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于林逸飛能戰勝陰熵,許多人都是認爲理所當然,就算是陰煞宮的宮主,陰損,也有着同樣的想法。
所以,等林逸飛回到丹塵子身邊之後,那些大派的弟子不禁又開始讨論起來。他們的中心話題,當然是林逸飛的劍法了。
能将劍用到這種程度,怕是連禦劍門都要望洋興歎吧!許多人已經不自覺地拿林逸飛和禦劍門比較起來,不過卻一時沒有答案。
很快,演武場又安靜下來,卻是最後的兩人要開始比試了。
玉陽真人上台宣布了一下上一場的比試結果,便下了台,讓最後兩人登場。
片刻之後,武台兩側,兩個年輕人已經各自站定。
演武場的一側,一個一身紫色長袍的青年迎風站立,一頭飄逸的紫色長發鋪滿後背,蒼白的臉色,配上他那紫的發黑的嘴唇,給人一種妖異無比的感覺。他的手裏,握着一把紫色的上品寶劍,上面竟然還閃爍着紫色的光華,拉風至極。
這一個,就是紫夜宗的弟子,劉峰。
劉峰本是紫夜宗一個毫無名氣的弟子,嘗嘗被同門師兄弟欺負,誰知後來,他在修煉時出了錯,但是,他不僅沒死,還就此因禍得福,身體産生了變異,頭發眉毛都變成了紫色。就在大家以爲他必死無疑時,他卻将修爲從出竅初期,一舉提升到了分神初期,并且用了兩年時間就鞏固了修爲。
自那時之後,他就被紫夜宗的上層注意到,并當做了重點培養的對象。
而劉峰也很是争氣,隻用了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将修爲再次突破,成爲了現在的分神中期。
劉峰的煞氣很重,據說,在他修爲大增之後,竟然将曾經欺負過他的幾個師兄弟一一殺死,對此,紫夜宗上層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像是默許了他的作爲。
修魔界不同于修真界,修爲不夠被人殺,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所以,很多大派嘗嘗會出現這種同門相殘的事件。當然,死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弟子,真正有前途的弟子,那些掌門門主豈能舍得讓其白白送死?
在演武台的另一側,一襲白衣的秦觀風度翩翩地站在那兒,一張漂亮得有些過頭的臉蛋兒帶着淡淡的笑意,像是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裏。他的手中,同樣是一把上品的寶劍,劍身卻是通體烏黑,寒氣缭繞。
此時,台下的衆人已經完全屏住了呼吸,沉浸在秦觀那溫和的笑意中。
水雲閣的五個女弟子中,最小的那個都已經忍不住要呼喊了,不過,當看見冷月那冰冷至極的眼光掃來之後,便隻能悻悻的低下了頭。不過,她的心還在不在身體裏,怕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吧!
這時,台上的兩人并沒有開打,而是說起了話。
“你就是秦觀?修真界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先開口的是紫夜宗的劉峰。當得知自己的對手是修真界第一人的秦觀之時,他沒有一點兒的擔心,反而興奮異常。如果能将修真界第一人斬落馬下,那麽,豈不是說,他的修爲已經能在修真界年輕一代中稱雄了麽?
“呵呵,在下正是秦觀,不過,修真界年輕一輩第一人,卻是大家喜歡這麽叫的,在下豈敢愧領?”秦觀表現的很是友好,對于眼前這個一身紫件兒的對手,他感到有些好笑,一個大男人,頭發眉毛是紫色也就罷了,竟然還穿了一身的紫色衣衫,當真是太有才了。
“哼,你是秦觀就好,至于什麽修真界年輕一輩第一人,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等我打敗了你,你想承認也晚了。”
“哦?你倒是很有自信呢!”秦觀笑着道。其中輕視的意味頗爲明顯。
“哼,笑吧,笑吧,有你哭的時候!”劉峰倒是不生氣,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仿佛打敗秦觀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一樣。
其實,聽見對方的口氣,秦觀雖然表面一副笑容,但他的内心還是很不高興的。
這個修魔者竟然如此輕視他,而且出言不遜,看來今日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了,否則,他還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這就是秦觀此時的想法。
劉峰還不知道,他已經将秦觀惹怒了,不過,就算他知道,怕是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畢竟,他隻想到了赢,還從沒考慮過輸。至于被虐,他就更加的不會去想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人不再啰嗦,分别亮出長劍,準備開打。
這一次,雖然秦觀的修爲要高出劉峰一籌,但他卻并不準備相讓。劉峰的表現已經讓他心生厭惡,他已經不想再多看此人一眼了,而且,他的修爲高深,在場之人都知道,所以他也沒有隐藏的必要。
“叮~”雙劍相交,發出一聲脆響,兩人一觸即分,算是平分秋色。在力量上,二人竟然拼了個不相上下。
不過,顯然,兩人都對自己的表現很不滿意。
“叮~”又是一聲脆響,兩把劍再次接觸,不過,這次,他們卻沒有分開,而是就這樣叫起了勁兒。
二人的臉幾乎貼到了一塊兒,各自的劍分别橫于胸前,仿佛想要将對方頂開。不過,秦觀的修爲雖然更高一籌,但想要在力量上占優,卻是有些困難了,因爲他不知道,劉峰乃是天生神力,和他比力氣,簡直就是自讨苦吃,若非是修爲上占優,他恐怕早就先敗一陣了。
然而,就在兩人叫着勁,誰也不想退讓的時候,秦觀卻突然感到一股寒意從劍上傳來,這股寒意十分了得,以他的修爲,也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時,他才看到,劉峰的眼中已是一片得色。
原來,劉峰雖然表現的粗枝大葉,但他的心思卻不少。就在兩人較勁的時候,他卻是偷偷地将自己所修出的寒冰真氣輸入自己的劍中,随後,他便以較勁爲假像,暗自控制着這股寒氣,突然發難,打了秦觀一個措手不及。
至此,秦觀終于知道劉峰的信心是從哪裏來的了。現在,他隻感覺自己的全身靈氣似乎都被凍結了,甚至連手臂都動不了了。暗罵自己太過大意,秦觀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起來。
剛剛開場不到幾分鍾,他絕對不能認輸,這是一定的了,可對方的寒氣實在是怪異,竟然能将自己一身的靈氣都凍住,不過,看對方的樣子,似乎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想來,應該是控制這股寒氣也要耗費他很多心神,以至于脫不開手攻擊吧!
