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頂着隐形衣聽得是膽戰驚心,第一次看到一向儒雅冷面的jason站在不遠處癫狂的大笑,全身笑得顫抖眼中迸出淚花:“哎呀,沒想到那最後還是被你玩了。哈哈哈哈,彌賽亞真是我的好哥兒們啊。”一個人自言自語,話說到此處眼神又變得狠毒起來,嘴角一抹冷笑看得人陰森森,“不過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今天,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後面半句話完全沒有聽清,因爲隻看到一束激光射來,伴随着叮當鈴聲,方才解決掉tiger的冷漠女聲此時響起:說了不要随便喊名字,死神會眷顧。随之而來的五六束不同顔色的激光向jason的腦門射來,站在他附近的我們趕緊蹲下眼睜睜看到頭頂有道光芒穿過,直挺挺的穿過畫廊朝大堂末端飛去,幾聲啪啪的爆炸聲震耳欲聾,幾盞碎玻璃和窗子被震掉。沒多久又是三束激光從上下不同方位交錯襲來,jason一個鬥轉星移腳步輕盈一變,左邊那束有威懾力的激光就這樣從他側身劃過,底下那道綠色激光從胯下一閃而過,轟隆幾聲畫廊底端被炸開來。
還未來得及看清楚,jason竟然低身往我倆的弧形區域内滾來,我和二狗倒吸一口涼氣根本來不及閃身隻顧得上緊緊摟住隐形衣以防脫落,就在這一滾一急轉的功夫,jason直沖我們正面急轉而來,奇怪的事就這樣發生了:那人的胳膊雙腳沖着我們身體撞來,卻是憑空穿過我倆的身體到了身後,仿佛我們是塊透明紙片被橫穿而過。
jason氣喘籲籲地單手觸地轉身半蹲着看向我們方向,眼神犀利緊抿雙唇,微微蹙眉,靜等觀察是否還有機關射出。我錯愕的看向自己的胸口又回頭看着他,倆人是四目相對而他渾然不知。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宮廷大堂内安靜如初,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此時jason緩緩站起沿着弧形區域的邊緣徘徊。
“幸好看不見。”二狗在我身旁低聲耳語,因紅腫雙眼布滿了血絲,盡管有些惶恐但還是忍不住心中的興奮,看着眼前有些疲憊的男人,方才經曆兩場的争鬥早已疲憊不堪,全身的神經仍是緊繃如同警惕的獵豹随時出擊。二狗笑了笑輕松的說道:“要不咱們走出去尋找其他出路吧?”
我兩眼仍是瞪着那位訓練有素的中年男人,右手慢慢摸進口袋一眨不眨地盯着說道:“不行,走出這個區域就暴露了。”啊!二狗感到非常驚訝,随即又轉變成失落,他回想起之前蘇錦一會出現一會又消失的怪像,現在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要在特定區域内才能隐身。他有點等不及的思忖着眼睛不留神的往下一看,忽然一把抓住我口袋裏的半隻手驚聲道:“你想幹什麽?”
剛伸出一半的手腕就被二狗緊緊扣住,他盯着我手上緊握的迷你攻擊槍又向我臉上看去,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不會想殺人吧?”我眼波流轉有萬千的遲疑和無奈,擡頭看他的眼睛也有點不太自然,看着他目瞪口呆又疑惑的樣子腦海裏飛快思索:“還是告訴他吧,反正都是自己人,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力量。”
我簡單明了的快速将十幾分鍾前遇到彌賽亞虛拟人影的事和盤托出,歎口氣道:“他說想找到他必須将那兩人除掉,畢竟那兩個人來這裏的目的你也是看到了,我們也是被那個人利用來到這裏的槍手,至于什麽目的雖然不知但肯定是不懷好意的,所以我想無論我們找不找得到彌賽亞都要把這個礙事的人除掉,否則很可能被他反噬。”
他思考了一會兒,頓了頓:“那麽找到他之後怎麽樣呢?”我眼神忽閃尴尬的苦笑聳聳肩:“誰知道呢,隻有走到那一步才清楚吧?還有我們要盡快找到阿凱,這麽久都沒找到他怕是出了什麽意外。”
正在說話之際,jason微眯的眼發現鐵籠的牆壁上那些畫有了些異樣,不解的失聲喃喃:“方才那兩幅擁擠的集市和公主卧榻的畫好像不是這個位置吧,似乎…。。似乎有人趁不注意時調換了位置!”而那幅調換位置的畫旁邊好像有什麽東西,他慢慢擡起腳向前去,開始繞過我們獨自前行。
“既然這樣,那就由我來做。”二狗盯住與我們擦身而過的那個中年男人,一把奪過我手中的迷你攻擊槍二話不說地對準那個失神的背影就是一擊,砰的一聲,那個男人詫異的倒地,鮮血從他後背湧出,抽搐了兩下一動不動。
