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數分鍾。

卡德加突然注意到,麥迪文的影子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但他不太肯定。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他的影子裏一閃而逝……

随後這個想法就被抛在了腦後。麥迪文走近他身邊,搭手幫卡德加站起:“我很抱歉,孩子。”他有些尴尬,“我忘了你還在這兒了……我把你當成個毛賊了……”

“一個離開的時候,屋子比他來的時候還整潔的毛賊,”卡德加忍不住嘲諷道,他呼吸的時候仍舊感到肺部有些痛。

“是啊,”麥迪文環視了下屋子,滿意地點了點頭(當然是在無視了剛才他自己所造成的混亂的前提下),“還真不錯。我相信我還記得清楚:之前沒有任何人能做到像你這樣好。”

“我已經将書籍分類整理好了,”卡德加仍舊呼吸不暢、站立不穩,“您的左邊是曆史書,包括史詩。中間這部分是傳說和傳奇資料,按語言和内容分類。靠陽台那邊放的是那些是專業類的資料——煉金術研究筆記、法術講解和理論假說書籍。另外那些實在太過強大,以緻于我無法翻看和确認内容的書籍也放在那兒,也許您需要親自來檢查它們了。”

“不錯,”麥迪文一門心思觀察整潔的圖書館,完全沒仔細聽卡德加的話,“應該說太棒了。你幹的太棒了。非常棒。”他又環視了一遍圖書館,神情就像是重獲了人生的目标。“真的非常棒。你幹的很好。那麽,現在就跟我來吧。”

星界法師走到門口,踏上了向上層去的樓梯。然後轉過頭來問:“來嗎?”

卡德加現在就像是被個火球術給砸暈了一樣:“來?要去哪裏?”

“頂上,”麥迪文簡短地說,“快來,否則我們要遲到了。時間就是生命!”

老法師帶頭迅速上樓,在他的感召下,卡德加的步伐也輕快起來了。

“塔頂有什麽?”在臨近頂部的一塊平台處,氣喘籲籲的卡德加終于趕上來了。

“飛行點。”麥迪文厲聲說道。随後他又停下來,似乎是猶豫了一陣。他的肩膀突然松了下來。那一瞬間,他眼裏的怒火似乎已燃燒殆盡:“我必須道歉。我老毛病又犯了。”

“大人……?”卡德加被麥迪文這種像是變身般的奇怪舉動給弄暈了。

“我的記憶十分混亂。都不知道自己記住的是否就是事實,年輕的信賴,”星界法師道,“我本該記得你仍在塔裏的。但是不知道怎麽搞的。我當時突然就認定你是個……”

“大人?”卡德加打斷了他的話。“時間就是生命,嗯?”

“時間……”麥迪文點點頭,别過臉去,“是的,時間就是生命。快,我們不能浪費光陰!”說着,像是爲了貫徹這話似的,老人開始一腳跨兩檔樓梯而上。

卡德加意識到。這座鬧鬼的塔和其中那亂七八糟的圖書館并非麥迪文曆屆助手紛紛主動離職的唯一原因。他快步跟了上去。

老管家在塔頂的天文台等着他們。

“摩洛斯,”麥迪文剛一趕到就大喊。“如果你願意的話,吹響你的黃金哨吧。那是你的權利。”

“哎,”仆人應道,他拿出了一支小哨嘴吹了起來。矮人語寫就的符文篆刻在哨管的一側,在火光的映照下閃閃發亮。“權利行使完畢,先生,他們來了。”

“他們?”卡德加試探地問道。他話音未落,幾雙巨翼鼓動空氣的聲音便在他頭頂響起。麥迪文低頭俯瞰着塔下的建築,而卡德加則循着聲音擡頭望去。

數隻巨型飛鳥從空中降下,它們的翅膀在月光的反射下泛出靈光。不,那不是鳥,卡德加看清楚了——獅鹫。它們有着巨型貓科動物的軀體,但同時卻擁有僅屬于鷹的頭部與前爪,它們的翅膀是金色的。

麥迪文牽過其中一隻巨獸,拽住了它頭上的缰繩:“自己挑一隻,我們出發。”卡德拉望向這些巨獸。離他最近的那一隻仰頭發出了一聲尖嘯,并用一隻巨爪輕輕叩擊着石磚地面。

“我從沒……”年輕人手足無措,“我不知道怎樣……”

麥迪文眉頭一蹙:“肯瑞托連這個都不教麽?現在我才沒那閑功夫呢。”他舉起右手食指點住了卡德加的額頭,口中默念了一段咒語。

卡德加尖叫一聲,驚恐地向後跌去。老法師的接觸讓他感覺有一塊炙鐵硬塞進了他的大腦。

麥迪文道:“現在你知道了。騎上去,現在。”

卡德加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出了一聲驚歎。現在他确實知道了,知道該如何正确的駕馭和騎乘獅鹫(即使是一頭沒上鞍的),而且還會标準的矮人式騎法與非矮人式騎法。他知道如何在空中拐彎,如何在空中懸停,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如何緊急迫降。卡德加騎上自己的獅鹫,感到腦袋裏又傳來隐隐劇痛,這些新的知識似乎在推擠他大腦裏的原有知識,以在他腦袋裏永久性地占據一席之地。

“準備好了嗎?跟上!”

