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son果真是言出必行,給我們配備了三個彪形大漢的特種軍人,“這是特意幫你們審批争取過來的。”登機前他眉開眼笑的湊過來向我們介紹,跟之前遇到他時闆着一副不太平易近人的樣子截然不同,除此之外當然還少不了三個負責此案的探員。
jason非常自豪的一一介紹:“這是小栗,最擅長拍照和查找蛛絲馬迹;這位喜歡戴墨鏡的老陳,人稱順風耳,百裏之外的細小聲音都不在話下。”“當然這是受訓過的。”那個名叫老陳的探員取下眼鏡湊到我們面前小聲解釋,這是一個精力充沛非常能拉近距離的人。
思緒又被拉回,我們九個人加上飛行員共十人踏上了旅途。我回過頭去看了看一起同行的幾位男士,除了那個老陳喜歡嬉皮笑臉之外,其他幾個人都是不苟言笑。“軍人都是一個德行。”我瞥了一眼坐在旁邊阿凱也是眉頭緊鎖,隻覺得胃裏一陣陣翻雲倒海,很是惡心。
“怎麽?暈機嗎?”老陳從後座湊了過來。這個飛機内部兩面都是窗戶,每個座位底下都放置了齊全的逃生工具,在幾千米高空飛行感覺機尾沖出一股熱氣向前推動,飛機就像平滑機一般勻速向前。
我揉了揉腹部道:“是,就像是吃了聚苯乙烯泡沫塑膠似的。”最前面帶着耳機的飛行員大聲說道:“你這是高空病,我們才在幾百米的高空,幸虧這次不是太過于長距離飛行,要是飛往澳大利亞那你還不是五分鍾内翻江倒海了。再過一小時後降落就好了,你先看看外面轉移注意力。”
我點點頭,這次暈機還不是特别難受,看來身體素質得要加強。我透過窗戶口向外望去,白色雲層漂浮上空就像一朵朵可口的棉花糖,順着往下看四面全是看不到盡頭的海,湛藍的海水随着風吹過泛起漣漪,由淺入深的逐漸過渡仿佛是無盡的深淵望不見盡頭。要是掉到這樣的海裏,真是隻能認命了,我暗自作想。
此時,飛行儀器上顯示離林肯島隻剩下不到2公裏,奇怪的是怎麽眺望都看不到那個像蠍子形狀的孤島。不是應該就在這附近的呀?我使勁向外看,整個臉都快貼上去了。
駕駛座上的飛行管理計算機上藍色光圈正沿着之前設定好的線路一點點向前推進,圓臉的飛行員帶着耳機得意的對我們說:“你看這家夥,别看它小幾乎是全智能的,隻要輸入設定好的航行線路就沒問題了。”
“這玩意不錯,那就是說你都不用操作就能自動飛行?”二狗伸出大半個腦袋好奇的張望。
飛行員圓圓的臉上油光滿臉,此時有人跟他讨論飛行問題顯得十分開心:“那倒不是,還是要時刻監視這個‘大腦’的工作,萬一不留神腦子短路了我們就遭殃了。”
二狗聽完哈哈大笑,打趣道:“哈哈哈哈,哥兒們,這比喻真形象。哈哈哈哈,要是短路了會遇到什麽事?”話音剛落,這個号稱機器“大腦”的玩意兒開始發出“滴滴滴”的警報聲,越接近林肯島區域屏幕開始出現間斷性陰影。“不好,顯示器受到外界磁場幹擾,大家把安全帶都系好。”前面這位飛行員收斂笑容一邊非常鎮定的做補救工作,一邊低呼提醒我們。
整個飛機在雲層中開始搖晃起來,我心跳加速的往後仰竭力保持呼吸順暢,緊緊攬住安全帶系在腰間,二狗則在旁邊大呼小叫,滿臉蒼白:“完了完了。”
“别吵,就是你這烏鴉嘴!”我大聲呵斥,隻覺得耳朵裏嗡嗡作響,整個機身開始變成轟轟的巨大震動。除了我和二狗倆人,其他人都十分鎮定。果然,科班出身的都是不容小觑。
前方,飛行員右手竭力向上拉引擎,聲音急促的正對對講機大聲喊:“呼叫313,呼叫313,飛機收到幹擾要被迫下降,請指示。”那邊傳來“滋滋滋”聲,信号全無,此時管理計算機滿屏彩色橫條突然間全部黑屏,滴答滴答的警報聲再次響起,飛機開始向下發生劇烈的俯仰傾斜。
“飛機要墜落了,快點跳傘。”飛行員在前方嘶聲力竭地大叫,嘀嘀嘀的紅燈開始閃耀,座位上的安全氣囊已經噴出。我戰戰兢兢地開始不知所措,本來就暈機現在倒好還要墜機,早知如此當時拒絕該多好,别的長處沒有就是恐高。我早已内流滿面隻能打掉牙齒往肚裏吞啊,那八個訓練有素的爺兒們已開始穿戴完畢打開了機艙,半空中的風聲撲面而來,吹得頭發直豎,迎面的整張臉都快吹癱了。
此時整座飛機開始左右搖擺,機翼和雲層擦肩而過時發出濃烈的氣流,三個特種兵出身的硬漢二話不說眼睛都不眨的往下跳,接着就是幾個沒有太多跳傘經驗仍舊無所畏懼地探員,先是小栗——那一小腰闆飛速直下而去,然後是國字臉的王寅,最後老陳依在機艙門口仍憑頭發根根豎起準備往下跳,突然回過頭來在風中大喊:“丫頭,跟我一起跳,來嗎?”
