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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罐子摔破了


賽丹·達索漢,身高六英尺半,最高大的聖騎士。是已故的聖光先知,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奧的得意弟子之一。與烏瑟爾、圖拉楊、弗丁一同成爲了艾澤拉斯首批聖騎士。在第二次戰争期間成爲高階指揮官,地位僅次于光明使者烏瑟爾。

同時,他也是戰鬥力相當水的聖騎士,本身的能力不高,方便王啓年下手。

按照王啓年本來的計劃,聯盟的主力應該進軍黑石塔,和黑龍軍團血拼,天災則趁機上下其手,做點愛做的事情——削弱敵人,壯大自己。可是聯盟的最高指揮官烏瑟爾數月以來一直頓兵不前,使王啓年的計劃得不到進展。

而且這個聖騎士還是個聖光狂信徒,一直明裏暗裏反對光明神教的傳教。甚至公然宣稱“不會信奉什麽打着聖光名号的邪神”,硬是頂着不讓王啓年手下的光明神教僧侶傳教。同時由于沒有戰争發生,天災搞出來的成瘾性‘聖水’得不到大規模的使用,光明神教的傳教收獲不大。

最麻煩的是這種狂信徒能夠抵抗他的精神法術。兩天以前,解除了封印的王啓年又進行了一次嘗試,失敗了。考慮到更進一步的精神控制會被那些法師們看出端倪,他不等不放棄了對于控制烏瑟爾的嘗試,轉爲除掉他。而代替他統帥聯盟軍隊的人已經選好,就是賽丹·達索漢。

一場秘密的小型兵變,反而不會有太多問題。烏瑟爾頓兵不前的行爲也已經把借口送了上來。裏通外國,叛國投敵什麽的借口都是現成的,連洛丹倫國王陛下授命達索漢的秘密诏書都已經僞造完畢,萬事俱備,隻差達索漢點頭了。

王啓年也毫不懷疑他最終會屈服。賽丹·達索漢和烏瑟爾那樣刻闆自律的狂信徒完全是兩種人。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有亡靈在監視他們兩個,烏瑟爾的私生活無懈可擊,但是達索漢則是把柄一堆。

當然,王啓年也沒指望就憑這些把柄來要挾這位聖騎士,畢竟裏面好多行爲大家都在幹,隻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而已,烏瑟爾那樣的人畢竟是鳳毛麟角。

天災爲賽丹·達索漢精心準備了一連串套餐供其選擇。在達索漢每天要去遛馬的區域裏,散布着若幹神奇的寶物。

綠瑩瑩非常好看的細長頸金屬小圓瓶,瓶面上還有些精美的、墨綠色葉狀花紋,頂端有一個小巧的瓶蓋緊緊的封住了瓶口。瓶子被放置在一處精妙布置的機關裏,負責的死亡騎士聲稱隻要目标經過,就一定會被飛出來的小綠瓶砸傷,滴血認主……

在他經常飲馬的湖畔中也布置了機關,目标接近會出現璀璨的光芒。目标觸碰那道光以後,将會從光裏抓起一個石頭。這個石頭一到手,他就會下意識的咬破手指把血滴上去……

這一片區域之内還有若幹看起來靈光閃閃的植物;看到目标就要跟他回家的松鼠兔子瘸腿的白貓等一系列小動物;空中會觸發掉落巨大的泰坦科技飛行物體;路邊還放着若幹沒人理會的盒子;甚至在他的軍營内的帳篷附近還有經過時會突然發光的古老戒指、破舊砍柴刀和一把生鏽斷劍……

達索漢入手了那枚戒指。他驚喜的發現,這枚戒指在認主之後可以把他的聖光力量增幅一倍……

三天之後他就開始爲自己的聖光力量被轉化成了暗影之力而愁眉苦臉。等到王啓年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張仿佛老了十歲的臉頰。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他露出了十分迷惘的神情,“我?爲了讓聯盟在戰場上失敗嗎?”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安:“我已經失去了聖光的眷顧……”

“不,還沒有,但如果你拒絕合作的話,那才是真正的失去了。”

“這就是你所說的眷顧?”他揚了揚手,手上有一枚破舊的戒指散發出奇異的光芒。

“爲什麽不呢?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聖光已經眷顧過你了,在你見到我的使者的那天晚上,你的力量不是回來了嗎?”

