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瑩瑩最近的生活過的不是一般的輕松寫意,而是非常快活。
自從認識了哪位王公子之後,任瑩瑩在關中的生意立時就變得一帆風順。
往常,像她這樣的商人,雖然有錢,雖然在地方上是土皇帝,但到了長安,卻依舊是被人鄙視。
爲了在長安城裏開一個店鋪,過去任瑩瑩不知道撒了多少錢,送出去了多少黃金,可那些當官的依舊是相互推诿,不是這個事情不歸他管,就是确實有困難。
其實任瑩瑩也知道,這就是所謂地方保護主義。
換了一個長安人跑去她的大本營宣曲做生意,也是如此,甚至可能被人整進監獄……
但,自從認識了哪位王公子之後,一切的事情都變得那麽簡單了。
先是長安縣的縣令親自出面給她辦好了店鋪所需的手續,然後又是各種生意紛紛上這些生意雖然賺頭都不大,但是,每一筆都非常重要。
像是少府的采購,京兆伊,左馮翊、右扶風衙的各種器皿、辦公文案,筆墨,這些都是官家的生意,做的好了。
“那位王公子到底是什麽來頭?”任瑩瑩有時候難免會去想。
但她卻怎麽也不可能将王莒跟太子劉據聯系起來。
隻是,她想遍了全長安可能的列侯貴卿,也沒有辦法找到那個跟王莒相似之人。
“改天找個機會去問問張子遲,這個王公子,到底是什麽來頭?”任瑩瑩正在想着的時候,一個仆人進來禀報道:“主上,張公子求見……”
任瑩瑩也頗爲驚奇,她才剛想要去跟張恒問問,在下一刻,對方竟主動上了。
這真是奇妙!
“帶他進來罷……”任瑩瑩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同時對左右的兩個吩咐道:“去,叫那位青君iǎ姐不要跑出來……”
任瑩瑩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張恒的來意。
但要想讓她jiā人,那卻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她本就對霍青君起了不良心思,隻說一個事情,作爲過來人,她實在是太清楚,一個nv人,倘若嫁給了一個品行不好的男人,那簡直就是受罪。
隻是,她現在還不清楚,霍青君是誰的nv兒,她逃得又是誰的婚,倘若知道,她怕是會吓得渾身都打戰。
“任夫人!”張恒在任府下人的帶領下,走進任家大對着坐在客廳上首,正好整以暇喝着茶點的任瑩瑩微微颔首。
“子遲公子今日怎麽有空來妾身府上了?”任瑩瑩一見到張恒,心裏頭就有氣,錯非是張恒這個臭男人老是橫亘在她跟趙弱水姐妹之間,她相信,現在她已經跟趙弱水姐妹過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所以,語氣自然不會很好聽。
“在下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張恒在任家下人的安排下,坐到客席,這才開口道:“有一件事情,想拜托夫人……”
“哦?”任瑩瑩笑了:“子遲公子神通廣大,有什麽事情竟需勞動妾身?”
張恒嗤笑了一聲,聽着任瑩瑩的語氣,張恒就知道,對方對自己似乎有氣。
當然,張恒也不介意。
任瑩瑩能當面宣洩這些怨氣,總比當面歡喜,背後捅刀子來的好,而且張恒跟任瑩瑩的矛盾說開了,也就是嫂嫂跟柔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張恒忍了。
“在下知道,青君細君在夫人府上……”張恒看着任瑩瑩笑着道。
“沒有,沒有……妾身家中沒有一個喚作青君的……”任瑩瑩立馬就矢口否認。
“夫人别急着否認,這個事情,柔娘已經跟我說了,在下上來,也不是來要人的……”張恒笑着道。
“那子遲公子究竟意yù何爲?”任瑩瑩眼睛閃爍的問道。
“在下是來解決問題的……”張恒笑了一聲,對任瑩瑩問道:“想必夫人也是贊成青君細君不要嫁給那個纨绔子弟的,否則夫人不會答應收留,對不對?”
張恒看着任瑩瑩,盯着她那張近乎完美的俏臉,一動也不動。
任瑩瑩什麽大風大沒見過?自然不會懼怕張恒的這種伎倆,她笑了一聲,猶若窗外盛開的杜鵑uā,巧笑嫣然,一時百媚叢生。
“是又如何?”任瑩瑩輕聲笑道:“不是又如何?”
她反過來盯着張恒:“子遲公子難道有什麽辦法不成?”
“然!”張恒點點頭,對任瑩瑩道:“隻是此事,卻需夫人大力協助,才有成功的希望!”
“說來看看……”
“夫人這些日子跟王公子相處的如何?”張恒忽然問道。
“王公子?”任瑩瑩一愣:“他跟此事有什麽關系?對了,那個王公子到底是什麽人?還望子遲公子相告!”
