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蒼狼設下假死之計,他就擔心起那些紅顔知己。應該不會輕生殉情?不就是死了個男人而已,像将軍府那些寡婦那一個人的夫君不是戰死沙場,傷心一陣子最後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可是一想到若哪一個犯傻那豈不冤枉,苦思得一法,借蟲草之名傳寒未亡之名回國,蒼狼雖也獲悉他将用于治病的蟲草販賣給路遇的大東國商人,卻沒有說些什麽,蟲草不斷,且增量給予。
隻能盡其所能,人生就是有許多無奈,他能苟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還能祈求事事完美不成,諸人之中他最擔心的是一直都表現的很剛強的蘇洛,誰又能知道她柔弱起來會成什麽樣子,如今隻能想辦法在西夏站穩腳,才有可能速寄書信回去報平安,不然心裏老懸着一顆石頭,忐忑不安。
不知不覺在士兵的帶領下走過幾條街坊,來到一所宅院門前,沙如雪的住處倒離皇宮不遠,這個西夏大将所住的宅子卻相當于大東國一戶普通的富貴人家,若與李毅将軍府相比那就相去甚遠,套用一句經典的話,國情不同。
進入宅子,易寒更是大出意料之下,沒有樓榭亭閣,沒有屋宇輝煌,隻需兩個字來形容足矣,“粗樸”,說白了就是一間占地面積比較大的農家宅院,不過有一點與金陵将軍府差異極大的就是,金陵将軍府府邸雖大,卻隻有寥寥可數的數十個家丁護院,而沙如雪的宅院卻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重兵守衛,目視範圍内便可見上百個士兵,隻是這站滿士兵的院子卻安靜的很,沒有絲毫喧嘩,是不是經常這樣還是因皇宮有大事發生才如此,易寒就不得而知,他也沒問,就算想問也是語言不通。
兩個士兵将他領到一處院落的空地,便站住不動,易寒不解,難道不準備先送我回屋休息嗎?因身體重傷未愈,剛剛那一段路程他已經有些氣喘,身子疲重的很,等了一會,兩個士兵依然一動也不動。
易寒按耐不住,轉身問道:“聽得懂我的話嗎?”,兩個士兵目視前方沒有去看他更沒有去搭理他。
易寒笑了笑,當了二十多天的元帥,自己倒養成了好脾氣了,把本身放.蕩的本性給掩飾了,自顧朝一間屋子走去,兩個士兵立動擋住他前行的方向。
“聽得懂我的話嗎?”,宏亮的聲音猛然撕破了宅院的甯靜,兩個士兵頓時臉色大變,不約而同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這一聲之後,宅院又恢複了平靜,兩人如釋重負,其他目光朝這邊看來的守崗的士兵也輕輕舒了一口氣,這時輕輕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易寒朝諸多士兵看去,心中思忖:“這來人到底是誰,爲何這些士兵個個突然間變得斂聲屏氣,一臉緊張,就算沙如雪也不如此,莫非是沙如雪的婆娘,且這婆娘是兇殘的老虎,或者是沙如雪暴虐成性的兒子”,好奇朝腳步聲傳來方向望去,一聲又一聲的腳步讓宅院的氣氛變得莫名怪異,易寒倒沒什麽,隻是這些士兵卻感覺那腳步聲就像擂在他們胸口的鼓聲,無比沉重。
兩個士兵一臉緊張,另外一手,豎在嘴邊輕噓一聲,這才邊試探邊将手掌緩離易寒的嘴巴,見易寒沒有大聲喧嘩,這才完全放開,易寒頓覺好笑,嘴角不由彎了起來,剛剛這兩人還一臉嚴肅面無表情,此刻卻像個犯了錯誤害怕大人責罵的小孩。
萬衆期待,易寒終于看見來人,一身杏黃,上衣下褲,衣衫繡花飾金,腰挂一鎏金飾品,不知何物,并着一把長劍,行走見若行雲流水,頭未帶冠,長發緊束一條,竟是一個二十出頭三十不到的女子。
易寒自然将目光鎖定在她的身上,心中暗忖:“這女子到底是何人,看裝扮好像還是個官,莫非是這群士兵的長官不成”,臉上露出微笑點了點頭,“嗯,還長的挺俊俏,别有一股異族風情,蒼狼不是說西夏女子熱情大膽嗎?爲何她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那麽善意”,蒼狼若知道易寒的想法定會苦笑不得,凡事都有例外,此女便是那個例外,她乃沙如雪小女兒,西夏一品堂十大高手之一,她算的上是一個武官,但西夏一品堂内的官職又與朝堂之上那些武官有許多不同,一般都沒有公務。