“那隻有區區三個小時而已!”

“你願意合作的話就是永久。”

聖騎士喘着粗氣,惡狠狠的盯着他。王啓年不爲所動。賽丹·達索漢先忍不住了,“……我們進去談。”

說完,轉身走進了他的帳篷。

王啓年跟了進去,并且示意衛隊看守好這個地方。

“你們到底想要什麽?”王啓年一進帳篷,達索漢就迫不急待的發問。

“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聯盟應該由你來統帥,而不是烏瑟爾。”他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坐下,慢悠悠的回答道。

“你想毀滅聯盟嗎?請你另尋他人吧!”

“不,不是毀滅。聯盟将會在你的領導下取得一連串的成功,你将踏平黑石塔,擊殺死亡之翼,平息大災變,拯救世界,成爲艾澤拉斯的英雄。你會成爲索拉丁大帝一樣的領袖,但是前提是你得除掉烏瑟爾,然後……”

“然後?”賽丹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聯盟的軍隊也會消耗殆盡,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你想讓我去當一群死人的領袖麽?”

王啓年眉頭微皺。事情并不如所想象的那麽順利,而他也不能像他對待那些洛丹倫士兵一樣把達索漢殺了完事。他又一次嘗試着,“聯盟需要你……”

“我不會合作的……”聖騎士沉默了半響,回答道。

“你不想要聖光的力量了嗎?”

“想要,但是我不會成爲你們毀滅聯盟的幫兇的。”

“誰告訴你我要毀滅聯盟的?”

“難道不是嗎?難道你要把你那邪惡的暗影魔法在聯盟普及嗎?”

“差不多。”王啓年平靜的回複着他,“聯盟并不會被毀滅,請不要忘記我也是聯盟的國王之一。”他的那股鎮定感染了達索漢。“而你可以成爲像洛薩一樣的攝政王。”

達索漢好奇地問:“那你想要達到什麽目的。”

“第一,死亡之翼必須死;第二,聯盟需要一個新秩序。僅此而已。”

聖騎士似乎在考慮着這一點,而後搖了搖頭。“即便可以,聯盟又要爲此付出什麽代價呢?你要做的事情要死很多人吧。如果你有萬全的把握,你也不會來找我了……”

王啓年爲他的軟弱而直犯惡心。更不幸的是他還是新聯盟計劃中必要的一環。

他強迫自己要忍耐,他反駁道,“我已經有了萬全的計劃,并不會死很多人,現在就差一個領導人了。”

“那就是說你們隻需要我來當個傀儡了?”達索漢向他怒吼道。“你和你的那些該死的計劃!如果成功的話,從中你能獲得多少好處?你們這些混蛋隻知道想盡一切辦法獲得好處,那我能得到什麽呢?”

王啓年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抓住了聖騎士的雙臂憤怒的晃了起來,“MB!你他娘的到底幹不幹!你沒得選擇!現在他們隻需要正确的引導,然後他們就可以獲得勝利!你的支持者根本無法和我的騎士匹敵,我們完全可以讓所有的部隊都遵從你的号召。等烏瑟爾一死,你就是能夠号令大軍的唯一一人。并且我告訴過你我有一套解決死亡之翼的萬全方案。我已經派了幾個騎士前去,我确信我們可以成功。到時候你将成爲聯盟的無冕之王,我甚至可以幫你成爲洛丹倫的攝政王,像洛薩一樣。甚至你的子孫可以取代米奈希爾家族……”

他拔出了自己的寶劍。“要嗎合作,要嗎死。選一個吧!”

