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那麽,希望你能活下去。”
押沙龍的語調一如既往地冷淡,而聳聳肩,夏燹差不多也習慣對方這種漠視一切的态度了,沒了對方的桎梏,屬于獨行俠的他更能發揮出真正的實力。
“奧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就在夏燹剛剛挂斷通訊的一瞬間,一個暴烈的聲音突然在他背後的方向響了起來,同時還夾雜着類似于雷霆爆裂的巨響!讓他一個激靈的同時轉過了身,而迎面而來的赫然就是兩個碩大的牛頭!!肌肉如爆炸般強健,雙眼散發着紅色光芒的神牛腳踩着青藍色的雷霆!共同拉着一輛龐大的古代戰車以戰場上不可阻擋的氣勢從空中而來!!目标就是站在樓房頂部的夏燹!!
尼瑪!!
就算是再樂觀,夏燹也不認爲自己有必要被這兩頭牛踩上一頓,下意識地一個阿修羅閃空從半空奇妙地閃爍開來,躲到二十米外的另一棟樓房頂上的夏燹總算避開了這千鈞一發的攻擊。
當然,這也是因爲襲擊者在發動攻擊前的咆哮主動洩露了自己的攻擊而已,如果是完全的偷襲,夏燹在轉過身來的那一刻絕對已經被踩成餅了。
“哦~~!竟然能躲過去啊!”
那輛完全違背了物理規律,駕馭着雷霆在天空中奔馳的戰車一個急轉彎停下,而車座上赫然是一個身披紅色戰袍的大漢,那似乎烈火般的頭發和胡須毋庸置疑,正是此次聖杯戰争中以rider職介現身的英靈——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或者說,是亞曆山大大帝!
“這種在攻擊前就先暴露了自己的攻擊!!躲不過去才有鬼吧!!rider~~~!!”
終于忍無可忍的韋伯七竅生煙地捶打着rider厚實的胸肌,可惜他那可謂纖細的小拳頭對于對方而言實在是不算什麽,說撓癢都不夠格,說打情罵俏...咳咳...這個似乎就很應景了...
“可是,在背後襲擊對方不是大帝的風範,出聲提醒對方也是應分嘛...”
毫不在意自己小master的抱怨和騷擾,伊斯坎達爾回過頭,饒有興趣地看着站在樓頂上的夏燹,語調也是滿滿的誠意:“呐~!那邊那位caster,本王是亞曆山大.伊斯坎達爾,此次戰争以rider的職介現身,你可有意追随于我?”
贊歎~~
是的,這是夏燹在看到這位大帝時唯一的感想,哪怕對方剛剛才攻擊過,不過以對方的性格來看,那次攻擊更應該算是打招呼。
“原來是偉大的亞曆山大陛下和王妃,沒想到能在這個時候觐見二位,真是誠惶誠恐。”
毫不猶豫地單膝下跪,夏燹顯然拿出了他能拿出的最高規格禮儀。在面對saber亞瑟王時,他使用了敬稱,在面對archer英雄王時,他做出了躬身。而現在面對這名征服王rider時,他顯然是拿出了面對前兩者所沒有的敬仰。
“唉?竟然...竟然真的下跪了...”
韋伯的愕然,讓他選擇性地忽略掉了夏燹話語中那個‘王妃’的稱呼,而伊斯坎達爾則是豪邁地哈哈大笑了起來,無論如何,他能辨認出夏燹敬稱中的誠意,對方的的确确是以敬仰的姿态面對他。
“啊,因爲無論如何也想再活一次,所以被聖杯選中了呢。那麽,你的回答呢?可願與本王一同馳騁疆場?”
誠懇地看着夏燹,伊斯坎達爾顯然不是在開玩笑,而下意識抓着rider紅袍的韋伯也忘記了發問,而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禦主,想聽到對方會做出的回答是怎樣的。
“呼,雖然的确很想如此,但僅僅隻是這個世界的戰場果然還是無法讓我滿足啊,大帝,很遺憾隻能拒絕您的提案了。”
從地面上站起來,夏燹看着伊斯坎達爾的目光仍然充滿崇拜,但這并不意味着他會就此放棄自己的旅途,而且,僅僅隻是戰鬥的快樂和愉悅,亦是讓他無法滿足的。
“啊,那就太可惜了。不過,既然你違反規定奪取了那麽多的令咒,這可是看的本王有些眼熱啊!如何?你還能打嗎?”