我驚訝的看着前後不過一分鍾的動作,二狗一把掀開隐形衣果敢的說道:“走,我們去找阿凱!”說完便拖着我往鐵籠方向跑去。路過那個匍匐在地倒在一灘血泊中的男人,我不忍心的回頭一看竟瞧見jason艱難的擡起眼看向我,臉痛苦得扭成一團,戰戰兢兢地伸出一隻布滿鮮血的手,眼裏閃過不敢相信和驚訝的表情,然後斷氣的倒地沒再動彈。我吓得驚呼一聲,兩腳無力的像飄在空中,二狗感到我的手顫抖不已,疑惑的回頭。
“怎麽了?”他扭頭看了一眼攤在血泊中的人問道,我後怕的擠出苦笑擺擺手:“沒什麽。你怎麽到這裏來?”看到壓在鐵籠下整個身子分爲兩半的tiger,頓時胃裏有了翻山倒海的感覺,我撇過頭去不敢直視。
二狗走向到那幅畫着公主卧榻的油畫旁,推了推旁邊一個金色小按鈕,說道:“他們打鬥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兩幅畫好像調換了位置,若不是剛才的幾束激光經過時有了反射,我還真沒法發現這裏還有機關按鈕。”話音剛落,一扇隻有一米多高的小門敞開,裏面雪白通透,我欣喜的緊跟其後,心裏默默念叨:“阿凱……。我們來了…。”
“蘇錦?!”一個紅顔閨房的軟榻上,濃郁的香味環繞,四五個唇紅齒白的妖豔女子側伴在卧,輕颦淺笑細聲細語,舉手投足間香氣襲人,頭上雲鳳紋金簪挂着的寶珠流光潋滟,一搖一擺之間叮咚脆響。
阿凱兩眼迷離臉頰绯紅,側躺在軟榻上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狀态完全沉醉在軟香懷抱之中,口中喃喃自語眼光飄渺不定,對着向他漫步走來的女子緩緩伸出手喃喃自語:“蘇錦…。”那女子水蛇腰左扭右擺的邁着碎步走來,笑臉盈盈的含香而來,一抹輕紅色抹胸裙将女子的妩媚彰顯得恰到好處,腰間系這的軟白綢随着細腰碎步凹凸有緻,每走一步便發出玉鈴的清澈響聲,側卧在兩旁的幾位女子看到這位光彩照人的女人時自覺地紛紛退下。那張鵝蛋臉上柳葉眉微彎,潔白的皮膚透着玉色光芒幾乎美得近乎妖孽,她嬉笑着伸出纖纖細手放進那個健碩男人的手中,頓時阿凱迷亂的一個用力踉跄倒在他胸懷。
她嬌媚的拿着一朵紅豔欲滴的曼陀羅在他鼻下一晃,迷亂心智的花香越發濃厚了,一聲嗲嗲的嬌嗔在耳畔響起:“好壞…”死死盯着她的阿凱反倒是一動不動了,心中仿佛有兩個小人在做鬥争,眼神忽而明亮忽而迷亂。“怕什麽,今朝有酒今朝醉,平日裏受夠了那婆娘,現在有這樣的尤物投懷送抱怎能放過?!”左心房中一個穿着黑衣的小人摩拳擦掌的慫恿道,另一個右心房的白衣小人則是義正言辭。
“主人,主人快醒醒,别被曼陀羅迷失心智。”“住口!”那個穿着黑衣的小人張牙五爪的沖着對面的兄弟大喊:“别瞎說,什麽叫迷失心智?哪個男人心裏都不想擁有後宮的,這哪是迷亂心智明明就是放松好不好?!主人整日過得提醒吊膽,讓他放松這一次不成?”
“不成!”那個白衣小人戳了戳他心窩失聲呐喊:“想想蘇錦,你不是想和她結婚嗎?”那個嬌媚的女子緊緊摟住這個男人的腰間,繼續蠱惑。阿凱搖搖頭額頭上細汗滲出,全身發抖體内有什麽在掙紮蘇醒。
“蘇錦!”猛然蘇醒他對準空中一聲長吼,低頭猛然推開周圍的妖精似的女人,頓時彌漫在他周圍的濃郁香氣消失殆盡,閨房中紅豔的燈光忽然半空中炸裂開來,所有女人一時間像是人間蒸發一般不見了蹤影,隻剩下滿池蕩漾的春水和籠罩的一股熱氣,讓人燥熱不堪。
方才這一舉動已喚醒沉浸在溫柔鄉中的大腦,那些飄飄然的輕浮之舉仿佛要靈魂要升上了極樂世界,好在關鍵時刻挽回心智否則一輩子都變成行屍走肉的廢人!這裏便是讓男人聞風喪膽,讓女人咬牙切齒的“蜜春閣”,池水周圍都種植了血色曼陀羅,在香豔的閨房中散發着陣陣魔力,攝人心魂。
曼陀羅帶來的妖媚香氣仍直逼他的腦海之中擾亂視覺神經讓其手足無措喪失自我,麻痹神經所帶來的後遺症也是非常明顯,頭痛欲裂的撕痛感讓他有刻骨銘心地清醒。滾在軟榻下的阿凱抱着腦袋,咬緊牙幫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身上冷汗直冒早已浸濕襯衣,懷中女人的體香仍彌漫撲鼻,肩頭纏繞着柔順的發絲。
當他戰勝了自己的心魔,打破了迷幻蠱惑的假象,閨房内刹那間白光籠罩,晶瑩透亮地玉石房呈現在眼前,一排排迎風飛舞的曼陀羅身後便是一條寬敞大道。沉痛感慢慢緩解,他踉跄的支撐身子緩緩站了起來,軟癱上橫放着一束凋零的曼陀羅,仿佛是某個仙女下凡看望不小心遺留下來,遺憾的是她已堕落凡間永世不得超生,這就是人克制私欲的最後結局。
“阿凱?!”我和二狗走在這條晶瑩剔透的走道中,忽然隐隐約約聽見一個男聲歇斯底裏的呼喊我的名字,倆人怔住了相視而望,我們遲疑的看向蜿蜒崎岖布置了好幾個拐彎岔路的走道,喜悅的心情上蒙上一絲的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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