達索漢重新充滿了希望的臉被王啓年的動作吓得慘白。他久久沒有言語。

“你已經計劃好了嗎?”他最後一次問道。

“是的。”

又是良久,王啓年耐心的等待着他。

“我幹了……告訴我吧。”

————邪惡計劃開端的分割線————

集合的公告昨天下午由達索漢發出,那些受封于他的騎士,騎士的侍從,他的弟子以及弟子們的封臣,還有他們的衛隊——一共三百餘人,在某個地點聚集了起來。

“我們要進行一次行動,”達索漢大叫道。”我叫你們帶好補給。我希望你們都聽到了。我忠誠的部下們,把你們的武器準備好,把你們的護甲準備好。治療者們,把你們的藥膏、藥劑和繃帶帶好。我将帶領你們向着榮耀進發。”

太陽尚未升起的時候,他就帶領着這支部隊出發了。

他們很快到達了目的地,與奧特蘭克年輕的君王見面。

當每個人都站到位并安靜下來之後,王啓年發話了。

“諸位,”王啓年說,“你們應該感到榮幸。今天将是一個偉大日子的開端,聯盟的新秩序将會建立。而你們,将在賽丹·達索漢領主的帶領下,得到你們所渴望的一切,無論是榮譽、爵位、财富、女人抑或是力量……向英明的達索漢緻意!”

“但是首先……我們需要一個儀式,來告别昔日,我們要把我們自己交付其中,從而換取祝福。”

他彎身拿起一個奇怪的高腳杯,看起來是由某種動物的角雕镂而來。它是棕黃色彎曲的,上面刻着奇異的雕文。在黎明,那些雕文似乎微弱地閃着光。杯子裏裝的東西,同樣也閃着光。王啓年把杯子舉在面前,朦胧的黃綠色光從下往上照着他的臉,投射出奇異的影子。

“這一杯是勝利,”王啓年用極具**力的聲音說,“這一杯是重生。我請每個貴族喝下這一杯,然後他們将請他們每一個希望得到祝福的部下喝下。誰願意前來,展示他的忠誠,接受這個祝福?”

王啓年稍稍向右側身,向着賽丹·達索漢。聖騎士咧開嘴笑笑,接過了杯子。

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儀式,“得到一切?但是我們要爲此付出什麽代價呢?”

“代價就是——”王啓年回過頭來,看着這個發話的年輕貴族。“變得像我一樣帥!”

這句話震的台下的人類目瞪口呆。

“開個玩笑,這是光明大萌神的祝福,神的賜予。沒有什麽代價,如果說硬要有,那就是你需要以虔誠的信仰來報答神恩。”

在這個小插曲之後,達索漢高高舉起了杯子向着台下每一位示意。然後把杯子舉到唇邊,深深地飲了一口。

大領主身上爆發出了刺目的金光,但是與平時柔和的聖光不同,這金光刺的人眼睛生疼,而且給人一股陰冷的感覺。

不過台下沒有人注意這些細節。他們蜂擁上前,迫不及待地要感受他們領主所感受到的感覺。杯子傳遞着,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喝了。每一個都因深深的痛苦而顫抖了一陣,然後每一個經曆完那種痛苦以後都顯得興奮而且明顯地更爲強大。每一個都渾身閃耀着‘聖光’。

在所有人都喝下了這以惡魔血液調制而成的飲料之後,王啓年退後了幾步,對聖騎士點了點頭。

布萊克漢的沐浴在黎明的晨光之中,舉起雙臂高喊,“這個黎明我們創造了曆史。現在我們要去完成聯盟新秩序的第一步。勝利将屬于我們!”

