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谷四人聞易寒之名卻是大吃一驚,“麒麟将軍!”忙道:“眉生,麒麟将軍這可是一個比不得的人物,莫說那江南四公子,就是江左三大家的成就與他相比也是大大不如,便是那一首《思鄉情》國人無不争誦。”
顧眉生忙道:“此易寒卻非彼易寒,那麒麟将軍乃是jing忠報國的大英雄,姐妹們對他無比敬佩,如何敢安上那下流無恥的帽子,可惜一帶英傑卻爲國捐軀,談起此事,姐妹們無不心感痛惜,便是那首《思鄉情》,眉生好生喜歡,本想挂在大廳中央,卻怕這種風塵之地玷污了他的清白之名。”
易寒聽到此話,頓覺好笑,禁不住笑出聲來了,英雄之名累人煩啊!
陶谷等人訝異,我們正談論如此嚴肅的話題,這易先生卻爲何發笑,顧眉生更是不悅,責問道:“易先生,有何可笑”。
易寒一臉嚴肅道;“并不可笑!”
顧眉生又迅速問道:“那先生爲何發笑”。
易寒應道:“我笑是敬佩那麒麟将軍何等氣概,面對千軍萬馬卻豪言yin誦,想那當時情景,他定是哈哈大笑,全無懼意”。
易寒這個回答總算讓人滿意,安撫了諸人心中的不滿,顧眉生驚訝道:“我們心感痛惜,先生卻想到了麒麟将軍的英雄氣概,先生境界讓眉生自愧不如”
易寒卻yin道:“自古英雄多風流,誰知麒麟真面目”,這兩句卻頗有深意,想來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會明白其中的涵義。
易寒在金陵隻有一次在方夫人宴席之上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像傅作藝等人就知道這易寒與那麒麟将軍乃同一個人,隻是怎好向旁人道出他曾經的惡劣行徑,人已成灰,不如留下一個美名,顧眉生雖然與傅作藝jiao往密切,這等秘事,她卻是不知。
沉寂一會之後,幾人卻是繼續聊了起來,把酒言歡,幾人也特意不提那麒麟将軍之事,陶谷等人開始屢屢向顧眉生獻媚,希望能得她青睐,引入風一度,幾杯酒下肚,壯了膽子,言語不由趨向暧昧輕浮,将内心的龌龊心理暴lu出來。
易寒知道陶谷等人開始醉了,忙勸多說話少喝酒,男子有龌龊心理,可是直接暴lu出來就不是太好了,幾男一nv他可不想氣氛變得太過暧昧。
顧眉生卻屢屢向幾人斟酒,說一些贊賞的話,讓幾人得意忘形,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入肚,顧眉生見幾人灌的差不多了,已經吐字不清了,愛啊情啊都說出來,便又爲易寒斟酒,笑道:“先生,你也來喝上一杯,不要閑着”。
易寒啞然笑道:“連我你也想來灌醉”。
這時陶谷已經醉酒g帳度”。
易寒哈哈大笑起來:“所以說這酒喝多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像陶先生現在如何能半醉半醒遊秦淮,眉生你不要來灌我酒了,我可不想醉酒lu醜态”。
顧眉生衣袖輕輕一撇就把陶谷那雙手給揮開,這幾人之所以會被自己灌醉卻是因爲他們沉mi于自己美se,這易先生就不一樣,至少在自己美se面前他能時刻保持清醒。
