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張成,這次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了吧!”紫霞觀的觀主張雨秋那尖細的聲音傳來,讓張成的頭更加的低了。
張成知道,觀主這樣笑,就表示他生氣了,而他生氣的結果他也知道,他已經準備好回去受罰了。不過,觀主的問話,他還是不敢不答的。
“張成知錯了,請觀主責罰。”
“哼,責罰,有什麽用?這次就當給你個教訓,若有下次,定罰不饒。”張雨秋的臉,變得比六月的天都快,但畢竟接下來還要進入密境,張雨秋也不想讓張成帶着傷進入,所以隻是口頭上責備了一句。
“謝觀主,弟子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張成心裏暗舒口氣,知道這次算是過關了。………
此時,演武台上,已經又有兩人上台了,其中一人乃是陰煞宮的弟子,名叫陰熵,分神中期的修爲,兩隻手裏分别拿着一把分水刺,刺長半米有餘,而且造型也是相當怪異,讓人一看,便有一種危險地感覺。
在他的對面,一個俊朗的年輕人含笑而立,一襲青衫無風自動,一把長劍握于右手,另一隻手背于身後,看起來卻是平平無奇,卻又暗合天道自然。這一人,正是林逸飛。
台下,幾個頂級門派的老大都是面色凝重,在那些弟子的眼中,林逸飛站在台上,隻是有一股飄逸灑脫的氣質,讓人看了很舒服罷了,然而,那些已經度了劫,初窺天道的人卻看得出,林逸飛隻是平平的站在那裏,卻給人一種不動如山嶽的感覺,而且,在他的身周,似乎有一種特殊的場一樣,讓林逸飛完全融入了那一片空間之中。
這次的對手不同于之前,确實要強上一些,所以林逸飛便稍微認真了一點兒,然而,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是這麽稍一認真,竟然就讓他展現了如此的不凡。
此時,玉陽真人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林逸飛所表現出來的天賦實在是太強大了,簡直可以說是就是爲了修道而上,超絕的煉丹天賦,超絕的悟性,還有那超絕的劍法,這些,都不是一般人所能輕易掌握的。
然而,林逸飛竟然都掌握了,如此天才的人物,竟然不是昆侖派的弟子,這讓玉陽真人心裏充滿了可惜。
其實,如果林逸飛不是煉丹宗師丹塵子的弟子,而隻是清風閣的弟子的話,玉陽真人恐怕真要動些心思了,就算不能将林逸飛挖過來,也定要将這樣一個還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扼殺,昆侖派絕對不會允許有門派超過自己。
不過,林逸飛既然是丹塵子的弟子,而丹塵子又對昆侖派有恩,就憑這一點,他也不能出手算計林逸飛。所以,他也隻是可惜一下罷了,并沒有想對林逸飛不利。當然,前提是林逸飛并沒有做出什麽威脅到昆侖派的事,否則,即便他是丹塵子的弟子,玉陽真人也絕對不會給面子的。
陰煞宮的宮主陰損也在觀察林逸飛,對于林逸飛,他也注意好久了,不凡,這是他得出的結論。不過,今日,當林逸飛認真起來之後,他的觀點卻有些變了。他知道,對林逸飛的評價似乎有些低了。
将目光轉向了陰熵,他不禁在心裏歎了口氣,今日之戰,結局怕是已經注定了。……
此時,台上的兩人已經動手。
陰熵和他的宮主一樣,不喜多言,上來連招呼都不打,立即出手搶攻。
其實,大家都知道,林逸飛劍法遠遠高于他們,所以,唯有占了先機,打林逸飛一個措手不及,才能有獲勝的可能,若是讓林逸飛先出手,把他那神乎其技的劍法用出來,那麽,認輸,就是唯一的選擇了。
見陰熵的雙刺朝着自己刺來,林逸飛卻是不慌不忙。本來麽,修爲到了他這個層次,想要慌張都難,眼前的對手隻有分神期,如果他願意,他相信,隻要自己用出蒼穹劍訣的第一式,幻劍式,那麽,隻要一劍,對手必敗無疑。
不過,很顯然,幻劍式是絕對不能用的。如果讓人知道他有如此淩厲的劍式,定然會讓人想到劍訣,若是自己身負無敵劍訣的事被别人知道,那麽,别說過安甯的日子了,就是自己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了。
林逸飛的思索隻是在須臾的時間内完成,而此時,陰熵的雙刺也已經刺來,一刺奔上路刺林逸飛的眼睛,另一刺奔中路,卻是刺向林逸飛的下陰。
修魔者從來不講什麽規矩,隻要能給對手造成最大的傷害,就是好招數,管它漂不漂亮,光明不光明?
