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在她小臂肆意妄爲的手掌不再那麽紮心,何郁香感覺自己的身體就是施舍他最好的禮物,緩解他痛苦最好的解藥,就像施舍一個乞丐,緩解他的饑餓,内心也能得到一絲心靈上的寬慰。
讓女子在矛盾矜持中不知不覺地心被偷走,這是一個情聖的最高境界。
易寒松開了她,“妹子,我無禮了”,他的神态顯得有點倉惶不知所措。
何郁香尴尬的笑了笑:“蘇大哥,我不怪你,你是個真君子,後會有期”,說着顯得有些倉促的離開。
柔兒卻認真的盯着易寒看,不悅道:“爹爹,剛剛你完全将我忽視了”。易寒歎息道:“唉,幸虧你剛才偷偷擰我屁股,否則我就要犯錯誤了”,匆匆拉着柔兒的手加快腳步,往後若出了什麽事情,有蘇中行這個黑鍋來背,可不關他易寒什麽事情。
何不争見妹子紅着臉走了回來,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樣,關切問道:“小妹,發生了什麽事情”。
何郁香忙道:“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不再胡思亂想,說道:“大哥,這蘇大哥果真是個溫文爾雅,博學多才的人,剛才那琴音正是他所彈奏”。
何不争笑道:“怎麽說他也是名門少爺,琴棋書畫,氣度風範哪能差得了,我們快走,我迫不及待想與他一比高下”。
何郁香也迫不及待想再見到他,這一次她不敢再單獨與他相處了。
來到群人聚集之處,是廣闊的平地,兩面靠山,一面臨近李府圍牆,場面用三個字“都是人”形容即可,比當日在莫愁湖畔不知多了多少人,有的人是來聽琴的,有的人卻是爲了一睹玄觀真容,反正就是來湊熱鬧添亂子的。
林知府親自率領部下維持秩序,治安乃是他管轄的範圍,出了亂子可不得了,特别是出在将軍府的附近,他隻是一個小官,壓力很大的,不敢有絲毫怠慢,配合李府的安排維持秩序,把場面給控制住。
沒有彩旗,沒有紅毯,更沒有任何奢華的布置,怎麽簡單怎麽來,一把椅子一把桌子都沒有,來了,那你隻能站着,不管你是誰。
就像看戲班子,隻要你劃分好區域,别人自然會站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然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其中尤爲引人矚目者有這樣幾波人。
以錢遷意、吳子業、龔鼎、傅作藝、白叢熙、趙三思等人爲首,成名多年的文壇名家,他們這些人屬于功成名就之人,乃是才子名士學習的楷模。
二者就是孤龍與他随行的家眷,今日終于能看見聞名天下的四大奇将之一,威風凜凜的孤龍,像年輕的少女能近距離看見孤龍,都有一種暈眩的感覺,長的英俊非凡又有英雄之名,光這兩項已經魅力非凡,她們都希望自己就是玄觀,毫不猶豫的選擇孤龍作爲丈夫,而孤龍一臉冷漠,這讓那些少女們心生畏懼,至于男子對孤龍尊敬的成分居多,雖羨慕卻不沒有這般,這個男子已經到了尋常人無法到達的高度,隻可瞻仰而不能齊肩。
像尊貴的北王府小王爺就顯得遜色了許多,他到哪裏,身份地位都注定是顆閃亮的星星,可是其他人不是月亮,就是太陽,太耀眼了,他這顆星星隻能發出微弱的光芒。
