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卿看見他一臉爲難的表情卻笑道:“兄台是否也想去金陵見識一番,又恐被仇家認出來”,易寒點頭,宋文卿呵呵一笑,走到他的身邊低聲道:“我能圓兄台的心願,我那幾位在大廳就坐的朋友當中,可是有喬裝易容的高手”,見易寒錯愕驚訝,指着林齋齋笑道:“兄台可否看出那位公子的身份來”,還未等易寒回答,宋文卿卻坦白道:“那可是一位千嬌百媚的xiao姐,而此刻她卻是一位灑脫脫的俊公子,兄台可否感覺驚訝”。
易寒早就從林齋齋身體上特殊的味道,獲悉她是個nv子,爲了配合宋文卿,佯裝驚訝道:“宋兄說的可是真的?”
宋文卿笑道:“那林xiao姐喜歡川劇變臉,竟将這men絕妙的技巧學會了,用在了易容打扮之上,有她幫忙,兄台根本不愁被别人認出身份來”。
易寒心中大喜,卻不知道那林xiao姐可否有甯雪那般鬼斧神工般得易容術,若能學到這men本事,以後自己想行動就不擔心被人認出來了,臉上卻淡淡道:“那就有勞宋兄幫忙了,我不便道出真實身份的事情就請宋兄幫忙周旋”。
宋文卿微微一笑,“我們進去”,他既然請易寒進去,自然也是默應下來了,男子之間有些話不用說的太白,即想幫忙又不想易寒欠自己一個人情,這便是語言技巧。
陶谷等人沒有想到那易家公子居然又回來了,他們幾人再三熱情挽留都沒有留住這易少爺,宋公子的人格魅力果然不凡,對于易寒剛剛匆匆離開的事情閉口不談,連忙請兩人坐下。
那林齋齋一臉不悅,淡淡道:“易公子,剛剛不是因爲有急事要匆匆離開,怎麽這會那急事又不急了”,幾人哈哈大笑,知道林xiao姐耍脾氣了,又刁難别人。
易寒一會有事要拜托她,自然不好針鋒相對,輕輕笑道:“我在men口突然想起來了,我那急事原來早就托别人辦好了”。
林齋齋莞爾一笑,心中暗忖,“這人好厲害啊,輕描淡寫的就将自己的責問給化于無形”,也不再糾纏剛剛那事,這易公子的回答實在讓她滿意,說道:“易公子,既然沒有了急事,這會可以坐下來叙話了”。
易寒微笑點頭,他肩膀上還扛着沉睡如泥的王瘸子,招手讓xiao蘭xiao紅過來,吩咐道:“扶他去洗把臉,清醒過來”。
“暧”兩nv應了一聲,就扶着王瘸子往後院走去。
潘媽媽又走了過來,打趣道:“易少爺,你怎麽把我萬hua樓的紅牌當做丫鬟使喚”。
易寒笑道:“我可是把兩位姐姐當做自己人,所以才敢指手劃腳,胖媽媽不要介意”。
“這話說的,媽媽隻不過跟易少爺你打趣,你的心别人不知,媽媽難道還能不知不成,别說我樓内的紅牌被你使喚,就是易少爺你使喚媽媽我也毫不介意”。
潘媽媽本來是想過來緩和氣氛,與這幾位貴人多結識結識,剛才她進了腰包的銀子可是不少,這富貴人家的錢好賺,整天陪着笑臉招呼那些窮鬼能賺得了幾個錢,這些人物才是大頭,這幾個人看來對易少爺很尊重,于是心裏就想接着易寒這條橋搭上另外一條橋,卻不料幾人反應冷淡,便隻有這易少爺肯搭理自己,忙道:“幾位,這裏人多口雜,不如上二樓雅室叙話”。
宋文卿正有此意,應道:“那就有勞帶路了”。
潘媽媽領着幾人上了二樓,進入一間雅室,這雅室一點也不雅,倒勝在幹潔安靜,潘媽媽也知道這幾位對姑娘沒有什麽興趣,也就沒問,易寒在場也不怕生分了,便朝他問道:“易公子,可要來點什麽”。
易寒朗笑道:“媽媽,就你那壇nv兒紅,我方才聞到酒香味可是饞嘴的很,其餘我看就不必了”,說完看着再座幾人征求他們的意見,見幾人微笑點頭,易寒朗道:“好,媽媽就這樣”。
潘媽媽退了出去,關好房men,易寒回過頭來,正y、細細的睫mao,炯炯有神的星眸中閃着一絲淡淡的煙岚,恍若不解世事的美麗又似乎dong察人心的聰慧,易寒之所以驚訝并不是因爲她的美麗,而是一瞬之間,她竟能變了個模樣,實在是太神奇了,林齋齋看見易寒臉上驚訝的表情,心中滿足,她要的就是男子對她驚yan的反應。
易寒驚愕道:“林公子,你怎麽突然間變成了個美nv?”
