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關于第二個屍偶的制作選擇,在貼吧裏有個選擇貼,有意向的書友可以去提出意見,可影響到第二個屍偶的制作屬性哦~~)
一個下午在組裝人偶的工作中結束,活動着自己酸痛的肩膀,夏燹在收獲了母親大人一枚熱吻以示嘉獎後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不願意動彈,而謝莉一整天都在一種詭異的狂熱狀态中,此刻少女正在滿頭大汗地磨制着第十個人偶指節,纖細猶如幼兒的人偶指節,精細程度不亞于手表齒輪,而光是看着謝莉小心翼翼地用細長如同挖耳勺的刻刀處理指節間的空隙,夏燹就能感覺自己的手指快打成麻花了。
“謝莉,不用這麽細心吧。就算是彼岸,我也隻是刻出了軀幹和頭顱而已。”
實在有點對謝莉的工作表示驚愕,夏燹下意識地開導對方,在他看來盡上一份心意即可,沒必要過于爲難自己。
“不行,這可是我的第一個孩子~當然要盡到最大努力,誰讓我是母親呢?”
疲憊卻驕傲地昂起頭,謝莉認真的話語讓夏燹無話可說,好吧,必須承認的是這個世界上作爲母親的一方遠遠比作爲父親的一方犧牲更多,而夏燹雖然對很多事情都很有熱情,但是持久度卻并不高。
“你果然知道了,可是這并不是什麽好事情。”
靠在沙發背上,荼彌漫不經心地看着正在努力制作人偶部件的謝莉,同時斜了夏燹一眼:“我簡直有點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了,難道就一點也不介意将身邊的人卷入嗎?”
“哈,所以,我承諾要給謝莉制作一個屬于她的人偶,這就是一時沒管住嘴的下場。”
夏燹懶洋洋地擺了擺手,他很明白,謝莉的好奇是她最大的敵人,如果不想讓這個女孩因爲好奇而送命的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送給她一份足以保全自己的力量。
“是嗎?這倒是讓我對你有些改觀了,看起來你還并不是那種自以爲可以獨自承擔一切的超級英雄。”
修女的口吻裏帶着三分稱贊三分譏諷,很顯然她以前就遇到過那些所謂的‘以爲可以獨自承擔一切的超級英雄’式人物,而且對其印象極度惡劣。
對于這樣子的話語,夏燹簡直懶得回答她,在他看來随心所欲就是最重要的東西,而力量則是第二重要的東西,而身份的定位簡直就是個笑話。
古時的帝王動辄一怒之下血流漂橹,在現在看來那固然是殘暴而值得譴責批判的行爲,但在那時卻是昭顯帝王威嚴,名正言順的事情。
所以,對于人類而言,這種可笑的定位簡直根本不值一提,無非是順應周圍人的行爲,不讓自己脫離群體的枷鎖而已。
所謂的‘英雄’、‘惡魔’,這些除了是一些名詞之外,其内涵的意義根本就是随着人類社會的演變而不斷演變的。
或許,這也是‘神祗們’,用于從思想上隐性控制人類的一種手段,人類說到底也隻是一種更爲精巧逼真的玩偶,粘在身上的傀儡線從出生之後便不會再斷開,從一開始的親情,到之後的友情、愛情、責任心、野望等等,人類被這些傀儡線驅使着做出一個有一個動作,以供觀賞的神祗們發出贊歎。
想到這裏,夏燹眯了眯眼。因爲他看到一個精緻美麗的一米高人偶正面色不愉地從二樓的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她紅色的波浪長發随着下樓梯的動作一蕩一蕩,黑色的紗裙顯然性.感而神秘,雖然隻是一具人偶的外殼,但靈動的右眼卻讓她幾乎和真人無異。
“父親,我餓了。”
一路走到夏燹的沙發前,彼岸冷冷地開口,她的語調清脆而悅耳,加上冰冷的語調仿佛是珍珠墜落玉盤,但是,她的話語内容卻頓時讓夏燹感到太陽穴直跳。
“那,你想吃什麽?”