“王公子……”張恒笑了,他攤了攤手,道:“這個真不能說,夫人若真好奇,不妨親自去問,在下隻能告訴夫人,王公子,貴不可言……而且,此事的落着點就在王公子身上……”
“青君的父親大人以及男方的家裏,對于王公子的命令是不敢不聽從的!”
任瑩瑩聽完張恒的話,更加糊塗了。
貴不可言,那就是皇親國戚了,當朝天子的外戚中倒确實有王姓。
譬如說,天子的舅父,故太常蓋侯王信,譬如說,當初得寵非常的王夫人家族。
可是蓋侯死的早,如今連侯國都被廢掉了,蓋侯的後人,任瑩瑩也認識,隻不過是幾個靠着祖輩餘蔭坐吃山空的吃貨而已,跟那個彬彬有禮,俨然謙謙君子的王公子相差太遠了。
至于王夫人外戚家族……
自打王夫人病逝之後,王氏外戚就徹底的衰落了,這個家族早就随着王夫人的兒子齊王闳搬去了齊國,而齊王闳早死,無後,所以這個家族現在早就破落了。
當然不可能是那位揮揮手就能驅使少府、京兆伊等衙爲她打開方便之的權勢貴公子。
既然想不明白,任瑩瑩索就懶得去想了。
“爲何張公子不去跟王公子說?”任瑩瑩難免好奇起來:“照理來說,張公子說話應該比妾身管用……”
張恒笑了。
沒有錯,他說的話,提出的要求,劉據的确會認真考慮。
但是,在這種強行阻止兩個臣子聯姻的事情上……
張恒還真不如任瑩瑩。
張恒覺得甚至可能他就是口水說幹了,也頂不上任瑩瑩在劉據耳邊的柔聲一求。
再者說了,這個事情,張恒是不适合親自沖鋒的。
畢竟日後還要跟霍光見面……
張恒尴尬的咳嗽一聲,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夫人有所不知,在下與青君之父,jiā情莫逆,此事委實不适合出頭……還請夫人體諒一二……”
他這麽說,任瑩瑩倒是相信了。
任瑩瑩稍微想了想,覺得這個事情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左右不過是自己去找那個王公子開口說一下,又不會讓自己少一塊又能幫到霍青君跟趙柔娘,在這兩個iǎ美人心中留下一分情。
于是就點頭道:“好吧,妾身去試試看……”
張恒大喜,他沒想到任瑩瑩這麽快就答應了下來,本以爲自己還得許些好處才行,畢竟,對方可是商人。
張恒在任瑩瑩家中又坐了一會,然後就起身告辭。
出了任府大張恒笑了一聲,心裏對這個從宣曲來的美麗商人多了幾分好感,今天的事情證明這位任夫人在骨子其實是一個好人,一個善良的人,倘若她是一個真正的資本家,恐怕連管都不會管這種事情。
張恒知道,一個真正的資本家,信奉的是那種,我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的極端利己主義。
張恒走了以後,霍青君才從任瑩瑩家的内堂之中走了出來。
叔叔真的不錯呢!”霍青君看着張恒的背影,想着:“難怪柔娘會那麽……那麽的喜歡iǎ叔叔,青君要是可以自己找夫婿,也要找一個像iǎ叔叔這樣的!”
心中這樣想着,她卻走到任瑩瑩面前,盈盈一拜,謝道:“青君謝謝瑩瑩姐姐,若能得脫苦海,青君一定會好好報答瑩瑩姐姐的大恩大德!”
于她而言,能夠避免嫁給那個她根本不喜歡,而且非常讨厭的纨绔子弟,讓她做什麽事情,估計都會願意。
對于答應幫忙,而且能幫上忙的任瑩瑩,她自也是感jī不已。
任瑩瑩聽了,卻是心uā怒放,臉上的笑容都能繡出一朵uā來了,看着亭亭yù立的霍青君,她是越看越喜歡。
任瑩瑩立刻扶起霍青君,拉着對方的iǎ手,抱在懷中安慰着道:“細君莫要怕,瑩瑩姐姐馬上就去找王公子,一定要讓王公子出面讓青君重獲自由!”
摟着霍青君香噴噴,軟綿綿的嬌iǎ身子,任瑩瑩隻覺得這是世間最大的享受。
至于該怎麽說動王莒,任瑩瑩已經有了定計了。
對于那位王公子對她的情愫和感情,任瑩瑩不是傻瓜,當然能感覺得到,隻是她不怎麽喜歡男人,所以一直裝作看不見。
這一次,任瑩瑩覺得隻要自己稍稍熱情一點,保證那個王公子會滿口答應。
那書上不說了嗎?周幽王爲搏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
任瑩瑩自信自己的容貌和氣質,不比那位幽王的美人差!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