我眼睛都快被吹得淚花四濺,前面飛行員竭力穩住就等我們這一行人先逃生。我張大嘴巴心驚膽顫地結巴起來:“我。。我。。”
“她和我一起,你先下去。”阿凱一把摟住我,将安全繩綁在我腰間,和他捆在一起。老陳嘿嘿兩聲自覺的一躍而下。我倆面對面呼吸聲早已被狂風淹沒,“快下去。要墜落了。”前面的飛行員沖着我們最後倆人大叫,一聲之後自己一躍而起。阿凱緊緊摟住我,我幾乎都快貼在他身上,頭埋在他胸前,“别怕。”話音一落耳邊呼嘯聲四起,身後飛機已經直沖着大海奔去,隻覺得陣陣巨響無法呼吸,我們也沖着林肯島失重降落,不知過了多久垂直降落開始變得緩慢起來,隻聽頭頂上蹭的一聲降落傘如同一隻巨大的蘑菇保護我們降落。
我手心裏冷汗直冒,周圍飄臨了七八個同樣的降落傘向孤島進軍。那個蠍子形狀的林肯島越來越近,片刻功夫就降落在這個傳說中的孤島上。
幾個人陸續降落在島上,最後一個落地的二狗腳跟還沒站穩就被蔫下去的降落傘整個人牢牢蓋住,“那誰,來幫幫我。”二狗的聲音從降落傘下沉悶的傳來。左臂刺滿紋身的特種兵面無表情的将這大傘一掀,布料的降落傘刷刷兩下就飛了起來,二狗站在原地忙手忙腳地狼狽樣一覽無餘:“哎呀,我就說蘇錦真夠義氣,咳咳,人美心也美…。。”低頭張牙五爪地企圖将罩在身上的降落傘拉開,瞥了一眼前來幫忙的人就開始胡言亂語,待整個人終于能重見天日之時,特種兵的硬漢闆着一副臉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去,這腳跟細得像女人一樣,完美的倒三角形身材,搞得以爲是蘇錦那女人,二狗尴尬的心裏罵罵咧咧:“嘿嘿,謝哥兒們,回北京請你下館子,嘿嘿。”待他一回頭就和我們一樣被這眼前震驚了,“這哪裏是不毛之地,明明就是原生态氧吧?!”
