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誰?你是新來的嗎?我們這邊人手不夠,你倒好,悠閑的在散步”,聲音清脆悅耳,語氣中帶着淡淡責斥。
易寒擡頭看去,心卻噗通一跳,一個倩麗的身影,身着素雅長衫、青綠長褲,兩鬓茉莉.花如雪,愈顯青溜一簇烏雲,模樣甚是伶俏,正是岚兒,已是入冬,她的額頭上之忙的滲出幾點汗水。
自從易寒無聲無息溜走之後,她就對懶惰,嬉皮笑臉的人從來沒有好臉色,嘴尖舌厲的xing子越顯突出,便是言行舉止有一點與易寒相似者,便是循規蹈矩也無端遭她厭惡。
“哦”,易寒聲音低沉應了一句,低着頭朝她走了過去,也不說話,等待她的吩咐,心裏矛盾的很,既想将她擁抱入懷,又怕暴露了身份,忍一忍,岚兒能體會我的苦心。
岚兒見他臉容粗犷,低頭不語似個老實人,語氣輕了許多,“那邊有個打鼓,你過來幫忙搬一下”。
易寒點頭,緊随其後,盯着她嬌俏的背影,窄細的蠻腰,臀兒圓.翹,驟然舒展的弧線,散發女子着妖娆圓潤之美。
如今的易寒已是情多于欲,若不是這個女子是岚兒,他絕對不會觀察的如此細膩,就是在美若天仙的席夜闌面前,他也不會動容。
走了幾步,便看見幾個下人正合力搬着一個大鼓,剛走幾步便累的氣喘籲籲,這大鼓周圍鑲上諸多鐵飾,方才如此之重,大鼓圓滑,無借力緊捉之處,幾人又怕損壞大鼓,方才搬的如此辛苦。
岚兒道:“你過去幫忙?”
易寒也不說話,走過去幫忙,卻發現四人占據大鼓四角,自己已經沒有着手的空間,見四人大汗淋漓,淡道:“要不你們休息一會,我來搬就好”。
四人冷笑,“我們四人都搬不動,你一個人又怎麽擡得起來,想在岚兒姐面前示好也要量力而行”,易寒本來是一番好意,四人卻認爲他在貶低他們。
岚兒冷道:‘辦事不牢,隻會嚼舌根,讓他試試又何妨”,她看見四人欺負這個老實人,實在看不慣,責斥幾句。”
走到易寒前面和顔悅色道:“你一個人行不行,不要勉強。”
易寒什麽話也沒說,掂了掂那個大鼓,大鼓搖晃幾下,沒感覺重啊,托起鼓沿,一擡手就抗在肩頭上,那四個下人頓時目瞪口呆,一臉不敢相信,呆滞不語。
岚兒喜道:“府内有你這等人才我怎麽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哪個院子的,我禀報大夫人讓她好好獎賞你”。
易寒微微一笑,那滿臉胡子倒看不出來他在笑,壓低聲音道:“謝岚兒姐,不用了,這鼓要搬到哪裏”。
岚兒笑道:“你真是個老實人,我最讨厭那些整天好吃懶做的人了”,這話說的易寒心裏不好意思。
岚兒朝那幾個下人瞪了一眼,冷冷道:“愣着幹什麽,還不趕快幫忙把戲班子的東西搬進來”。
對着易寒道:“老實人,你随我來,一會累了告訴我,中途休息一會,路不近”,她嘴刁是刁,可骨子裏卻是個懂得體諒别人難處的女子。
一路上易寒也不說話,隻是盯着她的背影瞧,心中一陣悸動,凝神似回到當初自己挑着糞桶與她同行的日子,那會她語若流莺,神情嬌俏,想到這裏心中激動走快幾步與她同行,側臉去瞧看她的臉容,卻見她眉頭輕蹙,凝神回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易寒心靈顫抖,她是在想我嗎?
突然“潑通”一聲,易寒由于想的太過入神,腳下沒看路,絆到石子,踉跄幾步,連人帶鼓摔倒了,連忙起身走上去看大鼓是否摔壞了,還好沒擦破鼓面,周圍那鐵飾卻硬的好,隻是磨出一些痕迹而已。
岚兒吓了一跳,但還是鎮定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還有,鼓沒摔好”。
岚兒腳步匆匆走近,氣憤道:“我問你受傷沒有,你提鼓幹什麽?”
