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有位女生漂亮的象個公主,爲了吸引她的注意力,小男生們會故意捉弄她;領袖們也有小的時候,也有爲吸引某位小公主,弄個惡作據捉弄小公主,農千山與須太一就是調皮的小男生,狐媚娘就是那位小公主。
難怪郁旦對狐媚娘有如此深的怨念,敢情這小妞一進學院,就發現自己突然間變成了平凡小女生,之前在家族内萬千寵愛爲一身,在學院内,卻隻是普羅大衆中的一員,這種心理上的落差,是所有四合院學生們上的第一課。
沒有人一生下來就具有領袖能力與氣度,郁旦也曾經因爲這種落差而消沉了一段時間,期間發生了一件讓她振作起來的事情;某位小女生承受不住這種落差,要自殺,然後被搶救回來,接着,她的父母趕來,在病房内溫暖的安慰小女生,并同意帶她回去。
但郁旦無意間在病房外聽到那位小女生的談話,從他們的談話中得知,這位小女生将永遠失去繼承者的身份,同時,就算回到家族來,她也無法再享受到以前的資源以及關注,這位小女生連第一課都不能通關,她己經被放棄了。
從那時候起,郁旦就知道,自己或許在革新期領袖班内很平凡,但那不是自己真的很差,而是同班的人太過優秀,這樣優秀的人每屆都有百來位,扔到廣闊的東勝神州中,卻是有足夠的空間來讓他們折騰的。
與将仁在革新期領袖班刻意低調裝叉不同,郁旦是真的不出色,隻能淪爲配角,而做爲配角,她慢慢的知道如何與人打交道,如何周旋于各個出色同學之間,那整整100年的求學期間,郁旦懂得了什麽叫“縱橫”。
司徒豪一邊望着農千山、須太一與狐媚娘之間的低語交流,一邊傾聽郁旦的話,然後,越聽越不對勁,他轉臉望着郁旦,發現郁旦也望着自己,兩人的眼神碰個正着,郁旦并沒有因爲眼神碰個正着而退縮,仍然将自己很私/密的小時往事,向司徒豪娓娓道來。
“卧槽,我隻是想聽個八卦,沒想到卻得到一本個人傳記,莫非是曾經簽過牧主契約的緣故?”司徒豪可不會相信郁旦是愛上自己,才會對自己做出類似傾訴的舉動,他隻是稍稍一想,就有些明白郁旦爲什麽會這麽做,傾訴對象爲什麽是自己。
隻要想想一個在家集萬千于寵愛的小女生,爲了不失去這些,不得不在一衆優秀的同齡人内,強顔歡笑及刻意奉承,那就能想象得出,郁旦小時候過得有多壓抑,而這種壓抑沒有讓她的性格變得陰冷黑暗,隻能說郁旦的本質确實不錯。
原以爲畢業後,大家各奔西東,估計世界格局沒發生大的變化,大家就可能一輩子見個兩三面也就完了;可沒想到,這是個變革動蕩的時代,功德碑出現了,天劫有可能降臨,飛升不再是遙遠的夢想,整個東勝神州爆發如同“神州戰役”時期的熱情與燥動。
往昔暗戀的男神出現,男神們依然如往日在學院中那樣,追逐着那個高傲的身影,無視那個站在旁邊的平凡者,郁旦需要傾訴,她壓抑得太久,但她找不到人傾訴,沒有在大氏族中生活的人,不會知道那裏競争有多殘酷,一個弱點就足以令自己失去一切。
因此,曾經有過牧主契約的司徒豪,讓郁旦對他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這樣的時節,這樣的環境,這種天然的信任感,讓郁旦的情緒爆發,讓她将自己這百多年來壓抑的心情,全面發洩出來。
一發不可收拾的傾訴足足持續的半個小時之久,司徒豪驚愕的發現,自己居然連郁旦喜歡穿什麽樣的内衣褲都知道,這讓他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等耳邊不再有言語轟炸時,司徒豪悄悄的移動腳步,準備靠近将慈,以免被回過神來的郁旦殺掉滅口。
“是那個契約殘存的痕迹在起作用嗎?”