他說的沒錯,眼前一樁樁矮小的油松樹錯落有緻的一字排開,每顆樹都有半米至一米的間隔,土壤處被一遍遍被撲上岸來的海水浸濕,這裏的陽光直射得供給了大量的熱力。
“我說,咱們現在往哪兒?”阿凱咳嗽了幾聲,打斷了思緒,扭頭看着那個探員——老陳。老陳點點頭趕忙放下旅遊包從隐藏的口袋裏扯出一張手繪圖,上面詳盡的畫出了這個孤島的地勢和一些天然景點,還有用紅色馬克筆标出的線路,一直蜿蜒沿至東北方向的某處用虛線标出大緻範圍——這裏就是被懷疑的小孩失蹤處。
我伸長脖子仔細看了看,點了點劃出的紅色區域,這塊紅色區域内有将近十個實心紅點:“這樣看來,在這個區域内的這些紅色圓點都有可能是小孩藏匿處咯?那我們就去這裏。”我指了指離岸邊最近的第一個圓點。
話還未說完,三個特種兵早就清點了背包裏的東西後潇潇灑灑地從身邊擦身而過。“我說,這三個哥兒們總覺得怪怪的,你們這些做警察的都是這麽酷?”二狗盯着那三個男人的背影不滿的說。
老陳無奈的收起手裏的圖幹笑道:“我們也是第一次見。”旁邊的兩個探員也是聳聳肩,直徑向第一個出發地走去。“小心點他們。”阿凱向我們使了個眼色,便小跑起來跟着大隊伍出發了。
按照手繪圖上顯示,紅色區域的地方相對海岸邊地勢較爲平緩,而第一個圓點所在處周圍也是長滿了一些小樹,附近還堆砌了一些砂石丘。可是我們越是往前走,種植的樹就越是嚴密,将近兩個多小時也沒瞧見什麽砂石丘。
“我說那個地方究竟還有多遠?”我們緊挨着一個跟着一個,所到之處将帶刺的擋路草連根拔掉,無不有披荊斬棘的架勢,但光是徒步這麽久仍是不見一點動靜二狗又開始碎碎念起來。
“我說你這軟骨功是白練的?才走多久就念了起來,我看你…。。”我走在他身後猛烈回擊,前面的老陳被逗得笑了起來,話才說一半二狗做出“噓”的手勢停下腳步,後面的三個人就被他擋在半路。
“你們聽,周圍有什麽聲音?”被他這麽一提醒,我們頭頂上好像确實有種“嘶嘶”的聲若有若現的傳來,如同一根羽毛在心窩裏撓來撓去卻始終抓不到的心煩。樹雖小但樹葉大得出奇,每一顆相鄰得非常緊密,聲音很明顯是從上面傳來但終究看不見任何身影。
我們三人像雕像一般僵直在那,這聲音我們很熟悉到現在心有餘悸,眼前浮現出旅遊團裏那個爲保全我而被蛇咬得面目全非的張老頭。前方的隊伍似乎也像是聽到動靜開始走的慢了一些,隻見前方樹的頂部像是被一股強有力的隐形力量拉開,上面五條黑黃相見的盤旋着蜷縮在茂密的樹枝頂部,被突如其來的打擾尖尖的小腦袋直立起來,吐着信子不時的發出“滋滋滋”聲。又見一個彪形大漢的身影一蹲一起,紅色光點在蛇的身上來回遊離。紅外線激光槍?!在我身後的飛行員低聲驚叫起來。
隻見手臂一揮,這幾條準備躍躍欲試發起進攻的金環蛇一秒的時間就被分割兩段,瞬間鮮血四濺,啪嗒一聲蛇的軀體從樹上掉了下來,碗口粗大的身軀仍頑強的在地上扭動。沒想到這片小樹林裏隐藏了這樣的原始野蛇,更出乎意料的是竟然用這麽高級的玩意解除危機,看得我們也是大爲觀止。
“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配備這樣的武器來到這樣的孤島,不敢想象還有什麽緻命武器是我們不知道的。”我聽到阿凱用低頻率的腹語向我說,我頭頂着他後背點點頭覺得心裏有點惶恐。惶恐的是這個jason委派來的三個特種兵看起來就像是去完成軍事任務,隻覺得危險之極。
空氣中彌漫的腥味在這樣一片很少有人走動的樹林裏顯得格外刺鼻,周圍連續幾排的樹開始嘩嘩的抖動起來,像是被這血刺激的複活了一般。滋滋滋聲從遠至近的迅速朝我們的方向包抄過來,我們十個人開始慢慢的聚攏起來,應對周圍的變化。戴黑色墨鏡的特種兵訓練有素的從背包裏拿出像手榴彈大小的家夥傳遞給另一個人,最靠左邊的紋身男抽出渾身長滿刺的金黃色圓球,另一個紮着辮子的黝黑男人隻是緊閉雙眼無動于衷。
