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的人紛紛退讓,讓出了門口的道路。
武三通小聲對衆人說:“現在施法已成,能不能吸引她的七魄回歸就看造化了,一旦起屍,我們就可以跟随其後找到兇手,所有人此刻不要出聲,靜觀其變……”
不到片刻,屋内有了動靜,“喀拉拉……喀拉拉……”好像是什麽東西碰到了那張八仙桌發出的摩擦聲,随後聲音消失,轉變爲“噔噔噔噔……”
“噗……”女屍直挺挺跳到了門口,踩在了雪地上,和印象中的僵屍一模一樣,瞪着大眼睛,舉着雙手正左右不停晃動,好像在尋找着前進的方向。
所有人無不愕然,但龍一鳴和莫文、莫武細瞧之下,隐約覺得有什麽不妥,但是也說不出哪裏不對,就在這時,毛所長被吓得“啊”了大叫一聲,聲音太大,以至于其他人又被二次驚吓。
女屍在聽到毛所長的叫聲後,就被吸引了過來,雙手直插向他。武三通暗罵一聲,兩指在空中一劃,女屍及時停下了腳步,随後轉向另外一個方向,也就是平房外的街道的深處跳去。
毛所長松了一口氣,問武三通道:“這是怎麽回事,吓死我了。”
武三通氣道:“你還好意思說呢,我封住他的耳鼻口就是爲什麽讓她不受外界的幹擾,而是直接去找殺害她的兇手,你倒好,叫得那麽大聲,差點破了我的功法,不和你說這麽多了,再不跟上,女屍就走遠了。”
就這樣,一行人跟在女屍身後,既興奮又惶恐,隻希望這個時候不要有居民察覺。來之前,毛所長已經命令了所有的警察在平房周圍值守,确保此事秘密進行,爲了解決這個案子,他可是做足了準備,可是究竟是不知道兇手藏在哪裏,一旦超出可控範圍,後患無窮。
女屍就像一台人形機器,每跳一步,就留下一雙沉重的腳印,絲毫不差,或許那晚沿着腳印的道路正是兇手的行兇之路。
……
幸運的是,一路上沒見到半個人影,連隻野貓野狗都沒見出沒,好像是知道今晚有和以往不同,大概一刻鍾後,女屍在一間平房前停下來,渾身像是觸了電,微微抖動,幅度不大但明顯表現得很不自然。
這是平房區在這條大街上的最深處,再過去就是一面院牆,沒有了路,平時派出所巡邏都很少經過這裏,更不用說會有人在附近居住,這個地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垃圾堆放場,是這條大街上第一批建造的平房,年代久遠的都已經無從考證了。
周圍黑得像是鍋底,但是從平房的窗戶中微微透出一點黃色的光亮,顯得很不協調,仔細一聽,還能從裏面聽到一絲嬉笑聲,可奇怪的是門前卻絲毫沒有一點鞋印。雪剛下也就一個來小時,還不是很深,不太可能覆蓋住人的鞋印,難道裏面住的不是人?
不管這些,毛所長可激動萬分,走了這麽多路,終于有了些許收獲,不管是人是鬼,今晚見識到已超出了常理,此時不給兇手來個措手無及更待何時。
執行此次行動的所有人都認爲女屍現在活脫脫就是一具僵屍,可完全不是一回事,在女屍背後,武三通一直在暗暗施法,這個節點,正是最後一擊。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切都是武三通的精心安排,目的不言而喻,就是爲了混入異能者隊伍,一報當年的仇恨。
正在毛所長帶人想要沖向這間平房的時候,女屍像變了一個“人”,頭發無風飄散,一下子躍到平房的房頂,順勢像一個重炮炸彈似的墜入到屋内。
毛所長拔槍後連忙帶人破門而入,見到地上有一盞油燈被女屍的落勢帶倒,火油全部散了,燃起長條狀的火苗。火苗旁跪倒了三個人,磕頭如雞奔碎米,哆嗦成了篩糠,口中叽裏咕噜不知說些什麽,聽得出是求饒之類的話。但女屍的目标并不是他們,而是被它踩在腳下的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胸腔被女屍的腳踩得發不出一個字眼,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害怕,他不顧女屍的**,像是意識到死期不遠,直直地望着門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說出三個字:“爲什麽。”
門外,武三通暗笑大功告成,撒手一甩,女屍癱軟在了地上,成了一個“死人”。
毛所長大聲質問:“你們叫什麽名字,在這裏做什麽,老實交代。”
見一把把槍指着他們,其中一個年齡看上去最小的人已經吓得臉色發白,哆哆嗦嗦地喊着:“啊吧啊吧……”
另外兩個年齡較大的人也是同樣的喊聲。
原來是啞巴,毛所長氣不打一處來,這叫什麽事,一個會說話的被女屍踩死了,另外三個不會說話,這該如何是好。
徐警員此時已經把燃起的火苗撲滅,卻發現火油在地縫中流了下去,三敲四敲下竟然在一處隔闆下發現了地下的一個暗道,不知道通到哪裏。順藤摸瓜,又在屋内發現了好幾處暗格,暗格内有大大小小的青銅器、古劍、玉佩等文物,件件價值不菲。
“好家夥,還是個盜掘文物案,這回可破了大案子了,統統給我帶走。”毛所長一聲令下,所有人行動起來。
經過連夜的審訊,案情終見明朗,原來是案中案。
死的那個中年人可大有來頭,名叫魯剛,是個在解放前就已經臭名昭著的盜墓賊,盜掘了好幾個大型古墓的文物,民國年間就已沖州過府,一直以來就被公安部列爲重大的通緝犯。另外三人都是啞巴,沒有案底,年齡相差無幾,相互之間并不認識,平時幾乎和乞丐無異,流浪在附近的街頭乞讨爲生。而死者是外地人,隻知道小名叫英英,來本地投靠遠親,因爲事前沒有通知,所以親戚并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到。
在案發之前的幾天,魯剛依次找到他們,說是能給他們找到吃飽飯的營生,同時給了很多錢,他們欣然接受,可是并不知道是幹什麽。
後來,魯剛要他們去到火車站,去綁架一個從外地來的小孩子,過慣了有一頓沒一頓和受人奚落的生活,毫無法律意識的三人在饑餓的勒迫下,最終還是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