出發了,兩隻巨獸舒展開身體,撲擊着空氣緩緩上升。這些巨型生物可以輕易地搭載一名全副武裝的矮人,但是一名穿長袍的人類的重量已經接近了它們的極限。

卡德加專業地操作着他的獅鹫,跟随着麥迪文迂回下降,将高度調整到了比樹梢高一點的位置。他頭部的隐隐劇痛以麥迪文接觸過的那一點爲中心不斷擴散,現在他已經感到頭重腳輕,腦袋發昏。盡管如此,他仍能準确地跟随着星界法師的行動,就像他從一生下來。一生都是在獅鹫背上度過的。

青年法師試圖趕上麥迪文,問問他他們的目的地,以及他們去那裏的目的。但是總超不過他。當然即使他做到了,卡德加其實也清楚,風聲的巨響也會把他的話給吞沒。因此他隻好乖乖地跟着麥迪文,飛越迫近的群山,然後轉向東去。

卡德加說不清他們飛了多久,他在獅鹫背上已經斷斷續續地打了好幾個瞌睡,但是雙手仍緊緊地攥着缰繩。他的獅鹫也一直和麥迪文的保持同一步調。當麥迪文突然一個右轉彎的時候,卡德加才突然從沉睡(如果那能叫沉睡的話)中驚醒,跟着星界法師轉飛向南。卡德加的頭痛症狀已經完全消除了。留下的隻有對疼痛的初略記憶。卡德加現在發現他們已經飛出了山區。正在曠野上飛行。在他們的腳下,無數的水塘和湖泊反射出破碎的月光。這是片巨大的沼澤或是濕地,卡德加想。此時已經是黎明時分,東方的地平線已經發白。迎接着這即将到來的嶄新的一天。

麥迪文降低了些高度。并将雙手高舉過頭頂。在獅鹫背上念了幾句咒語,卡德加當然,卡德加看不到麥迪文的正面,因此念咒一說隻是他的推測而已。卡德加德大腦告訴他,自己知道該如何仿效,如何放開雙手,僅用膝蓋的動作來操縱獅鹫。不過他打心眼裏不覺得這樣做會舒服。

他們還在繼續前飛,麥迪文的身上卻突然間發出一片強光。他的身影被這明亮的光輝映照地宛若天神一般,令卡德加的獅鹫被反襯地像是個微不足道的黑點。在他們下方。青年法師發現了一個軍事營地,位于一個小山包上,在周圍的沼澤中尤爲醒目。他們壓低高度掠過營地,卡德加可以聽到其中傳出來的盔甲的碰撞聲和緊急武裝的喧嘩聲。麥迪文究竟是在幹什麽?

飛越了營地後,麥迪文又開始重新上升,并作了一個盤旋拐彎,卡德加一一跟着造做。他們又一次回到了營地上空,現在它已經明亮多了——在他們盤旋回來的這段時間裏,各處營火已經被添加了新的燃料,在夜幕中發出耀眼的火光。卡德加這回清楚的看到這是一支龐大的巡邏隊,甚至可能有一個連的人數。指揮者的營帳又大又華麗,同時卡德加也認出了其上的艾澤拉斯王國旗幟。

暴風城的軍隊。一定是的,因爲有傳聞說麥迪文與艾澤拉斯之王萊恩和王國的英雄騎士洛薩關系密切。卡德加原以爲麥迪文會在此着陸,但是星界法師用膝蓋撞了下他的坐騎的一側,命令獅鹫繼續前飛。兩隻巨獸的翅膀撲擊着夜幕下的空氣,他們又開始重新爬升了,這次向着北方。卡德加除了跟随别無選擇,麥迪文放下雙手重新持缰,他身上發出的強光也漸漸消散了。

再次飛臨沼澤地上空,卡德加注意到了下方一個細長的帶狀物,如果說它是條河的話未免太直了點,說是灌溉用的人工溝渠的話則又太寬了點。一定是條公路,貫穿整個沼澤,一直延伸到外界地段。

然後他們地平線遠處出現了又一片山脊,又一塊幹燥地帶,以及又一個營地。這個營地裏也有火焰,但是它們早已熄滅多時。這個營地一定和剛才那個那個屬于同一個軍隊,他們在這片曠野上分散散布。當兩人飛近以後,卡德加發現了營地裏被點着的數輛馬車,它們的貨物被淩亂地灑在周圍,點綴着燒焦的黑乎乎的人類軀體,那些軀體像是小孩的玩具一樣被亂扔在營地的沙質地面上。

一如剛才,麥迪文飛越了這個營地,并重新上升,作一個拐彎并第二次飛臨它。卡德加也跟着做了,這位年輕的法師從坐騎一側伏下身去以看得更清楚些。這像是個剛被掠奪過,然後點火燒了的運輸隊,但是貨物卻仍然還在。爲什麽強盜們不搶走貨物甚至是連貨車一起拖走?營地裏還有幸存者嗎?

