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名字還真是個司機。[燃^文^書庫][]我很無奈的笑了笑:“你一點也不像俄羅斯人,我叫廖方舒……”。
他嘴角抽了一下,我覺得那是笑了。和他聊天很沒勁,他很喜歡調侃人,我對于這樣的人總是占優勢的,因爲我遇強越強……
到了火狐酒吧的門口,我看到有個拖車司機正在罵罵咧咧的拖我的車。他臉上的表情很不情願,就像在被窩裏跟女人親熱的時候,被人打擾了一樣。反正鑰匙被我丢的找不到了,就讓他拖吧。
這時候酒吧裏的人開始多了,章魚也不在了,他們六點換班我看了看表七點十分。進了酒吧我沒有看見海倫和那個瘋女人。其實這在意料之中,我過來也隻是看看,沒指望能找到她,我可以等到明天去公司找她,我記得今天是八點四十五在電梯裏遇見的她,根據五月六号一切事物不變定律,明天我還會在電梯裏遇見她的,當然這個“明天”隻是對我來說。
我有點口渴,很想要杯酒喝,可是摸遍了全身口袋隻找到了一張皺皺巴巴的名片,上面寫的是我在編輯社的職務。我的錢包不見了,大概是跟那個疤面男幹架的時候掉了。我悻悻然轉身出了酒吧。
“該死的,我怎麽回家?”
正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的救星到了。世界就是這麽巧,生活也很美好……。我在酒吧的門口看到了她,她正往她那輛紅色的敞篷跑車走去,懷裏抱着個很大的玩具娃娃,是那種又像狗又像熊的……
紅绫,多好的名字。能碰見熟人真是好,尤其是這麽漂亮的,這麽熱情的熟人。我露出我招牌式的迷人笑容,朝她走了過去,主動打了個招呼。
“嗨!紅绫。要去哪這是?”我滿心期待着,她會朝我甜甜的笑笑然後驚喜的說:“啊,是你?”或許還會有個擁抱啥的也說不定。結果她,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冷冷的問了一句:“我們認識嗎?”
該死的,我想起來了,今天早上我根本沒有坐她的車,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我尴尬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了坐她車聊天時,她知道我叫廖方舒的時候的驚喜表情,我趕緊摸了摸口袋,掏出那張皺皺巴巴的名片,小意的遞到她手裏,笑着說:“我叫廖方書……。”她沒有看名片,還是冷冰冰的皺眉看着我。
“哦,我在翰林編輯社投過幾篇稿子。”
在看我……。
“呵呵,也許你對我們編輯社的那本《掌心裏的幸福》有點印象……”。
在看我……
“我是這本書的主編……呃……”。
還在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喝掉……,媽的這什麽跟什麽?我看了看表七點二十,難道早上搭車和晚上搭車的差别這麽大?
我尴尬的看了看手中皺巴巴的,像一塊被用過的衛生紙一樣的名片,應該是放在衣服裏被洗過了,都是那笨蛋女人,她洗衣服從來不掏我口袋,而且還怎麽也改不了。
在這麽美好的黃昏,一個比較帥的男人,站在一輛名貴敞篷跑車的旁邊,手裏拿着一塊衛生紙,是用過的衛生紙,正準備遞到一個懷裏抱着狗……熊的美女手上。多麽溫馨的畫面啊,我幾乎要爲這一刻感動的流下淚水……
“你怎麽會知道紅绫這個名字?”
她的口氣很冷,表情很冷,總之什麽都很冷,除了她的身材……。我看到她說話的時候手動了,有一隻手慢慢的移動到了玩具狗熊的後面,我覺得那是胸口的位置,多好的位置啊,不,我說的是我很讨厭這毛茸茸的狗熊,我不喜歡玩具狗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總之我不喜歡狗熊。
“我……嘿……。”我無法解釋這件事,所以我幹笑了一下。
“你到底是什麽人?”她說話的時候,手老是在狗熊的後面亂動……,而且還有輕微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我真的不想亂想,不過她手放的位置,我實在想不出她還會幹什麽,可是這是大街上,而且她也不像那種……。
我磕碜着臉,很無奈的看了看左右,她問我是什麽人?我很想告訴她我是好人的,我身上沒帶錢包,隻想搭個車而已。不過我剛轉回頭準備說點什麽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我,我是槍協的會員,我認出來了——MK23這是進攻性比較強的手槍,是1991年由黑克勒-科赫設計和生産的半自動手槍。比賽等級,能發射.45ACP的AA18、A475比賽級高壓子彈。
聽說很多職業殺手都喜歡用這個,原來剛才她在裝消音器,該死的我剛才是精蟲上腦了,她的手放在那裏能幹啥呢?我爲我有那麽不和适宜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我聽到“吡”的一聲,我覺得我的心碎了,哦女人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我能看到我的血濺了出來,她很冷靜很專業,從她剛才一隻手裝消音器,然後掏槍射殺我,再然後用那可惡的狗熊擋住我濺出來的鮮血,我就知道她很專業,她應該經常幹這種事,她是職業的。我想起了星爺電影裏的那句:“女——殺——手——!”
