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夏貪婪這厮死掉了~!大家鼓掌撒花boss倒下~~~嗯,還有四節願望實現後的世界描寫~~然後...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右手小臂骨不知爲何疼痛難忍,看來老夫的麒麟臂又發作了,所以章節數也隻能保持日更了,不過字數絕對都是3000+,所以,票票拿來~!)
“來吧...從這裏把你的劍刺下去,結束你這場低劣的舞台劇吧...”
押沙龍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雙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襟向兩邊扯開,露出飽滿而令人遐想的胸懷,似乎已經不再抱任何希望的英靈以嘲笑的眼神看着夏燹:“如何?神啊,這就是您要的結果吧?那麽!還等什麽?”
夏燹注視着将切嗣吞進去的黑泥,神情專注而認真,直到魔術師殺手的最後一隻手掌也被黑泥吞下去爲止,青年擡起手,由魔力投影而出的霜之哀傷發出一道藍色的光芒,繼而消失在空氣中。
轉過身,披着冥衣的青年伸手握住腰間的黃金劍柄,由英雄王吉爾伽美什贈予的詛咒之劍提爾鋒緩緩出鞘,鐵質的劍鋒映着天空中小聖杯的金色光芒,仿佛一面明亮的鏡子,清晰在兩面映出夏燹和押沙龍的臉頰。
“這是令我感到感動,呐,押沙龍,你看到了嗎?他們各自彼此的心?”
握着手中的提爾鋒,夏燹帶着奇異的笑意走向押沙龍,而昂起頭的女性英靈閉口不言,隻有雙眼中的憎恨仿佛實質的火焰,一刻也不曾消失。
“生死關頭,總會讓人顯露出内心真正的願望來,在我看來,這就是他們各自的心。我說過吧,在這裏我要把他們各自的心全部挖出來,讓大家都坦誠相見。”
走到押沙龍面前,夏燹的雙眼中帶着灼灼的光芒,卻不再有殘忍或惡意,而是帶着一種難以理解的亢奮,仿佛準備迎接一件可以讓他感到萬分愉悅的事情。
咔!将手中的提爾鋒插進押沙龍眼前的地面,夏燹的手指輕輕碾動着劍柄華麗的金飾,語調也直接無比:“告訴我,押沙龍,現在的你,究竟有着怎樣的願望?”
“還用說嗎?尊貴的神,我想要殺了你!用這柄劍剖開你那高貴的心髒!讓你去死!!”
抓着自己的胸口,押沙龍低聲地怒吼,而四周的黑色泥土仿佛蠢動的蟲群,紛紛蠕動到押沙龍的腳下,黑色的魔力順着押沙龍的腳掌一路侵染,直到将英靈身上的衣飾也染成相同的黑色,而那雙鮮紅色的眼瞳也散發出怨毒的冰冷光芒,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形陰影從押沙龍背後的影子裏站起,模糊的面容卻流露着無數種惡意,正是這黑色泥土中那個因爲被硬安上邪神安哥拉紐曼之名,而被挖去眼珠斬斷四肢死去的人類英靈。
“哈,還真是可笑的願望。就算是加上安哥拉紐曼,你們也無法戰勝我。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對這場戰争原本的軌迹了如指掌,你們的弱點、你們的愛憎都在我眼中,無數個世界的力量都在我的幻想掌握中,你們要如何戰勝我?”
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夏燹哈哈大笑,握着提爾鋒劍柄的手指也依然輕松,看着眼前的押沙龍和她背後那個模糊的幻影,夏燹的眼睛一眯,語調也變得充滿興趣:“說起來,此世之惡,你的執着還剩多少呢?”
