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附身的王太太看着我,忽然,她的眼睛清明了一瞬,然後又搖了搖頭。
這又是什麽情況?不出來?好吧,我隻有将你打出來了。
說不得也隻好下點狠手了,頓時将那纏繞着麻繩的小指往後一繞,扔給大和尚,一面說着:“你将另一個小指頭給纏上,然後讓她站立好了。”
大和尚應了聲,接過麻繩,将另一隻手的小指頭也纏上了,然後反背着她,正對着我。
我一看時機成熟,就拿着散發出紅光的羅盤對着她的臉照了過去,口中又開始念叨着咒語,咒語念畢,猛的那羅盤紅光大盛,紅光落在她的臉上,頓時,她又是一聲聲凄厲的嘶吼,在嘶吼的同時,王太太的臉呈現出痛苦的表情,那表情下時而是王太太的臉,時而是一個貌美的年輕女子的臉,最後居然還有一張沒有雙目、滿臉血污的猙獰面孔。
“還不出來嗎?”我拿着羅盤對着她的臉使勁的照着,另一隻手也時不時的拍出一個掌心雷。
在這種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她終于還是擋不住了我的神通,随着一聲尖叫,一道白光從王太太的頭頂閃出。而王太太随即軟到在地,身軀有些顫抖,眼睛微微的動着,嘴巴也是稍稍的開阖着,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終于還是沒有說出。
大和尚一見她軟到下來,趕緊又将她扶住。
緊接着,一陣耀眼的紅光在屋子中間綻放開來,那光芒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待光芒漸漸暗淡時;隻見一個身穿着紅色長裙,赤着雙腳,秀發披肩的貌美女子,此女子正是我所畫之人;她雙眼如一汪秋水般明亮,鼻梁微微挺起,嘴唇紅潤,臉頰潔白如雪,整個人雖然很沒,但看上去卻是那麽的楚楚可憐,甚是動人。
緊接着,一陣黑茫在她身軀上閃動,“嗖”的一聲,卻是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出現在她的身旁,隻見她雖然身穿一身神色旗袍,但整人身體上卻散發出一陣陣的黑茫。
她不但穿着深色的旗袍,更是一頭漆黑的長發,長發被打濕成一大片,緊緊貼着兩頰;眼眶之中沒有眼珠子,黑漆漆的,時不時還有黑色的血液從裏面滴落下來,那本來就猙獰恐怖的臉,時不時被這滑落的烏黑血水沾染着,看上去更是惡心;她這猙獰的面孔,實在是太過惡心,太過吓人了。
這是什麽情況?怎麽會變成了兩個?腦海之中來不及思考太多,但見那全身烏黑,散發出惡臭味道的旗袍女鬼撲向了我來,對付這種惡心的髒東西,我出手自然不會有絲毫保留,先是掌心雷拍出,再接着桃木劍也刺了出去。
她卻絲毫也不怕懼,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正好被我一個掌心雷擊中,随即我手的桃木劍又直直刺到了她的心口。
她立刻就發出一聲慘叫,尖叫聲之後,忽然在空氣之中發出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咦,你是誰?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這聲音聽着絕對不是這黑衣的女鬼所發出的,而且是一個濃濃的南亞人的口音,普通話極其的不标準,并且是從空氣之中傳來的,仿佛就在很遙遠的地方說出,是借着這烏黑的女鬼傳達來的,并且,這聲音顯然是一個男人所說的,然後,那全身烏黑的女鬼迅速的消散在空氣之中。
怎麽會有這樣一個聲音呢?難道我聽錯了?我不禁看了一眼大和尚,試圖想要問問他這是什麽情況。
大和尚也用着同樣的目光看着我,顯然也是不知道。
然後我倆的目光同時移向屋子中央,那個身穿紅衣的美女鬼,她一動不動的就站在中央,而且她的身體慢慢的變得有些晶瑩,慢慢的透明。
這一看,覺得真的不對勁!