易寒說道:“這鼓要是摔壞了,岚兒姐你可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的是你,又不是我摔壞的”,說着卻朝他雙手看去,看見擦傷了手皮,将手帕遞去,“自己包紮一下傷口”。
埋怨起來:“個個粗手粗腳的,也每一個細心,整天給我添麻煩”。
易寒見她幽怨的模樣,卻感覺可愛極了,不禁一笑,發出聲音來。
岚兒聽到笑聲,不悅朝他瞪去,俏臉一寒道:“好笑嗎?還不快點包紮傷口,愣着幹什麽”。
易寒接過手帕,匆匆卷了一圈,并未打結,就要去擡着那地面上的大鼓。
“慢着!”岚兒喊停,“你傷口還沒包紮好,就這麽匆忙幹什麽,我又沒催你,把傷口包紮好,回去休息,這鼓我讓别人來搬”。
易寒“哦”的一聲,随便在上面打了個結,岚兒卻越看越不順眼,冷聲道:“伸出手來,我來給你包紮”,說完迅速的用熟練而輕快的手指給他包紮,關切說道:“這會是爲了避免讓傷口染上污穢,回去之後洗幹淨,擦點藥”。
見他沒有應話,猛一擡頭,卻看見他癡癡的盯着自己,他那雙眼睛很溫柔,這種感覺讓她很熟悉,頓時憤怒,甩開他的手,冷道:“你不要誤會,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易寒情不自禁神情呼道:“岚兒”。
岚兒惱羞成怒,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怒道:“我還以爲你是個老實人,也來是個色胚子,我最痛恨的就是你們這種不負責任的人”,說着氣的漲紅着臉,胸口起伏連綿。
易寒臉上火辣,稍微錯愕,卻一把将她摟在懷中,就要親吻她,岚兒尖叫一聲,“你好大的膽子,敢輕薄我,我要讓夫人打斷你的狗腿”,使勁掙脫,雙手拽成拳頭使勁捶打易寒,哭泣道:“我要殺了你,你這個下流胚子”。
易寒錯愕,連忙松手,“我怎隻摟了一下,你怎麽如此激動”。
岚兒氣憤不已,猛的又打了他一拳,就逃跑起來,她要叫人打斷這人的腿,隻顧跑路,猛的,卻突然撞入一個人懷裏,擡頭一看,見又是他,花容失色,尖叫起來。
易寒連忙捂住她的嘴,好聲勸道:“好岚兒,是我,不要喊”。
岚兒卻被驚的九神無主,使勁掙紮,雙手撓着易寒,狠狠的在他手臂咬了一口。
易寒忙道:“流血了,快松口”,岚兒卻咬的更兇了。
易寒疼道:“岚兒,我是易寒”,連連說了好幾聲,岚兒這才回神,猛的松口,認真打量起他來,越看越像,猛的去撕他臉上的胡子,易寒忙把她的手給捉住,“别撕,真胡子”。
突然岚兒卻放聲痛哭起來,易寒摟住她的螓首,讓她在自己的胸膛哭個痛快,便哭了好一會,眼淚哭幹了,隐隐傳來抽泣聲。
哭的太厲害,卻緩不過氣來,喘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壞人,無聲無息的就跑了,我以爲你不要我了,把我吓壞了”。
易寒好生安慰,岚兒這妮子卻依然氣不過,使勁的擰着腰上的嫩.rou,擰了一會之後卻輕輕的揉了起來,“你爲什麽要無聲無息的離開”。
要應付岚兒實在太簡單了,戲谑道:“你沒看我滿臉胡子嗎?我這是去做苦力賺錢想把你贖出去啊,日勞夜作,總算攢了些銀子”。
易寒本來是玩笑,沒有想到岚兒卻當真了,“那你要走,怎麽也不來告訴我,害我擔心受怕”。
易寒頓時無語,比起甯雪,天下間所有的女子都是純潔無暇的,自然像玄觀這種特殊的女子另說。
岚兒見他表情以爲他内疚,忙輕聲道:“你是爲了我,我不怪你了,我無父無母,這裏就是我的家,夫人就是我的親人,夫人若不肯放我,就算你拿再多的銀子也沒用,我會去求夫人放我離開,我自己也存了點錢,到時候我們就能過些小日子了,我也不求溫飽,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好了”。
多麽簡單的要求,情感所帶來的充盈能讓人至死不渝,能讓人放棄安逸,她雖然隻是一個婢女,内心卻也擁有美麗的愛情,易寒慚愧,他甚至不敢去正視岚兒。
岚兒拉着他的手,“不用擔心,夫人不會要你的錢的,我也存了好多銀子,你放心,我什麽都會做,不會餓死的”。
易寒緊緊将她抱緊,說道:“不管我欺騙過你什麽,我會讓你幸福,也不會扔下你一個人”。
岚兒已經沒有去聽她到底在說些什麽,她隻感覺他的懷抱好溫暖,她好快樂,突然想到什麽,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