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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想神域的天空一道道裂開,仿佛被肆意塗鴉的畫盤,不僅僅是黑泥的侵蝕,夏燹本就是透支了它存在的時間爲代價,才強行制造出了這個巨型的固有結界,現在,世界對這神域的排斥也越來越明顯,它的崩潰正在迅速擴散,而處于其中的人,似乎是在親眼目睹末日。
肯尼斯緊緊攥着拳頭,腳下的這艘海船速度并不慢,但是對岸的出口卻似乎一直遙遙無期,而眼前所及之處,就連這片海洋的表面都漸漸被黑色的裂隙鋪滿,而從中湧出的是仿若煉獄焦土一般的黑泥,而回望過去的時候,隻有一望無際的黑暗。
“肯尼斯,我們會死的!夏燹根本沒打算讓任何人逃出去!我們都要死的!”
索拉抱着自己的腦袋瘋狂地搖動,僅僅隻是個單純的女性,她雖然有着飽受壓抑下的野心,卻并沒有堅定的意志,這種仿若天災的末日感,很輕易地便擊潰了她的鎮定,将絕望牢牢地銘刻到她的内心之上。
“索拉!我會保護你的!一定會沒事的!”
以強硬的口吻回答了自己的愛人,肯尼斯瞥了一眼手背上的令咒,還剩下最後一枚,如果不惜一切的話,憑借lancerA+級别的敏捷,還是可以帶上一個人沖出去的,但選擇就在于,隻能是一個人。
“小心!!海面上有東西!”
掌舵的紅A突然發出警告,而迎着這艘海船,一條恐怖的觸須陡然從海浪中伸出,繼而仿佛鞭子一般狠狠抽打在船身的側舷,強大的沖擊力讓船闆上的一張椅子仿佛炮彈般飛出,繼而重重落在海水當中,而立刻,另外一隻稍小的觸須便攫住了它,瞬間就将木質的椅子勒碎成爲片片木渣。
“海怪?!!”
迪盧木多失聲驚呼,而天空中夏燹惡劣的聲音也随之響起:“是啊!你知道的吧?士郎,原本的caster可是有具備召喚海怪的能力喔!我覺得應該還原一下,你認爲呢?”
背後的雙翼在空中劃出兩道火焰般的軌迹,夏燹輕松地追上了這艘航行在黑啤酒之海中的孤舟,而在船下,無數的觸須扭曲着糾纏上來,正準備将這艘船拖下萬丈深淵。
這自然不是原著中那隻巨大的海魔,但是在這時候,被空想神域塑造出來的這隻海怪,卻也絲毫不輸于原本的海魔,甚至因爲在海面上,它的威脅被無盡地放大。
“可惡!!偏偏是在這種情況下!”
吃力地握着海船的舵輪,紅A回頭對迪盧木多吼道:“lancer!船身交給你了!”
“我知道了!”
槍之英靈果敢地接下了這個任務,轉而揮舞手中的雙槍,将一條纏住船身的粗大觸須一槍斬斷,而操控舵輪的紅A則是咬着牙繼續讓海船按照正确的航線前進,但是以迪盧木多一個人,卻很難斬斷所有的觸須。
“喂!小子!你來掌舵!”
不容分說地對旁邊的韋伯怒吼了一聲,紅A召喚出自己的黑色長弓,赤原獵犬激射而出,将三條抽過來的觸須全部打斷,而微微一愣的韋伯則是咬緊牙關撲到舵輪旁,以渾身的力氣狠狠地握住舵輪,不讓它有絲毫的偏移。
“喔~~很努力嘛,不過你們還能堅持多久呢?别忘了,我也在這裏哦~”
露出一抹猙獰的微笑,夏燹一揮右臂,三把寶劍寶槍頓時從虛空中被投影出現,繼而帶着長長的軌迹撲向海水中的船隻,而大驚失色的紅A拼命投影出相同的寶具進行攔截,然而在魔力值的巨大差異之下,相同的寶具數量卻僅僅抵消了兩把,還剩下的最後一根寶槍輕松地刺進脆弱的船舷,轟然一聲巨響後整隻船隻似乎都被炸得傾斜過去,仿佛随時會側翻的車輛。
“可惡~!”
被巨大的爆炸所沖擊,甲闆上的迪盧木多隻得拼命伏低身體,以保證自己不被抛飛出去,但是身爲普通人的肯尼斯和索拉卻顯然沒能抓好,兩人随着尖叫聲被重重地抛起,繼而向海水中跌去,而下方,赫然就是幾條貪婪的觸須,隻等着兩人落入海中。
“master!!”
大驚失色的迪盧木多拼命投出手中的紅色長槍,魔槍精準而巧妙地刺在船舷的木闆之上,讓跌落的肯尼斯一把抓住,繼而免除了落入海中的厄運,然而因爲緊緊拉着索拉的緣故,體力貧弱的時鍾塔講師幾乎根本無法堅持下去。
“呀哈哈哈!!簡直像是魚竿上的魚餌一樣!你說呢?迪盧木多?”