于是忍不住問了聲:“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她開口了:“我隻有兩魂四魄。”這句話一說,我立馬就明白了。
原來,這是一個融合的魂魄,一般來說,人的魂魄分爲三魂七魄,三魂指的是天魂、地魂和命魂,七魄指的是:一魄爲天沖、二魄爲靈慧、三魄爲氣、四魄爲力、五魄爲中樞、六魄爲精、七魄爲英。但要将兩個魂魄融合在一起,除非是有一個身體作爲媒介,作爲載體,否則幾本上是不可能成的,不過也排除一些秘術。
“啊?好……好……人鬼不兩立,先不管你那麽多了,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還是要我動手?”作爲一個正直、正派的人,斬妖除魔,乃是我的職責。
她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沒有絲毫表情的看着我和大和尚,最後她的眼神落在了王太太的身上。
我正要收了她,卻見她沒有絲毫要動手的意思,這完全和之前那個兇殘的她,成了完完全全的正比,一見這般摸樣,我遲疑了一下。
她就站在那裏,就像一朵高貴的玫瑰一樣,靜靜的看着我和大和尚,沒有說話。
“喂,你這個樣子多好看啊,幹嘛要弄成那個吓人的恐怖樣子啊,而且,我看你也不像是一個那麽壞的鬼……”我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我便先開口,當然我得先承認一下自己原來也是一個外貌協會的。要是現在叫我上去跟她一陣的打,我是出不了手的了,打美女這不是我的強項。
我這話一說,她居然流出了眼淚。那眼淚看上去是那麽的真實,而且,現在的她看上去更是那麽的凄美。
“喂,你别哭啊?有什麽事你說呀。”不管是人是鬼,隻要是女人在我面前哭,我都受不了的,更何況是這麽美的鬼。
“我死得好冤哪,我死得好冤……”她終于開口了。
話剛剛說到這裏,她晶瑩的身體越發的透明,仿佛輕輕一個手指頭都會把她戳得灰飛煙滅。她虛弱的躺倒下來,一襲紅裙像一朵玫瑰花一樣的散開在屋子中央。
不是吧?是不是要收了她?
好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先把你收了,然後看你還怎麽樣?
于是我問了聲大和尚:“大師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瓶子或者是壇子之類的東西來?”
大師狐疑了一下,說:“好的……”然後就出門去了。
沒多久他就抱着一個酒壇子,有這東西就太好了。我接過酒壇,輕輕在壇子底部敲了個小洞,然後把酒壇子平放在羅盤上,用酒壇的口對着女鬼輕喊了聲:“收!”
然後把羅盤往後拉,隻見一陣紅光閃出,對着女鬼的身體照了下去。在羅盤被往後拉的同時,女鬼“咻”的一聲,化作一道紅光,被裝進了酒壇子裏。
我迅速拿了一張符貼在壇子底部,再用封泥蓋好壇口,也貼上了一張符。
做好了這一切,再看看王太太,她已經站了起來,隻是面色極爲蒼白,顯然被鬼上身那滋味是不好受的。
她看這屋子裏已經沒事了,就沖我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朝王先生走去,大和尚和我也跟了過去。
王太太扶起了王先生,一面喊着:“老公……老公……你醒醒,你醒醒啊……”她一直叫着,但王先生始終沒有醒。
大和尚“阿彌陀佛”的一聲後,說:“王先生陽氣極爲虛弱,隻怕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王太太一聽臉色更加的蒼白,連忙問道:“那我老公會不會有事啊?“
“這個……這個應該沒事吧?”大和尚不确定的回答着,一面也在看着我,希望我能告訴王太太更加确切一點的答案。
“呃……這樣下去肯定是會有事的,咱們得想個法子才是?”我這時候想到的隻有我大舅了,除了他這個比三流水平要高一點的茅山派傳人,我再也想不到别人。
“那怎麽辦啊?連你也沒有辦法嗎?毛師傅。”我靠,别叫我師傅啊,我隻是飛業餘的好不好。
“或許有一個人有辦法吧?”我摸了摸鼻子,對于他叫我毛師傅,覺得怎麽有那麽一點的不自在。
“哦,是誰啊?那我們快去找他好不好?”可以看得出,這王太太對這王先生的感情那真是相當的深的。
“嗯,也隻好這樣辦了,我們要是不去找他,或許我們都會遇到**煩的。”想想剛剛打出兩個魂魄出來這事,肯定裏面有着莫大的文章,而且最可以的是打散了那個厲鬼的魂魄時,居然傳來一個南亞人的聲音,這難道不奇怪嗎?
對于那個聲音出現,我心中總是隐隐的有種不安,覺得要是在這裏繼續呆下去,一定會出什麽大事。而且這一切的發生,似乎和這個人有着一種内在的必然聯系。
且看這個紅衣女鬼,似乎不是那麽的兇惡,恰恰相反她顯得是那麽的無助,而且居然還是在他的魂魄之中居然還融合着一個厲鬼的魂魄,這一切又表示着什麽呢?會不會就是那個南亞的人在背後操控着這一切。
要真如推斷的這樣,那麽要我來對付這個南亞的人,我是一點信心都沒有的。
而且王太太和王先生這對夫婦,都被鬼上身過,甚至王先生的魂魄有可能也被吞噬、亦或者是少了哪個魂魄什麽的,這些我都是搞不清楚的,也隻有大舅才能知道這些。
想通了這些,那麽接下來找大舅是必然的了,于是對大和尚說:“走吧,我大舅家在鄉下,我們坐車去,差不多也要五個小時才能到,所以現在趕過去比較好。”
大和尚點了點頭,然後他過去把王先生背起來。我扶着王太太,出了這豪華的大别墅。
好在王太太家有車,我也光榮的當了一名免費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