這次,秦觀卻是想對了,劉峰現在的确是脫不開手,他将寒冰真氣從體内調出,并控制着它進入秦觀的身體,已經将所有的心神都用到了上面,現在,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加大寒氣的輸出,等将秦觀完全凍住之後,他就隻能任他宰割了。
雖然這麽做要冒很大的風險,但劉峰也知道,如果不使用這種方法,以他的修爲,想要戰勝秦觀,他自認做不到。雖然隻是差了一個層次,但就是這一個層次,卻代表了不同的兩片天地。
秦觀的大腦飛速的運轉着,也許是對方那股寒意的刺激,他現在異常的清醒,一個個辦法被他排除,又一個個辦法被他想到。這時,這股寒意已經開始侵襲他的下半身了。他知道,在寒意走遍全身之前,他必須想出辦法,否則,他就隻能認輸了。
然而,當最後一個辦法被他排除後,秦觀卻真的有些慌了。
“不行,我一定不能輸,一定不能輸!”秦觀在心裏無聲地呐喊着。
而此時,劉峰的臉上已經有了笑容。他的計劃成功了,完美無缺的計劃,極緻的表演,竟然真的将修真界的天才給騙到了。就差最後一步,等他的寒氣走遍秦觀的全身,他就可以将自己的劍放到秦觀的脖子上了。
然而,就在他想的得意之時,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陡然間,劉峰感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緊接着,他那不斷輸出的引以爲傲的寒氣竟然像是碰到了熊熊烈火般,頓時化爲烏有。
還沒等劉峰反應過來,一把灼熱的劍,已經首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台下的衆人隻見到台上的兩人互相拼了一劍,而後就開始較勁,可較了半天的勁,竟是沒有了後續的動作。而就在大家疑惑之時,秦觀的劍竟然已經架在了劉峰的脖子上。
此時,整個演武峰都靜了下來,就連高處的山風也配合地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秦觀手中的長劍之上。他們知道,秦觀赢了,隻出了一招,他便赢了。
然而,沒有人知道,秦觀赢得多麽艱難,多麽危險。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好,緊接着,叫好聲便此起彼伏,一撥接着一撥了。
“我輸了”,三個字艱難的從劉峰的口中說出,而他的臉上,仍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他實在想不出,秦觀是如何破解了他的寒冰真氣的。
不過,若是讓他知道了秦觀的方法,那麽,絕對會毫不吝啬地奉上兩個字——瘋子。
秦觀做了什麽?
就在剛才,秦觀感覺那股寒氣已經要行遍全身了,他已經不能再等,于是,他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知道,火能驅寒,于是,他便放出了自己的本命真火。然而,他的本命真火并不是放到了體外,而是釋放到了經脈之中。若是讓别人知道,他将本命真火釋放到經脈之中,定會吓得目瞪口呆。
每個修真者都有本名真火,然而,本命真火卻隻能儲存在丹田中,需要的時候釋放到體外,供修真者煉丹煉器,若是一個人将本名真火無故的釋放到經脈之中,那麽,等待他的,就隻有經脈被焚,修爲被廢一途了。
然而,在最後的一刹那,秦觀卻果斷的将自己的本命真火釋放到了經脈之中,他的想法很簡單,對手的寒氣十分強大,很有可能能夠抵消真火的熱量,形成一個中和。而就是奔着“很有可能”這個想法,秦觀成功了。………
當失敗的劉峰頹然退場之後,秦觀突然感到一陣後怕,自己剛才做了什麽?真火焚燒經脈,這簡直就是在找死啊!不過幸好,他成功了。他已經決定,這種危險地事,再也不能做了。而此次的冒險,就讓它埋在自己的心裏吧!………
這一場比試,用時相當的短,而就憑這一場,秦觀那修真界年輕一輩第一人的稱号,卻是被更多的人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