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喜可賀~!可喜可賀!!爲強大的騎士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陛下恭賀!多麽強大、多麽耀眼!您再一次取得了勝利!而且對象還是最古老的人類之王吉爾迦美什!這是何等值得歌頌傳揚的功績!!”
夏燹的狂笑聲伴随着充滿亢奮的高喊響徹整片天空,但是這卻讓阿爾托莉雅的臉色變得蒼白,這就像是在更爲深刻地讓她認識到自身的失敗一樣,作爲一個竭力渴望擊敗夏燹的騎士,她的攻擊卻反被對方利用繼而除去了原本并不打算爲敵的吉爾迦美什,這種失誤簡直比單純的攻擊失敗還要令她感到蒙羞!!
“住口!!你這...!”
握着劍柄的雙手因爲憤怒而顫抖,saber卻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失敗,魔力基本上已經告罄,而眼前的敵人卻毫發無傷,這種強烈的挫敗感幾乎是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緩緩從半空中從容落下,夏燹看着眼前的騎士王,青年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到光亮,隻是滾動着彷如黑暗一般的得意和狂妄,那漆黑的甲胄映照着魔劍黃金的劍柄,組合起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噩夢。
“您爲什麽生氣呢?勝利是毋庸置疑的,您擊敗了這場戰争中對您威脅最大的英靈,在所有英靈中都可以被稱爲‘最強’的吉爾迦美什,爲什麽要擺出如此氣惱的面孔呢?”
右手橫起閃耀的提爾鋒,夏燹仿佛展示一樣擡起自己的左手,繼而在騎士王憎惡的眼神中毫不猶豫地在銳利的劍鋒上一抹,青年的指腹被劍鋒劃破,鮮豔的血液随之潑灑在鐵質的劍鋒上,而伴随着居然閃爍的妖異紅光,提爾鋒劍身上的血液赫然消失不見,而那種令人不安的邪氣也随之消退,仿佛這頭以‘提爾鋒’爲名的妖魔已經暫時滿足了對鮮血的渴望,同意回到劍鞘中休憩了。
“你!!到底想做什麽?!”
看着夏燹将提爾鋒收回劍鞘,saber看着對方仍然在滴血的左手,她祖母綠的眼瞳這一次不僅帶上了憤怒,更還帶上了強烈的被羞辱感:“當着騎士的面将劍收起,這是在藐視我嗎??”
“不~~恰恰相反,高潔的騎士王陛下,我這個舉動隻是想向您表明,無論何時,我都并沒有和您爲敵的意願,甚至聖杯什麽的我也不會和您搶奪,那麽,差不多您應該可以選擇相信我了吧?”
攤開雙手,夏燹的話語令saber緊緊皺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她的腦海中也的确浮現出了自從遇到青年後的一系列場景。
的确,若就結果來看,夏燹的話語的确有其可信度。而這通過對比就能很好地看出,lancer被夏燹正面挫敗并且肆意羞辱,吉爾迦美什被夏燹設下的陷阱直接命中,現在生死不知。而作爲同樣和夏燹交手并且不止一次的英靈,saber卻到目前爲止僅僅隻是魔力告罄,甚至在完全處于優勢的時候,夏燹也不惜讓自己的魔劍飲下屬于自身的血液歸鞘。而且,那種滾動在青年黑色眸子中的視線,令saber下意識地感到不安。
那并非是敵意或者怨恨,亦不是憤怒或憐憫,而像是一種期待,期待着名爲阿爾托莉雅的騎士王和其繼續互動,無論是言語上的争執還是武力上的交鋒都完全不加挑揀的縱容感。
“...若你确實對這場戰争不抱期待的話,我允許你退出,但你必須要放棄master的資格,如何?!接受嗎?”
雙手将騎士劍插入地面,saber直視着對方的眼眸,夏燹的行爲雖然大大地違背了騎士精神,但是若對方本身就不自認爲騎士的話,saber允許自己寬恕對方。
但是,這個提議被毫無猶豫地回絕了,從各種程度上都是。
“這是不可能的,騎士王陛下。我可以向您保證,一旦我放棄身爲master的權力,下一刻就會馬上死無全屍。可能是其他禦主的含恨報複,也可能是魔法師協會的制裁,更有甚者,也可能是切嗣先生的一顆狙擊彈。”
嘴上陳述着這些事實,夏燹饒有興趣地看着眼前的阿爾托莉雅:“還是說,騎士王陛下希望用這種不亞于‘你去死吧’的命令,來作爲對我的最終宣判?”
“......”
saber陷入了沉默,她的确無法辯駁,就在剛才她的master衛宮切嗣已經展示了這場戰争的陰暗,若夏燹真的聽從她的命令放棄master的資格,那麽絕對無法活着離開這片區域。
“很遺憾...夏燹,我無法回答你...不過,爲什麽?”
單手拔出地面上的誓約之劍,阿爾托莉雅将劍鋒指向面前的青年,祖母綠的眼眸中帶着毋庸置疑的堅定,她需要一個答案,一個迄今爲止夏燹對她态度的答案。
“爲什麽要對我不抱敵意?我是不列颠之王,難道這個身份也無法讓你對我抱有對敵的正常敬意嗎??回答我!”
夏燹臉上的表情沉靜了下來,轉而略略偏頭,但從眼眸中流露出來的視線卻帶上了些許興奮,在些許的思索後,他仿佛攤牌一樣地聳了聳肩,語氣中也帶上了無奈。
“啊,這個問題啊...雖然有點害羞,不過若您必須要一個答案的話。我隻能說,是因爲對您的傾慕感吧,就是如此。”
從多種意義上來看,這個意想不到的答案讓許多關注這裏的人都愣了愣神,參與這次聖杯戰争的人,無論是魔術師還是魔術師殺手或教會代行者,都具備着常人所不及的敏銳和直感,青年用的詞語是‘傾慕’而非‘仰慕’,這一字之差已經完全将詞語的意思更改成兩種區域。
“‘傾慕’嗎?看起來,亞瑟王的可愛也能夠算得上一件出其不意的武器了。”
依然躲在遠處大樓上的切嗣清晰地聽到了由附近使魔傳遞回來的聲音,那雙黯淡無光的黑色眼眸也微微地眯了起來,仿佛是自言自語一樣地反刍着腦海中的結論:“原來如此,因爲年紀的關系,所以對映入眼瞳的美麗無法移開目光。真是愚蠢的失誤,夏燹。”
“那我們要怎麽做?迄今爲止未曾發現紅洲宴歲館有類似master或英靈的人物出入。”
用遠距對講機保持着聯絡,埋伏在紅洲宴歲館對面的舞彌冷靜地從瞄準儀中監視着餐廳的大門,無論如何,英靈們特殊的氣質是無法掩蓋的,考慮到夏燹的特殊性,他的英靈很可能也在同樣的地方。
“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保持監視即可。我有預感,今晚很可能還隻是個開始。”
冷靜地對舞彌下達了命令,切嗣眼神陡然一震,在他左側的遠處大樓上,他赫然看到了一個漆黑色的身影,那破舊的黑色鬥篷和白色的骷髅面具!正是assassin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