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郡王爺識人不凡,說道:“氣度不凡,絕非俗子”,在這種場合下,光這份從容淡定就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
玄觀幾人早就看到他了,玄觀見他半邊臉腫紅,搖了搖頭,微微一笑,卻也沒有說話,孤龍與秋楓安然不動,倒是小王爺顯然有些不悅,不管此人真才假學,他都不願意無端端多了一個競争對手。
易寒坐了下來,這才笑道:“對不起,來晚了,插個隊”。
小王爺不悅道:“我們都是靠角逐才有這個機會,你憑什麽坐在這裏”。
易寒淡道:“早知道就該把你給擠掉”。
小王爺剛要發飙,易寒突然道:“小王爺注意風度哦,玄觀小姐可是在看你”。
小王爺心中一驚,可不能讓玄觀以爲我是個氣量狹小之輩。
易寒笑道:“小王爺,有什麽話你還是說,有些東西就算藏着掖着,人家也看的到”。
小王爺淡道:“居然你有此興趣,那就坐下來”。
易寒露出一副懊惱的表情,“啧啧啧,這位置可是有才居之,卻不是由你小王爺批準的”。
小王爺臉上劃過一絲恨色,一會再找你算賬,我貴居爲小王爺,無知草民膽敢對我如此無禮。
孤龍不冷不熱道:“師妹,可以開始了,你說有人要來,到底是不是他”。
玄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既然來了也坐下了,那就算是”。
“慢着,在開始之前,我要先向玄觀小姐表達我的愛意,故作詞一首”,易寒站了起來,裝模作樣起來。
秋楓輕輕一笑,又是一個喜歡賣弄文學,真正有才之人根本不會刻意顯示自己的才學。
隻見易寒擺出一副雍容閑雅的模樣,念道:
你嫁或者不嫁人,我總在這裏,一直等你
你挑或者不挑剔,我就這德性,本性難易
你願或者不願意,我就纏着你,不舍不棄
你認或者不認命,我也要逼你,有情有意
來公子我的懷裏,或者讓公子住進你的心裏,相視、無語、熄燈、**衣
玄觀嫣然一笑,其他三人卻陰沉着臉,就連一直安然而坐的秋楓也因爲易寒對玄觀的非禮而心生愠怒。
易寒坐了下來,說道:“三位不要氣,不要氣,都有機會,并不是說我念了這首詞,你們就沒有機會了,玄觀小姐還是很理性的,并沒有迷糊了頭腦。”
秋楓勉強露出微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在此大放阕詞”。
玄觀心中暗暗歡喜,“秋楓已經無法像剛開始保持平靜了,不管易寒有意還是無意,至少他已經占了先機,隻要不要被反擊失态即可,不過要想激怒他可不容易,秋楓與孤龍都是堂堂正正的人,不屑于做這些事情,至于小王爺卻明顯成不了氣候,看來無恥也有無恥的好處。”
易寒對着小王爺說道:“小王爺,剛才在外邊聆聽曲子,認爲七人之中就數你琴藝最高,在下懇求你再彈奏一曲可好”,心想,先把礙眼的人給清理幹淨,夫妻同心害怕對付不了别人。
小王爺大喜,笑道:“那好,我就再彈奏一曲“陽春白雪””
易寒點頭道:“請小王爺奏來”。
秋楓與孤龍朝易寒看去,卻漠視小王爺,隻聽幾個生澀的琴音響起,小王爺卻是停了下來,一臉驚訝道:“怎麽會這樣,我的大雅琴怎麽突然間壞了”,朝秋楓與孤龍看去,“你們二人誰暗中動了手腳”。
秋楓逼目不答,懶的去看他,倒是孤龍對于他指手劃腳非常不滿,好歹他也是鎮北軍的副帥,那容一個空有爵位卻無實權的小王爺指手劃腳,就是王爺也理當敬他三分,冷聲道:“小王爺,請注意你的身份”,這會也再也不給他留半點面子。
小王爺這才記得孤龍的身份,他可是一個手握實權的将軍,卻朝玄觀看去,“玄觀小姐結巴巴卻說不出話來。
