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貼在我身後的二狗,一股熱氣直噴在我脖頸後,一陣瘙癢忍不住直搔頸不停,他不由的在後面直推搡着我後背,喉嚨裏發出一陣怪叫:“快,快,那影子要來了..嘿,旁邊的,你不是有特異功能嗎,怎麽沒任何..”話音剛落,拉得筆直橫在中央阻攔黑影前進的繩索鈎隻能讓它速度變慢而已,一分鍾過去後影子又開始活躍起來,眼看就要往這邊快速移動來,一直強力點着煙頭的小阿哥聽到二狗的話有些忍無可忍了,一直忍着火星子快燒到手指尖的痛楚,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動用腦力,腦中浮現出深洞裏的大緻結構和物件擺放位置,往後往後,心裏一個強有力地聲音在呐喊,隻見他閉着雙眼腦袋一震,那根橫在中央的繩索竟然向後移動開來,剛走了三四步的黑影被身後突如其來的一道繩索從腰間劃過,速度又明顯放慢了。
“啊~”站在一側的小阿哥忽然叫出了聲,手上那根煙也終于壽終正寝了,這下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幾乎看不到任何亮光了。“怎麽了?”我剛摸到牆上一片濕潤地方,使勁往裏戳的時候軟化掉了,片片牆灰如魚鱗般開始脫落,正巧我和二狗努力剝落就聽到一側的小阿哥愁眉苦臉叫出了聲以爲出了什麽大事,一問才知方才他動用了腦力後耳朵裏嗡嗡作響能量損失一半,加上不小心指尖被煙頭燙傷,便忍不住喊了出來,聽到他沒什麽大事一行人長噓一口氣,二狗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第一次知道動用能力後會有副作用,便心懷愧疚忙不疊地胡說八道:“等咱們活着出去後定請你吃香喝辣的,犒勞一下元氣大傷的身體。”我敲了他一腦袋罵道:“呸呸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别胡說八道,趕緊找找有什麽裝備直接可以撞牆。”想到那黑影速度再一次被放慢,我們就能抓取更多時間找出口了。之前環視這裏一圈,用肉眼看幾乎沒有任何一處是可以出去的出口,也沒有任何機關的痕迹,也就在動蕩之餘偶然發現這一處,現在一定要把握機會。想到這,阿凱早就有點按耐不住了,掏出龍猛爪和繩索往後退了一步說道:“你們讓開。”
盡管黑暗中看不清他要做什麽,但我們三人本能的往聲源發出的反方向往後退了一步,就看到一人影舉起右手狠狠甩繩,帶着呼嘯的風聲隻聽到啪嗒巨響,憑着超強的方向感将繩索鐵鈎耷拉在濕透大半片的牆面上,一旦勾上手肘往後用力一拉牆面嘩啦幾聲全部脫落開來,一個洞口顯現出來,終于看到一絲太陽光從外面射入進來,還有頭頂上滴答滴答的水流聲,我們真是上輩子走了****運,誤打誤撞的真被我們找到,這裏竟是一面夾牆!