陰熵的雙刺可謂角度刁鑽,而且,他占了雙手兵刃的優勢,雙刺刺向不同的方位,讓林逸飛很難顧全。
不過,他的對手是林逸飛,如果被這樣簡單的攻擊擊到,那麽,林逸飛也就不用混了,直接回家和韓雪兒男耕女織算了。
眼見雙刺刺來,林逸飛的劍一陣虛幻,竟然一分爲二,将雙刺一一擋開。
當然,林逸飛的手裏隻有一把劍,不可能一分爲二的,卻是他的劍太快,當第一劍挑走了刺向眼睛的分水刺之後,第二劍随即刺出,将刺向下陰的一刺再次擋住。不過,在揮出第二劍之時,第一劍的殘影卻是仍沒消散,這才給人一種錯覺,仿佛他的劍一分爲二了。
“好快的劍。”這四個字,幾乎是出現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誰都知道林逸飛的手裏隻有一把劍,可剛剛竟然出現了兩個劍影,毫無疑問,定是實體劍留下的殘影,這樣的用劍速度,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衆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林逸飛的劍究竟是怎麽練得?練到這份境界,得花多長的時間啊?
作爲林逸飛的對手,陰熵比台下的人感受的要深得多。
剛剛,當林逸飛舉劍格擋之時,他竟然感覺兩股力量同時從手中的雙刺傳來,也就是說,林逸飛的劍竟然快到化虛爲實的境界了,不同方位的攻擊,竟然在同一時間被擋住,可見林逸飛的速度有多快。
陰熵知道,此時一定不能讓林逸飛進攻,若是失了先手,那他必敗無疑。不過,以林逸飛的速度,他還能有機會再次進攻麽?
答案是肯定的,他還有機會,因爲林逸飛在擋下這兩刺之後,并沒有順勢進攻,而是後退一步,仍舊保持守勢。
林逸飛的這一做法讓許多人不解,大家都看得出,林逸飛剛剛絕對有機會轉守爲攻,但他卻偏偏放棄了,這絕對是不明智的選擇,而作爲他的對手,陰熵更是摸不着頭腦,不過,既然林逸飛不攻,那他可就不客氣了。
其實,衆人不知道的是,林逸飛之所以不攻,卻是因爲他不想攻。
林逸飛知道,自己隻有蒼穹劍訣第一式可用,除了這一式,他卻是不會其他的劍招了。普通的砍刺,根本不能給對手造成太大的威脅,所以,他決定先陪陰熵走上幾招,看一看對手都是怎麽進攻的,也就是說,林逸飛想要現學現賣。
就這樣,林逸飛一直保持守勢不變,而陰熵的每次進攻,他都能輕松地擋住,而且他還會不時地甩出一劍,給對手施加點兒壓力。
很快,半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過去,對于陰熵的進攻方式,林逸飛也已經大緻地有了了解,而時間也過得差不多,似乎到了結束戰鬥的時候了。
想到這兒,林逸飛忽然擋開陰熵的一次進攻,不過,這一次,他卻不再防守,而是順勢開始搶攻了。
“叮~”劍刺相交,林逸飛占了修爲高的優勢,一劍将陰熵*退,接着,猶如狂風暴雨般的進攻開始了。
劈、砍、刺、撩、掃,林逸飛的劍終于再次展現了他的強大。
此時,場下的一衆弟子已經看傻了眼,在他們的眼中,演武場上已經完全看不見人了,剩下的,隻有明晃晃的劍影。
陰熵有一種感覺,自己就是一艘小船,如今,這條小船正處在一個狂風怒号的海面之上,一個個浪頭打過來,這艘小船已經破爛不堪了,他知道,離小船解體已經不遠了。然而,在面對這狂風暴雨之時,這艘小船卻隻能逆來順受,沒有一點兒辦法。
很快,陰熵這艘小船終于承受不住,叮叮兩聲,卻是他的雙刺已經落地了。
瞬間,風平浪靜,場中的兩人終于再次現出了身形。
林逸飛依然是一身青衫,整潔如初,臉上仍舊是淡淡的笑意。而他對面的陰熵就不同了。
此時,陰熵一身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頭發散亂,說不出的狼狽,而他的兩手早已是空空如也,兩把分水刺竟然都被林逸飛打落。
不用說,一眼便能看出誰輸誰赢了。
林逸飛對着陰熵一抱拳,友好的一笑,便閃身下台,而陰熵卻是一時愣在了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人影一閃,台上的陰熵連同他的兩把分水刺都不見了,衆人再看之時,卻發現他已經回到了陰煞宮的隊伍中,旁邊站着陰煞宮宮主陰損。原來,陰損見陰熵呆愣當場,很是丢人,便出手将他帶了回來。
這時,林逸飛也已經回到丹塵子的身邊。
“呵呵,真不知道你小子什麽時侯練得這麽快的劍法,真是威力驚人哪。”丹塵子欣慰地對林逸飛道。
“師尊過譽了,弟子隻是随便練練,劍法也隻是一般,難登大雅之堂的。”林逸飛謙虛的回道,随後便平靜的站在了丹塵子的身後,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丹塵子沒有再說話,隻是微笑着搖了搖頭,而他的心裏卻在說:“這也叫難登大雅之堂?那什麽樣的劍法才能登堂呢?”
場上,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将目光看向林逸飛,今日,林逸飛爲大家上了一課,讓衆人知道,原來劍,是可以用得這麽快的。秦觀在看了林逸飛的劍法之後,也是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修魔者那面,魁昭同樣一改之前的淡然,盯着林逸飛的眼睛似乎隐隐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