揉着腦袋,夏燹想了想,彼岸上午剛剛吃過荼彌,現在不會蹦出來一句‘吃你’吧,那就真心卧槽了。
“餓了嗎?晚飯馬上就好哦~”
不過,從廚房興沖沖地走出來,端着一盤炸松子的愛希雅卻以爲是夏燹在喊餓,立刻慈愛地将手裏的零食放在了夏燹面前,像極了在飼養小動物的年輕少女:“好了~先吃點這個墊墊肚子吧,媽媽做了你最喜歡的牛肉餅哦~”
“呃...謝謝,母親。”
在愛希雅出來之前,夏燹已經眼疾手快地将自己旁邊的彼岸一把抱在了懷裏,如果讓這個母親知道家裏多了個靈異屍偶,還不知道會露出什麽表情來,雖然對方是羅真的弟子,但這件事情夏燹還是本能地覺得不應該讓對方知道。
“咦?這是傑瑞自己做的人偶嗎?很漂亮呢~”
這時,愛希雅顯然也注意到了夏燹懷裏的彼岸,轉而驚奇地伸出手捏了捏彼岸的臉頰,語調也愈加驚訝:“啊呀,這個觸感,簡直就和真人一樣,難道這就是那種關鍵部位十分逼真精緻的高級玩具?”
很明顯地,夏燹感到懷裏的彼岸猛地僵硬了起來,如果配合對方的性格來分析的話,這個行爲分明就是她怒上心頭的表現。
“唔,對了,愛希雅夫人,正巧我有個廚藝上的小問題想向您請教,教教我好嗎?”
還好,在彼岸發飙之前,一邊的荼彌很稱職地擔任起了好隊友的身份定位,轉而一臉微笑地拉着愛希雅走向了廚房,而注意力被吸引的後者也受寵若驚地說:“哎呀,這怎麽敢,我的手藝也十分普通的。”
在确認母親走入廚房之後,夏燹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而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彼岸一言不發地坐在夏燹身邊,繼而拿起炸松子盤子裏的勺子,舀起滿滿一勺便填進了自己的嘴裏。而看着對方吃着正常的食物,夏燹倒是松了一口氣,還好,對方看起來和薔薇少女那種人偶沒什麽太大的差别,至少都可以吃正常人類的食物。
在連續吃下去三大勺松子之後,彼岸放下手裏的勺子,繼而矜持地拿起桌面上的餐巾紙擦了擦自己豔麗的嘴唇,之後突然開口說:“父親,有什麽我能做的嗎?”
“哦,暫時沒有,我比較喜歡親自解決一些事情。所以,你如果能替我保護這裏,就再好不過了。”
拿起彼岸放下的勺子,夏燹同樣舀起一勺松子塞進自己的嘴裏,炸酥的松子香脆可口,吃起來格外舒服。但是這個動作卻讓一邊的謝莉手下一抖,這種‘父女’公用一個勺子的行爲讓少女狠狠地感到了一種惡意,下意識地,少女将目光轉到面前的設計圖樣上,在審視再三後果斷地拿起水筆,将性别欄上标注的:‘girl’狠狠拉掉,轉而重重地寫上了:‘boy’。
“是嗎?這就是父親大人生命的意義?”
轉頭看着夏燹,彼岸的眼眸中閃爍着一種不爲人知的神色,而夏燹卻分辨了出來,那是一種深深的嫉妒和不甘以及悲哀混合後的感情。
“在這個世界的話,是的。而且,也将是你的生命意義。”
伸手拍了拍彼岸的腦袋,夏燹很享受這種撫摸小動物一樣的感覺,而被撫摸的屍偶則是微微偏了偏頭,繼而意味不明地說:“...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是,隻是死者和生者的妄念混合而成的我,也有所謂的生命嗎?”
