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眼看着正面呼啦啦沖過來的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夏燹也不由得泛起了冷汗,并非是因爲對方的襲擊,而是爲了對方即将遭遇到的情景!
在神威戰車上,伊斯坎達爾顯然也看到了位于大樓樓頂一目了然的夏燹和押沙龍,兩人的面前就是正彌漫着近乎實質一般魔力波動的污染法陣!
“喔!對方似乎也是打算堂堂正正交戰呢!那個法陣毋庸置疑就是關鍵所在!不過,小子,夏燹身邊的女人是誰?難不成就是她的servent?”
手搭涼棚打量着遠處的情景,伊斯坎達爾豪邁地詢問自家master有關押沙龍的情報,而下意識地被押沙龍的美貌所吸引,咽了咽口水的韋伯努力搖了搖頭,繼而勉強看清楚了對方的數值:“喔,可以看到,的确是真.caster,能力數值是:筋力e、耐久d、敏捷e、魔力b+、幸運c、寶具b++,唉?感覺并不是特别強力的類型...”
“啊?這麽說,果然還是身爲禦主的夏燹足夠強大吧?不過看起來夏燹之前隐瞞了,他并非是‘禦主和英靈一體’,而是‘禦主和英靈的戰鬥力一體’才對吧?”
摸了摸自己的胡須,rider一擊拳,清脆的骨節碰撞聲讓韋伯頓時耳朵嗡地一聲響:“好!既然對方都已經擺好架勢了!那麽我們就過去吧!小子!抓緊了,我要沖擊了!!這次一定要把caster組踏在我的車輪之下!!”
“唉?啊?等等啊!我們至少也弄個作戰計劃什麽的吧!”
“計劃?!我就是計劃!!啊啦啦啦啦啦~~!!”
一拉手中的缰繩,rider豪邁的怒吼響徹天空,而駕駛着戰車的神牛似乎也覺察到了禦者的澎湃,繼而擡頭哞叫迎合的同時兇猛地踏動了踐踏雷霆的蹄子,繼而向着大樓頂端的caster組撞去!!遠遠看去,就像是宙斯拉開了他的神弓,從中射出了一支粗大無比的雷霆箭矢一樣!!隻爲了貫穿眼前的敵人!!
“嗯,我就知道,這種一腦袋紮過來的打法,果然很适合肌肉笨蛋。”
挪動腳步退下了戰線,夏燹做了個‘請’的手勢,語調和動作都毫不掩飾地流露着對押沙龍寶具效果的期待,就算是強大豪邁的亞曆山大大帝,在失去了寶具,而且被投入象征失敗和流亡的‘流亡之途’後,又會如何呢?
“失敗,象征着夢想的中止,而流亡,代表着生命的虛耗。征服王,一直以來隻是着眼于自身征服的你,又到底有沒有想過,被你麾下軍隊的鐵蹄踏破家園的那些平凡的人作何感想??”
擡起自己的手臂對準眼前迎面沖來的雙輪戰車,押沙龍的臉頰寒如冰霜:“那麽!現在就感受一下吧!!那些曆史上成就你們這些‘王’之威名的亡靈們的怨恨!!那些!!因爲你們所謂的‘王道’!!而化爲灰燼的枯骨們的怒吼吧!!god.!!”
強大的魔力流化作咆哮的黑色旋風,從身爲支點的押沙龍手中放出,繼而化作一名面無表情的黑翼權天使幻象,他身披厚重的黑色鬥篷,背後的黑色羽翼仿佛遮天蔽日的幕布,而一把以黃金和寶石爲主要材質的寶劍被他牢牢地握在手中,對着迎面而來的征服王,代表權柄的天使無聲地朝着虛空斬下了自己的劍鋒!正如神的判決!驕傲的王!将要領受來自于神的處罰!
“什...麽?”
征服王的怒吼随着雷霆陡然的炸裂聲一并響起,仿佛爲看不見的劍鋒所斬,他坐下的神威車輪赫然像是被擊中一樣泛起了類似于電器短路的火花,駕車的神牛在拼命地掙紮之後一聲悲啼從空中陡然消失,華美的雙輪戰車就像是被風化的沙雕,從空中片片剝落後迅速消失!
“啊!寶具!神威車輪消失了?!”
猝然覺察到了身處半空的現實,韋伯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在他的腳下!赫然正是二十五層樓房高度的半空!這樣子的高度,不要說他,就算是知名如肯尼斯,在沒有絲毫準備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活下來!