玄觀輕聲道:“小王爺,請莫要強求”,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小王爺心中不舍,想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身子卻不聽自己控制,這時隻見一個人走到他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小王爺臉色先是一青,旋即又多了幾絲紅潤,心中安慰自己,天下間又不止玄觀一個女子,虎女還沒嫁人了,剛剛皇叔派人讓他不要再丢人顯眼了,卻許諾替他想虎女求親。
卻說賢王這邊,搖了搖頭,一臉無奈,他的幹女兒又豈會看的上自己這個侄兒,恐怕自己也是做做樣子而已,明知不如還死纏爛打,皇兄到底是怎麽教育兒子的,一點皇家之人的氣度都沒有,若是換了别人,巴結交好還來不及,又怎麽會傻到去得罪将來成就注定非常的兩人,朝易寒看去,倒是另外那人,雖無半點嚴肅,但面對秋楓孤龍卻絲毫沒有半點怯場,希望他不要輸得太慘。
待小王爺離開,孤龍不冷不熱說道:“玄觀,請出題”,他直呼其名。
玄觀點頭道:“請三位爲我和琴來”,和琴一說,需共奏一譜,而且需要多加磨合練習才能達到心意相通,倘若玄觀要彈奏一首沒有曲譜的曲子,那要與她同音幾乎是沒有可能,他們不是玄觀,根本不知道她要彈奏的是什麽曲子,她下個音符到底是什麽,當玄觀的琴音傳出,他們身爲琴道高手,自然能準确把握好音準,手彈,弦動,聲響,可是這樣一來就慢了一拍,這與易寒當日在莫愁湖畔與玄觀共奏一曲是不一樣的,畢竟那曲子是廣爲傳彈,心中有譜,隻要融入知音人的情感,就能達到琴瑟和鳴的效果。
易寒心中看*書就來整理暗道:“難怪玄觀說過,這是一件沒有人能夠做到的事情,無譜之曲,如何來和,這妮子是一點都不肯放水。連他這個準丈夫都蒙在鼓裏,除非他是玄觀肚子裏的蛔蟲,否則根本沒人能夠知道她想彈奏什麽樣的曲子,又如何能合的出來,問道:“可有曲譜”。
玄觀笑道:“沒有,随心所欲,不拘一格”。
易寒問道:“既然無譜,又如何來和,玄觀小姐這是在故意爲難我們,我們又不是神仙,那裏知道你要彈奏什麽樣的曲子來”。
玄觀淡道:“你既然都能住進我的心裏,又怎麽會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她拿易寒剛剛的詞來諷刺他信口雌黃。
易寒一臉笑意,豎起手指指着玄觀,你”
玄觀輕聲道:“先生若是和不來,請便”。
易寒坦然道:“我是和不來,不過想看看趙将軍與秋公子如何來和你的琴音”。
說實話,秋楓與孤龍一點把握也沒有,這是除了神仙沒有人可以做到的事情,除非玄觀肯手下留情,暗中透露一下,否則以她的琴道造詣,根本無法捉摸,而她剛剛說的“随心所欲,不拘一格”八字,已經表示了她所彈奏的曲子天馬行空,全無規律可循,曲中變化萬千,一點不是将天差地别。
孤龍不悅道:“玄觀,你到底什麽意思?”
秋楓卻逼目思索其中關鍵,萬事都有關聯,與玄觀和琴是不可能了,若是能猜透她的心意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玄觀冷冷道:“趙将軍,你若是不願意,請便”。
孤龍臉色漲的紫青,學着易寒的口吻道:你”
玄觀不語,看見易寒少有的認真思索起來,爲難他了,難得他這麽用心,秋楓琴道造詣比她還高,她卻不敢冒險,心中暗道:“易郎,一切都是爲了你,你也不要怪我爲難你”。
易寒冥思苦想,有啦,看來隻有騙她一法可行,她絕想不到我還有這等本事。
易寒突然沾沾自喜起來,倒讓其他三人感覺怪異,大家都心知肚明,玄觀的曲子根本無法和之,爲何他卻一臉信心十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