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踏上不可未知的旅途,趙老頭很不高興,除了他以外沒有向任何人說明此次旅途的真正目的,用老頭的話來說“做兩手準備吧。”所以,一方面此次事件仍是依靠警方繼續調查,一方面我們幾個前往西甯山寨找姓劉的老人。
“他長什麽模樣?究竟怎樣尋找?”記得在萬邦商貿大廈裏的基地時曾問過mr胡,可是他一臉茫然冥思半晌後搖搖頭:“這是彌賽亞臨前的秘密囑咐條款裏寫到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你們放心吧,這次安排了兩位身懷異能的學員暗中陪同,幫你們掃清一切障礙,這次行動jason的眼線也會前去秘密監視你們,所以要格外小心。”
耳畔回響起mr胡沙啞的叮囑,此時飛機行駛在雲空中,本是平穩直行陡然間變得有些颠簸起伏,一下打斷了我的思緒,感覺腹中波濤翻滾惡心至極,哇的一聲差點吐了出來。背後一雙修長黝黑的手遞過來一杯水,拍拍我的後背問道:“怎麽?暈機?”我感激涕零地接過熱水一口氣幹掉,吞咽了幾下擺擺手,終于胃裏平複很多,不吃早餐坐飛機的後果就是如此。
良久我緩緩開口道:“爲何隻有咱們仨人?他不是說會派兩個人學員一起跟着罵?”二狗叼着面包屁颠屁颠跑來,剛一走到我們身後就聽到我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頓時噗嗤一笑面包屑滿天飛,惡心的從鼻孔裏也飛出不少。
看到面前突然面包屑到處飛,沾滿了口水和噴嚏直差點沒從背後踹他一腳就好,無比嫌惡的大聲嚷嚷:“滾滾滾,真夠惡心的。”那小子也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我對面,嘟起嘴嘲笑道:“還叫我滾?你真是暈機暈昏了頭吧,那卷發金王明明說的是暗中派人保護,暗中,doyouknow?”沒錯,出發前一頭卷發的優雅男人就囑咐過讓我們多加留意跟蹤監視者,若需要幫助西甯山寨駐紮此處的兩位學員定會全力相助。
我一拍腦門,非常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哎呀,怎麽一坐上飛機全都忘了。還有多久要到?”正說着,機艙内忽然響起甜美優雅的播音女聲:“因最終目的地地勢較陡不宜飛行停機,請前往西甯山寨的三位朋友做好提前下機的準備。”什麽?現在就要開始被迫降機了?我們一下驚慌,明顯感覺到飛機開始陡然往下滑行,耳中嗡嗡作響。緊接着沒多久,内門艙迅速打開,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新疆姑娘,她不太好意思的沖着我們宛然一笑:“還有一分鍾降落後,各位沿着空地直接往下行就能看到西甯山寨,那裏民鄉淳樸多加打聽即可,祝你們旅途愉快。”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眼中閃爍着異樣光芒,俊俏的臉龐笑得更燦爛了,轉身又閃進門艙内消失不見。
一聽到這裏,我們開始有些緊張了,這次吸取上次教訓帶足了很多野外生存的必備品還有防身防狼武器,本來在搜索過這個西甯山寨網上卻是沒有多餘信息,除了靠近廣西山區,地勢險惡陡坡山路多,封閉古老的寨子外别無其他。如今伸頭從飛機上俯下身看去,明顯看到原本方方正正的平原衆多地形逐漸變成山高陡坡地貌,周圍高山聳立樹林茂盛,半空中籠罩着層層雲霧霧氣重重看不到頭。
“沒想到這裏居然呈鳥巢狀,難度又是加大了。”阿凱隻瞧一眼就已将地貌全了如心,兩旁高聳樹叢茂密中間低窪,俨然是一個天然形成的鳥巢形地貌特點,該地貌中間部分錯綜複雜周邊又是高聳險峻,既是探險者的天堂也是魔窟,一不小心不僅困頓于此最重要的是沒有具備任何經驗者很可能久陷至此難以自拔。二狗也有點心急的趴在窗口往下看,陡然指着前面松柏茂密處的方向大喊:“看,寨子!”
