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蒙心一頭霧水,膽敢有人潛入皇宮,還不立即将他拿下問罪,那有将其趕走這麽簡單,除非這個潛入之人是狼主不想見又不想傷害的人,想到這裏,立即知道這将要潛入的人到底是誰了。
蒙心似當初在承天寺與她相處時的語氣問道:“狼主,既然你心中喜歡他,爲何不将他召到你的身邊呢?”
望舒怒道:“住口!”,一語之後恢複平靜道:“算了,你還是回到你原來的崗位上”。
蒙心行禮退下,心中明白狼主已經不是原來的望舒公主。
沙如雪滿臉笑容返回府邸,進入院子看見易寒,順便讓他随自己去大廳一叙,看見易寒一臉陰霾,低聲問道:“怎麽,昨晚還是沒有搞定”。
易寒徑直與他并行往大廳方向走去,便聽沙如雪又叨唠道:“你小子也太大膽了,居然敢将狼主擄出皇宮,虧我還讓摩尼保護你的安危,實在是太縱容你了”。
易寒聞言,心中一驚,自己被人跟蹤居然毫無察覺,沙如雪這話是在關心自己還是在震懾自己不要動歪念頭,朝他看去,卻見他依然一臉笑容看不出半點虛實。
沙如雪低頭朝他受傷的手掌看去,歎息道:“哎,這個女子有時候狠心的要命,又的時候又溫柔的跟水一般,實在是讓人愛罷不能”。
易寒不悅道:“老頭,你在調侃我”。
沙如雪毫不示弱道:“小子,你還嫩着呢?這裏是西夏不是中原,耍太多花花腸子沒用,**裸的将你整顆心掏出了,就算冰山雪霜也得融化成一灘水,看你一臉失敗,準是沒掏心窩子”。
易寒沒好氣道:“我将整顆心都掏到她面前了”。
沙如雪随口應道:“準時沒掏的徹底”。
易寒幾乎被這老不修給氣死了,“整顆心都掏出了來,怎麽會還不夠徹底”。
沙如雪期盼道:“那她到底是什麽反應呢?有沒有撲到你懷裏”。
易寒苦笑道:“反應到有一點,就是沒你說的那麽激動”。
沙如雪一臉狐疑,“不可能啊”,突然一臉嚴肅盯着易寒,問道:“你到底對她幹了什麽傷天害理得事情,這樣她都不肯原諒你”,說到最後舉起手臂,五指擰成拳頭,顯得非常激動。
易寒默默不語,低頭看着那受傷的手背,沙如雪湊到他身邊低聲道:“她咬的?”
易寒不答,沙如雪又神秘道:“傷口是她給包紮的?”
易寒控制不住自己怒氣,冷視着他,“老頭,你别太過分了”。
沙如雪哈哈大笑,“看來隻有使出最後一招了。”
易寒期盼的看着他,沙如雪卻自言自語的說道:“當年我還是個無名小卒的時候,有很多娘們喜歡我,我卻隻喜歡費聽氏族長的女兒,他們族人看我地位低下,不肯将人嫁給我,老子怒火中燒,拼了,拿着刀沖去搶人,誰敢擋我,我就砍誰”,說到這裏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易寒問道:“後來怎麽樣了”。
沙如雪呵呵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她給我生了很多兒女”。
易寒笑道:“那個女子就是老夫人”。
沙如雪點頭算是默認,“你小子開竅了沒有,隻有你有心去做,就算連性命也可以抛棄,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她就是要天上的雲彩,我也給她摘來”。
易寒呵呵一笑,“老頭,你牛皮吹大了”。
沙如雪冷笑:“我不但給她摘了雲彩,我還把月亮摘在她的面前,她當時感動的稀裏糊塗,哭着喊着要嫁給我”。
易寒滿臉笑意盯着沙如雪,待沙如雪問了一句“幹嘛?”易寒才笑道:“我越看你越不像一個元帥,倒有點像經常遊蕩街頭的公子哥”。
沙如雪淡淡一笑,“人老了,總要想一些開心的往事,才能保持活力,否則老的快,與你聊天我便想起我年輕的時候”,話畢,在易寒耳邊嘀咕,将當年的妙招傳授給他。
易寒驚喜,就要匆匆去準備,沙如雪卻将他拉住,“現在還大早上呢?時間還多的是,随我進大廳,我有正事要與你講”。
兩人坐下,下人奉上茶水,“今早朝堂上,狼主突然拒絕了北敖安卑的同盟建議,在此之前她并沒有提前告訴我,當場吓了我一跳”。
易寒笑道:“這不是很好嗎?說明她有自己的主見,不會被别人牽着鼻子走”。
沙如雪頓時不悅,“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沙如雪忠心耿耿,爲西夏死而後已,絕無私己之心”。
易寒舉手安撫他的情緒,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像這種大事,她敢獨自拍闆決定,這不正是表現了她的魄力,上品大人的意見她也聽了,你的意見她也聽了,難道還要猶猶豫豫不成,當斷則斷,當決則決”。
沙如雪點頭道:“想來北敖安卑就算惱羞成怒,也不敢拿我西夏怎麽樣。”
易寒朝他豎起大拇指贊道:“沙元帥好魄力,就算他們敢來攻打西夏,不是還有沙元帥坐鎮嗎?”