嘩啦一聲巨響,随着這個紮辮子男人的一擺頭,周圍的樹林就像一道樹簾被無形的力量甩開來,樹上爬滿了将近二十多條蛇,地上準備朝腳邊偷襲過來的也有不下十條,裏面竟然囊括各類野外毒蛇。蝮蛇、球蟒、赤練蛇等像一隻嗜血的軍隊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我覺得心裏酥酥麻麻的,撓過千萬隻螞蟻,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說時遲那時快,随着一股力量撩開這些人的真面目,那個手拿金黃色的小球就像一道閃電朝周邊飛去,伴随着慣性在半空中舒張開來,帶刺兒的針被一股氣流從内推出千鈞一發之際幻發出幾十片黃針朝那三十多條蛇飛去。刹那間,血肉橫飛,騰空而落的蛇都猙獰的在地上掙紮,而一個響尾蛇抓住恰好時機朝人群中最虛弱的後方騰空而起,阿凱大叫一聲“小心。”一個力道将我拖開,夾起一片飛刀向直撲面門的響尾蛇砸去,瞬間變爲兩半,看得我惡心大吐。
此時野外的毒蛇像是被喚醒了一般,從外圍出又慢慢圍過來一些救兵。“快走!”嘶啞的聲音一聲怒吼,那個戴黑色墨鏡的那人向外丢出手中類似手榴彈的玩意兒,頓時白煙彌漫整個林子,一股嗆鼻的味道向鼻孔裏直竄,眼淚嘩嘩直流。催淚彈!二狗叫苦不疊,完全沒有任何打招呼的準備就放出這麽個東西,簡直叫人難受。
我們趁着白煙作爲障眼法趕忙向東北邊跑去,完全像光瞎子般跟着點點黑影奔跑過去,腳下踏上一些蛇的屍體軟趴趴的心裏很不自在。朝着陽光照射的方向跑去,眼淚鼻涕飛濺,我們沒命的往前跑十分鍾後終于沒有任何響動,才安穩的停了下來。
“我說,”我雙手撐着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地嚷嚷:“你是怎麽做到可以讓樹林自動撥開?”我模糊着雙眼眼淚嘩嘩直流,簡直就是老淚縱橫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看向唯一一個紮着辮子的男人。那個男人隻是雙手叉腰,微微喘息,任憑額前的豆大汗珠留下,聽到我突如其來的一問,眼神有些閃躲眉宇間很是不悅:“你眼花了吧。”語句幹脆得直截了當,拒絕的不留一絲空檔。真的是我看錯了嗎?盡管臉上尴尬的打着哈哈化解尴尬,但心裏仍有些許疑惑,來時沒敢仔細瞧眼前這三個非一般的特種兵,此時他們不是稍作休息就是将手裏的武器原封不動的放回包裏。
“好險。”二狗長籲一口氣,咕噜咕噜喝着幾口水看看身後依然驚魂未定,扭頭瞧見那個紋身男将金黃色圓球放回兜裏:“诶哥兒們,你那個是什麽暗器,十分了得啊?”我以爲二狗也會像我一樣遭到冷漠,沒想到跟紋身男一提起這寶貝,他倒是十分喜悅,話也多說了幾句:“這叫‘戬’,根據周圍外部環境可以幻發出相對應的黃金針,比如說剛才将近二三十條蛇,它就像一個探測器一樣幻影移形地變出二三十個黃金針。這還不算,最緻命的是一旦被它沾上就會釋放出緻命毒液,一步之内将人殺死。”
他國字臉上有了一絲得意的樣子,眼神裏放出兇狠的光芒,顯然是殘酷訓練後慣有的神情。“我們老大最喜歡跟人談論武器了。”戴着墨鏡的男人嘶啞的聲音說道,看不出是何種表情,邊說邊向前走去。
“你們看這裏。”順着他的聲音望去,前面竟然有個超大的黑洞,旁邊全是堆滿了砂石,周圍早就看不到任何一棵樹的蹤影,陽光普照曬得汗水直流。黑洞明顯是人爲開鑿出來的,黑不溜秋的将它周圍的砂石都染成黑色,插在砂石裏有一塊隻剩下一半的木闆,上面寫着:閑人勿____。最後一個字因另一半的這段而不見,稍加有些常識就知道,肯定是“閑人勿進”這四個字。
心思缜密的老陳聞訊趕過去,拾起一顆砂石用手捏了捏,食指和大拇指瞬間被染黑砂石成了粉末,再向四周看去,黑洞的外圍處反倒是有很多灰白灰白的砂石,老陳老練的抓起一顆用舌頭舔了舔,一股澀澀的感覺。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麽,拍了一下腦袋又從兜裏掏出手繪圖站起來向四周看看,又低頭看圖。
半晌他站起身來,看向我們:“我們找到第一個被懷疑的地方,這裏不是什麽砂石丘,而是煤鐵礦!”
“可,可這裏怎麽會有是懷疑的地方?連半個人都見不着。别告訴我這個都藏在這個洞裏!”二狗插嘴道,他的一席話确實說出了我們的心聲,這塊地方空曠無疑沒有可留下的痕迹,若是藏在這樣的煤鐵礦洞裏早就閉氣而死,但地上煤塊處仍然有大小不一的鞋印,一看便是成人的和小孩的。
正當我們遲疑不定之時,小栗弓着腰向那個煤鐵礦的洞裏走去,眼看快要看不到他人影時從洞裏傳出興奮的聲音:“有小孩的衣服,裏面有氧氣。”良久他慢慢退出來,手裏拿着一塊湛藍色夾克衫的衣袖晃了晃。遠遠一看我們便一下就認出來了,心裏不自覺的咯噔一下,那分明就是在封閉審訊室裏,那對年輕夫婦照片裏小毛的衣服!