聞此一言,在座幾人哈哈大笑起來了,宋文卿笑道:“兄台,我剛才跟你說過了,林xiao姐是個nv子,你怎麽給忘記了”。
易寒應道:“我沒忘記,我是驚訝她爲何能一瞬之間從一個英俊xiao生變成一個如hua似yu的美nv”,林齋齋沒少聽過别人對她容貌的贊美,倒也坦然,恢複nv聲:“謝易公子誇獎了”。
易寒又道:“難怪林xiao姐要nv扮男裝,這等絕se容貌,若是招搖過市還不引來一群男子哄搶圍觀,到時候可是萬人空巷的局面”,他又言不由衷的贊美了一句。
林齋齋被贊的心hua怒放,嫣然笑了起來,這男子果然與别的男子沒有什麽不同,一見到她的容貌立即便被mi住,根本無需運用機智來馴服他,比宋文卿還不如,想到這裏對他的興趣瞬間大減。
易寒當然不可以這樣輕易的就被林齋齋給mi住了,玄觀甯雪那等人物他都常見,若要一見面就讓他驚訝的,除非像南宮婉兒一般幾乎**着身體出現在他面前,又或者從天上飛下來一個仙nv,他對着林xiao姐也沒有什麽意思,款且他也注意到了這溫文爾雅的宋文卿看着林齋齋的眼神可是透着溺愛,其他四人看着她的眼神也是熱烈的,眼下心中打算與這些人同行前往金陵,卻也不能再起事端,他自然也能看出林齋齋熱情的眼神已經變成了淡漠,心中暗忖,這樣最好,越瞧不起我我越方便行事。
林齋齋也不是瞧不起他,他剛才彈奏一曲,已經證明了他是一個有才學的人物,這是她yu擒故縱的招數,習慣了,不知不覺就使用了出來,也不是對易寒有意思,而是習慣了男子以她爲中心,滿足心中那種莫名的驕傲。
宋文卿cha話道:“兄台,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陶谷陶先生,素有洛陽第一學士之稱。”
陶谷聞言卻是臉上一紅,忙擺手道:“稱不得此贊,稱不得此贊,在易公子面前,我豈敢稱第一學士”,宋文卿訝異,陶谷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謙虛了,要知道以前這般介紹他的時候,他都是呵呵一笑,坦然接受。
陶谷卻解釋起來剛剛他與易寒比琴藝的事情,宋文卿驚喜道:“想不到兄台竟有此等才學竟能讓陶先生心悅誠服”。
易寒謙虛的應了幾句,“獨此一menjing矣,餘者難及陶先生項背”,不管易寒這話是謙虛還是據實而言都讓陶谷心裏感覺暢快。
宋文卿又介紹其餘三位,分别是孔光謹,胡廣中,馬鍾山,三人也是出身洛陽望族世家,在洛陽也算是有名的大戶人家,隻是較之林、宋兩家就沒有可比之處。
易寒一一回禮,三人也不敢怠慢,介紹完三人又介紹起林齋齋來,“這林xiao姐是洛陽世族大家林家林三爺的閨nv”,說到這裏卻突然停了下來對着林齋齋道:“妹子,你的名字我不好替你講,還是你自己來說”。
林齋齋卻笑道:“我是未出閣的大家閨秀,男非眷屬,豈能與之通名”,這話卻說的讓人感覺好笑,即是大家閨秀,又怎好抛頭lu面,幾人知她心xing卻也不辯,這一辨,她定能說出一通長篇大理來反駁你,與nv子争辯個長短是否卻也不是儒士所爲。
“咦”,易寒不以爲然道:“我觀xiao姐雖貴爲nv子卻頗有男兒風采,既與男子同行,又與男子同坐,定是不屑nv子那莫須有的守淑之禮,我等幾人如此坦然,林xiao姐又怎可如此拘于舊俗,剛剛本以爲林xiao姐是新時代的nv子,頂起nvxing半邊天的領軍人物,想來是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