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國道走,我們開了三個半小時的車。等到了大舅家所在的鎮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了,看看天色還早,于是我們調轉方向往大舅家所在的村子去。
一路上都是泥巴路,但是比較寬敞,要通過一輛車,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這當然還得感謝辛勤的勞動人民們,據說是十幾年前,村民們楞是用鋤頭一點一點的挖出來的,這一條半山腰上的路,不過也沒有辦法,要是換在十年前,村民們想要到鎮上去趕集,都是要走三個多将近四個小的山路,一個來回,再買點東西,也就是一天的時間了。
後來在黨和人民的号召下,才有了這一條路;再後來,大家都省吃儉用,基本上每一家都能夠買了一輛摩托車,所以一路之上,遇到的摩托車不下數十。
這期間還時不時的來一輛車皮卡車,開皮卡車奔跑在這樣的半山腰上泥巴路上,感覺也是比較拉風的;但來往的車輛當中,大多數都是貨車。
是啊,這樣落後的貴州邊遠山區,有摩托車已經很不錯了,再然後希望交警不要再沒收人家的車。
在颠簸的泥巴路上跑了一個半小時,我們終于到了大舅家所在的村子了,這個村子的名字很古怪,據說是用當地布依族的話命名的,要用普通話來講,我還真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到了村子,就直接奔向了大舅家去。
此時,天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一看時間七點多了。
下車了之後,大和尚背着王先生,我扶着王太太就往大舅家去。
大舅此時正在門外等着我們,一見我們來,他馬上就上前來幫忙,一邊不住的問道:“他們兩怎麽樣了?”
“還好,沒什麽大礙的……”我連忙的回答道。
此時舅媽也出來了,也來搭把手幫忙扶王太太和王先生。一邊說道:“你們都餓了吧?來來……先吃飯,我都做成好一會了,就等你們了。”
舅媽真是熱心腸啊,我都感激涕零呢。
大舅家是兩層的老木屋,還是和以前一樣,古樸而舒适,沒有一點變化,而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大舅和舅媽,他們都已經老了很多了。
我們進了屋子,就把王先生先安頓好,然後王太太相比王先生來說,較爲清醒許多,不過她就是吃不下飯,而舅媽也早有準備,給她端來了一碗湯,她也勉強的喝完了湯,然後被舅媽符着躺在老竹椅子上休息。
招呼完了王太太,很快舅媽就張羅着我們的飯菜,沒一會就把飯菜都端上了桌子,
說實話我已經是餓得不行了。拿起碗筷,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大和尚也一樣的餓了,也不管那麽多,直接也是狼吞虎咽的吃了。
飯菜很可口,都沒有半點葷腥,這也是大舅一直都說的,修道之人,不要吃葷腥最好,所以大和尚才那麽狠狠的吃着。
期間大舅問我這事情的始末,讓我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的告訴他,我當然是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
聽完所有的事情的時候,他沉默了良久,眉頭緊緊的皺着。
我和大和尚一言不發的看着他,他還是沉默。
王太太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太對勁,于是問道:“大師,有什麽辦法嗎?”
“辦法倒是有,隻是比較麻煩,而且我們的局勢非常的不好,非常的被動……哦對了,啊雲,你不是說把那女鬼帶來了嗎?你把她給我,我問問她。”大舅終于開口說話了,我想他也應該想到什麽法子了吧。
“嗯,好的。”我把那個裝有女鬼魂魄的酒壇遞給了大舅,大舅接過酒壇,然後就往堂屋走去。
“你們也來吧。”大舅叫了我們一聲。
我們随即跟了去。
堂屋之中,除了在正中央正正規規的書寫着天地君親師位的香火以外,就是在一旁的大舅的壇位,壇位上祭拜的是茅山派的先祖。
大舅拿了酒壇放在壇上,然後穿起了他的道袍,然後他便把他所有的“法寶”都弄了出來。
做完這些以後,他先點上香,給茅山派的列祖列宗上香完畢之後,他才開壇。
大舅拿起裝有女鬼魂魄的酒壇子,輕輕一拍,把封泥弄下,在封泥拍下的瞬間,隻見壇子“咻”的一聲,一道鮮豔的紅光從裏面閃了出來。
隻見絕美的女鬼,面色更加的蒼白,而且看上去比之前還要虛弱。
“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吧!”大舅嚴厲的眼神看着她,說了一聲。
女鬼被大舅這嚴厲的眼神盯着,似乎有些害怕,但她卻還
是一臉的冰冷,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沒有說出來。
“嗯?不說嗎?”大舅更加嚴厲的吼了她一聲。
大舅拿起了他的令牌,一拍桌子,喝道:“啊雲,你來。”
“我?幹什麽啊?”我不知道大舅到底叫我幹什麽。
“讓她的魂進入你的身體,查一下她的記憶。”大舅打算用我的身體作爲媒介,把她的魂魄融進我的身體,這事情對于大舅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