夏燹惡毒的笑聲仿佛正在肆意捕食的毒蛇,但是随之而來的卻是對方那無可比拟的強大魔力:“Frost-ketten!!(冰霜鎖鏈)!”
霜之哀傷劍身上冰藍色的符文陡然亮起,而随着魔力的釋放,一層厚重的冰霜陡然在迪盧木多周身出現,頓時将敏捷的槍之騎士化作了原地的冰坨:“那麽!我們來看看,尊敬的時鍾塔講師能堅持多久呢?”
“可惡~!放開我!!放開我~!”
瘋狂地掙紮着,迪盧木多卻感到絕望一點一滴從心中升起,冰霜鎖鏈強大的禁锢令筋力和對魔力均不足夠的他幾乎無法擺脫,而依靠一隻手臂維持着兩個人體重的肯尼斯,勢必無法堅持太久。
“小心啊,掉下去可是會死無全屍啊~~啊哈哈哈哈~!”
站立在半空中,夏燹肆意地狂笑着,臉頰的兩道血淚讓對方的形象猶如鬼煞,而盡力抓着眼前的魔槍,左手拉着索拉的肯尼斯緊咬着牙關,無形的悲哀和屈辱湧出時鍾塔講師的眼眶,這不該是他預料的命運,身爲天才的他,應該是輕易地獲取這次聖杯戰争的勝利,而後将聖杯當做婚禮上最耀眼的禮物送給索拉,讓兩人從此成爲彼此唯一的契機。
“索拉...”
看着緊閉雙眼胡亂慘叫着的索拉,肯尼斯的眼淚一滴滴落下,而擡起頭來,時鍾塔講師所看到的便是自己右手手背上僅剩下的那枚令咒。
“我以令咒之名下令...迪盧木多...用你的生命,将索拉...帶出去!!”
龐大的魔力從令咒上解放而出,而泛着紅色光芒的令咒花紋則是從肯尼斯的手背上逐漸黯淡,直到最終消失,這意味着這位天才魔術師在這一刻完全失去了所有的令咒,也不再有master的資格,這些都在這一刻被高傲的時鍾塔講師自己主動放棄了。
令咒的魔力使得迪盧木多輕易擺脫了冰霜鎖鏈的禁锢,然而,他的手臂卻僅僅隻是抱起了一人,而似乎感到了安全的到來,被迪盧木多抱在懷中的索拉陡然張開雙眼看向下方,而最後映入她眼簾的,便是那個金發青年安詳得仿佛祝福的微笑,以及對方嘴唇翕動說出的三個字眼。
【我愛你...】
一條粗大猙獰的觸須破開海面,繼而準确地攫住了掉落的肯尼斯,伴随着觸須的陡然收緊,骨肉破碎的聲響爆出一團擴散的血霧,繼而便随着觸須的收回而被無盡的海面吞沒。
“呀哈哈哈哈~!!真是個悲劇!!迪盧木多,你瞧!這個主人和以前那個還是有點區别的吧?”
抱着自己的肚子,夏燹在半空中歇斯底裏地狂笑:“你這個牛頭人酋長終于升級了!讓主君甯可犧牲自己也要把老婆托付給你了!如何?自豪嗎?!”
“....主君...”
迪盧木多的雙目眼眶迸裂,兩道血淚慢慢從槍之英靈的眼中流出,然而這卻并不是原著中堕落時的情景,高貴的騎士在船舷邊重重下跪,吐出的話語卻仿佛鋼鐵:“謹遵汝命!!”
無盡的海面終于到了盡頭,船頭重重地撞上了沙灘,呈現在最後生存者們面前的是一片什麽都沒有的土地,仿佛是被野火燒過後至今死寂的墓地,正在無聲地傳遞着終結的詛咒。
“迪盧木多!我們分頭跑!”
看着天空中仿佛野狼般尾随的夏燹,紅A咬緊牙關還是說出了這句話,這樣子也許可以稍微拖慢一下夏燹的步伐,但是,這樣子真的能逃出去嗎?
“抱歉...”
出乎紅A意料的是,回過頭來的迪盧木多卻低聲吐出了這句話,而下一刻,赤色的魔槍陡然劃破空氣,在紅A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長槍的槍鋒竟然穿透了虛弱地倚在旁邊艙壁上的愛麗斯菲爾,腹部被穿透的人造人痛苦地尖叫了一聲,鮮豔的血液一瞬間染透了艙壁。
“你!!!”
目疵欲裂的紅A狂怒地拔出自己的雙刀,無論如何,他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位以高潔著稱的騎士,竟然會選擇這種令人不齒的方法,甚至不惜向毫無抵抗的女性出手!!
“抱歉,隻有這樣子,你們才能留下來拖住夏燹...”
擡起頭來,迪盧木多臉頰兩側的血淚仿佛惡魔的烙印,而甚至沒有去收回自己的長槍,抱着索拉的迪盧木多沉默地跳下船,繼而選中一個方向狂奔而去,槍之騎士這是心甘情願地選擇了最不齒的方法,因爲他已經決意抛棄一切,因爲這是主君最後的命令。也是再一次未能保護主君的騎士,最後獻上的破碎的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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