“快快,再努力一把,往外撞幾下就要出去了。”我欣喜若狂,興奮的快跳了起來手忙不停的抓住二狗他們叫嚷道。三人傾斜大半個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拼命向前沖,哐當牆面碎片又撞飛了幾塊,嘩啦一下清水從頭頂上澆灌下來。洞口近在咫尺,隻要稍加往外再撞擊一下我們就能成功脫身,呆了一晚終于感受到生命氣息,二狗伸出胳由衷驚歎道:“哇,讓清水來得更猛烈一些吧。兄弟姐妹們咱們再用力一點。”絲毫顧不上被澆得頭發緊貼臉的尴尬,大口大口吸吮了一番又用身體往外撞擊起來。
砰砰砰,正當我們忙得熱火朝天完全忘記了身後還有危險存在。“小阿哥人呢?”我一邊在旁邊拼命用手挖掘一邊問道,現在沒有多少人還會顧忌其他更别說一個大活人了,二狗滿臉喜色的氣喘籲籲,壓根來不及擡頭張望:“管他了,一個大活人還會跑了不成。”不對,一直以來他就站在我們身邊,方才大家夥太過集中一緻對外根本沒有注意有人失蹤,不過在這封閉的密室裏能有人失蹤也是怪吓人的,我們都還要找出口,這家夥就..。。
轉念一想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心裏一直堵着慌,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黑影怎麽沒有跟上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盡管已經撞擊出一道小洞但光線仍舊不充裕,封閉密室裏依舊黯黑無光,總覺得身後傳來陣陣不舒服的感覺,感覺有人一直盯着後背。我停下手上的活兒往後一看,隐隐約約好像看到有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心裏咯噔直跳腳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幾步。“蘇錦!”阿凱看到我反常舉動往後看時,在身後喊了一下我。但腳步像是不停使喚一樣往前走了起來,好奇的微微偏頭眯着雙眼,像一隻靈動的貓一般試圖想确定那兩團人影的具體影像,待到看清楚後頓時語塞,隻覺得喉嚨裏有東西堵住似的。
“小阿哥!”這時我才看清楚一團人形的黑影将小阿哥環抱在内,小阿哥驚恐萬分的拼命往外探出上半身,看到我時嘴巴一張一合兩眼往外凸起,發不出任何聲音,伸長雙手往外抓着什麽,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像是在暗示黑影不僅僅拉住了他困在其中,自己發不出聲音臉色極其難看,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滴落下來,夾雜着恐懼和..痛苦。
頓時我就驚慌失措,張張嘴慌忙的扭頭大喊:“不好了,出事了!”慌亂中我到處亂找一氣,摸到地上有根木棍撿起就往前大走一步,伸出棍子遞了過去小阿哥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沒想到那黑影摸不着看不透卻有那麽大的吸引力,整個人也被連拖帶拉的都快拖了進去,忽然腳步一滑坐倒在地被一道力量拉到黑影處,小阿哥驚訝的睜大眼一臉驚慌忙對我搖搖頭。“别管我,要救你出來!”我咬緊牙關猛然往後倒,盡可能的将他救出來說不定他還有什麽事沒有來得及說。
我使出吃奶得勁往外拖,頭冒青筋汗流浃背,眼瞧着自己一隻腳也要被拉進去的瞬間,肩膀兩邊被一個力道提起,刹那間感覺腳上舒坦許多,回過頭來看到阿凱他倆對肉搏的舉止投來不滿的眼神,但沒有多說什麽看清楚情況後迅速甩出繩索鏈,如同一道劃破天際的旋梯直勾勾的繞住小阿哥的腰間,擡手用力一扯居然活生生的被彈了回去。阿凱臉色一變,若不是二狗及時在後面拉住一把現在也被拖拉進去。
“怎麽回事,這團黑影竟然有這麽大的吸引力!”兩人驚駭了一下連連往後退,我也迅速握住那道鐵鏈往後一拉,三人齊心協力隻聽到咔咔咔機械聲傳來,小阿哥整張臉扭曲到一團忽然被強有力的力道拖了出來,爲了營救他三個人臉都憋青了四人滾到一團,這時我們才聽到小阿哥鬼哭狼嚎地悲鳴聲:“我的腳!你們快走!”整個人跌倒在地後才齊齊看向他,這時我們才看到方才困入在黑影裏的下半身,雙腳的褲管已被腐蝕得緊貼肉中,被黑影眷顧的小腿部已變成白花花的白骨,肉已爛掉腐蝕褲管早就爛進肉中,唯獨大腿以上部分的身體還在。