似乎對‘神’的發問起了反應,圍繞在夏燹和押沙龍周圍的黑泥,突兀地卷起了漩渦。
一個聲音,或者是無數個細微的聲音,在這片黑泥中洶湧地咆哮了起來。
罪孽,這個世上的邪惡,流轉着增幅着連鎖着變化着款其漩渦。
暴食、**、強欲、憂郁、憤怒、怠惰、虛僞、傲慢、嫉妒,一遍遍侵犯着萌發着卷起漩渦。
反叛罪、恐吓罪、**罪、毀棄罪、七宗罪、脅迫罪、盜竊罪、逃亡罪、誣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離間罪、誘拐罪、行賄罪、堕胎罪、參與自殺罪、賭博罪、屍體遺棄罪、聚衆鬧事罪、遺棄罪、僞證罪、私藏贓物罪、綁架罪、暴行罪,所有罪行應該悉數判決死罪極刑拒絕并否定所有憎恨殺殺殺絕不允許殺殺殺絕不認同殺殺殺很好就這樣殺殺殺對沒錯殺殺殺許諾殺殺殺不對不對什麽殺殺殺啊的隻有這一個念頭真無聊——
“真無聊。”
在這無數細微的聲音中,一個充滿厭煩的聲音陡然響了起來,仿佛一聲鍾響蓋過竊竊私語,站在漩渦的中心,象征‘神’的青年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這就是他的回答。
“那麽,你認爲我錯了嗎?”
詛咒的聲音發問。
什麽才是對的?
有誰承認?有誰允許?又有誰來背負罪惡?
面對黑暗頭來的重磅炸彈——回答它的确是一聲不耐的批評。
“當然是錯誤的,世界誕生的意義,人類存活的原因,難道是因爲這些肮髒惡心的罪行嗎?”
站在已經分不出是押沙龍還是黑泥的英靈面前,滿臉不耐和冷漠的青年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繼而重重落下,而随之響起的,是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看着眼前被自己一記耳光打愣住的英靈,夏燹冷冷地開口:“至于誰承認,誰允許,又有誰來背負罪惡,你的眼睛瞎了嗎?丈夫爲妻子和兒女背負、這片世界允許人類存活、創造這世界的神靈承認從這片大地上誕生的人類,這些事實,從一開始就擺在你們的眼前啊!
仔細去想吧!你所吞下去的英靈們和master們,英雄王的驕傲、征服王的豪邁、騎士王的責任心!難道不足以讓你抛開怨憤嗎?
lancer的忠義、berserker的悔恨,這些教訓,還沒讓你認識到愚蠢的仇恨何等虛幻麽?”
收回自己的手掌,夏燹盯着眼前捂着臉頰的英靈,語調也嚴厲冷酷:“至于由誰來背負,自然是有能力且自我犧牲的人!肯尼斯對愛情的犧牲、衛宮切嗣對世界的犧牲、愛麗斯菲爾爲家人的犧牲,你是哪裏出問題了感覺不到嗎?說!還有什麽地方想不開的?一并回答我!”
“你...你居然打我?”
捂着自己的臉頰,附體在女性英靈體内的意識體茫然了,而她的話音未落,另一耳光也狠狠地落到了她的另半邊臉上,收回自己的手掌,夏燹不耐煩地冷聲開口:“不要說這麽愚蠢的話!人類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已經是何等的幸福和榮耀!你們卻還要在爲了自己制造出的罪惡自怨自艾,忘恩負義的蠢材!!
若真的想殺的話就去殺!被殺也不要後悔!如果想幫助他人就去做,被背叛也不要心痛!一切的選擇權從一開始都在你們自己手中!自己做錯了事情卻還要将這份失敗歸咎于他人!你們是欠揍嗎?”
擡起自己的雙眼,夏燹的嘴角泛起一絲詭笑:“當然,如果不想再活下去,那麽就随你們的意思去死好了,誰管你們了?這麽自由的世界,還有什麽不滿的?”
黑色的漩渦陡然焦躁了起來,其中傳遞出的聲音也變得刺耳,似乎是不滿于‘神’如此漠然的态度,又似乎是在爲對方滿不在乎的話語而激怒。
“那麽!我們做錯了什麽?爲什麽偏偏是我們要被殘忍地殺死?我們不想死!卻爲什麽要死?世界在這個問題上,并沒有給我們選擇!”
