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人...神之選民...
這是無窮和至高的榮耀,被神所親手賜予的榮耀,直到人類的終結亦仍然持續的榮耀。而在這份榮耀的頂端,則是叫做大衛的王。
他被神選作自己最爲忠實的仆人,爲了獎賞那份忠誠,神将一切可以賜予的榮耀都賜予了他...
他的權勢君臨萬國頂點,他的财富不可勝數,他的子嗣被神承諾永遠爲王...
在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榮耀下,就算是他的子嗣們也隻有仰望和敬服...
但是!
叛逆者還是出現了!!
押沙龍,王的第三子!
這叛逆的王子心懷狡詐,以宴飲爲由,設計請自己的兄弟們前去赴宴,并在宴席上将王的長子,自己的長兄暗嫩當衆殺死。
之後,押沙龍便逃出了以色列地,但大衛王心懷慈憫,将這犯罪的王子重新從外地迎回了自己的國度,然而,父親的寬恕卻并沒有得到應有的善果。
狡詐的叛逆王子終日在王的領地上收買人心,終于發動了聲勢浩大的叛亂,大衛王被迫逃離了自己的宮殿和領土,而已經堕落的叛逆王子,甚至當衆與自己父親留下的妃嫔們交.合淫.亂,他将自己父親的榮耀踐踏在地,如同那生來便污穢的種種惡物。
最終,神公正的決斷降下。作惡的叛逆王子在交戰中一敗塗地,而他本人,也在從樹下經過時,因爲頭發被樹杈挂住而導緻了死亡。
這就是,名爲押沙龍的惡靈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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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感覺腦袋有點痛,夏燹從睡夢中醒來,此時窗外已經繁星滿天,顯然已經到了夜晚。
腦海中那種種清晰的畫面還在眼前浮現,仿佛是一幕剛剛看完的電影,各種光彩的信号還在視網膜的神經上回放。
“那是...英靈的記憶?”
回憶着腦海中看到的那些畫面,夏燹不确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随後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鬧鍾,時針已經指向十點鍾。
仿佛抽泣一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讓夏燹微微一怔,繼而轉過頭,看向自己床榻上那個身影,而那名爲押沙龍的英靈,的的确确就蜷縮在上面。
而那個不自然的吸氣聲,就是斷斷續續地從那蜷縮起來的身影中傳出的,毋庸置疑正是人類在哭泣時才會傳出的聲音。
“在...哭?”
你在爲自己做過的叛逆行徑而後悔嗎?還是說?認爲世界對自己的懲罰過于嚴重了?
盯着押沙龍的背影,夏燹發現自己并沒有什麽感覺。之所以有疑問,也僅僅隻是有所不解而已。
因爲,從一開始,自己就和這些二次元人物有本質的不同吧。
铛铛~
突如其來地,一陣敲門聲讓夏燹繃緊了身體,不動聲色地從地面上站起來走到門後,夏燹低聲開口:“是誰?”
“呐,小夏?餐廳外有個年輕的神父要找你,你現在有空嗎?”
陳叔帶着疑惑的聲音讓夏燹松了口氣,但是話語的内容卻讓夏燹感到一陣迷惑。年輕的神父?難道說是言峰绮禮?
“好的,陳叔,我這就去看看。”
重新穿好衣服,夏燹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押沙龍,對方依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但那種抽泣一般的聲音卻止住了,顯然已經被驚醒了,但卻并沒有起來或者交流的意向。
真是個意外别扭的家夥啊...單從這方面上看,根本就和曆史上的形象記載完全不同嘛...
這樣想着,夏燹搖了搖頭,還是盡可能輕地打開了房門。反正無論如何,押沙龍隻需要将這裏指定爲工坊并且呆在這裏就夠了,夏燹可以用從她身上獲取的魔力應對任何戰鬥。
言峰绮禮似乎已經等在門外有一段時間了,一身黑色的僧衣襯托得他格外冷肅,那雙沉重的雙眼也在夏燹出來時轉過來,正如神父一貫的平靜或者說是空虛。
“喲,琦禮先生,今晚星星不錯,但這個時候來吃麻婆豆腐也太敬業了吧?”
大緻已經猜到了一部分可能,夏燹饒有興緻地看着眼前的言峰绮禮,果不其然,對方那張臉上連絲毫的笑意都沒有,有的隻是仿佛石雕般的沉重和嚴肅。
“夏燹...可以跟我走一趟嗎?遠坂家想要請你參加一次宴席...”
琦禮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毋庸置疑,對方的神态和自己前兩天所見過的有了很大的改變。這份改變并不是實質的容貌或穿着,而是那種籠罩在身上的氣質。或者說,對方是将之前那份隐藏起來的氣質,此刻毫不保留地釋放了出來。
“怎麽了?琦禮先生?你看起來似乎很困惑?而且,似乎已經知道我也成爲聖杯戰争一方的事情了?”