沒有想到一沾上黑影竟然會被腐蝕,極度的痛苦已讓他麻木,此刻他忍住劇烈疼痛倒在地上往前挪動,那團黑影喪失了食物後身體變得膨脹起來。兩個男人往後看了一眼,心想覺得不好趕緊将他扶起一人架起一邊迅速往夾牆出口走:“快走,蘇錦你先過去。”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男人早在我來巡視情況前就已經開辟了一個大洞,此時大得可以容納兩人進入。我們一路狂跑,那個變得腫脹的黑影也尾随而來,沒走幾步就被幾束光照射地不敢上前。
我扭頭一看,那一團黑漆漆的影子遲遲不敢前進,但伸出來的黑手竭力往前伸一直想抓住三人,因長久以來的不停歇已耗盡太多體力,架着重病患者的兩個男人差一點就被黑手觸碰到,吓得我額頭冷汗直冒。“還不快點,趁這鬼東西怕光的機會,快點出去!”看到我還遲遲不肯鑽進出口,阿凱急的臉上漲得通紅。我三步并作兩步擡腳就往裏面鑽去,緊接着就将小阿哥遞了過來,我雙腳剛一落地便回身緊緊抓住他。
“别顧我了,自己先走。”被解救出來的他此時已神智有些不清,撇眼看到被腐蝕的小腿部還環繞着黑氣,那一團黑氣仍舊開始往上竄,沒多大功夫就滲入到大腿部的鮮肉裏,從裏面開始腐爛直至露出白骨,現在才知道蛭這種低下的生物一旦纏上就會被侵入身體直至最後死亡方能解脫。就這麽轉念一想眼睛一瞥,看得我差點要吐了出來,往後一瞧時膨脹的黑影竭力忍住光線的弱勢,開始掙紮着拼命往這邊來,依然看到一半的黑影敞露在陽光下,一隻手隻差半米遠就能搭在阿凱肩膀上。
我驚吓的大叫提醒:“小心身後!”就在火石相交的空擋,兩人撐住灰土牆邊提起一口真氣一眨眼功夫兩人就縮了進來。那黑影緊追不舍直奔而來,就在刹那間阿凱猛然回頭擡起一塊石頭堵上了,奇怪的是這次竟然沒有透過石頭走出來,這樣看來蛭隻能局限于發源的地方。我們幾人累得癱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氣,此時小阿哥呻吟的掙紮着想要坐起來。
幾個人趕緊扶起他,他痛苦的呻吟喘息着,拉住我的手吞咽了口水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想..我已等不到活着出去了,蘇錦,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彌賽亞曾經囑咐過之所以派你來尋寶是因爲你是正月初五時辰生的,因爲自幼體香撲鼻加之有非常強的敏感度才能進入,等你們搜集成功五片後并不能獲得最後完整的賽秘籍。隻有用你一滴血才能獲得最後的寶物,此事萬萬不可透露給任何人,要多加利用自身不可多得的條件啊。還有,我并不知道之後你們會遇到什麽事,也不知道第二位潛伏的異能者是誰,但是如果有問題一定要去石碑小寨找..找掌櫃!”他緊緊拉住我的手,睜大雙眼提起最後一口氣指甲都掐進我的肉中,忽然手一松人便倒了下去。
直到我們将他好好安葬後都不太清楚爲何要去找石碑小寨的那個怪老頭,當時我們沒有想太多也來不及多想,本以爲夾牆後邊是一個可以通向外界大路,卻不想身後是一個開滿粉紅桃花的樹林,到處鳥兒鳴叫涼風習習,吹得樹葉瑟瑟作響,桃花林中有一間茅草搭葺的茅屋,除此之外别無他處。放眼望去,隻能看見密密麻麻的桃花林,望不到林子後邊是什麽,而且每一處的桃花都站立不同位置,挨個兒緊貼一起,這樣看來顯得視野不是很開闊。
“這是哪兒?”等我們出來時,已經站在桃花林的正中央,滿臉迷茫的環視一圈後,二狗扭頭問我們。鬼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當務之急就是要看第三個目的地在哪,今早解決此事。我喉嚨發癢,幹咳了幾聲說道:“咱們先去茅屋看看,再确定下一個地方。”阿凱也贊同這樣的提議,二話不說的朝茅屋走去。還未完全走近就看到茅屋外的房檐邊晃動着某物,稍加走近一點點竟然曬着一隻死去多時的野貓,翻着白眼幹癟無毛。
經過接連幾輪的轟炸,我已經承受不住的跑到林子邊狂嘔不止。“他奶奶的,這地方太不吉利了,還以爲走了桃花運了呢。”二狗兩眼憤怒的射出光芒,在附近撿起一根竹子将那隻死貓弄了下來,開門不吉,經曆這麽一下阿凱也神色遲疑的蹑手蹑腳地靠近茅屋,從窗子外往裏看時裏面空無一人,隻擺放着小型圓形木桌,一張隻能容納女人長度的小床,每一個角落裏都挂滿蜘蛛網灑滿灰塵。阿凱回頭沖我們一揮手,喊道:“沒人!”