嗯,果然還是在掙紮嗎?因爲自身無法尋找到生存的意義和存在感?可是...爲什麽會這麽可愛呢?這所謂的女兒啊。
夏燹盯着眼前的彼岸,一種隐晦的惡意和甜意,讓他舔了舔嘴角。屍偶那小巧的嘴唇格外豔麗紅潤,即便知道那是出自自己的一種假象般的存在,但仍然給了夏燹十足的吸引力。
“那麽,我可愛的女兒。你認爲,什麽才算是所謂的‘生命’呢?”
低下頭,夏燹近距離地看着眼前這張虛假的面龐,而屍偶的眼中出現了一瞬間的迷茫和慌亂,之後才倏然後退,從夏燹的身邊逃離一般地站了起來。
空氣中一瞬間出現了短暫的沉默,而随後打破沉默的卻是遽然響起的敲門聲,還有一個十分急切的女聲帶着哭腔在門外喊叫:“請問,有人嗎?”
“嗯?”
有些奇怪地走到門前,夏燹随手拉開店門,而一個高挑的身影頓時一陣旋風般地沖了進來,一條漂亮的連衣裙襯托得她柔弱而惹人憐愛,而那張東方化的面龐則是頓時讓夏燹感到了驚訝,這是一個米籍華人,而且還是個很漂亮的美人。
“這位小姐,不要急,有什麽事情嗎?”
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夏燹第一時間就感到對方十分熟悉,就像是某部動漫裏的人物一樣,但是卻一時沒有想起來到底是誰。
“你是這家人偶店的大師嗎?幫幫我吧,我帶給妹妹的洋娃娃在空運時出了差錯,那可是從歐洲特意買來的東西,您能修理嗎?”
漂亮的東方美人雙手合十抱在胸前,而滿臉的惶急也讓人完全無法起惡意。而猶豫了一下,夏燹還是點頭:“可以的,隻要不是損毀得太嚴重。”
“那就太好了!隻是腦袋和脖子分家而已,您能幫我修理一下嗎?就在街道拐角的旅店裏。”
似乎松了一口大氣,漂亮的美人滿臉期待地看着夏燹:“哦,我的名字是萊比卡,如果您能幫我修好的話,一定會付給您滿意的報酬的。”
“啧...是嗎?好,謝莉,幫我告訴母親一聲,我出去一趟,很快救回來。”
夏燹的臉上突兀地浮出了一絲微笑,繼而回頭對謝莉交代了一聲,而在突然感到一絲不安的少女開口阻止的時候,少年已經和那個高挑的美人顧客走出了店門。
“切!什麽啊!不過是個身材好點的東方女人...傑瑞真是!”
惱怒地咬了咬牙,謝莉卻無意地看到一邊的屍偶,彼岸定定地看着她,瑰麗的紅色的眼眸流露着十足的好奇,最後則是化爲一種确認。
“原來如此,你喜歡父親。”
點點頭,彼岸的話頓時讓謝莉的臉變得通紅,任誰被人突然将内心的事情捅出來也會感到不知所措,但是不給她解釋或辯解的機會,彼岸便施施然地重新走上了樓梯,看起來是打算回去補覺了,而愣了半響的謝莉,在回過神來後恨恨地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繼而以快了幾乎一倍的速度努力處理起了手中屬于自己的‘孩子’。
而在走出人偶之家,順着道路一直走出大約一千米後,夏燹才帶着笑意開了口:“可以了吧?美麗的女士,這裏距離店面夠遠了。”
“哦~!看不出來你倒是挺有男子漢氣概麽?嗯?”
喀嚓,一個冰冷的槍口抵住了夏燹的腰部,而穿着一襲連衣裙在剛才還柔弱無比的女性,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充滿血腥彪悍氣場的雌性猛獸,她帶着戲谑的聲音也變得猶如金屬一般充滿質感:“别廢話,小子,你的老師派我們來對付你。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呢?”
“我哪知道你們想怎麽辦,我隻知道...”
夏燹回過頭,看着那張充滿彪悍微笑的面孔,語調也同樣變得嗜血躁動:“你很漂亮...而且,正好是我想要蹂.躏的一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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