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瞥之後,顧橫bo又把目光轉移到那兩個靠近窗口,望着秦淮河低聲叙話的兩位公子,全場男子的目光全部在注視着自己,獨此三人沉浸在自己所喜好的事情當中對她并不動容。
顧橫bo招來一位nv子,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通話,也沒回應陶谷,轉身款款上樓而去。
陶谷四人一臉失望,難抑心中郁悶之情,想不到一個青樓妓nv竟對他這洛陽第一學士不屑一顧,他常流連風月這地,可以說這種事情以前是絕無僅有的,可是同時,他又感覺這個顧橫bo與以往所見的青樓nv子并不一樣,她多了一份矜持,并不是招手即來。
易寒笑道:“陶先生不必失落。”陶谷訝異,難道我真的有表現的那麽不堪嗎?便聽易寒又道:“大廳之上就是橫bo有心招待也不方便過來,以免其他公子起哄,若是她有心必會讓人請先生上二樓叙話”。
陶谷聽到易寒的話心裏得到了安慰,這時隻見一位nv子臉帶笑容走了過來,低聲說道:“眉娘請幾位公子上二樓叙話”。
聽到這話,陶谷心中大喜,看來這顧橫bo也是個識貨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幾人的不凡之處。
陶谷起身yu上二樓而去,林齋齋似不願意,說道:“這裏好好的,爲什麽要上二樓”。
陶谷臉上有些僵硬,總不能跟林齋齋說是專men爲了去看顧橫bo,易寒卻知她心意,笑道:“xiao齋,二樓風景更美,高瞻遠眺,秦淮河盡收眼底,好飽眼福”。
林齋齋聽到易寒的稱呼,驚訝道;“你叫我什麽?”
“林少爺”,易寒呵呵一笑補充了一句,說着給陶谷使了個眼se,幾人随着那nv子上樓而去,林齋齋與宋文卿隻好跟來,易寒耳朵尖,便聽林齋齋向宋文卿埋怨道:“既然我是少爺,爲何什麽事情都是由他來做主”。
宋文卿忙道:“易兄乃不凡之人,你切切不可将他當仆人看待,要以禮相待”。
林齋齋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回話。
将七人領到二樓一間雅室坐下,屋内擺設極爲優雅,設有盆栽,牆上挂着字帖畫卷,頗有名人家的韻味。
陶谷等人點了點頭,四處瞻望布設,大歎江南風月之地果然不是洛陽妓家可比,便是這股味道就不亞于大家,坐了一會,便看見顧眉生款款而來。
看來她剛剛是去化了妝容,淡畫娥眉,腮如桃hua,口.含朱丹,一雙眸子含柔水之情妙,再看她裝扮,雲鬓高聳,蘭佩低綴,一身紫輕啓:“眉生今日能款待各位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啊!”
此爲顧眉生的拿手好戲,先聲奪人,一聲先生就免得一會桌間有人敢對她動手動腳,讀書人一向清高的很,放不下讀書人的架子,可多半是些表裏不一的人,不風流則以,一風流起來就是langdang公子也自歎不如,看這幾天倒是不像,可是顧眉生不得不設一道保險。
幾人還禮,顧眉生便朝那林齋齋宋文卿喊道:“兩位公子過來坐呗,秦淮河美景天天可看,眉生可不是日日招待”。
此話不僅擡高了自己的身價,同時也反襯了她熱情待客,半年不見,眉生确實成熟了許多。
一語卻讓陶谷等人就感受到她懾人心魄的妩媚風情,特别是她那雙眼睛流轉之間,似清bodang漾讓人恨不得融入其中而去,林齋齋宋文卿未入座,陶谷四人争先恐後的與顧眉生攀談起來,言語之中對顧眉生的才學欽慕不已,倒是易寒保持沉默,微笑聆聽。
林齋齋突然走了過來,說道:“我要去河中遊玩一番,你們何人有興趣一同前往”。
若是往日,陶谷等人巴不得随行,隻是今日難道一見顧眉生這等風流才nv,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啊,陪林xiao姐河中dang舟的機會以後多的是,于是紛紛表示自己乏了,隻想好好坐下來休息一番。