我倒在了地上,她把狗熊丢到了我的身上。我和狗熊身上都是血,她身上很幹淨。
有那麽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眼裏的那一絲不舍……,當然不是對我,是對着那隻毛茸茸的狗熊。她丢下一句話然後揚長而去:“看來你們是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人了。”
你們?誰?她以爲我是誰,她是誰,什麽的幹活?我恨日本人,我恨花姑娘……。
我覺得身上越來越冷,我用力的抱了抱身上的狗熊,很軟很溫暖,像她……像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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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廖子?上次買那麽醜的魚,這次爲什麽買狗啊?”她擡了擡右手抱着的玩具娃娃。
我瞥了一眼說:“那是熊!還有,一個星期的奴隸生活過去了,不許再叫我小廖子。”
“哦,知道了小廖子,那爲什麽買個狗熊啊?”
我翻了個白眼,有些人是很難改變的,我不想費力氣:“狗是狗,熊是熊,什麽叫‘個狗熊’?”
“哦,那爲什麽買一個狗一個熊啊?”
“這是有深意的,你知道在南非送對方一個狗一個熊代表什麽嗎?”
她給了我一個高八度:“小廖子,我警告你不許再打岔,快給老娘說,爲什麽買一個狗一個熊?”。說着她提了提兩隻手上的玩具,左手一隻狗,右手一隻熊,身上還背着一個胖娃娃呀,咿呀咦得兒喲……。潑婦也形容不了她現在的醜惡嘴臉,不過我還真的想親上一口,我懷疑這一個星期的奴隸生活讓我變得有點犯賤了,就像别人說的當太監當久了就真的太監了,所以我不想太監。我要站起來我要改變這種奴隸的狀态。
我他媽是個男人!我他媽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我微彎着要,臉往上恬着,小聲說:“喳!老佛爺您别動怒,您這不是快過大壽了嘛,小的給您的一點心意。”
她很有派的樣子,點了點頭:“算你有孝心,回家本宮有賞!”她送了我一大堆秋天的菠菜,就爲了這個眼神,讓我死都值了。
我看了看她懷裏的狗和熊,她那嬌小的身材抱着這麽大兩個東西還真是不協調,我說:“我幫你拿吧,這次又不用打賭。”
“不用,抱着還暖和,我怕冷。”
我擡頭看了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陽,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她忽然皺眉問我:“生日禮物一個就夠了,那爲什麽買兩個呢?”
“哦,你先挑一個,剩下的那個是你下年的生日禮物。”
“下年的?幹嘛今年送?再說下年我不是沒得挑了?”
“我怕下年萬一不能給你過生日,所以提前送你。你以爲你這條件還有什麽挑剔的權利嗎?”我無良的打量着她的身材。
“爲什麽不能一起過,你想幹什麽?”她停住腳步,皺眉看了我一會然後:“嗚嗚,你不要我了?你都打算好了?嗚嗚……”。
“我的姑奶奶,别哭,這兒是大街上,你讓别人看見還以爲我怎麽着你了。”
“你就是把我怎麽着了,嗚嗚,我就是要讓别人知道你始亂終棄。嗚嗚。”
媽的,她幹打雷不下雨呢,一看就知道裝的。我轉頭看了看周圍,路人甲和路人乙還好點,路人丙看我的眼神已經有點問題了。
我給了她一個高八度:“閉嘴,不許哭了,胡鬧。”潑婦也不足以形容我醜惡的嘴臉……
她停下了腳步,嘴角漸漸地往下,眼睛裏有點濕潤了:“嗚,你吼我?”
我又像個太監一樣的跟她說:“哎喲,寶貝,你聽我說”。
她剛才的表情果然也是裝的,她扭頭不看我,拽拽的走着說,聲音又變成沒心沒肺的:“還有什麽好說的?時間你都想好了。哼!”
我跟上了她,走在她旁邊,拐過一個路口後,我輕輕的認真的有點蒼涼的對她說:“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我是怕萬一我有什麽事……”。
“閉嘴……”。她的聲音不高,語氣也不冷,甚至可以算作輕柔,可是我還是打了個寒戰,我的心跟着狠狠的跳了一下,因爲在這句話裏我聽到了怨毒,聽到了她的殺氣,就像有什麽東西碎掉似的。
我不再說話了,我們慢慢的走了一路,快到家的時候,她打破了沉默,聲音很悠遠,很溫柔,一如她的模樣那麽甜美,像是一陣春風:“知道嗎方舒,剛才有那麽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我真的那麽想過你,對不起……,可我知道你不會的”。她夾着淚水對着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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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聲将我吵了起來,我知道這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