沙如雪冷道:“你小子不要給我帶高帽,想來你聽到這個消息心裏一定樂開了花”。
易寒點頭笑道:“我确實很開心,或許狼主已經選好了心中的盟國”。
沙如雪猜測道:“你是說狼主打算與大東國成爲盟國”。
易寒笑道:“總不能孤立無援,她素來敬仰中原文化,“仁義禮智信”五字想來給了她很好的印象,這就像你喜歡與一個重守承諾的君子交往,卻不願意與背信忘義的小人相處,這一些在沒有證實之前都是猜測,或許她有獨特的眼光,或許她另有計劃”。
沙如雪認同道:“很有可能,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她了。”
易寒苦笑道:“我一點也不了解她,她的心深到觸不到底”。
沙如雪站了起來,來到他的身邊拍了他的肩膀,意味深重道:“最重要是搞好小兩口的感情,家和才能國平,她整天繃着一張冷臉,看見她我心裏就沒底,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拿我來開刀”。
見易寒還愣愣發呆,吼道:“還不快去張羅,天都快黑了,明天要是見不到她笑,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易寒莞爾一笑,好話壞話都讓他給說了。
看着易寒離去的背影,沙如雪得意笑道:“麒麟,你終究是我西夏的人”,若不是沒有目的,他堂堂大元帥豈會這麽上心。
費聽氏走了進來,“如雪,我想與你商量一件事情”。
沙如雪看見她,冷硬的臉露出一絲溫柔,挽着她坐下,便聽她直入正題道:“我想把賀蘭許配給易寒”。
沙如雪聞言旋即擺手道:“沒有這個可能”。
費聽氏問道:“難道你認爲他是個俘虜沒有這個資格嗎?像他這等人才若辦法将他拴住在西夏,不正是能爲我國所用嗎?”
沙如雪笑道:“我正是這麽想的,可是你讓賀蘭去與狼主搶男子,這不是找死嗎?”
費聽氏一臉驚訝,失聲道:“怎麽可能,我看他這些天悶悶不樂,再者狼主不是已經招了野利家的人爲夫婿嗎?”
沙如雪笑道:“小兩口吵架吵的很兇呢,我想狼主或許想刺激他,你當年不是也拿蒼狼來刺激我嗎?”
費聽氏輕輕一笑卻沒有接他話頭,“這易将軍也太大膽了,狼主至高無上,他也敢與她吵架,換作尋常男子被她冷哼幾句早就吓的腿軟”。
這話沙如雪就不愛聽了,冷哼道:“有什麽了不起,老子當年爲了搶你,拿刀殺到你家去。”
費聽氏臉色一冷,“你還敢提,當年吓的我魂都沒了”。
沙如雪輕輕一笑,挽她起身,“我陪你去散散步”。
費聽氏笑道:“你不用去忙公事”。
“老婆重要!”
世情參折,說什麽天上夭桃盛,雲中可蕊多,倒不如青燈黃卷,覓那清淡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