不會緩落術也不會召喚使魔的韋伯,唯一能做的便是一邊拖出一長串‘啊啊啊啊啊~~’的長音,一邊手舞足蹈地向下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可惡!居然還藏着這樣子的一手嗎!夏燹!!”
同樣在半空中墜落的rider,卻在這時毫無保留地喊出了天台上敵人的名字,卻并非是怒斥或咆哮,而是仿佛認定對方一定會施以援手的求援。
而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夏燹站起身,背後寬大的冥衣羽翼随之張開,整個人就像起飛的黑色獅鹫一樣迅速地掠向rider和韋伯下墜的半空,整個行爲和動作毫無猶豫。
就在韋伯手舞足蹈地一邊慘叫一邊墜落的時候,很是突兀地,一雙手臂輕松地接住了他,正是趕過來的夏燹,而同樣墜落的伊斯坎達爾則是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夏燹的右腳跟,那龐大的體重讓夏燹頓時在空中一滞,幾乎差點被這個肌肉壯漢一塊帶下去。
“嗚~!好險好險!這可是本王征途中頭一次高空墜落!真是刺激啊!喂!小子,這是不是就是那個廣告商的‘蹦極’?!”
完全沒有絲毫寶具被毀的自覺,抓着夏燹右腳跟的伊斯坎達爾大呼小叫地直喊痛快,這讓被夏燹接在臂彎中的韋伯下意識地哭喊了起來:“你這個大~~白~~癡~~!我們現在根本就是完全一敗塗地了啊!!”
“嗯!說什麽呢?隻是初步戰略計劃受挫而已,真正的戰鬥還沒開始呢!”
擺出一副完全不以爲意的樣子一捶胸膛,征服王的話語讓夏燹頓感無力,哪怕是他,現在也不由得開始爲這位大帝過于豪邁的性格感到無法理解,自己從哪方面看都是敵人吧,而不僅呼喊敵人救援自己,還這樣子沒有自覺。
“征服王陛下,雖然很想對您表示驚歎,但抓着我腳後跟的您還是先别發豪言了,要知道您的體重實在是很影響我的飛行,而且...”
低頭看着自己腳下的征服王,夏燹意味深長地開了口,那包含在語氣中的危險感簡直讓被他抱在懷裏的韋伯感到通體發寒:“您的敗亡之途,馬上就要開始了呢。”
“是嗎?不過說實話,作爲敵人的你器量到時果然非同一般!呐!被朕抓着腳跟的黑色獅鹫!真的不願意跟朕一起共赴戰場嗎?”
這是伊斯坎達爾首次在夏燹面前自稱爲‘朕’,顯然這位大帝此刻已經完全認可了眼前的敵人。不管怎樣,單單是從毫不猶豫地救助他和韋伯這個行爲來看,這個青年的确能夠稱得上是器量十足。
輕笑了一聲,已經飛到天台上空的夏燹眯了眯眼:“這件事情以後有機會的話再說吧,現在,請接好您的王妃。”
将懷裏的韋伯抛繡球一樣地丢給松開夏燹腳跟落到天台上的伊斯坎達爾,夏燹略一振翅重新退回到了押沙龍的背後,這個行爲讓rider皺了皺眉,因爲這分明宣告着夏燹并不會插手此次戰鬥,也就是說,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對手,這次是眼前這位美麗得過分的白發美人。
似乎也感覺到了rider的困惑,押沙龍精緻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但表面上她仍然姿勢優美地做出了一個王族特有的女性蹲身禮,語調也帶着仿佛毒蛇之吻的妖異危險:“日安,偉大的征服王,餘名爲押沙龍,雖然登基時日短暫,但确實是以色列的王者之一。”
這個名字讓rider的年輕禦主愣了一下,之後帶着一絲不可置信的口吻,韋伯驚叫了起來:“押沙龍?你,是以色列的叛王?”
“啊,下午好,雖然如此朕還是想問一句,這次是由你來做朕的對手嗎?”
揮手制止了韋伯的驚叫,rider拔出腰間的凱特爾長劍,語調也帶上了前所未有的認真:“抱歉呐,雖然感覺不應該和女人做對手,但你的名号和事迹,也由不得我不認真啊。”
畢竟,真正的王者,是無法容忍自己的面前是一位叛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