話音未落,飛機來了一個急刹車轟隆隆急速下降在軌道上行駛幾公裏後終于停下。我幾乎是全身癱瘓被架了出來,從未想到這個私人駕座駕駛技術爛透無比左右颠簸還來個急刹車,弄得我們還以爲發生了空難。“謝謝你們來到西甯山寨,祝旅途愉快。”臨走前那個新疆姑娘仍是笑臉相迎,本來一肚子火的又活生生澆滅在肚子裏,果真esp協會會員散步在各行各業,如此盡心盡力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備齊大包小包沿着大路直接朝下行走去。
往深處走時路途越發狹窄悠長,開始變得像走在山間的陡坡上,四周來來往往一些背着竹子編織成背簍的中年婦女,頂着兩坨高原紅看着我們陌生來客。四月的太陽到了這裏更是顯得毒辣,尤其加上地勢越發往高處走紫外線越強,接着在一個中折路段時開始往漸漸寬敞起來,雜草叢生泥巴小路似乎短了不少。
一直以來酒醉金迷的二狗長胖了不少,肚子上白花花的肥肉長滿一圈,此時走了一小時肚囊上的贅肉開始負荷加重,靠着陡壁直嚷嚷:“這裏真邪門,明明往下行卻偏偏是往上走的破路,現在好了,本來看起來很近的寨子現在倒成了紅軍走十萬八千裏了,我的小肥肉哦經不起這樣折騰了。”
“哈哈哈,還好意思說。”阿凱瞄了他幾眼噗嗤一笑,又站在地勢較高的地方踮腳看了看,正好迎面走來留着白花花胡子的老爺帶着一個小孫子,全是壯族模樣的打扮。他趕緊忙不疊地跑過去拉住詢問:“請問,那個西甯山寨還有多遠?”那小孫子眨眨眼奶聲奶氣的答道:“叔叔,往前面走..。四百步就到了.。。”
我也湊上前去,聽聞沒有多久心情也明媚起來,笑嘻嘻的摸着小孫子的頭贊賞道:“謝謝你啦,小兄弟,算數真是極好的呢,呐,這個硬币給你啦。”收到兩枚金燦燦的硬币小孫子嘴角都快翹上天顯得非常開心,那頭綁綢帶的老爺站在一旁意味深長地對我們說道:“你們都是外來的吧?實話告訴你,進了那個老宅子你們千萬要小心哇,這裏.。。這裏每到深夜都有群蛇毒蠍纏身的傳聞,隻有不到兩個時辰太陽就要落山了,你們還是趕緊進寨找到一處歇腳之地吧。幸好我是隔壁村落的,要不然..哎,小子,走咯。”說到這裏時臉色陡變,眼中泛起了恐懼,不像是說謊或恐吓。
看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們心頭籠罩一層陰霾,還未深入就有危險埋伏,事已至此無論如何隻能硬着頭皮上了。果真如小孩所言,走上幾裏路後就瞧見迎風吹拂寫着幾個金色大字的茶驿:家常小館。這是一面非常古老的錦旗,上面金色大字熠熠奪目,讓全身疲憊的我們爲之一振。“快看,有茶館!”走到半路就看到希望之處,二狗興奮指着前方半截在風中吹拂的旗幟大喊起來,陡然間有種望梅止渴的精氣神兒。
“喲,客官要來點家常小菜還是上好香酒?”我們剛到這個古樸風情的茶館,就上來一位身着長袍大衣肩上耷拉着白毛巾的小夥子,整個裝扮既有壯族人的風情又有古時小二的模樣。二狗兩腳一耷拉嘴上調侃起來:“給爺上幾壺好酒和大魚大肉來。”
看他又要忘乎所以亂點一氣,我趕緊連忙阻止:“就來一些酒和小菜即可,謝謝了。”二狗聽了臉上挂不住感覺自尊心受戳:“诶,大小姐,咱們男人就想要一些肉都不成?沒肉怎麽有力氣進寨子?”我翻了幾顆白眼,桌底下提腳一蹬:“少廢話,不吃自己滾蛋。”小夥子站在一旁笑呵呵,看這情形也算是明白人,趕忙沖着屋内吆喝一聲:“三壺好酒和小菜喲~~”
屋内,一個強勁有力的壯漢答道:“嘿喲~~~”沒一刻工夫,裏頭一個彪形大漢就捧着三份小碟裝的小菜放上桌,接着一進一出的空檔,三壺飄香四溢的酒也放在桌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二狗看着這些垂涎欲滴的佳肴狼吞虎咽起來,嘴裏塞滿了韭菜:“好.。真好吃。”唯獨我和阿凱沒那麽心急,絲毫沒有開動的意思。
“小夥子,請問西甯山寨是這裏嗎?”我扭頭看向那個年輕的小夥子,聽到這四個字平頭丹鳳眼的小夥子有些踟蹰,臉上帶着微笑眼底冷峻起來:“你們打哪來,到哪兒去?”我知道這是外人打探時一貫的作風,我笑嘻嘻的趕緊解釋道:“我們從北京城來到西甯山寨。”
剛才送菜的彪形大漢聽到“北京城”這三字沒頭沒腦的插了句嘴:“那是大城市啊。這裏方圓五公裏就是西甯山寨了,還有那後山懸崖都是,你們來這裏作甚?”阿凱心平氣和的緩緩答道:“找人,一位姓劉的老者。”
壯族小夥子大笑起來,眼底蒙上了一層白霧:“這裏姓劉的老人幾乎沒有,你們别怕是走錯了路。你們外鄉人來這裏要小心了,尤其到了夜晚月圓之時将有‘彌難之災’,你們要小心點哦。”我有些不解忙問道:“什麽是彌難之災?”
