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疲憊的很,迷糊的睡着了,也許這裏是他的歸宿,他可以毫無戒備的入睡,夜很深,已經入冬天氣有點涼,很安靜,仔細一聽還能聽到樹葉落地撲撲的聲音,而秋蟲已經沒有動靜了。
一個嬌小的身影進入易寒房間,她摸索着來到床邊,替易寒蓋好被子,雙手探入被子中,用她粗.硬而又溫暖的手掌摩挲着易寒的雙腳,那一條條凸起的紋路,似老樹般得皮溫暖那雙有點涼的腳。
而這一切易寒恍然不知,他很累卻睡的很香,夢裏是五彩缤紛,腳下溫暖而清香。
次晨,易寒起床,一夜過後隻感覺精神飽滿,洗漱一番之後,走出屋子,伸了個懶腰,“爲什麽我每天都這麽早起床,卻還沒有發财呢?”
一早就起來忙碌的陳嬸從他身邊經過,沒好氣道:“還早呢?女先生都起來半個時辰了”。
易寒問道:“陳嬸,姐姐呢?”,陳嬸不愛搭理他,冷淡道:“還有點飯,你自己到廚房吃”,話畢離開。
陸續上學的孩子們,無一不打量着這個滿臉胡子的怪叔叔。
易寒朝他們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反而把這些孩子給吓的嗷嗷叫,奔跑着進入學堂。
正好蘇洛走來,對着他淡淡道:“不要吓着孩子了”。
易寒笑道:“姐姐你的熱情在哪裏?我們的愛呢?”
蘇洛冷淡道:“又胡鬧,廚房有飯,自己去吃,你有事就去忙,别在這裏吓着我的學生”。
易寒親熱道:“姐姐,今天我們什麽時候有空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說知心話”。
蘇洛被他纏的沒有辦法,嗔道:“我今天要教學生,要跟我說話,等晚上”。
蘇洛去教課,易寒到廚房随便吃了一點東西,填飽肚子,便來到學堂從窗口望去,看着蘇洛娓娓的向她那群學生講着課,聽着她的聲音,看着她的手勢,隻感覺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情了,他有股沖動也想坐在那些小身影當中,聽她循循教誨。
驟然一個小男孩看見他,被吓得哭了起來,“先生,有野人,他的眼睛閃閃發亮要吃我”。
學堂内的學生順着小男孩所指的方向看來,又有幾個被吓哭了,學堂内頓時亂成一團,蘇洛忙安撫,朝那個始作俑者瞪了一眼,走了出來,将他拉到院子裏,沒好氣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吓着我的學生嗎?”
易寒笑道:“我也是你的學生,也想聽你講課。”
“胡鬧!”蘇洛一臉威嚴,踮起腳尖理了理他有些亂的鬓發,淡淡說道:“你到底有幾個月沒修整臉容了,跟個野人似的,難怪把我的學生吓成那個樣子”。
易寒用怪異的語氣道:“那先生你怕不怕呢?”
蘇洛嫣然一笑,“我若怕你那還得了”,話畢将他推出院子大門,“乖,出去忙你的事情”。
易寒站在門外,看着遠去的蘇洛,喊了一聲,“先生”。
蘇洛轉身,卻看見易寒眨着眼睛向她抛了一個媚眼,蘇洛微微一笑之後,返回學堂。
易寒确實有很多事情要做,離開洛遊書院往自家院子走去,他這副打扮這副妝容,走到路上倒頻頻引來矚目,比美人的吸引力還有大上幾分,有些大膽的孩子感覺很新奇,有的膽小的孩子卻被他吓哭。
來到自家宅子,大門敞開,闊步走了進去,在院子裏修剪花草的蘇姐驟然看見他,大喊一聲,“千梅歹人又來,快來把他趕跑”。
馮千梅旋即出現,二話沒說使出花拳繡腿便朝他打來,易寒一招把她手腕給捉住,便聽馮千梅臉上一紅,嬌喝道;“下流,快放手”。
易寒冷冷道:“千梅,老爺你也敢打,太不像話了”。
馮千梅聽了他的話,仔細打量了他一會,大喜道:“老爺,你回來了”,便朝一直愣神的蘇姐道:“蘇姐,不是歹人,是老爺”。
蘇姐走了上前,确認身份之後,連忙道歉,易寒不怒反喜道:“你們剛才都沒認出我來”。
蘇姐應道:“是啊,老爺你到底去哪裏了,好像從深山裏跑出來的野人一樣”。
易寒哈哈大笑,“一言難盡啊”。
兩人放下手頭工作,侍候着易寒進入客廳,馮千梅奉上一杯茶水,易寒盯着她那白嫩的小手,調戲道:“小梅,你的小手可是越來越嫩了,就是功夫還是不怎麽樣”。
馮千梅羞紅着臉,弱弱道:“老爺連你也要調戲我嗎?你若還是這樣,我就走了”。
蘇姐卻深知易寒個xing,老爺雖嘴刁了點,心腸卻很好,說道:“老爺,你若喜歡千梅,不如就娶了她”。
馮千梅聞言把頭低的不能再低,易寒卻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我剛才開玩笑,婚姻大事哪能如此兒戲”。
蘇姐笑道:“我來做媒,總合乎禮數。”
易寒忙岔開話題,問道:“千思呢?”
