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孫妃脈象平穩,隻需要小心修養,應是能保平安”
太子*之中,劉據坐在上首,聽着太常院派來的禦醫醫官的彙報。
自從長子劉進的妃子王氏懷孕之後,整個太子*都緊張了起來。
在這個時代,嬰兒的夭折率始終居高不下。
即使是皇室成員,亦沒辦法保證每一個嬰兒都能長大成*人,不知有多少女子在生産之時,因爲難産而導緻母子雙雙死亡。
就是劉據自己以前也曾有好幾個孩子夭折,或者是難産而死。
因此,皇孫妃一懷孕,劉據就緊張不已。
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孫子,而且還是嫡長孫
好在,這次王氏懷孕一切都還順利,醫官們每次報告的情況都能讓他安心。
“辛苦三位了”劉據聽完,感激的說着。
“此等皆臣等分内之事,實在不敢當殿下之謝”爲首的醫官頓首道。
這個時候,一個宮女進來,禀報道:“殿下,天使來了”
“失陪”劉據趕緊起身,去殿外迎接自己父親的使者。
“陛下請殿下去一趟宣室殿”在門外,一個侍中打扮的男子,見到劉據就跪拜道。
“兒臣奉诏”劉據連忙道。
然後匆匆換上太子服,坐上馬車,往未央宮宣室殿趕過去。
劉據來到宣室殿的時候,正好趕上一群西域學子,穿着本國的服裝,從宣室殿中出來。
“你說天子是什麽意思?”劉據隻聽到一個人小聲的說着,那個人,劉據認得嗎,是大宛王送來的質子,漢名李賜。平素還跟劉據見過幾面,漢學造詣頗爲可觀,算得上是一個漢朝通了。
“是啊……”另外一個人說着:“這既不答應,也不拒絕,算個什麽事嗎?”
“父皇命我來,難道是跟這些人有關?”劉據心中狐疑着,照道理來說,屬國和蠻夷的事情,那是歸大鴻胪、典屬國管轄的。
他隻是儲君,在這些事情上,好像沒有發言權……
想着這些事情,劉據下了馬車,提着绶帶,沿着宣室殿前的台階一步步拾階而上。
那些西域質子、學子見到劉據,也大都認得這個漢朝的儲君,連忙低下頭,揖首緻敬。
“兒臣據拜見父皇”進了宣室殿,劉據就走到大殿正中,朝龍座之上的父親,拜了一拜。
“太子來了啊……”劉徹的聲音稍稍有些慵懶。
這倒也難怪,馬上,劉徹的千秋大壽就要到了,可在這個原本應該是喜慶的日子裏,卻發生了匈奴人潛伏進長安的事情,讓他大大的沒了面子。
而且受此影響,朝堂裏原本還算和諧的局面,一下子就成了一鍋爛湯。
九卿們天天争吵不休,讓劉徹感覺有些煩躁。
還是剛才,那些西域屬國的質子、學子,觐見他的時候,說了許多恭維的話和誓言,這才讓劉徹的心情稍微變好了一些。
事實上,劉徹對于一切藩屬國的恭維和奉承,都天生的缺乏免疫力。
十幾年前,就曾經發生過一起漢人跟西域人勾結,冒充西域某國使者進貢,騙取賞賜的大案子。
也正是因爲,這些年吃了不少藩屬國欺騙的虧,所以,劉徹現在對于藩屬國的請求,也沒有以前那樣大方了。
這一次,這麽多的藩屬國質子、學子一起來見他,這事情在本身就讓他感到警惕了。畢竟劉徹也做了四十一年天子了,對于藩屬國也不再可能跟年輕的時候,那樣有求必應。
因此,就多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刻答應。
劉徹揮了揮手,屏退周圍的宦官。
待這個大殿之中,隻餘下他們父子兩人之後,劉徹道:“太子去一趟張家裏,問問看,張二郎的那個地窖是怎麽回事”
“啓禀父皇,兒臣不是太明白,什麽地窖?”劉據微微有些疑問。
“就是方才,西域六國的質子,求見吾,說什麽希望吾能賞賜他們一個地窖的建造之法,吾頗爲好奇……恩,太子既然跟張二郎相熟,太子就去看看罷,若沒什麽大不了,或者并不是很重要,就讓張二郎去教教這些夷狄,免得旁人說吾漢朝,泱泱天朝,富有四海,卻不肯恩澤荒服臣屬”劉徹說道。
在劉徹心中,始終有那麽一個夢想:并四海六合爲一,創造一個超越秦始皇功績的偉業。
正是這個夢想,讓他在年輕的時候,經常被藩屬欺騙。
“諾”劉據點點頭,心中想着:“張先生難不成又搞出了什麽好東西?竟讓這些各國質子都來求父皇了”
帶着這種想法,劉據回到太子*,換上常服,帶上幾名心腹衛士,就坐上早就準備好的尋常馬車出門。
恩,正好,是時候去把《孝經》的雕版拿回來了。
陽光灑在窗台上,嫂嫂拿着針線,一針一針的縫制着一雙毛茸茸的皮手套。
“叔叔冬天要讀書、練字,帶上這副手套,就不會凍着手指了”嫂嫂心中想着,幸福的神情,浮現在臉上,俏臉若花,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因此而生動起來。
張恒坐在案幾上,看着嫂嫂認真仔細縫制手套的模樣,一時間隻覺得癡迷了。
輕輕的起身,張恒走到嫂嫂身邊,托着腮幫子,仔細的看着嫂嫂。
嫂嫂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都仿佛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景緻,深深的吸引着張恒。
“啊……叔叔……”嫂嫂察覺到有些異常,擡頭就對上了張恒的眼睛,不禁臉蛋兒有些發紅,輕輕轉過身子,将那曲線玲珑的完美背部對着張恒,道:“叔叔,怎麽這麽看着妾身?”
