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就是真正的結束了~~fatezero的劇情在此結束,而且因爲大聖杯的解體,也不會再有新的戰争開始了。唔,這場持續兩個多月的fate之夢結束了。感謝大家的支持~~那麽,接下來将是新的世界,以及混沌騎士團和規則神庭的真容,請大家繼續支持~~!!)
“我在很久以前就意識到了,自己的本質。貪求一切可以感到幸福的事物,而竭力想要抓住這些事物,反而卻更能覺察到這所謂‘幸福’的東西逝去之快。”
攤開手,夏燹可以覺察到自己的身軀意識正在複蘇,而大聖杯中的那個聲音也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對夏燹的回答持以疑問。所以夏燹也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和那個聲音刻意交流。
“所有關于‘幸福’的事物,在我身邊都離開太快了。一開始我以爲是因爲自己過于看重這些,所以才在心理時間上本能地感覺太快。可後來我意識到這其實沒什麽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所貪求的幸福停留時間實在太短了。而失去之後帶來的空虛和疼痛卻經久不衰,如果常人是付出三分痛苦獲取一分幸福,我的感覺就像是十倍的痛苦才能獲得一份幸福一樣。”
攤開手,夏燹看着自己在黑暗中出現的手掌,青年的手指猛地握緊,似乎想要抓住什麽東西,但手掌雖然握緊,指縫間卻仍然有着疏漏。
“就像這樣子想要握住那名爲‘幸福’的流沙一樣,努力越大,反而會流逝得越快。所以,後來我逐漸開始厭惡再去刻意挽留乃至獲取獨屬于自身的‘幸福’。而在進入這個世界後,我終于找到了正确的方法。
那就是品嘗他人的‘幸福’,我和他們戰鬥、和他們交流、和他們厮殺,這些行爲讓我感到由衷的快意,比單純需求獨屬于自己的幸福還要熱烈。而且,哪怕是殺死這些人,也不會給我帶來失去的痛苦,我的确盡情地享受了他們帶給我的幸福感,所以,作爲回報,許下願望,給與他們改變結局的幸福,這是我的回禮。”
放開自己緊握的手掌,如同放下之前追逐的東西一樣。夏燹閉上眼,這十年内被改變的種種情景再次從青年的眼前閃過,彙合成最後一句話。
“我放棄了追逐個人幸福的執念,轉而以追求他人幸福爲目的,這樣子的做法和信念,難道不是很符合‘神’們創造世界時給予人類的祝福嗎??所以,正是因爲一開始懷有這樣子的心情和執念,我才會具備a++級别的神性吧!”
擡起手掌,夏燹猛然握住眼前的黑暗,一瞬間周圍的黑暗陡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仿佛幻境一樣的荒野,而此刻夏燹的手掌正緊緊地扼着一個白發女性的脖頸,她穿着一套帶有冠冕的白色華服,雪白的長發和紅寶石一樣的眼瞳顯然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而此刻,女性顯然沒有意識到會遭到突襲,她姣好美麗的面孔上帶着驚訝,但是随着夏燹毫不留情地一緊手指,她的表情便無可遏制地變成了痛苦和困惑。
“冬之聖女羽斯缇薩·裏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閣下,真是榮幸見到你。”
夏燹赤果的身軀上陡然騰起一陣黑色的火焰,火焰搖曳化爲漆黑堅固的冥衣,一如夏燹在十年前參與四戰時全副武裝的姿态,一對黑色羽翼從有着神之力的青年背後騰起,繼而仿佛獵食的獅鹫一般将夏燹扼住脖頸提起來的羽斯缇薩包圍在中間。
“...爲什麽...?”
艱難地攀住夏燹的手臂,羽斯缇薩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在對方的扼制下模糊,而聳聳肩,夏燹充滿惡意地微微一笑:“那是因爲...雖然目标的确一緻,但我追逐他人幸福的首要動機卻和真神那種無私完全不同啊!我的首要目标正是爲了讓自身得到享受和愉悅啊!
因爲自身的自私!所以才緻力于讓這些如同電影人物一樣的存在得到幸福!玩具被破壞固然是享樂的一種,但是維護玩具的完好乃至幸福,也是至關重要的保養工作呢!所以說!
即便是具備着和‘神’一樣的神性,我也應該是魔神啊!”
羽斯缇薩紅寶石一般的雙眼猛然睜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青年這種傲慢狂妄卻又絲毫不帶掩飾的話語是真的,而憐憫地看着她的雙眼,夏燹微微搖頭:“可憐啊,你。因爲對所謂的理想和目标的追尋而犧牲了自己,結果卻僅僅隻是造就了這個引起無數悲劇的聖杯戰争,冷眼旁觀其餘人乃至自身的悲劇,隻是爲了渺小的‘理想’這兩個字。現在,我應該稱呼你爲‘大聖杯’而不是羽斯缇薩,因爲作爲人的羽斯缇薩已經死了。現在居于我面前的,隻是個有着不該有自身意識的器物而已!”