吼叫的聲音開始擴散,人類怒吼着“爲了聯盟,爲了洛丹倫!”的話語,騎上馬匹,追随着他們的領主,前往王啓年劃定的目的地。

他們要做的事情不像最初他們以爲的那麽簡單。

一支中型的車隊順着大路慢慢走來。士兵們認出了他們的服飾,這是洛丹倫的部隊,他們在護送着什麽人。幾輛馬車排成單列走着,在兩旁護衛的都是皇家衛隊的騎士。

不過名爲理智的東西已經從達索漢部隊的大多數人的腦子裏面消失了。他的軍隊包圍了這個車隊,而死亡騎士們把他們都包圍起來。

車隊中盡是優秀的戰士,但他們人數不多,很容易就被完全包圍了。他們拔出武器,卻沒有馬上進攻,而是轉頭等候着那領頭的矮人命令。這個矮人長着一臉大胡子,他鎮定自若地看着這些軍隊,滿是鄒紋的臉上毫無表情,眼裏卻燃燒着正義之怒。

“你們想要做什麽?”矮人舉起了他的戰錘,“我是穆拉丁·銅須,車隊裏護送的是米奈希爾家族的重要人士,你們未來的國王和他的姐姐!”

“你,達索漢,”他一眼認出了聖騎士,并用錘子指着他,“你想要造反嗎?”

“造反?不,這隻是一個儀式……”王啓年舉起了無影劍,沖向了穆拉丁。達索漢稍稍猶豫了一下,也緊随其後。達索漢的腦子不太清醒的軍隊緊随他們的領主沖了上來。

這支軍隊雖然腦子裏面一塌糊塗,但是憑借這飲料帶來的力量與激發出的嗜血戰鬥本能,和皇家衛隊戰的不相上下。兩邊都不停的有士兵倒下。

而他們的指揮官戰況則大不相同。王啓年不想節外生枝,一劍就重創了矮人,并把他打下馬去。這個依靠着祖傳的天神印記和血脈成爲山丘之王的英雄真實實力并不高,他并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觸摸到規則的,對付起來也格外簡單。他的武技在王啓年的神器面前毫無意義。

然後他示意達索漢上前補刀。

聖騎士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他提前已經清楚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麽人。他緩緩催動戰馬,向着矮人移動。随後舉起了戰錘,滿臉不情願的砸了下去……

這一場戰鬥很快就結束了,馬車附近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屍體。卡莉亞·米奈希爾與阿爾薩斯·米奈希爾被綁的嚴嚴實實,嘴裏還塞上了東西——王啓年一開始就命令一部分死亡騎士直沖馬車,控制住車裏的人物,尤其是洛丹倫的王子與公主。

他們早早的被綁起來,然後被強迫看着達索漢帶領着部下屠殺這些忠實的衛士們。王啓年的法術也是時刻影響着這兩人,使他們能夠牢牢的記住達索漢背叛的場景。

“我們現在往回走嗎?”達索漢騎在馬上,湊過來問道。阿爾薩斯和卡莉亞惡狠狠地瞪着他,眼裏閃爍着仇恨的光芒。

達索漢歎了一口氣,扭過頭不去看兩人,等待着王啓年的回答。雖然早就下定決心和王啓年合作背叛洛丹倫,建立聯盟的新秩序。可是當他真正的面對他曾宣誓效忠的人的子女時,強烈的羞愧感充斥着他的心頭。

“你以爲這樣就完了?”王啓年輕蔑地問。

“還有什麽?不就是截殺這支車隊,俘獲前來代替泰納瑞斯國王陛下慰問軍隊并視察前線的王國繼承人嗎?”

“這隻是第一步而已。”王啓年的回答不緊不慢。

“你難道要我親手殺了他們兩個?”達索漢因羞憤而漲紅了臉頰,“這和說好的不一樣!你答應我不殺他們的……一個穆拉丁和一個大隊還不能取信與你嗎?你還想要什麽證明?”

他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你把他們殺了,我上哪裏當攝政王?陛下的遠房親戚裏可有的是成年人……”

聖騎士的聲音越落越低,到最後漸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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