大咧咧地走到琦禮身邊,夏燹留意着對方的動作。果然,這位年輕的教會代行者并沒有躲避或者做出防禦的動作。對方有着打探情報最爲便利的assassin爲從者,肯定很直觀地看到了今天下午時自己和saber的交戰場面,對于自己的戰鬥力肯定也有所評估。
那麽,琦禮這毫不設防的舉動隻說明了一件事情:他并不認爲自己可能會遭到襲擊。
“...我很疑惑...爲什麽,你要參加這次的聖杯戰争...”
琦禮坦率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确實很疑惑,也隐約有一絲渴盼。對方明明隻是個普通人,但卻成爲了這次聖杯戰争中的一名強力競争者,驅使對方的目的和動力是什麽?莫非就是對方提過的‘愉悅感’?
“哦,爲了‘愉悅感’啊。”
果然,青年沒有讓琦禮失望,這句回答正是他想要的。于是,神父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口再次詢問,甚至忽略了青年眼裏那種似笑非笑的神色。
“那麽?你認爲這場戰争能給你帶來愉悅感嗎?”
琦禮從生下來到現在,都沒有體會過何爲‘愉悅’,他隻是機械而純粹地活着,不管是成爲學院的首席畢業生,還是和美麗的女性結爲夫妻,他都沒有感到過那些書籍中描述的‘快樂’。
所以,琦禮甚至無法理解,爲何連願望和野心都沒有的自己會被聖杯選擇爲master,而現在眼前這個青年,是在不久前詢問自己‘何爲愉悅’的人,琦禮真的很想知道,對方現在是否已經找到了愉悅,又到底是怎麽找到的。
“當然...琦禮先生,你知道嗎?我可以看破一切,無論是從者的名字還是什麽别的。我甚至可以預知,在這場戰争中你甚至可以達成自己的心願。”
夏燹的黑色眼瞳危險地眯了起來,在夜晚星光的照映下猶如食肉的猛獸,但是其中毋庸置疑包含着誠意,是那種帶着危險和殘忍的誠意,就像是猛獸對自己獵物下口時眼神中那種‘我要殺死你’的誠意一樣。
“真的嗎?我并不認爲我自己應該有心願,也不應該有愉悅。”
即便是内心有所動搖,但琦禮在表面上的态度依然強硬,這讓夏燹無趣地擺了擺手,在他看來,這是純粹的假正經。不過可以理解,出生在神職家庭,壓抑感情至今的琦禮,會一時無法開解自我完全屬于正常。
“那麽,我隻說一句話。神父,你想和衛宮切嗣交手嗎?”
直視着琦禮的視線,夏燹留意着對方的神态,而在這句話出口之後,一絲無法掩飾的慌亂就從那種嚴肅刻闆的目光中滲出。
“...隻是作爲對手的好奇而已...不過,現在我已經失去從者了...所以...”
琦禮有些斷續的辯駁讓夏燹的眉毛愉快地挑起,看到這種人物的假面具被剝落時的慌亂,由此産生的愉悅讓他心情輕快,仿佛喝了一杯美味的飲品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夏燹充滿興趣地繞着琦禮走了一圈,再次回到對方的正面視線後,夏燹用毫不掩飾的語調開了口,知道秘密卻不吐露對于他而言是種折磨。
“琦禮先生,我就直說好了。我所看破的遠遠比你預測的還要多得多,甚至我還知道,你和遠坂時臣相互結盟的秘密以及聖堂教會此次私下的行動。”
關乎自身的秘密陡然被揭開,琦禮也感到了一瞬間的恐怖,青年那黑色的眼瞳仿佛化成了深不見底的深淵,其中流露出的是肆無忌憚的嘲笑和諷刺,仿佛是對他那位師傅和父親自作聰明的無盡鄙夷。
“所以,你盡可以相信我,琦禮先生。和衛宮切嗣交手是你的宿命,也是你尋求自我的必要步驟。至于其他,你可以先試着做一下。比如向時臣和璃正隐瞞下我們此次的談話内容之類的。”
過于詭詐的對話令琦禮沒有思考的角度,但是對方提到的那個名字,卻讓他沒來由地精神一振,衛宮切嗣,是的,他的确很期望和這個經曆和自己相差無幾的人交手,難道說,對方真的能看破一切?
“那麽...請跟我走吧,遠坂的家主希望你能去一趟。”
表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琦禮讓開身體做出了邀請的動作,而夏燹嗤地一聲笑,便默認了對方的邀請,繼而向停在街道邊的那輛黑色的轎車走去,無論如何,的确需要見識一下遠坂時臣這個原著中的悲催。
而且,似乎對方那裏也有一位傲慢的王級從者,需要夏燹格外留心。
總之,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