林薄名、何不争、蘇中行三人都屬于同一類型都是世家公子,三人各站一處,身邊跟随有助威之人,其中引來不少人目光的是,他們三人身邊都跟随有一位女子,林薄名身邊有一位美麗的女子,她的容貌媚到入骨,充滿讓男子迷醉的嬌媚神韻,讓人恨不得把她抱在懷中好好呵護,這就是女性的陰柔之美,上天賦予女子特有的魅力,她是女子中的“女子”,隻是此刻她卻冷若冰霜,似乎心情非常不好,盡管如此她的妩媚沒有半點受到影響,男子偷偷看她一眼,似乎她的影子就偷偷進入你的内心,而女子對她卻露出妒忌的眼光,暫時先将她歸類爲專門迷糊男子的狐狸精,盡管她冷若冰霜還是狐狸精,因爲她長的就是狐狸精,此女就是恢複女裝打扮的林齋齋,果然尤物一個,易寒瞄了她一眼,心中噗通噗通的,這妞千萬不能認真打量,否則真的被她容貌給迷惑住了,他對美女最沒有抵抗力了。
何不争身邊也跟随有一個俊俏美麗的女子,正是何郁香,她也可以算是一個美女,隻是就沒有林齋齋那般引人矚目了,是冰清玉潔的大家閨秀,俏生生的靈氣充滿生命的活力,又帶着慧質蘭心的氣質,讓人一視頓感如沐春風,又不會憋的難受。
至于蘇中行身邊的蘇洛,她不媚也不俏,一身儒士裝扮,咋一看去容貌更沒有林齋齋與何郁香那般吸人眼球,隻是卻越看越有味,越看越控制不住自己去看,她娴的極緻,閑閑站着,讓人感覺文雅安詳,柔美文靜,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春風化雨一般,似乎能化解你浮躁的心情,看了林齋齋浮躁的心情,看了她便會安靜下來,她有着一種特殊的魅力,水般溫潤,讓人想對她傾訴着。
她雅的極緻,似乎在對所有人微笑着又似乎這是她習慣性的禮貌,典雅高貴,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高尚美好,這個女子絕對不會嫉妒,更不會庸俗争寵,她自幽雅美麗,是真善美的化身,高山流水一身正氣。
她恬的極緻,恬淡寡欲,安靜坦然,從她一身樸素的裝扮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淡泊名利,清靜安逸的女子,她的臉容沒有施半點胭脂水粉,純自天然樸質,她身上唯一的一件飾品就是她頭上的一件木簪,連腳下女子那色彩鮮豔的繡花鞋也是白色的,卻白的清淨無污,很顯然有些破舊,但更顯得隽永古樸,用隽永古樸來形容顯然有些怪異,但那白色的布鞋陪伴她走過多少歲月,用隽永古樸有何不可,就像筆硯曆經歲月演繹出一幅幅美麗的畫卷,她所踏過的路又是怎麽一種優美的步伐,時間流逝已經了然無痕,卻讓人想去追憶,此刻所有人最想看到得是她走上一步,一步就好,将這一步永遠銘刻在心中。
蘇洛囊括了娴、雅、恬三個字,倘若她換上一身霓裳羽衣,再露出令人高山仰止的高貴表情,那就是活脫脫的嫦娥仙子了,不過人們更喜歡此刻的她,更像是一個菩薩,端莊祥和,不但男子,就連女子也被她所感染,生不出半點妒忌的念頭。
陳禹道代表的是大衆愛琴之人,他得到更多人的擁護,其他人代表是他們自己的家族榮耀,他們爲了自己的利益而來向玄觀求親,而陳禹道代表的是天下才子之名,他出身普通,今日能與其他名門人物同台競技,這讓很多人不由自主将自己将他列爲同一類,這是一種很自然而然的心裏傾向,就像大東國與西夏開戰,大東國人自然喜歡大東國獲得勝利。
至于秋楓關注的人就少了許多,以前從來沒有聽見過這個人物,就似憑空冒出來一樣,他與王師的關系也隻是憑空猜測,并沒有人能夠證實,他的擁護者也就是早些時候聽他用春雷琴彈奏一曲,被他琴藝所征服的人,春雷琴有琴中之王的稱号,這個寂寂無名的男子是否配的上這把春雷琴,他是否也是王者。
突然人群發生一陣騷動,隻見孤龍正朝秋楓走去,莫非他們兩個人認識,若是如此就可以證明秋楓确實與王師有很大的聯系,被許多人忽略的秋楓,因爲孤龍的舉動,瞬間成了焦點。
隻見兩人低語交談什麽,卻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