雖然不是什麽難事,也不代表沒有危險,讓她的魂魄進入我的身體,這等于鬼上身啊。
但我還是相信大舅的,于是答應了下來。
大舅遞給了我一張符,讓我貼在頭上,我當然照做,我站立着一動不動。
突然的,大腦轟的一下,變成了一片空白,然後慢慢就恢複了平靜。
這時候我忽然間發現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個女人,在記憶中,依稀的記得自己好像叫紅菱,記得自己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麽人,但總是搞不清楚到底等的人是誰;這時候總會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悲傷,爲什麽總覺得在等待的那個人是那麽的重要,似乎生命之中少了他,一切都将變得蒼白無力。
至于其他的記憶,似乎都成了碎片一樣,怎麽都聯系不在一起,但最爲令人恐怖的是,在腦海之中,有着一個恐怖的身影,每當一想到這個身影,都會不寒而栗。他的身影就像一個魔鬼一樣,總是在**着自己,這種**真的是叫人生不如死。
除了很多斷片的記憶以外,最爲清晰的一幕就是,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裏,這個空間冰冷冰冷的,一個女人**着身體,顫抖的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忽然,一聲邪惡的笑聲穿進了她的耳朵,再接着就是一個黝黑,身材不怎麽高大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幾歲的樣子,相貌極其醜陋。
他一進來,就發出狂妄而**的笑聲,說着極其不标準的普通話:“來……讓我好好的滿足你吧……”說着他也扒光了自己的衣服,緩慢的向她移動過去……
這段記憶似乎在南海之中很久很久,最終變成了一個魔鬼般的記憶,永遠的烙印在靈魂深處。
……
而在堂屋之中坐鎮的大舅,一直盯着我看。
他見我開始的時候總是皺眉,但到了最後,見我的臉孔變得極其的扭曲,仿佛像是在面臨着慘絕人寰的痛。
我的臉色越來越鐵青,大舅一看,立馬把我頭上的符取了下來,然後在我眉心點了一點。
頓時,我的神智立刻恢複了正常,但臉色依然不好看。
然後大舅又拿起了那個酒壇子,把女鬼收進了裏面去。
做完了這些,大舅趕忙問道:“怎麽樣?”
我搖了搖頭,說:“她的記憶不完整,我隻知道她叫紅菱,還有一段慘絕人寰的事情,那就是這個女鬼是一個鬼**。另外也在靈魂深處,她悲傷的一直在等待着一個什麽人。”有關讓鬼上身,知道了她的一切事情以後,一般是不能說,但我這知道的跟沒知道似的,所以以上的東西應該也是可以說的範圍。
但前提是,一旦知道了她的事情以後,就要幫她完成輪回,也就是送她去閻王爺那裏報到,所以這些事情一般不要知道的好,一旦知道了,就要去做。當然不做也可以,或許老命也會因此嗚呼了。
所以當我知道了這些以後,我隻有幫她完成這些了,唉,接下來麻煩的事情就太多太大了。
“我看她現在隻是天地二魂融合在一起,缺的就是這個命魂,想來記憶都是在命魂之中;但能讓天地二魂有如此深刻的記憶,那就說明一個問題,這女鬼是在被人操控着,虐待着,甚至做爲這個操控者的鬼**。”說到這裏,大舅咬了咬牙,恨恨的繼續說道:“真是敗類,真是一個魔鬼啊。”
作爲一個修道之人,大舅一直都是很強調品行的。
“那……大舅,你有什麽辦法對法他。”我問大舅,末了又補充一句:“那個操控者确實是一個南亞人。”
大舅沉吟了一下,說:“對付這個邪魔外道,不是那麽的容易,我猜想他是利用一種秘術,能夠讓一個人進入到他的夢世界去,而在那個夢世界裏,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那怎麽辦呢?”我又問。
“說不得也隻能進入他的夢世界了。”大舅歎了一聲說道。
“那你不是說,進入了他的夢世界都是他說了的算嗎?”我有點擔心大舅,趕忙的繼續說道:“那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大舅搖了搖頭,說:“我看他今晚一定會用這個女鬼來做文章,到時候我們或許就可以利用這一點。”
“來吧,咱們也準備準備,這一場鬥法,絕非一般,我們幾乎都是被動的狀态,所以我們隻能做好一切準備,等待他的到來。”大舅一邊說着,一邊開始着手準備了起來。
我和大和尚也幫忙布置,弄各種需要的道具。
而大舅在堂屋之中擺起了一個八門金鎖陣,但這個八門金鎖陣略微和排兵布陣的八門金鎖陣有不同,大舅一個人盤膝坐在中央,背上背着一把拂塵,一把桃木劍平放在身前。
我和大和尚在一邊看着,這一切都不是我和大和尚的能力範圍了,唉,說到底,我現在連一個三流的角色都不是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大舅依然盤膝坐在中央一動不動,雙目緊閉着。
當子時的時鍾想起時,忽然大舅說話了:“啊雲,你快把大門打開。”
我應了聲就去開門。
當我開門的瞬間,一股寒風吹來,我眼睛幾乎都睜不開。
靠,這哪裏來的風,我心中暗罵一聲。
“來了……”大舅雙目一睜,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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