滿院子都是士兵,隻有易寒一人平民裝扮,女子眼神淡淡掃視全場,最後自然落在易寒身上,她的目光既大膽又直接,可是又沒有半點脈脈之态,冷若冰霜的表情,絕不會讓那些與她對視的男子産生任何誤會。
這種孤傲清冷的表情,易寒早見慣了,再冷又如何能冷過拂櫻那種讓人從心底發寒的眼神,易寒毫不畏懼,目光移動開始打量着她來,爲了不讓對方認爲自己再贊她很美麗,他特意收斂微笑。
兩人對視良久之後,女子說了一通西夏話,士兵瞬間齊指易寒而去。
易寒攤手表示疑惑,女子心中暗驚,這人到底從哪裏來的,她修習玄門心法,銳氣一旦外露,眼神攝人,不管男女老少很少有人敢與她對視,而眼前之人不但無懼她的眼神且神情從容不驚,莫非是個高手,有心試一試他,瞬息疾若流星來到易寒跟前,拔劍、出劍,收劍一氣呵成。
易寒輕眨了一眼,這才反應過來,臉上依然保持着剛剛的表情,内心卻一陣驚愕後知後覺,頭上氈帽落下,在半空分成兩片,易寒眼疾手快一手接住一片,一臉可惜道:“爲什麽一定要弄壞别人的東西呢”,話畢隻感胸口一陣悶重,咳咳幾聲,又吐出一口鮮血。
女子冷然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要出去吃點東西,你也來嗎?”,說的居然是漢語。
易寒不明白爲何初次見面,這個女子就邀請他同行外出,輕拭嘴角血水,笑道:“好啊,我肚子有點餓了”。
衆士兵傻傻的看着這番變化,卻沒有人有阻攔的意思。
女子從他身邊擦肩而過,衣訣飄拂,也有幾分綽約動人,一樣冷淡的語氣從易寒腦後飄來,“走”。
兩人走出宅院,易寒與她并肩而行,路上行人看出兩人出現,紛紛像遇到鬼一般躲竄,讓出一條空蕩蕩的大道來,易寒知道路人躲的是她而不是他,這女子到底做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爲何路人見了她個個聞風喪膽,剛剛那群不言苟笑的士兵也似乎很害怕她,他倒感覺不到她如何可怕了,不知者無畏嘛。
倩影香衣最醉人,易寒老毛病又犯了,習慣性探手就要去摟住她的香肩,女子目視前方,一臉淡然似乎任何事物都不敢興趣,也似乎恍然無論對她做什麽事情也是漠然不理,讓人有一種錯覺就算易寒托住她雙腮吻住她的香唇,都不讓惹起她半點回應。
就在易寒快要摟上她的香肩,她雙手未動,腰間長劍自動出鞘,劍柄彈開易寒的手,落下又回到劍鞘中,女子冷然道:“等你傷好了,我要與你決生死之戰”。
易寒一臉錯愕,不敢相信問道:“跟我?”,開什麽玩笑,剛才她露的兩手,都證明了她是一個高手,而他隻不過是一個學了粗鄙功夫的人,兩人距離天差地别,決生死之戰隻不過是在找一個殺了他的理由。
易寒搖了搖頭:“我不會跟你決戰的”。
女子臉色一變,繃緊俏臉,冷道:“爲什麽,難道我不配成爲你的對手”。
易寒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模樣實在苦笑不得,也不知道她犯了什麽神經,要找自己決戰,他的武功在戰場上砍砍殺殺可以,要與絕頂高手對決,一招都接不了。
女子看見易寒詭異的眼神,别過頭不再問,加快腳步領先易寒一個身位。
易寒拖着疲憊的身子,跟了上去,兩人又走了一段路,易寒感覺氣氛有些沉悶,打趣道:“大嬸,你叫什麽名字”,西夏人雖能聽懂漢語,卻也不能盡然了解中原文化,他讓自己的語言通俗一點,免得文绉绉,别人聽得雲裏霧裏。
女子側臉看了他一眼,很顯然她對大嬸這個稱呼并不甚熟悉,但也知道易寒在問她名字,淡淡道:“你答應與我決鬥,你想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易寒淡道:“好,我答應你,不過要等我傷好了以後再說”,他的傷是永遠不會好的,決鬥之日自然遙遙無期。
“賀蘭”,一如既往冷淡的語氣。
易寒有的時候若放.蕩起來簡直癫狂,問道:“你的内衣是什麽顔色的”,這句話若問中原女子,立即就要被賞一個巴掌。
賀蘭突然停下腳步,易寒以爲她聽不懂自己的話,重複道:“内衣,懂不懂,穿在裏面的衣服”,生怕她還是不懂,拽出自己的内衣指了指,見她依然沒有回答,雙手比劃了一個肚兜的形狀。
賀蘭内心湧起一陣沖動,真想拔劍刺入他的胸膛,才能釋放心頭那股怒氣恨意,手指顫抖的安在劍柄之上,一會才松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