不知怎麽的,嫂嫂心裏就想起了那個晚上,那個大膽放肆的叔叔。
身體一陣燥熱,嫂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起身道:“叔叔,妾身去做飯去……”
張恒怎容她逃脫?
輕輕摟住嫂嫂的身子,張恒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嫂嫂今天好美,真想好好親一親”
說着就闆過嫂嫂的身子,在她那張甘甜香滑的紅唇上重重的吻下。
“唔……”嫂嫂隻是稍稍掙紮了一下,就放棄了抵抗。
親吻着嫂嫂火熱的紅唇,貪婪的允吸着,張恒感覺,整個人都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雖然明知道,這多半是心理因素的暗示,但他還是甘之如饴。
過了好一會,張恒才放開嫂嫂。
不是他繼續,而是張恒的耳朵,聽到了走廊中傳來的腳步聲。
“真是晦氣啊……”張恒在心中歎了口氣,對嫂嫂問道:“方才美嗎?嫂嫂”
嫂嫂的臉,一下子紅了,低着頭沒有答話。
七月以後,張恒就時常這樣有空就輕薄着她,雖然再沒有跟那天晚上那樣大膽和出格的動作。
但耳邊厮磨,日積月累的潛移默化之下,她如今竟對叔叔的輕薄和親吻,不再抗拒,反是有了些享受和習慣。
這讓她在心中既羞澀又有些期待,也不知道究竟在期待着什麽。
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張先生”劉據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嫂嫂連忙道:“叔叔,妾身去做飯”
說着就急急忙忙的離開。
張恒的眼睛,目送着嫂嫂離去,有時候他自己也會想,這樣做真的合适嗎?
但是,在感情面前,一切理性都是修建在淤泥上的堤壩,隻要洪水輕輕一沖,就瞬間崩潰。
張恒從來就不是什麽聖人,他沒辦法斷絕自己的情欲,更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何必糾結呢?”張恒心裏笑了笑,将那些可笑的世俗的眼光抛諸腦後。
後世唐明皇連兒媳婦都娶得?
他張恒爲何就不能娶嫂嫂?
“王兄”張恒定了定自己的心神,滿面笑容的迎上劉據:“王兄今日來是要取那些《孝經》的嗎?”
說起來,那些雕版《孝經》放在張恒家中已經兩個多月了,如今馬上就到十月了,天子千秋近在眼前,劉據是時候将他的東西拿回去了。
“正是”劉據笑了一聲,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些東西,請張恒印刻,又委托他保密,這讓劉據覺得,欠了張恒一個不小的人情。
“請随我來”張恒笑了笑,帶着劉據來到存放《孝經》的倉房。
這些《孝經》和《詩經》現在全部被張恒裱好了封面,一本本疊放在木箱之中。
“真是有勞張先生了”劉據随手拿起一本孝經,翻了翻,精美的包裝和潔白的書頁,清晰的文字,讓劉據愛不釋手,心裏想着,父皇看到這些禮物之時該有多麽高興,劉據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客氣”張恒拱拱手道:“王兄與在下,還需要這麽客套嗎?”
劉據亦笑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另外一個事情要辦。
就對張恒問道:“對了,先生,這些天是不是接待過一些西域士子?”
“恩,沒錯”張恒點點頭,心中想着:難道那些家夥回去之後還找人告狀了?
張恒當然不可能讓别人往自己身上潑污水了,當下就将那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至于青儲窖的功效也明明白白的告訴劉據。
“王兄,那青儲窖,可讓牲畜在冬天,亦吃到春夏之季的青草,且青儲窖中發酵的飼料,比之一般的草料對牲畜更好,能讓其生長更快,更好”張恒道:“所以,在下是絕對不會将此青儲窖輕易的傳授給異族之人”
“果真能讓牲畜在冬季也能如春夏一般吃到鮮嫩的青草?”劉據不由得對此大爲吃驚:“還請先生,帶吾一觀”
“請這邊”張恒笑着道。
就帶着劉據參觀了一下他的得意之作——青儲窖。
劉據隻是看了看青儲窖裏還帶着綠色的稭稈和草料,又見了牲口棚裏的牛馬,狼吞虎咽的嚼食青儲飼料之後,就對張恒不教給那些西域人表示非常理解了。
這青儲窖,在劉據眼中,現在已成了國之重器,豈能輕易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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