激怒的聲音蓋過了無數個細微的響聲,似乎将一切的聲音都逐漸統一了起來,而對這樣子的質問,‘神’微微聳肩,語調也充滿了漫不經心:“這麽說,你們這是在怪我咯?”
“是!這是‘神’的錯!!是‘神’讓我們沒有選擇就被殺死!是‘神’讓我被當做邪神的載體受盡折磨而死!是你的錯!”
已經完全被黑泥侵蝕的押沙龍咆哮着擡起手臂,狠狠地指着眼前的夏燹,似乎要把這份控告持續到永恒,但是下一刻,第三記耳光再一次落在了她的臉頰上,讓她眼裏的惡毒和怒火都爲之消散。
“廢物!!自己太弱被他人殺掉怪得了誰??難道要‘神’一輩子将你們放在襁褓裏保護到死嗎?如果因此而不滿乃至仇恨的話,那就!”
放開手中的提爾鋒劍柄,夏燹後退一步,黑色的眼眸中燃燒着躍動的火焰:“把劍拔出來!然後将我這個‘神’殺死!!以此來作爲祭奠你們仇恨的祭品!來吧!”
黑泥中的意識體愣住了,被它附着的押沙龍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似乎是在确定眼前的夏燹是否在開玩笑,但是這份驚愕很快便被仇恨和怒火燃燒。
是!一切都是‘神’的錯!!是‘神’的錯誤,才會有這人類的惡意誕生!那麽!就拔出劍來,将‘神’殺死好了!!
這!是這個世界上最深沉的惡意!!對‘神’的憤怒和憎恨!!與之相比,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被黑泥的力量所驅使,在那龐大的意識體的監視下,女性英靈拔起地面上的詛咒之劍,繼而刺向眼前的青年,鐵質的劍鋒穿透厚重的冥衣,撕裂脆弱的血肉,繼而從青年的背後穿出,而握緊劍柄的女性英靈則是撞進青年的懷中,仿佛是一個緻命的擁抱。
“嘶...真痛啊...”
夏燹的臉頰微微抽搐,這種心髒被貫穿的疼痛,仿佛是在瓦解他的意志,每一秒鍾都可以感覺到自身意識的崩解。
“不過...這樣...你們就實現自己的願望了...”
低頭看着懷中的女性英靈,夏燹能感覺得到,四周湧動的黑泥突然停了下來,而半空中的小聖杯裏,也不再有新的黑泥湧出,全部的惡意和恨意,都夾雜在這弑神的一劍當中。
嘀嗒...
一滴鮮血從刺穿夏燹的劍鋒上滴下,正落在地面上仿佛凝固的黑泥之上,鮮豔的紅色落入深沉的黑暗當中,仿佛是一滴墨水落入清水,隻不過卻是一次反向的改變。
黑泥上那幽深的黑色,仿佛是陡然被卷起的幕布,迅速而不可遏制地從血液滴落的區域擴散開來,無邊無際的黑色似乎一層薄薄的灰燼,随着空氣中的微風被席卷一空,取而代之的是空白而新生的純淨。
【成了!成了!!傲慢的神被殺了,仇恨到此爲止了!】
無數個聲音從被淨化的黑泥中響起,似乎是從目前爲止彙聚在這無盡黑泥中的惡意集合體,即便是再怎樣深沉的惡意,在殺死了一位‘神’之後,也已經不再濃烈。
因爲,被殺的‘神’,并沒有認可這份惡意,所以,神的意識也不可能被黑泥所污染吸收,沒有補充的惡念就此消耗一空。
押沙龍身上的黑色重新褪去,恢複成了之前的膚色,而女性英靈則是驚愕地擡起頭,看着自己手中的提爾鋒,以及毋庸置疑已經瀕臨死亡,卻仍舊帶着滿臉傲慢的夏燹。
“完結了...你們的命運,現在,是時候許願了。”
擡起頭看着半空中的小聖杯,青年的眼中突然泛起一絲微笑,而後,那披着黑色冥衣的身影,便向後倒下,黑色的獅鹫羽毛随風飄散,隻留下最後一句若有若無的話語一并響起。
“以聖杯之名,接受我的願望...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