看來我們的方向是對的,看到小栗一臉興奮的過來,我們心裏都有了主意,進入洞中!飛行員非常積極的第一個舉手贊成,自發的獻出燃氣彈和将近十米的麻繩,他和小栗先打頭陣,我們陸續跟在後頭。正當我要最後進入時,發現以往走在最前面的三個特種兵中的其中一人——就是那個紮着辮子的男人隻是用右手觸摸煤礦洞的邊緣,站着的姿勢像是閉目沉思,但頭不時的左右微動,這是以往閉眼時頭腦裏看到或感受到一些情景時慣有的動作,很顯然他好像在用皮膚在感知什麽。沒有人發現他這奇怪的動作,等我準慢慢走近他想看得更真切時,他突然如夢初醒張開眼看了我,冷若冰霜。
他斜瞄了我一眼,目不斜視的朝洞内走去。飛行員和小栗倆人先順着繩子向洞裏更深處走去,邊走邊大聲提示:“你們慢點來,我們先探路。”我們三個協助師緊随老陳身後,相反以往沖鋒陷陣的三個特種兵走得特别慢,和我們拉開了有一段距離,像是不太願意多走幾步,三人不時的交換神色。
越往裏走越覺得氣氛不太對勁,我走在阿凱、老陳他們身後感到呼吸不太順暢。不是說好的有氧氣嗎?我的身體反應告訴我沒那麽簡單,盡管前方燃氣彈火苗四濺,照亮整個洞内,但這種難以呼吸的感受席卷全身。
忽然,打頭陣的兩個人離我們越來越遠,前面不遠處出現了個深洞,需要往下爬。兩個打頭陣的人已順着繩子往裏面深陷不少,老陳也準備尾随其後順着繩子往下爬,走在最後的三個特種兵絲毫沒有再往前來的意思,紮着辮子的男人又是觸摸着洞壁上的碎石,緊閉雙眼,不知誰大叫一聲“不好,快走。”蹲在前面的阿凱死死抓住繩子将探下大半邊身子的老陳一把拉上來,隻聽見轟隆聲響起,洞内震動起來。
想等老陳把深洞底下的倆人拉上來時已來不及了,洞内的牆壁抖動的煤炭掉了一地,開始出現坍塌之勢。當我連滾帶爬的準備往外跑時,分明瞧見那個紮辮子的男人緊閉雙眼,忽然一睜眼白霧彌漫雙眼,露出兩個白眼球。我吓了一跳,等我眨眨眼再看時他隻是雙眼冷冷的看着我,而站在他周圍的兩個特種兵仿佛視而不見的樣子,一聽到他大喊“快走!”兩字時都撒腿就跑,一副早有準備的架勢。
後面轟隆聲震穿耳膜,碎石塌陷下來淹沒掉深洞裏傳來“快走,這是死洞”的呼喊聲,我們沒命的往外逃隻剩下最後一秒洞就要塌陷,就要将我們活埋在裏面!陽光照進來的洞口處宛如天堂之門,轟隆聲就在我們身後緊随而來,我們向前縱身一躍飛出了洞外,洞口完全被煤石掩蓋。
空中四溢陣陣灰塵,蓋住半片天宛如世界末日的來臨。“咳咳咳。”我們捂住嘴扭過頭去咳嗽起來,待到世界都安靜下來後,我們幾個有點不安的憤怒。
“怎麽回事?不是說這裏很有希望,還找到小孩衣服的嗎?”二狗面目猙獰,從一個蛇窩裏逃出又進入另一個煤礦洞,差點連命都要搭上。他正怒視着喘着粗氣,滿臉土灰色的老陳。
這個叫老陳的男人收斂起平日裏的冷靜,現在面如死灰,蒼白可怖:“我也不知道,因爲…。。事實上這副手繪圖不是我做的,我是頂替真正勘察過此地描繪出此圖的老探員。”
“什麽?!”我和二狗倆人異口同聲,jason不是說好要給我們安排最有經驗的人嗎?老陳眼色黯淡,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低頭說:“這是上面的安排,說是那個老探員生了重病。”
作爲協助師的我們,眼神空洞的看着瞬間堆積成小山的塌陷地,心裏很明白才開了個頭就失去了兩個得力之人。
“又或者這個洞早就是被安排好的?”一個聲音悠悠的從我們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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