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總是迷亂且危險的,它就像是女人,帶着令人難以猜測的同時也充斥着迷人的誘.惑,同時,也可能還意味着殺機。
“說,叫做櫻的小女孩在什麽地方?”
以暧.昧的姿态騎跨在間桐鶴野的腰上,美杜莎手中冰冷尖銳的鎖鏈卻指着對方的脖頸,而旁邊則是安然打量着周圍環境的恩奇都,在一口氣破除了十幾道防護結界後,兩名英靈成功地侵入到了間桐家的大宅内部,而幸運的是作爲禦主的間桐雁夜恰好不在,自然身爲從者的berserker也不在此,而作爲倒黴蛋被找上的人正是目前間桐家的名譽家主,也是間桐雁夜的親哥哥,間桐鶴野,一個毫無魔術回路,幾乎和普通人無異的人。
“我不知道!啊~!!”
間桐鶴野剛剛強硬地吐出第一句話,後半句就被尖銳的慘叫打斷,毫不猶豫地折斷了對方的一根食指,美杜莎面無表情地繼續追問:“說出來,否則的話我保證這隻是開始。”
“r姐,這邊,我能感覺到這裏有大量的生物反應。”
似乎是不忍心去看間桐鶴野的痛苦表情,恩奇都率先走向了其中一間房屋,而點點頭的美杜莎利索地一拳将間桐鶴野打暈,兩名英靈迅速地靈體化後進入了一個巨大幽暗的地下室,無數的蟲子在這裏窸窸窣窣地爬動,這種聲音幾乎可以令膽量不足者驚恐尖叫。
“在那裏...”
指了指蟲子的中心,恩奇都忍不住歎了口氣,仿佛是在爲女孩的命運悲傷。而美杜莎則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手指,她看得很清楚,在那些惡心的蟲子中心,是一個紫色頭發的小女孩,她眼神空洞地躺在那裏,任由無數的蟲子在自己的身體上爬來爬去,甚至女孩的**也被這些蟲子不斷地玩弄翻動着,在蟲子的爬動中傳出淫.靡的聲響。
幾乎是下意識地,身爲rider的美杜莎身上陡然放出了強烈的魔力,而感應到這包含着強烈敵意的巨大魔力,圍着小女孩的蟲子們驚恐地四下逃竄,隻留下赤.裸的女孩無助地躺在地面上,她那空洞的雙眼眨了眨,繼而定格在緩緩走過來的美杜莎身上,語調更是輕得仿佛一隻艾艾低鳴的小貓:“你們...是誰?出去,爺爺會不高興的...”
“你叫什麽?是櫻嗎?”
望着地面上的紫發少女,美杜莎此刻強烈地希望對方回答‘是’,因爲那樣子,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以夏燹的命令将這個女孩帶出去。
“是...間桐...櫻...”
“好,那麽就沒問題了。”
美杜莎彎下腰,渾然不顧櫻身上被蟲子留下來的污穢将其從地面上抱起,繼而對恩奇都點了點頭,後者心領神會地作以回應,兩名英靈迅速地離開了間桐家的宅邸,向着冬木市的西區趕去。
和美杜莎和恩奇都的順利比起來,紅a的情況明顯有些艱難,最開始這份艱難隻是來自于他内心的掙紮,但是在憑着記憶找到凜小時候居住過的房子後,他卻有些意外的發現。
“爸爸~!歡迎回來~!聖杯戰争完結了嗎?”
梳着雙馬尾的黑發女孩興奮地蹦到了父親的身邊,而穿着紅色西服的中年男人則是充滿慈愛地蹲下身輕輕撫上女孩的腦袋:“不好意思,凜,戰争還未完結,爸爸也是忙裏偷閑回來看看你們。”
遠坂葵溫順地走到時臣的身邊,她貫徹着作爲妻子的美德,對丈夫的行爲幾乎全部持以無條件的支持,而擡起頭看了她一眼,時臣微微在心底歎了口氣,轉而露出一個贊許的微笑:“辛苦你了,葵,戰争恐怕有了一些變數,所以...”
“所以很抱歉,我要打擾你們一下了...”
突如其來的陌生男子聲音,讓時臣面色陡變,幾乎是下意識地站起身,遠坂家的家主将妻女護在身後,繼而看着眼前從空氣中浮現出的高大身影,紅色的聖骸布和白色的闆寸頭,皮膚呈現黝黑色的男子平靜地看着臨戰姿态的遠坂家主,語調也分外平靜:“雖然有些強人所難,但還是請尊夫人和令愛随我走一趟。”
“你!!是從者?怎麽可能?!”
時臣隻感到眼冒金星,眼前的高大男子毋庸置疑正是英靈的反應,這意味着哪怕對方是最弱的職介,也絕非屬于凡人的他可以抗衡,而作爲對英雄王吉爾加美什的枷鎖,令咒也僅剩一個,如果在這時使用掉的話,時臣幾乎可以想象出沒有了束縛的英雄王會做出怎樣的遷怒和懲戒。
何況,在這之前,用掉最後一個令咒的時臣,就要首先面對自己已經在聖杯戰争中失敗的現實。
“archer的衛宮士郎,隸屬于夏燹所召喚的從者。自然,這次對尊夫人和令愛的邀請,也是來自于其。”
靜靜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家人,紅a的眼神還是無法置否地落到了那個躲在時臣身後的小女孩身上,盡管她兇巴巴地看着自己,但那眼眶中含着的淚水和緊張卻還是将她的脆弱顯露無疑。
果然,是從小就這麽要強啊,凜...
下意識地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紅a深吸了一口氣,将不應屬于自身的傷感從腦海中抹除,重新發出了新一輪的質問:“那麽,你的回答呢?遠坂家主?”
“我...”
張了張嘴,時臣頭一次發現自己是如此地難以作出決定,哪怕是平時那種引爲信念的‘爲了家族’此刻也無法幫助他作出決定,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難道說還要他在這裏失去妻子和最後一個女兒嗎?
“可以的話,你還是快逃吧,夏燹此次召喚出的從者不止我一個,而且對我也并不信任。那麽,就稍微得罪了。”
點點頭,并不打算拖拉的紅a身形一動,在瞬間便來到了遠坂葵和遠坂凜的身邊,繼而一隻手抱起遠坂凜,另一隻手扛起遠坂葵,在時臣還未回過頭之前,便帶着兩人迅速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而呆呆地站在原地,時臣的眼神和表情都愣愣地凝固在一處。而他的内心則是不斷地詢問:自己就這麽放棄了嗎?就這麽任由敵人将葵和凜都抓去了嗎?因爲...爲了此次聖杯戰争的勝利?
砰地一聲,男人手中昂貴的紅寶石手杖掉落在地,意識到自己失去一切的家族族長跪倒在地,低低的哭聲也随之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