林齋齋倒也不在意,朝一直沒有說話的易寒問道:“易先生可有興趣”。
易寒略一思索,倘若與橫bo一人相處,他倒更願意呆在這裏,隻是與陶谷一并卻也說不來什麽有趣的話兒,無非是詩詞歌賦,還不如到河面上吹吹涼風,想到這裏,應道:“少爺有興緻,我自然相陪”。
林齋齋笑道:“那好,先生我們一起走”,這易中天雖然平日裏看他不順眼,可是關鍵時刻卻屢屢能貼合自己的心意。
自始自終,林齋齋都從未正視顧橫bo這絕se美人一眼,讓顧橫bo心中訝異,這公子該不會是個雌兒,可是看他容貌神态又似不像。
易寒正yu起身,顧橫bo卻親自把盞爲易寒倒起酒來,淡淡說道:“這水酒都沒喝,遊起來有什麽意思,半醉半醒眼mi離,恍疑夢淺好風景,若要看到夢幻一般的美景卻需要幾杯水酒借興”。
顧眉生擡手袖舞,似雛燕淩空,一股nv子奇香突然拂過桌面撲面而來,那銀鈴般不嬌不媚的聲音更叫人通體發酥,陶谷等人心裏如幾隻xiao兔子在luan蹦,非常難受,臉容上卻沒有半點表lu,手在顫顫發抖,真擔心把持不住lu出窘态。
與顧眉生最爲靠近的易寒又當如何,他自然也是難受,來到這煙hua之地他言行舉止最爲放誕不羁,隻是此刻礙于自己身份,卻偏偏隻能強抑下來,若是單獨相處,管她顧眉生是什麽絕senv子,早就擁抱入懷,把玩挑逗起她的酥xiong來。
林齋齋卻也不搭理這顧眉生,等着易寒的回應,易寒一飲而盡,說道:“就依眉生的意思,想必現在去遊秦淮河,能看到眉生口中說的夢幻一般的美景”。
顧眉生笑道:“卻也還是不能,我剛才說了要半醉半醒,先生此刻毫無醉态,至少要喝上一盞才有這個效果”。
林齋齋見易寒還在糾纏,卻也不耐煩了,也不說話,氣匆匆的走了出去,獨有宋文卿一人尾随其後,易寒忙道:“少爺,不要着急啊,我馬上就去”。
顧眉生卻似乎不打算讓易寒走,又給易寒倒了一杯酒,她剛剛請這幾人上來,本來就像認識其中三人,若是都走了,就什麽趣味也沒有了。
陶谷見顧眉生隻給易寒一人倒酒卻心生不悅,說道:“眉生,怎麽獨獨給易先生一人倒酒,我們同坐一桌,這可不公平,讓我等好生嫉妒啊!”
顧眉生隻得給每人都倒了一杯酒,說道:“易先生稱呼那公子爲少爺,不知道之間是什麽聯系”。
易寒未答,陶谷卻應了起來:“易先生乃是林公子家的琴師。”這句話頗有點貶低易寒擡高自己身價的意味,卻等着顧眉生來問自己的身份,不管易中天怎麽高才終究是一個跟班,那裏比的上自己出身名men又兼洛陽第一學士的身份,青樓nv子可是勢利的很。
“哦,易先生居然是個琴藝高手,我這眉樓以曲樂立足秦淮河,卻需要向易先生讨教一番”。
陶谷心中大感後悔,若是論琴藝,自己等人的風采可是要被易中天所籠罩,這顧眉生若聽他一曲,定是大爲崇拜,想到這裏忙說道:“在下剛剛做了一首詩,眉生是否已經觀摩”。
顧眉生點頭道:“我已讓姑娘表在牆上,供大家觀摩”。
陶谷又問道:“眉生以爲那詩如何。”
顧眉生笑道:“即是表在牆上,自然是好詩,否則眉生怎敢luan挂”。
陶谷微微有些得意,笑道:“那眉生是否認的在下之名”,他在詩的尾端留下有自己名諱。
顧眉生忙歉道:“先生請恕眉生孤陋寡聞,眉生常居金陵确實以前從未聞先生之名”。
陶谷聽她不識自己之名,微微有些失落,聽她解釋卻也釋然,他的名氣在洛陽很大,卻還沒有出名到聞名全國的地步,眉生若從未去過洛陽,不識他之名也是正常,可是文人向來以謙虛自檢,他卻不好道出那個洛陽第一學士之名。
孔光謹卻識相的替陶谷介紹起來,“陶先生可是我們洛陽第一學士啊”。
這話說得陶谷心裏舒坦,忙擡手謙虛道:“稱不得此贊,别人擡愛而已”。
顧眉生微微一笑,這種假惺惺的言語她不知道聽過多少次,若此人也能稱的上爲洛陽第一學士,這洛陽城真可以說再無高才之人,口上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