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問道:“你與我說這些幹什麽?”
甯雪淡淡一笑,“羨慕你呗,要是我有如此豐厚的天賦,早就拉攏各方勢力,做個土皇帝了,誰敢辱我,我便打之,誰敢打我,我便滅之”。
易寒輕輕搖頭,“仁者當于國家團結,民生安穩爲己任,怎可無端再生幹戈”。
甯雪瞪了他一樣,嗔道:“庸俗,書呆子,達則兼濟天下,若你隻是個窮書酸如何施展心中抱負,還是獨善其身去”。
易寒隻是輕輕一笑,“驅逐蠻族可霸道無理,這屠戮同胞總覺得于心不忍”。
甯雪突然好奇的盯着他看,“我怎麽覺得你才是那個軟弱無能的小女子,堂堂熱血男兒怎麽可以有這種fu人之仁”。
易寒不應,甯雪又道:“如今内亂已是必然之局,你我所改變不了的,天下百姓雖不願意也是改變不了的,何不趁勢而發,再扭轉乾坤,你倒,依你現在的能力如何娶我,難不成你根本沒有這個打算”,易寒沒有吭聲,甯雪繼續道:“這世界就有一幫蠢人,被**沖昏了頭腦,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各大諸侯掀起内亂,戰個你死我活,幾隻猛虎就在家門口虎視眈眈,到時候這大好河山恐怕就要拱手讓人了,家都被人霸占了,還談什麽國家團結,民生安穩,隻怕個個淪爲下等賤民,男爲奴女爲婢,任人淩辱,我可不願意”。
易寒爲難道:“你既如此聰明,倒有沒有兩全其美之策”。
甯雪冷道:“沒有,我本想ji發你奮發圖強,趁亂擴展勢力,豈知你心無大志,我跟你直白說了,你若不來搶親,我就幹脆嫁給顔覓風,他有我輔助說不定以後我能當上皇後”。
易寒笑道:“你這小妮子倒好大的野心”,甯雪怒視着他,剛要反駁,卻被易寒打斷:“你可知我帶兵明着去搶你,立即就會旋起天下大亂,各方諸侯可以以讨伐我爲由,出兵占領地盤,到時候民不聊生,我可是千古罪人”。
甯雪反問道:“你孤家寡人一個,你有兵嗎?”
易寒應道:“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那林毅嶽素來敬重與我,若是驅逐外族他自當誓死跟随,隻是這無義之舉,想來他不會贊同”。
甯雪冷笑一聲:“都是一群庸人,打仗打壞了腦子,若是奉你爲主,自然助你圖謀大業,怎可處處受仁義衡制。”
易寒笑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是個厲害的角se,不如他日我拜你做軍師如何”,想不到甯雪一個女流之輩竟有如此男兒野心。
甯雪淡淡一笑,“我可不願意做什麽軍師,我更喜歡相夫教子,這個軍師還是讓你那個玄觀來做。”突然一臉神秘道:“玄觀這人雖然聰明,終究是個女子難過情關,你可以哄騙于她,将她手中的兵權騙到手,再與她斷絕情義,這樣一來你就有兵來搶親,我們裏應外合,定可成功,到時候我們夫妻聯手,平内亂驅外敵,成就不朽功業”。
易寒啞然失笑,“你這人倒壞到骨子裏了。”突然想到什麽,問道:“玄觀一個深閨簡出的大家閨秀哪來的兵權,她又不是李毅”。
甯雪不悅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被她的美se所mihuo了,連她的根底都不清楚,她這人可不像你碌碌無爲,雖知不可爲還強行爲之,據我所知她可是在秘密招兵買馬,不需多久,這也是一支不可小觑軍隊,我本以爲你是沖着她那支軍隊而去的,豈知你還meng在鼓裏,你倒你是不是一頭蠢驢”。
易寒訝異道:“她無權無勢,如何有能力招兵買馬,供養一支軍隊”,甯雪剛yu回答,易寒忽然醒悟道:“我知道了,定是方家與她有聯系,難怪呢,玄觀與方夫人聯系這般密切”。
甯雪嫣然一笑:“還好不是太蠢,這方夫人與玄觀爲了掩人耳目已經将軍隊化作民工遷往貴州境内,她們以爲這一切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這件事情一直我們甯家的秘密監視之中”。
易寒問道:“貴州是個不毛之地,她們将軍隊遷往那裏是何用意”。
甯雪淡淡道:“方夫人打算傾動全部家産在打造一條進入貴州境内的寬敞糧道,一者嘛可用招攬民工之名大肆招兵買馬,你想一想有錢賺有飯吃,還不一窩蜂湧來,若是方夫人善待他們,有辦法安置他們,這要是國内動dang不安還不都找她做靠山爲她賣命”。
易寒點了點頭,貴州可是個三不管之地,若能在一二年内打通糧道,将貴州作爲自己的根據地,既能擴展勢力又能免于自己産業遭受戰禍,此消彼長,不久這貴州恐怕會成爲國中之國,想到這裏贊道:“大手筆,好氣魄,雖傾盡全部家産,若此事可成,好處不多無後顧之憂,想不到一個女流之輩竟有如此長遠的眼光。”
甯雪輕輕一笑,“好處還不止這些呢?若戰火焚燒,四處生靈塗炭,若是有貴州這樣一個清靜之地,你所那些富商,貧民會不會遷移至貴州呢?”
