當葉白衣使出那招天外飛仙,我心裏不由自主的害怕他的劍,所以我輸了”。
易寒沒有回答,這個他聽不懂,他隻想迅速見到雲觀月,問清楚清香白蓮的下落,馬上就走。
韓浩宇見易寒沒有興趣也就不再說,隻是心中卻不免好奇,他竟然對武道沒有興趣又怎麽會去拜訪雲觀月呢,而韓浩宇一直易寒是個練武奇才,他不練武實在可惜了,人言佛緣道緣,這武道也有武緣。
兩人馳馬到了栖霞山,牽上馬匹在韓浩宇踏上并不平坦的山路,這栖霞山景色迷人
山峰聳立,山勢雄偉:山上多是古松,所以臨動之際依然林木蔥蔥,古木參天,易寒卻無心欣賞。
走了一會之後,山路越加陡峭,就算人行走起來也是極爲艱難,韓浩宇與易寒都有武功,倒也難不倒他們,隻是馬兒卻無法通行,隻好找了個寂靜處将馬上放下,不約而同的是,兩人都沒有替馬栓上缰繩,隻是輕輕的撫摸一下馬背,兩匹駿馬便安靜的立于原地,悠哉悠哉的,卻沒有走遠。
走到山腰,可見前方不遠處,石岩半山腰似被天斧攔腰砍了幾下,砍出幾處斜凹進去的斧痕,成了數間天然的巨大石殿。石殿外怪石參錯,木秀草深;百丈飛泉自岩邊懸空飄灑,絕壁之上噴珠濺玉,蒸騰着變幻無窮的雲氣霞煙,如仙山幻景,極爲奇麗清幽,真乃靜心修身養性之寶地。
塵臻山莊就座落在這石殿旁邊,清雲霞煙之中,電腦]訪問]w]ap“嗤嗤嗤”水濺石頭發出低沉而又清亮打破了栖霞山的靜谧,在晨空緩緩的飄蕩着
易寒突然問道:“這麽吵,晚上能安靜睡下嗎?”
韓浩宇笑道:“這瀑布會斷的,它有個名字叫斷瀑,每天隻流二個時辰,水瀑特别兇猛。”
來到山莊之前,大門隽永古樸,牌匾之上寫的正是塵臻山莊四個大字,因臨近瀑布,濕氣太重,大門破舊不堪,這個山莊一點都不闊氣,反而有點像山村小戶一般。
韓浩宇敲了敲挂在門口的繩子,隐隐可聽見山莊内部傳來一陣鈴铛聲。
易寒道:“這個地方選得倒不怎麽樣,風吹不入又太近水,常年濕氣不透,人會得病。
韓浩宇笑道:“塵臻山莊至今已有三百多年,前人居把地點選在此處必有其道路,易寒你說這裏沒風,一會你就知道這裏面風有多大了”。
易寒訝異道:“這地方不是雲觀月建造的嗎?”
韓浩宇輕輕搖頭,“據我所知,這塵臻山莊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換主人,現在的主人就是雲仙子”。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穿樸素裙裝,容貌清秀,纖細柔弱的腰肢如初生柳條一般,顯出幾分少女天生的柔弱,盈盈挺立着,卻多了一分結實有力的感覺,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女。
易寒靈敏的鼻子習慣性的一嗅,淡淡的少女處香撲鼻而來,連忙收斂心猿意馬蠢蠢欲動的心,卻是不想生出什麽事端來。
少女問道:“兩位公子有何貴幹?”
易寒忙道:“我們想拜見雲仙子,有勞姐姐禀報一聲”。
易寒說的是世俗的稱呼,少女訝異的看了易寒一眼,說道:“我年紀還少,當不了你姐姐”。
一句話就把擅長與女子打交道的易寒給生生塞住了嘴,他真想喊道:“小妞,你嘴真刁”,終于還是強行忍住了。
韓浩宇笑道:“小姑娘,請問雲仙子在嗎?”
少女答道:“我師傅在閉關,你們兩位不要亂稱呼,你們第一句話就應該先問我姓名”。
易寒不想浪費時間,忙問道:“姑娘怎麽稱呼,請迅速禀告雲仙子說有貴客來訪”。
少女淡道:“你這人好無禮,我不想告訴你姓名,這塵臻山莊就從來沒有來過貴客,師傅閉關了要一年半載才會出關”,說着就要關上大門。
韓浩宇愣在當場,易寒急中生智道:“其實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長,妹妹啊”,這聲妹妹帶着幾點眼淚湧出眼眶。
大門關到一條縫隙的時候,突然間又猛地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