最後那個問題立馬被解答了,營地附近的一個小樹叢中傳出了喊叫聲,數束箭矢向天上射來。

麥迪文不慌不忙地回拉缰繩,他的獅鹫尖嘯一聲,回轉躲開了那幾支箭。卡德加試圖依樣畫葫蘆。他頭腦裏那溫暖、虛假而又舒服的記憶告訴他他知道正确的回轉方法。可不像麥迪文,卡德加騎的位置實在太過于靠前了。

他急忙去拉缰繩,獅鹫成功地在空中回轉了。但卻沒能躲過箭矢,一支帶倒刺的箭洞穿了右翼,這隻巨獸慘叫了一聲,在空中痙攣,并拼命試圖鼓動翅膀上升到箭矢射不到的位置。

卡德加立馬失去了平衡,任他技藝再高也無法補償。他心跳速度達到了極限,雙手滑脫了缰繩。雙腿也沒能勾住坐騎。獅鹫感到身上負擔減輕了,于是動作幅度更爲加大,把卡德加完全從背上甩了出去。

卡德加雙手亂揮想要重新抓住缰繩。那皮繩僅觸到了他的手指尖。下一瞬間,就和他的坐騎一起向夜空高處飛去了。而青年法師則向着下方徑直墜去,被無盡的黑暗所吞沒。

墜地的一瞬間,卡德加感到肺裏的空氣像被抽幹了似的一湧而出。手指觸碰到的砂礫的地表使他意識到自己一定是落在了山脊一邊廢墟旁的低沙丘上。

年輕的法師艱難地站直起身子站起來。從天上看。這山脊僅僅是森林失火,而從地下看,這裏簡直就是張開口的地獄之門——

——四輪馬車幾乎已經全部被火焰覆蓋了,裏面的貨物四散在山脊周圍燃燒着冒出火光。布匹卷展開着灑在泥地上,破了的桶子不斷地往外漏水,一些被奪走的食物殘渣碎散着混進泥土裏。在卡德加的周圍還躺着穿輕甲的人型屍體,偶爾也能瞥見一個頭盔或一把斷劍。這些應該是保護車隊失敗了的衛兵們留下的遺物。

卡德加晃了晃疼痛的身體,還好。似乎沒有骨折,僅僅隻是挫傷。他十分慶幸自己落在了沙子上。而不是平地。哪像他肯定會摔得更重,搞不好就是全身骨折。

他使勁地搖起自己的頭。此時麥迪文法術所留下的感覺和全身各處更強烈的疼痛比起來已經無足輕重了。

廢墟的周圍傳來了響動,卡德加本能地低下身子。一種吠叫般的陌生聲音反複地傳來,在卡德加聽來這是這種充滿喉音的語言既亵渎又粗野。他們在找他,他們看見他從坐騎上跌落下來而現在正在搜尋他。就像他看到的一樣,佝偻的身影蹒跚着穿過廢墟,在經過的火光映射中投下一串弓背彎腰的影子。

他似乎感到想起了某些東西,但是具體又記不起來是什麽了,而現在他盡量讓自己不去想别的,隻是期望夜幕的籠罩能使自己不被那些生物發現。

隻是事與願違,在他身後,傳來了樹枝折斷或是靴子踩在被落葉覆蓋的坑上,或是類似皮甲被刷子擦拭所發出的那種聲音。總之這已經足夠讓卡德加知曉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人站在那了,他轉過身,驚愕地發現了它們——他在幻境中曾見過的那種怪物,綠黑色的類人型怪物。

它看起來不像在幻境中那麽大,那麽寬,但仍然是一種噩夢般的生物:向前突出的大下巴上布滿着豁出的尖獠牙,臉上的其他部位小而陰險。卡德加第一次注意到這種生物也有豎起的長耳朵。它可能在看見卡德加之前就已經聽到他發出的聲音了。

怪物的盔甲是暗色的,但是皮質的而不是像夢境中的金屬質地。它一手拿着一束火把,火光深深地勾勒出五官,使整張臉看起來更爲可怖。它的另一隻手裏則握着一根帶有一串白色物體裝飾的長矛。卡德加突然意識到這些物體是人類的耳朵,他身邊這場屠殺中所得的戰利品。