被扼住咽喉提起來的羽斯缇薩面龐開始扭曲,竭力抓住夏燹的手臂,她纖細的手指卻無力撕破堅固的冥衣,嘶鳴一般的聲音從她的喉嚨中擠出,仿佛吹過墳茔的陰風:“不!我隻是想要實現第三法的願望!能夠實現願望的滿願機!”
“喔~~那麽,你們的确辦到了。”
夏燹意味深長地盯着眼前的羽斯缇薩,但是扼住對方咽喉的手臂卻沒有絲毫放松:“的确實現了我所許下的這個願望,讓我所知道的人物得到幸福。你們的願望,你們的目标的确已經達到了,可以實現願望的滿願機,而且是由一位來自于異世界的神靈親身驗證的。那麽...可以安息了,羽斯缇薩!
聖杯戰争,到此爲止了!”
羽斯缇薩掙紮的身體陡然停下了,她此刻的靈體甚至不能算是完整的靈體,而是一絲殘存的執念,爲了見證犧牲了自己的第三法是否成功而存在的執念。
“我...我們...成功了嗎?”
看着眼前的黑色神靈,已經隻算是殘魂的羽斯缇薩迷茫地發問,而扼着她的咽喉,夏燹卻肯定而堅決地點頭:“啊!!完整的百分百的大成功啊!你們的确造就了真正的滿願機!你們的努力不曾白費!”
“真的...太好了...成功了...永人、瑪奇裏、澤爾裏奇,我們...成功了...”
仿佛是呼出了一口郁積了無數年的氣息,羽斯缇薩安祥地閉上自己的雙眼,穿着天之服的身軀赫然開始變淡,身爲殘魂的她在确認自己的願望已經達成之後,終于可以放下心消失在這片天地間了。
如果說渴求聖杯的其餘人是爲了實現願望,那麽自己的願望,大概就是可以具備實現他人願望的力量吧...羽斯缇薩...
看着手臂中的羽斯缇薩化作淡淡的白色光點消失在這裏,夏燹擡起頭,周圍的魔術空間迅速崩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嶙峋陰暗的岩壁,這裏毋庸置疑是柳洞寺地下空洞的大聖杯本體,還可以看到周圍岩壁上無數密密麻麻的魔術符文,正是這些數量龐大無比的魔術符文共同組成了大聖杯的法陣。
而現在,這些符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消失,仿佛是寫在舊日記發黃紙頁上的筆迹,此刻因爲主人的消失而随之一并從這個地方離開。
大聖杯解體了,仿佛一件已經自行運轉多年的機器,在毫無征兆時停下了已經運轉太久的齒輪,繼而仿佛朝露一般無聲無息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隻留在一些人的記憶裏,直到這些人的記憶也因爲時間和死亡而消失。
而積存在這裏的最後的魔力,則是凝聚在那個突兀出現的身影之上,仿佛是最後對承認了這一切的人的饋贈和謝禮。
“呼...這就結束了啊...”
低下頭,夏燹審視着自己的身軀,繼而露出一抹奇異的微笑:“好,現在也該出席我自己的祭奠日了,想必會是獨一無二的體會吧。”
冬木墓園中,一群沉默的身影站在一塊看起來已經有些陳舊的墓碑前,墓碑上并沒有人的名字,而日期正是十年之前,而有着白色頭發的修女則是捧着聖經淡淡地念誦着慰靈的經文,靜谧的空間裏湧動着祭奠獨有的氣息。
吉爾伽美什、阿爾托莉雅以及伊斯坎達爾并列站在第一排,而之後則是迪盧木多、庫丘林以及莫德雷德三位騎士,最後才是其餘的英靈們,而msater們則是站在旁邊的隊列,這樣子的陣型顯然是以各人的尊榮來劃分的,也象征着對墓碑代表之人的最大尊重。
“m?llanten,m?ne.wun,m?annt,te.fuuer,m?ommen.(願他的靈魂浸滿光輝、願他的心願得到實現、願他的聲音能夠被人所知,在此獻上對他的追思和哀悼,願他得到新生。)”
合上手中的聖經,琦禮微微開口:“鞠躬。”
一衆人沉默地鞠躬,但就在此刻,一陣強烈的魔力波動赫然傳來,而感受到的人們均驚愕地擡起了頭,這陣魔力波動來自于柳洞寺,而知道那裏正是大聖杯本體所在的衆人或驚訝或凝重,無論如何,這樣子的異動不同尋常。
“時臣,大聖杯啓動了嗎?”