聽易寒不再替那些羞人的事情,馮千梅才恢複從容,臉上那絲紅雲也漸漸淡了,應道:“千思跟着于公子呢?”
易寒笑道:“那好啊,于兄爲人很好,在他身邊也能學到些東西”,又問道:“拂櫻呢?”
兩人低頭不語,一會之後馮千梅才道:“大概兩個月前,拂櫻小姐不知爲何變得特别傷心,話也不說,飯也不吃,我大膽去敲她房門,她也不應。”
大概過了一日,有一大幫人闖入院子,他們個個武功很厲害,我幾招便被他們給擒住了,卻也沒有傷害我,闖入房内似要捉拿拂櫻小姐,一會之後這些人個個被拂櫻小姐打斷手腳。
說到這裏,易寒心想,她定是以爲我死了,很傷心所以絕食,倒還記得我說過不能随便傷人xing命的話,要不然以她的本事這些人早死了。
馮千梅繼續說道:“這時,院子裏進來一個中年人,他直呼拂櫻小姐的名字,大喝讓她住手,拂櫻小姐也不打了,呆呆無神,那個中年人走到她身邊,拂櫻小姐卻趴在他胸口上痛哭起來,接着拂櫻小姐便被他們帶走了”。
易寒緊繃的心松了下來,拂櫻沒事就好,人生難免有生死離别,這些東西都是不可避免的,也許她會變得更成熟更堅強,這對她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馮千梅問道:“老爺,你可知那些厲害的人是什麽來頭?”
易寒淡淡應了一句,“大概是她的家裏人!”
兩人恍然大悟,難怪會這麽怪異,心中雖有疑惑,可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該問太清楚。
易寒返回自己屋内換了件衣衫,久未居住,屋内卻被收拾的幹幹淨淨,芳塵不染,這個屋子自從自己離開之後就一直是拂櫻在居住,他停留了一會,衣櫃裏幾件花繡極其耀眼,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細細觀摩,從粗簡到繁雜,從線頭參差不齊到紋理清晰,從不知什麽圖案的花繡到精美生動的紅花綠葉,拂櫻的刺繡技巧已經差不多可與普通女兒家媲美。
在他心中,拂櫻多停留在小女孩的印象,再次與她相遇兩人相處的時日并不多,芳華正茂的形象并不深刻,而此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她長大了,女子的賢惠勤勞,女子的多愁善感,女子的柔情專一,望着空蕩蕩的屋子,他非常非常想念,莞爾一笑,她現在要是能從桌子底下冒出來就好了,明知道不可能,他卻不自禁的蹲了下來,看着空蕩蕩的桌下,呆呆入神,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
多情是好事嗎?當真正感受到,你才會明白當中的苦澀。
換好衣服易寒走了出來,隻是換了套幹淨的衣服,胡子并沒有刮,馮千梅走上前接過他的髒衣服,查看了一下,問道:“老爺你的内衣褲呢?”
易寒一臉誇張道:“小梅,我的内衣褲你也想洗”。
“老爺”,馮千梅嗔了一聲,“你不要再鬧了好不好,在哪裏我幫你洗去”。
易寒打趣道:“沒有,我從來沒有穿内衣褲的習慣,既透氣又不磕着難受”。
馮千梅一臉訝異,易寒低聲問道:“小梅,你看見過男人的身體嗎?”
馮千梅想不到易寒竟會問如此敏感的話題,看他一臉認真,這才說道:“千思還小的時候幫他洗過澡”。
易寒嘻嘻笑道:“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待遇”,馮千梅玉臉一寒,“老爺,千梅雖出身窮苦,卻也是個重貞潔勝過xing命的女子,老爺若是還是這般侮辱我,千梅隻有一死報答你的恩情卻不能被你這般亵玩”。
她字正詞嚴,一臉堅毅,将随身攜帶的大刀架在自己脖子之上,隻要易寒敢有半點輕薄之意,立即自刎。
吓的易寒忙道:“小梅,别激動,我真的是在開玩笑,你們這些女兒家怎麽這般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