頗爲惋惜地點了點頭,rider的雙眼中流露着興奮和好戰,但即便如此他也沒忘了詢問對方是否可以作戰,畢竟王者的榮耀不允許他在此刻戰勝一名沒有餘力的對手。
“完全沒問題,事實上,大帝,您的到來恰好讓我明白,此次逃亡的遊戲已經正式開始了。”
詭詐地一笑,夏燹周身的魔力再度沸騰,但這一次卻不再是之前那種物理性的破壞,魔力的波動暈染進夜色的風中,将原本沒有顔色的風化作漆黑的顔色,仿佛是噩夢所吐出的迷霧!!準備将一切都吞入它的腹中!
“!the.!!(恐懼之風!!腐蝕衆生!!)!”
突如其來的黑風,伴随着夏燹詭詐的念咒聲籠罩向rider的戰車,身爲caster,本身便對‘召喚’和‘制作’有着天生的能力值加成,而夏燹的這個魔術,正如其名,是一個典型的幻覺性魔術!
“雖然不能陪大帝論戰很遺憾,但作爲補償,就将我曾欣賞過的一劇恐怖話劇奉上,希望大帝和王妃能夠賓至如歸。”
看着黑色的氣流已經将來不及躲閃的rider完全籠罩,夏燹哈哈一笑,也并不趁這個時候去攻擊,而是掉頭就繼續跑,開什麽玩笑!從目前來看各個master和英靈恐怕都已經意識到自己搶奪的令咒重要性,既然rider這一組已經出現了,那麽其餘的人肯定也已經在路上了,隻要能奪走自己手臂上的衆多令咒,不用想就知道那些master會采取什麽行動。
而另一面,被黑色恐懼之風吞沒的rider一副苦惱的樣子看着四周,作爲抗魔力最低的職介,他完全沒有抵抗這次幻術的餘地,而韋伯隻是個半吊子的見習魔術師,當然也不具備可以解除這次幻術的能力。
“哎呀,真是一不小心就被偷襲了呢,這下真的糟糕了,話說這是哪啊?”
rider和韋伯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古闆的日式房間,從榻榻米上就能看出來,但這裏并非他們寄宿的地方,屋内簡陋的陳設已經說明了這一點。
“這是那家夥的幻術啊~!可惡~!都是你這個肌肉笨蛋,非要和對方閑聊,才被偷襲的吧!”
氣呼呼地抱着雙臂坐在旁邊,韋伯說不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這間屋子明顯帶着一種鬼氣森森的感覺,那種讓人渾身雞皮疙瘩直冒的死寒感似乎是死人的手指冰冷的觸摸。
“嘛,對方是個敬仰我的勇士,賜予其會談的機會是王的氣度...嗯?”
氣勢十足地回答了韋伯,rider卻突然一愣,看了看四周,他壓低聲音詢問自己的小master:“喂,小子,你有沒有聽到什麽?”
“嗯?什麽...”
咯咯咯~~咯咯~~
就在兩人平靜下來後,一種詭異細微的聲音便格外清晰起來,那聽起來像是某種骨頭在細微的摩擦,但卻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而某種聽起來像是衣襟摩擦的響聲,也蛇一般地在兩人的房間四周遊走着,将無聲的恐懼一點一滴地滲透這片空間。
“rrrrrridier~~~~難難難道...”
韋伯的臉色已經變成了慘白慘白的顔色,作爲一個年級尚輕的普通學生,他的性格也不算剛毅,在這種恐怖的氛圍下,連呼喚rider的聲音也結結巴巴得如同在打架子鼓。
吱~!!!
在自己的從者回答之前,一聲凄厲的女人慘叫便在韋伯耳邊震響,而他的面前地闆赫然翻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頭顱正在那裏死死地盯着他,那被血絲籠罩的雙眼中是屬于死人才有的怨恨!!
“啊啊啊啊~~!!!!!!”
韋伯的慘叫聲,一瞬間劃破了夜空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