易寒決然道:“那是自然。”一言之後卻眉頭緊皺,臉se凝重,思索起來,“财富,人氣流入,不需多久貴州便會迅速富裕起來,隻是這樣一來,必會引起别人眼紅前來争奪,這唯一的清靜之地也會被戰火禍及”。
甯雪淡淡道:“貴州多是狹小山道,除了打造出來的那條糧道,根本無法容納車馬通過,這樣的地方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便是比一座堅城還要難攻百倍”。
易寒輕輕一笑,“這一點我知道,我所當心的并不是别人率軍前來攻打,貴州本爲貧瘠之地,這麽多人根本無法自給自足,若是與外界通道被人切斷,便似一潭死水,無需多久就會魚死水臭”。
甯雪美眸閃爍看了他一眼,贊道:“你一直什麽話也沒說,我還真以爲你是個蠢驢,想不到你看的東西比我還要久遠,若像你這麽說還真的不是百利無一害”。
易寒臉帶笑容想什麽去mo她臉腮,甯雪連忙躲開,嗔道:“好好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易寒莞爾一笑,看來這妮子真的不打算讓自己親近半分,打趣道:“怎麽了,前些日子愛的又是生又是死,這會卻怕我這般厲害”。
甯雪哧哧一笑,“惹我不高興,就要饞着你,你說什麽ji将話都沒有用了,我是不會讓你占半點便宜。”
易寒笑道:“有什麽條件,說來聽聽,依你罷”。
甯雪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面對着他,她的眼神如一道厲芒,連易寒這個大男子也不得不暫時避其鋒芒,甯雪笑道:“怎麽樣,到底是誰怕誰,還說依我,讓你依着看我,怕是你還有心無力”。
易寒再朝她看去,她的眼光已經變得柔和了許多,兩人就這般互看了好久,眉目傳情,又似離似合,易寒誠懇說道:“對不起,是我讓你憂傷了。”
甯雪幽幽道:“你讓我憂傷也讓我歡喜,思念會更深刻,能時時刻刻記着念着,怕一不小心就忘了,我自己太快樂,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受着苦,這不公平,讓我天天傷痛來補償,這樣才算是甘苦同當。”
易寒說道:“死人化作煙土,怎麽會孤苦伶仃呢,就跟睡着了一樣”。
甯雪一聞此言,便覺心中一酸,兩眼淚珠瑩瑩yu墜的道:“你睡着了,我還醒着呢!要睡着就一起睡着,要不你就必須醒着。”
甯雪的愛很霸道,又充滿溫情款款,讓人感覺既痛烈又柔繞,站了起來貼近她,看着她一對黑眼眶之下那殷殷淚珠兒,輕輕一笑:“怎麽又哭了,這眼眶都哭黑了,流的必是血淚”。
甯雪卻不給他面子,也不被逗笑,淡淡道:“何止血淚,心肝都要碎了,那幾日我都痛入骨髓不能自抑,惟有恨堕落情網,情不自禁”,臉上淚水止不住索索落落的滴下,臉容卻是嚴肅,“我在這裏跟你說明了,你若以後抛棄我而去了,我也不敢怨你,我就恨天。”
易寒不忍她如此悲傷,遞過手帕,打趣道:“恨天要怎個恨法”。
甯雪不去接他手帕,往自己懷中掏去,邊說道:“你這手帕不知道是哪個浪蹄子的,我不要”。
易寒頓時哈哈大笑,甯雪透了個空,又見易寒哈哈大笑,往他手上的手帕看去,是自己的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他手中,伸手去接手帕擦拭雙頰的淚痕,破涕笑道:“偷香竊玉你倒在行”。
易寒微笑道:“按這個罪名我倒無所謂,倒是累你成了浪蹄子”。
甯雪手帕遮臉,轉了過去,促邁了幾步小碎步,唱了起來,“你這惡厮,面目可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