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楚風的外公譚慨然,原型就是我的外公,外公确實姓譚,但名字我改了一下,以爲尊者諱。而文中寫到的一小部分内容,也是源自真實的故事。至少,那個在*中被起來造反的人們要以掃四舊的名義打倒批鬥的老人,是真實存在的。
那一段故事也真的是那時才十來歲的母親親眼見到,後來講給我聽的。母親親眼見到老人輕易掙斷了綁在身上的栓漁船的纜繩,那是象小孩手臂一樣粗,又硬的象石頭一樣的。
所以,我對于中國有沒有真正的武功是毫不懷疑的,不是電影裏那種可以飛來飛去的虛的東西,而是真正可以使人發揮出極大力量的技巧。
而我真正了解到現實生活中身懷武功的人,就是我的外公。那時,父親和母親、外公都在同一個單位裏,單位裏的人都稱呼外公爲譚爹,而且都知道譚爹身上是有些功夫的,怎麽傳開的不知道,因爲我那時太小,知道的也晚。聽母親說,小的時候,外公本來最疼愛小姨,想把功夫教給她,但是小姨怕辛苦,沒有毅力練下去,而小舅舅則對練功夫沒興趣。我當時不知道爲什麽外公不把功夫教給大舅舅和母親,後來明白了,我有兩個外公,大舅舅和母親是跟另一個外公姓的。
母親又告訴我,我小時候,外公想過教我功夫,但是外公太疼我,不願讓我吃苦,後來小舅舅的兒子就是我的表弟出世了,外公更是疼愛他,更别說讓他練功吃苦了。外公過世後,有時還可以聽到母親說外公的功夫沒有傳下來,可惜了!當然可惜了,簡直是痛惜啊!!——當我知道這些事後,真的感覺太遺憾了!!
外公是長沙市長沙縣人,很年輕的時候就從家鄉跑出來,到了外鄉。母親說,好像外公在家鄉犯了什麽事,大概也是因爲練了些功夫,年輕氣盛才闖了禍。到了我的家鄉——洞庭天下水的嶽陽,開始老實作些小生意過活,在湖邊上販魚;洞庭湖上是有漁霸的,幾個人因爲外公不交分子錢,掀了攤子,撅斷了稱魚的秤杆,于是外公一人給了他們一下,沒想就把人打傷了,還是外公自己把他們又送到醫院。外公還不知道人傷的很嚴重,旁邊知道了事情原委醫生好心告訴他,那幾個人的肋骨斷了,要賠很多錢的,于是外公又跑了。
由此可以看出,武俠小說裏的很多故事都是不現實的,當大俠可是一點都不潇灑,動不動惹了禍就要跑路的。
又有一次,這是外婆很得意的講給我聽的。因爲外公是從外地獨身來的,當地人欺負他,幾個人跟外公争執,外公站在一座小橋上,五六個人上來,外公一手一個,幾下就把人都扔到橋下去了。那一次之後,就沒人再敢找外公麻煩了,外公才開始真正定居下來。
聽母親和外婆描述,外公拿手的一招是,單手抓着人的前胸或是衣襟,輕輕一抖,就能弄斷人的肋骨,她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道理在裏面,隻覺得很厲害。
而我親身經曆的,就是外公在單位抓小偷的事了:一次是小偷到單位大白天偷東西被發現了,被人趕到樓頂上,威脅要跳樓,是外公上去,一把将他拽了下來,小偷是個青年,但毫無還手之力;一次是晚上,外公發現了一個小偷,小偷想翻鐵門逃跑,外公把翻了一半的小偷撤了下來,單人輕松将他制服了。我那時十分驚訝外公年紀這麽大了卻能打過小偷,旁邊的大人卻都理應如此的樣子,都說撞到了譚爹,那小偷真是倒黴!
所以外公從小在我的心裏,充滿了一種傳奇色彩,愛幻想的我時常在腦海中編造關于外公的故事,因爲外公的家鄉他後來隻帶着年幼的小姨回去過一次,家鄉的親人都不在了,外公年輕時的經曆,身上功夫是怎麽學會的,發生了什麽事要讓他年紀輕輕就離鄉背井,都沒有人知道了。而唯一最了解這些事的人,外公他自己,卻在我知道了他的這些故事之前,在我年紀大到想要探究長輩們的過往經曆之前,就遺憾的因爲意外的火災而去世了。
從此,對于我來說,外公的故事,永遠都隻能是那樣的引人入勝,卻也隻能無限的好奇和揣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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