那小夥子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的湊到我耳邊說道:“最近西甯山寨不安甯,每到深夜降紫宮阙都會大波毒蛇毒蠍出沒,沒有一個人敢在夜晚行走。”果不其然,和剛才老者所言極是,看來這件事已在寨中盛傳了,可是什麽是降紫宮阙呢?
旁邊的彪形大漢抹着旁邊的桌椅,大吼道:“西甯山寨裏的惡魔出沒之地!”說完一溜煙的進入屋内,那小夥子也是抿嘴笑笑後怕似的趕緊走了進去,留下我們仨這裏大口大咽。我夾起一根小菜問道:“我們到哪裏歇腳?爲今之計隻能等到明天再找了。”阿凱不動聲色喝了一口酒,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怎麽覺得那兩人神色奇怪?”
二狗胡吃海吃大喝一口酒喃喃自語:“别多心了,吃完早點閃人。”正說着,屋内安靜之極,偶爾隻有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沒等我們注意便将房門輕輕關上,酒足飯飽後我們坐在這有了十分鍾,居然也沒瞧見那兩人再次出來,屋内大門也是緊閉。我打了個飽嗝,實在不耐煩沖着屋内喊道:“小二,結賬啦!”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倒是旁邊的二狗臉皮極厚的說道:“既然沒人,幹脆吃個霸王餐走人吧。”
奇怪,爲何沒有人出來?我和阿凱對視一眼,正想着是不是吃霸王餐時,門吱呀一聲打開壯族小夥子捧着小壺酒笑嘻嘻走了出來,連忙道歉:“非常抱歉,剛才有要緊事處理了,讓你們久等了,小的自罰送你們一壺自家釀造的香酒賠不是,嘗嘗鮮如何?”俗話說無功不受祿,我連忙賠笑的拒絕,二狗一把搶過各向我們倒了一杯,豪氣萬丈的說道:“人家的這麽好心咱們領了就是,扭扭捏捏作甚?來來來,一起幹了這杯,趁天黑前吃飽喝足。”說完非常大氣的一口幹,即使我和阿凱不想再繼續但看到此番此景也實在不好意思拒絕,拿起那杯香氣撲鼻的酒一口悶上,剛一杯下肚就感覺頭腦發暈雙眼暈眩。
“怎麽地動了起來?”二狗打了個飽嗝正準備拎起背包就走,不料雙腳一軟癱倒在桌前。我們勉強支撐住身體,惡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壯族人:“不好,我們被下藥了。”剛說完,兩眼一黑不省人事。那小夥子眼中閃出金光,笑眯眯的自言自語:“下了幾升的蒙汗藥,不倒才怪。小胖,出來接客!”
話音一起,屋内的那個彪形大漢走了出來,看到三個匍匐在桌前的陌生來客,非常滿意使出全身力氣,拎起三個就往屋裏走去,壯族小夥子趕緊将所有背包攬在懷中忙不疊地往屋内跑去,順勢将“打烊”的牌子往前一番,用腳勾起大門緊緊關閉。
屋内,倆人正合夥将所有包裹搜刮了一遍,除了很多奇形怪狀的野外生存裝備外沒有幾個值錢的玩意兒。在房間踱步的壯族小夥有些不耐煩,精明的指揮着那彪形胖子:“摸摸他們的口袋裏看有錢波?”聽到指令胖子非常順從伸出一雙手在我們胸前屁股後的口袋都摩挲了一遍,隻掏出五百塊紅票子。看到沒有撈到什麽好處,兩人有些不爽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我呸,還北京城來的,沒有一個值錢貨。”彪形大漢叉腰站在一旁嘟囔起來,“我看還是将他們全部解決掉扔到後山去得了。”說着從竈台上拿出剛準備好的亮堂堂大刀,比較工于算計的壯族小夥丹鳳眼一眯有了主意:“不如,我們直接将他們送到寨子裏的那個绛紫宮阙裏孝敬祖山爺爺,如何?”
