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消息靈通之人很快就得知了事實真相。
有些人焦躁的走來走去,爲此煩惱不堪。
有些人則彈冠相慶,公孫賀雖然不是真正的丞相,但到底他是天子名正言順,名诏确定的丞相,丞相不倒?何以倒太子?
無數的書信快馬加鞭奔向廣陵,奔向昌邑,奔向燕薊。
所有的人的眼睛都被吸引到了未央宮。
午時,天子劉徹終于有了動作,先是派其親信驸馬都尉金日磾使節北軍,宣慰三軍。
未時,天子使内侍蘇文持節宣诏丞相葛繹侯公孫賀入未央宮,公孫賀受诏随即上書請罪。
未及,太仆公孫敬聲亦上書自辯。
但是這兩人的上書,就像石沉大海,沒有濺起半分漣漪。
當日奉诏入宮的公孫賀在觐見天子的時候沒有聽到劉徹詢問任何關于其子公孫敬聲的話。
這是個很不好的信号。
熟悉劉徹脾氣的人都知道,若他打你罵你甚至踹你,那麽你就是犯下天大的罪行,隻要服軟認錯,那麽什麽事情都會沒有。
反之……
當年張湯何以連自辯都不做,就在家中自殺?以這種極端的手段爲自己申訴?
還不是因爲張湯實在太了解劉徹了!
唯有他自己的死,才能幫他洗清罪名!
但是,很顯然,公孫賀父子沒有張湯那種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的狠勁,更何況,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翌日,皇後自長樂宮入未央求見天子。
結果被告知,上已幸甘泉。
六月三日。
天子下诏,任命田肅爲侍中、射聲校尉。
長安城立刻就像一鍋沸騰的開水,頓時翻滾了起來。
長安城裏的風浪再大,到了南陵,也立刻風平浪靜。
畢竟肉食者們再怎麽鬧騰,隻要不波及到農民,那麽也就不會有什麽人關注,頂多就是等事後,一切塵埃落定,那麽老百姓們就會到處傳播自己從各種途徑聽說來的種種傳聞,當做談資。
張恒的生活依舊如同往日,每天早上起來以後,先教授張瑜一個時辰的識字課程或者數學課程,然後就讓他自習。
俗話說的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許是知道自己若不好好學習,家裏的祖父,父親都會失望,因此小張瑜學習非常刻苦,如今已經可以勉勉強強的進行十以來的加減計算,還學會了幾十個簡單一點的漢字,差不多一年之後就可以完成啓蒙課程,正式的學習儒家經典了。
剛剛給張瑜上完一堂數學課,張恒就讓小家夥一個人慢慢數竹簽。
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張恒先進入空間中觀察着裏面植物的成長。
現如今,空間裏的胡瓜都開始爬蔓了,前天和昨天張恒在裏面都要忙活好久,給胡瓜搭上架子。
今天,胡瓜苗們,大都爬上了架子,嫩綠的枝蔓纏繞在青竹搭成的架子上面,張恒估計可能不用半個月,它們就要開花了。
至于前段時間栽下的粟種,現在都已經差不多有三四厘米高了,栽種在中間的一些長勢最旺盛的,甚至達到了六厘米左右,還吐出了新葉子。
至于小麥,葡萄等其他作物,也都長勢不錯。
“恩,就差個棉花了……”看着滿空間的綠色,張恒得意的想道:“對了,還有南方的水稻、西域的胡椒、花椒,等這些都湊齊了,我這空間也就基本上網羅了目下所有的糧食經濟作物……”
不過水稻要有水田,而空間的土地大部分是旱田,這倒是個問題,也不知道将來能不能開墾出一點水田來種植稻種。
從空間中出來,張恒順便去看了一下磚場。
現在在張家裏南邊的一塊荒山的山坡上面,已經排滿了密密麻麻的磚坯,總數超過了一萬個。
另有至少七千多塊已經被曬幹的磚坯被搬進了一間棚子裏面。
如今差不多可以着手建立磚窯了。
隻是劉據上次答應借的人手沒來,張恒找不到人力來幫忙建窯挖煤。
在磚場轉了一圈,張恒正琢磨劉據幹什麽去了的時候。
擡頭就見到在張家裏進村的小道上,一個男子帶着幾十個壯丁風塵仆仆的走在小道上面,好像還跟人打聽着什麽。
張恒見那男子穿着華麗,但還挺有禮貌的,連跟個在田裏幹活的老漢都是又揖又鞠躬,估摸着他以前應該沒怎麽出過門。
倒是讓跟他搭話的莊稼漢都一個個受寵若驚,紛紛将手指指向張恒家的方向。
“找我的?”
“是劉據派來的吧……”張恒見男子身後的壯丁們,都穿着布衣,帶着扁擔什麽的工具,猜測大概八九不離十就是劉據派來幫忙的人了。
趕緊下山,迎上前去。
“敢問尊駕可是王莒王兄家人?”張恒抄上一條小路,趕過去問道。
“正是!”那男子轉身朝張恒揖禮:“在下奉我家少主的命令來,來此供張恒張公子差遣,敢問閣下可是張公子諱恒當面?”
張恒仔細一看那男子,白面無須,聲調雖然沒有以前看YY小說中所說的太監的尖利聲音,但卻也有些與正常男子聲音不同,張恒心知,這男子估計是劉據在太子、宮中的貼身太監之類的角色,不過劉據向來不喜宦官,所以此人應該不是很受重視。
盡管有此猜測,但張恒也不願意失了禮節,拱手道:“在下正是張恒,不敢當明公擡舉!”
張恒就将這男子請到自己家中,通過交談,張恒得知這男子名叫李躍,乃是‘王莒’的仆人。
張恒也不跟他客氣,稍稍聊了幾句之後,就帶着李躍和那幾十個壯丁,進山來到了上次找到煤炭的地方。
“李兄就是這裏了!”張恒拿來一個鏟子,将地上的泥土鏟開來,露出下面的煤炭,道:“就是挖這些黑色的石頭……”
李躍看了看,也不管這些石頭有什麽用,揮手吩咐壯丁們道:“來呀,都給我挖,就是這些黑色的石土!”
“諾!”壯丁們轟然應諾,紛紛開始動手挖掘,張恒看着他們一個個都配合默契,一個挖,一個裝,還有一個準備在挑。
“應該是少府中常年培養的工人!”張恒心想。
抱歉,今天很晚才起來哈,但是應該還是可以碼出一萬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