一切發生的是那麽突然,人與怪物的接觸就在短短那麽一瞬。野獸舉起它那帶有恐怖裝飾的長矛指向年輕的法師,大吼一身算是發出挑戰。

在卡德加的意識做出反應之前,他的身體已經完成了法術。卡德加甚至有些驚訝的發現,他擡起手放出了一束深藍色的光線。他意識到這是那個複雜的辛達苟薩之息裏面所包含的的一個小法術。光線正中野獸的腹部。那怪物随之轟然倒下,它的挑戰也暫時告一段落。

電光火石間,卡德加的思緒一部份正在爲他剛才所做出的反應感到震驚,另一部份則清晰地記得他曾經在卡拉贊的幻境裏看見這些野獸能做什麽。

這個生物似乎在發現他前就已經通知了小隊裏的其他成員,現在營地周圍響起了戰鬥嗥叫,兩個,四個,甚至一隊(12個)這種笨拙的野獸都向他的所在地圍攏。更糟糕的是,連沼澤也傳來了嗥叫。

卡德加覺得自己沒有能力把它們全部放倒。盡管隻是一個小小的法術,但是作爲那傳奇法術的基礎部分,召喚出那麽一道光束的消耗也不小。尤其是在他已經足夠虛弱的情況下。再來幾次估計就有要暈倒的危險了。也許他該試着逃跑?

但是這些怪物可能比他更了解身邊的周圍這片漆黑沼澤地帶的地形。如果他繼續留在沙地山脊上,肯定會被包圍,但如果逃進沼澤,可能連麥迪文都無法找到他。

卡德加擡頭仰望天空,沒有星界法師也沒有獅鹫的蹤迹。是不是麥迪文已經降落在某處并悄悄接近這些怪物了?或者他回去了南邊的人類軍隊那求援?

或者,卡德加一身冷汗地想,難道麥迪文的那水銀般的情緒又起了變化已經忘了還有人和他在一起飛行?

卡德加迅速觀察了一下遠處的黑暗,接着又把注意力轉回到包圍圈本身,四周的在火光邊晃動的影子似乎更多了,嗥叫聲也更是此起彼伏。卡德加檢起地上那根恐怖的滿是戰利品的長矛,特意大步邁向火堆,他或許放不出足夠的法術了,但怪物們卻不知道這一點。

或許它們就像看起來一樣蠢,同時對法術也缺乏經驗。

他确實吓到了它們,是的。這些野獸一心隻想着捕捉到它們剛剛從飛行做起上射下來的可憐受害者,到了山頭卻突然發現這個受害者站在營火的光亮手中手裏拿着它們其中一個護衛的戰利品長矛。

卡德加把長矛抛進火堆裏,長矛落下的瞬間火星四濺。

年輕的法師召喚了一小簇火焰,形成一個小火球并懸浮在手中。他希望火光能夠像剛才那個守衛手裏的火把一樣勾勒出自己嚴肅的臉。效果确實更好。

“離開這個地方!”卡德加吼道,心中祈禱自己緊張的聲音不會留下破綻,“離開這個地方或者死!”

一個個頭稍大一些的野獸向前走了兩步,卡德加念誦了一段咒語,秘術的能量聚集在他握着火焰的手上最後結結實實在這個綠色野獸的臉上炸開,怪物伸出爪狀的手痛苦地捂住自己被炸爛的臉,然後慘叫着倒下了。

“滾開!”卡德加喊道,努力使自己的聲音壓得低沉,“滾開或者和他下場一樣!”他感覺腹部冰涼,同時試着讓自己不要盯着那具燃燒的屍體看。

一根長矛從黑暗中向他飛來,卡德加用盡自己最後的魔力召喚氣系魔法,空氣盾的能量剛好能夠使長矛偏移原來的方向。做完這些卡德加已經感到了眩暈。這是他最後能做的了,他已經真真正正地耗完了全部法力。現在隻有靠虛張聲勢來吓唬敵人了。

周圍的那些怪物,大概十多個能看見的,向後退了一步,再一步。卡德加盤算着,再喊一聲,估計它們就會逃回沼澤去了,這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來逃跑。他已經決定向南跑,去到人類軍隊的營地。

然而此時一陣大聲地咯咯怪笑凝固了卡德加的血液。怪物戰士的隊列讓開了一條路,一個身影蹒跚向前。它比其他的那些野獸更瘦弱而更佝偻,穿着一件袍子,顔色仿佛凝結的血液一般,就像是幻境裏天空的顔色。它的臉和其他怪物一樣扭曲而泛綠,但是這個家夥的眼睛裏卻閃動着邪惡野蠻的智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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