本是沒有太多頭腦的大漢也裝模作樣的想了一會兒說道:“這主意不錯,上次隔壁村殺豬的老王就是将貢品孝敬了祖山爺爺,聽聞香廟台上憑空掉下金銀珠寶來,要是我們送上三個大活人做貢品不是發财了?”對于這個山寨裏的村民來說,坐落在西甯山寨心髒位置的绛紫宮阙廟是一座非常神聖的廟宇,常年香火不斷可最近幾日不知爲何總遭人破壞,如此祖山爺爺發怒這裏已是幹旱許久,而且每到深夜毒蛇毒蠍竟是成批出沒,期間咬死了不少人,所有人都傳聞隻有定期月圓之夜奉上貢品才能解怒,今日恰巧是月圓正當時。
小夥子掀開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外面開始變得昏暗漆黑,天上圓月當頭潔白無瑕,心滿意足的扭頭對那胖子說道:“擇日不是撞日就今天了,趁天沒有全黑趕緊擡進绛紫宮阙廟去。”說着将背包裏的幾個帳篷和五百大洋揣在兜裏,兩人分别擡起三人趁着夜色從後山上向廟宇奔去。
草垛裏蟲鳥鳴叫,兩人氣喘籲籲的擡起三個大活人朝山坡上走去,作爲寨子裏的村民對此處地形非常熟悉,三步并作兩步很快就到了绛紫宮阙。裏面空無一人,除了煙火竈台上兩根紅燭外,每一處角落沾滿了蜘蛛網,甚至有好幾處天花闆竟是掉落下來橫七豎八的擺在一旁,正如傳言所說,這裏确實在不久前就有人來過這破壞過。門吱呀一聲打開,随即兩個男人喘着粗氣的聲音傳來,冷風嗖嗖吹進紅燭被吹得七歪八拐:“我說,這三個人看起來秀氣怎麽沉得像死豬一般?”爲首的胖子将背上的兩人往下一扔,氣喘籲籲的跌坐在地,大聲唠叨起來。
緊跟其後的小夥子也是汗流浃背,将那三人并排放在祖山爺爺前,連叩帶拜:“祖山爺爺,西甯山寨村民小羅和胖子特奉上三人,望此接受。”一席言語後又是三叩六拜,四周悄無聲息隻有紅燭閃爍的晦暗幽光。“怎麽沒動靜?”一身肌肉的胖子向四周巡視一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這一說不打緊門外陸續傳來奇怪之聲。
壯族小夥子神色緊張的往後看了看:“什麽聲音?”此時不遠處正發出滋滋滋的蠕動聲,正如千軍萬馬朝這邊湧來,接着狂風大作将破碎的門吹得砰砰直響。“祖山爺爺顯靈啦!”癱坐在地的胖子看到此番情景,以爲祖山爺爺顯靈興奮的往外跑,企圖查看是否有所謂的金銀珠寶掉落。
門外砰砰撞擊聲非常大驚恐的劃破天際,一陣陣千軍萬馬的隊伍似乎正朝這邊逼近,壯族小夥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瞳孔縮緊沖着胖子伸出手大喊:“小心!”話音剛落,幾道扭動的黑影騰空而起一下咬住來人的脖子處,頓時鮮血直流,彪形大漢本能的向四周揮舞着大刀,兩眼驚恐睜大連退幾步沒多久重重倒地雙目瞪圓而死。
“蛇!毒蠍子!”壯族小夥子看到同伴瞬間咬死,大吼一聲準備奪門而出不料外面密密麻麻湧進來一群毒蛇正朝他吐着信子,接着從後面居上的毒蠍子腳步飛快的跑進廟宇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吸引它們。“啊!”一聲慘叫響徹天際,壯族小夥沒跑幾步就被一湧而上毒蟲撲倒瞬間吞噬全身,整個人痛苦的在地上翻滾,接着再無動靜毒蟲褪去後隻剩下白花花的骷髅和一地的鮮血。每隻毒蟲被喂得鼓鼓的,心滿意足的在四處溜達。
有幾條蛇準備朝躺在地上的三人進攻時,廟宇後傳來陣陣鳴笛聲,那群毒似乎非常懼怕似的畢恭畢敬地遠離開來,慢慢的又沿着原路返回。空中彌漫異常的香味,一個杵着拐杖的老頭從祖山爺爺竈台後緩緩走來,站在黑暗陰影處盯着地上的三人,那模樣與竈台上的長須白發的祖山爺爺的塑像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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