吉爾伽美什微微皺眉,英雄王的紅色豎瞳中毫不掩飾地帶着敵意,那是不願意失去現在生活而衍生出的保衛欲。
“不...這樣子的魔力波動...倒不如說是在消失...”
敏銳地覺察到了波動的異常,時臣的下一句解釋還未出聲,便被一陣劇烈的破空聲打斷了,仿佛是一個掠過高空的龐然大物,那種翅翼有力扇動的聲音在十年前的戰争中,曾是所有人乃至英靈的噩夢,而在現在這陰沉的白晝下,這個聲音卻以不容置疑的力度再次響徹了天空!
怎麽...可能??
這個念頭仿佛一隻巨大無比的手掌攫住了所有人的心思,直到伴随着一聲仿佛爆破般的巨響,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那塊沒有名字的墓碑之上,寬大的黑色羽翼左右張開,将那披着黑色冥衣的身影展現在了衆人面前。
一瞬間,噩夢複活了。
“喲~!大家好啊!最近過得好嗎?”
站在墓碑之上,夏燹掃視着下方的英靈和master們,青年的眼神中帶着奇異的笑意,仿佛是在審視自己一手繪制的畫作。
而從某種意義上講,現在這種畫面,英靈們和master們聚于此地的畫面,的确是由夏燹一手造就的,這幅畫面确實是他的創作。
“...我們很好...”
切嗣看着眼前的夏燹,滿臉胡茬的男人習慣性地摸向兜裏的煙盒,但是卻被一隻纖細的手臂按住,挽着他的愛麗斯菲爾微笑着搖了搖頭,而切嗣也隻好苦笑着打消了想要抽煙的舉動。
“我的願望一開始的确是回到過去死去...但是...也許,過去的我已經死了...”
望着墓碑上的夏燹,阿爾托莉雅輕輕開口,而旁邊的伊斯坎達爾則是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哈哈大笑:“本王倒是很高興,可惜現在錢總是不夠用,煩惱也多了許多啊。”
“就你那種想要買下一個國家的目标!錢無論何時也不會夠用吧!”
頭疼無比的韋伯按着額頭一聲歎氣,雖然知道自己要效忠的大帝是這幅德行,但果然還是感到有些無力。
“不要問本王這種無聊的問題,恩奇都,準備走了,既然這家夥不僅沒死還活蹦亂跳着,那以後也沒必要來祭奠了。”
徑直轉過身,吉爾伽美什抓住一邊恩奇都的手腕,繼而頭也不回地走向墓園的出口,而恩奇都則是無奈地向衆人做了個抱歉的手勢,便随着那金光燦爛的身影消失在了墓園外。
“嘛...其餘的倒也沒什麽,隻是凜總抱怨說兩個媽媽有些奇怪...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能變回來...”
時臣無奈地頓了頓自己的手杖,而一邊的卡蓮卻柔軟地站在琦禮身後,語調也有些羞澀:“其實...卡蓮倒是不介意,是和媽媽一樣漂亮的爸爸,這樣子就很好...”
琦禮:“......”
“啊,因爲老大你一睡睡了十年,我感覺太無聊就跟這個紅毛大個子到海上去釣魚了,作爲回報替他打發下複國路上的小卒子,就是這樣子吧...”
攤了攤手,庫丘林顯然毫不在乎這個問題。
“因爲對自身感到疑惑,所以在主君的許可下目前在世界上遊曆,也算是爲過去的錯誤畫上句号。”
迪盧木多的表情同樣溫和,十年前對自身騎士道的否定,這種可怕的傷痕和打擊也終于逐漸被修複。
“十分感謝閣下的援手,我也的确需要要以這種形式來贖罪。”
蘭斯洛特鄭重地向夏燹鞠躬,曾經犯下錯誤的騎士,也終于得到了這樣一個能夠贖罪的機會,而不必在自責和怨恨中繼續**。
“...雖然對您十分感激,但是...成爲女性這件事情果然還是至今難以接受...不過,算了。”
間桐雁夜同樣有些無奈,而在看了一眼同樣是女性的時臣後,對方最後的話語便成爲了這種喃喃的嘀咕,顯然意思十分清楚。
“萬分感謝主上的召喚,這一切都是您的恩賜。”
站在櫻的背後,美杜莎深深地鞠躬,作爲守護自己的姐姐卻最終魔化的她而言,可以守護和自己姐姐相似的間桐櫻顯然是她最好的夢。
“......”
凝視着夏燹的押沙龍沒有開口,而後者也隻是會以一笑:“那麽,幸福嗎?你們...(如果仍然不感到幸福的話,就由我來賜予你們再一次的死亡,重歸冥國吧。)”
短暫的沉默,然後是語調不同,卻整齊劃一的回答。
“啊...很幸福...”
“還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