輕輕戳了戳木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年久的灰塵味道撲面而來,三人忍不住的捂住嘴咳嗽起來。當我踏入進來時,二狗一下擋在我前頭虎頭虎腦的試探道:“等等,我先進去确定有沒有機關。”他小心翼翼地貓腰前行,摸了摸圓桌下确定沒有暗器口後,又走到床邊翻了幾下沒有任何東西,随後又走到後窗口側身用指尖點了點窗戶将其打開,後窗外就是那片桃花林。他打了一個響指,我們終于放心無誤的進來,經曆幾次的突然襲擊現在已完全變成驚弓之鳥了。
“累死了,終于可以歇口氣。阿凱,把底闆拿來看看,好确定下一個目的地。”他點點頭将行李甩在桌上,打開袋子輕輕拿出玉石底闆,上面已有兩片緊緊鑲嵌在裏面,閃爍着嘤嘤亮光,同樣在正北方的地方就有一個小紅旗,旁邊刻了三個黑字:桃花林!字迹下邊刻畫着錯落有緻形成一圈的桃花樹模樣,正是半圓形形狀,唯獨沒有一間小茅屋的指示在底闆上。我們相視而望,有點不敢相信竟然得來不費功夫,這麽輕易就能找到第三個目的地。“今天是不是走頭運了?這麽巧就到了第三個目的地?!”二狗忽閃着濃眉大眼傻愣愣地問我倆,我捏了捏大陽穴頭痛起來:“鬼才知道,真是累死了,既然人都到這兒了,咱們今天就休息一天如何?”一提到這個,所有人終于感覺到疲憊不堪,不是腿酸就是背痛。
二狗張開大字匍在地上,一點都不覺得髒兮兮,還沖着天花闆懶洋洋的喊道:“全身都快散架了,真是累趴了。你們說,這個桃花林能找到什麽,咱們從何下手?!”我癱倒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蠻不在乎的答道:“你這話說的搞得好像我知道一樣。”我擡起頭瞧了瞧前面,阿凱精力充沛地不知在倒騰什麽,發出叮咚啪嗒的聲音,那人背對着我們不知道在研究什麽,等他轉過身後手裏就拿着一張紙,在我眼前晃了晃:“從椅子下面找到的,一句詩你看看。”說完就将那張紙遞了過來,二狗驚訝的躺在地上呐喊:“咦,我怎麽把椅子給漏掉了。”
我将那張紙敞開一看,上面是打印出來的印刷字,非常簡短意赅:七九三月天府熱,楊張錢率重德,寶乘春風,填補千古白。乍看起來就像是半句沒有說完的話,我不甘心的查看背面又舉起來透過光線一看,除了那一句話後什麽都沒有。“什麽意思?”阿凱探過頭來問道,看到我眼神有些不好有點小心翼翼的意味,聽聞又有新發現,二狗一個骨碌躍起湊到我這邊拿走那張紙左瞧右瞧沒有見着什麽意思來。
我拖住下巴沉思一會兒說道:“這倒像是一個現代詩,第二句好像是人的姓氏。”忽然我想到了什麽似的,一拍腦門說道,“我知道了,這個就是在八十年代的時候,嚴新醫生曾寫過的釋懷詩,這幾個姓氏正是說的是楊超、張震寰、錢學森三人,至于具體背景是什麽,我着實也不太記得了,隻記得這些内容說明一個事。”
“什麽事?”二狗直接将臉湊得更近一些,熱氣噴在我臉上有些發癢,我故作神秘的說道:“說的就是中國人體科學與人體特異功能的研究起步始于1979年,當時這個醫生曾研究六組人體科學實驗,發表六篇學術論文,最後錢學森就這篇論文答詞贊賞說此内容無可辯駁地證明了人體可以不接觸物質而影響物質,改變其分子性狀,這是前所未有的工作。”
兩個男人有點迷迷糊糊,阿凱意味深長的想了一會兒說道:“這麽說來就隻是一個炫耀的闡述而已咯?”這樣想來好像沒有太多實質内容,那麽和這次桃花林有什麽關系呢?我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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