顧眉生最讨厭的就是别人對她說一些情啊愛啊,這青樓本來就是一個賣笑的勾欄,虛情假意談笑風生多好,對于男nvsi情,顧眉生從來不認爲天地間尚有真情,誰料前段時間來此逍遙的風流才子中卻出了一位癡情男子,她終日周旋于狎客之中,其妩媚綽約的風姿使浮lang子弟心癡神mi,對她存非分之想,當中有一位叫劉芳的公子,久慕她的yan名,屢屢來眉樓厮hun,對顧眉生的姿容和風韻如癡如醉,顧眉生見他相貌英俊又頗有才學,就破例接待了他幾回,這一來一回幾次接觸倒有了些jiao情,一日那劉芳竟貿然提出迎娶爲妻,顧眉生見多識廣,以爲他隻是玩笑而已,這種情話風塵中人常講,便假戲真做,信口應允下來,兩人si定終身,這本來是風塵中的遊戲,自當秘而不宣壞了興緻,那知那劉芳乃是情窦初開的少年郎,不知其中隐情和妓家的手段,信以爲真,一月之後督促眉生與他結成百年之好,顧眉生見他動了真情,隻得據實說明自己所言不過玩笑,誰知那劉芳聞知受騙,悲憤至極,竟然殉情而死。
劉芳之死,并未影響眉樓生意,隻不過給客人增添點談笑之資,眉生雖是妓身可不是那麽好娶的,可是在顧眉生心中卻掀起了不xiao的bo瀾,她是放lang慣了,終日hua天酒地yin詩作畫取樂,不僅擁有眉樓的産業,而且正值芳華yan麗之年,本想趁着盛年及時行樂,與英俊公子哥們盡情調笑取樂,誰知道世間真有純情男子,會爲她這個久居風塵的煙huanv子而殉情喪命,實在難得。從那之後,她不再敢輕易顯山lu水的表白那虛假的愛心,對别人與她說的那些情愛之話,一律避之。
沒過多久又出現一位叫張葵的公子,hun迹久了也成爲眉生的熟友,日久生情,對眉生萌生愛意,但不敢表lu心迹,爲了取悅眉生,他每日早晨來到眉樓便cha瓶hua,蒸爐香,拂拭琴琶,卻也不讓眉生知曉,要知道青樓之地,每日飲酒至天明,眉生此刻還在睡夢之中,眉樓内的仆婢皆認爲,“貓狗也不外乎如此”。
豈料節外生枝,這張葵臉上忽生白風,大毀容顔,一些舊友幸災樂禍,在眉樓大于他:“白面張葵,不複晨勞”,張葵羞愧難當,四處求醫,終得痊愈,整衣冠來到眉樓,反chun相譏:“白面今如何”。顧眉生因爲有教訓在先,不敢嘲諷,但态度不冷不熱,始終保持一定距離。時間一久,此公自感無趣,也就死心了。前後兩摘hua者非死即受窘,其他人自然也就知難而退。
所以要采顧眉生這朵秦淮名hua,陶谷等人隻是一見面就lu出醜态者,如何能得手,隻是惹得佳人表面陪笑,心中暗暗不屑而已。
易寒自然不知道這段時日顧眉生發生了這些變故,他隻是感覺這個nv子變得成熟了許多,對她使出手段将對她傾吐愛意的陶谷等人灌醉,隻是覺得好笑。
顧眉生替易寒斟完酒,好生勸說易寒喝下,奈何易寒卻不爲所以,眉生問道:“先生爲何對我不冷不熱”。
易寒笑道:“你的手段我已經見識過了,有前車之鑒怎好輕犯,這酒也喝夠了,不如眉生引我去你住處一遊,也好讓我見識一番”。
顧眉生聞此一言,心中暗忖,“此人要去我住處,難道想趁機與我獨處,再表lu暧昧之語,莫非也是個僞君子”。
殊不知易寒何須如此,若他使出手段,就是顧眉生這等風流娘也是招架不住,何須多此一舉,此刻陶谷四人已經醉成一灘軟泥,佳人在側,易寒不由本xing暴lu,無聲無息的拉着顧眉生的xiao手,說道:“眉生可否願意”。
顧眉生恍然未覺,思索起來,卻是過來好久才察覺到自己的手正被他牽在手中,心中驚訝,此人無聲無息間便與她親熱了,卻推了易寒一把,說道:“你若是爲我yin詩一首,我便應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