郁旦幽幽的語音傳來,司徒豪隻能報以苦笑,他也沒有想到解除牧主契約後,這些曾經被牧化過的牧仆們,仍然會對牧主存留着高度的信任感,再加上郁旦自己情緒的失控,結果,司徒豪成了郁旦最貼心的男閨蜜。
“話說,他們怎麽交談這麽久,不找寒虎潭入口了嗎?”爲了轉移掉郁旦的幽怨,司徒豪趕緊轉換話題。
郁旦深深的凝視着司徒豪,她要記住這張臉,以後若是有不好的傳聞出現,肯定就是這小子傳出來的,隻是自己爲什麽沒有殺人滅口的心思呢?郁旦将之歸到“殘存契約”的原因上,而這個确實是殘存契約的後遺症,被解除契約的牧仆,對牧主仍然信任且不會産生殺害的念頭。
正是因爲這個,郁旦在霧花界中追到司徒豪後,就沒有起過殺人的心思,隻是将他囚禁,然後又沒有當成囚犯,而是一直帶在身邊,結果,後面就發現了一連串的事情。
“交涉,是領袖班裏很重要的課程,先輩們認爲,人族之所以不斷的敗退,就是因爲人族不願意交涉,人族玩得是零和戰争,不是勝就是敗,沒有妥協沒有商議,隻有戰與敗,而異四族之所以能夠勝利,就在于我們懂得交涉,懂得妥協。”
“哦,那你認爲交涉真是決定神州戰役輸赢的重要一環嗎?”司徒豪問道。
“戰役真正結束在是一萬年以前,但人族退守北漠的曆史卻有近10萬年,在這10萬年間,四族不斷向人族伸出談判的橄榄枝,但人族一直在拒絕,直到萬年前,人族建立了中州,将殘存的人族精英移入其中,最後開啓承天載物大陣,隔絕了自己,也阻斷了四族的進攻,這其實是另外一種投降方式,所以,四族就宣布戰争結束。”
“你講這麽長一段,也沒有确定交涉的作用,是不是說,你認爲交涉沒有用?”
“不,我們的老師認爲,四族間的交涉是有用的,四族與人族間的交涉沒有作用,所以,我們必須以滲透的方式來改造人族,讓人族懂得什麽叫雙赢,而不是零和。”
在司徒豪與郁旦還在讨論有關“交涉與談判”技巧時,那幾個舊同學的交涉終于結束,被耽擱近一個小時的寒虎潭入口尋找,再次被啓動;但這是個注定要成爲“同學聚會”的時刻,寒虎潭也注定要成爲“革新期”“領袖班”同學們,舉辦聚會場地的地方,這邊剛結束交涉,周圍又響起了長嘯聲。
“你們班同學打招呼都愛大呼小叫的嗎?”司徒豪吐槽道。
“我們有軍事課程,軍事課程中有一項特種作業,要求我們利用不同的嘯音,來傳達信息,以此增加團隊的默契,以及在日後我們有幸成爲真正領袖時,在與人族戰争情況下,在戰場上傳達信息,以避免傳音被竊聽。”
“能不能翻譯一下?”
“恩,東面來的是魔族玄魁門閥嫡系第七女玄妙玲,她很明确的告訴在場諸位,自己就是來搗亂的,哦,玄妙玲一直喜歡農千山,農千山拒絕了她在畢業晚會上的告白,玄妙玲當衆發誓,狐媚娘的事,她會永遠破壞,就算狐媚娘要攻打中州,她也會幫助人族。”
“卧槽,愛情永遠是仇恨榜上的第一名啊!所以說,秀恩愛者,雖遠必誅。”司徒豪繼續吐槽道,吐完槽就看到東面出現一面眼熟的旗幟,然後,司徒豪就高興的大喊道:“紗布,紗布。”
人家全是舊同學,你丫個外人在這裏嚣張的亂喊,是想腫麽樣?
白紗布的真名叫“玄魁布紗白”,玄魁門閥支系的優秀子弟,小時候通過考核引起玄魁門閥高層的注意,從而獲得姓玄魁的資格,成爲真正的門閥核心精英;他所效忠的對象,就是玄妙齡的父親玄關耀,玄關耀是玄魁門閥七宗的宗主。
白紗布的領地就在北漠,宗主之女要前往寒虎潭,作爲地主,白紗布自然是要陪伴的,以防出現意外,因此,他才會出現在這裏。聽到司徒豪的叫喊,白紗布舉目而望,看到是這個人族少年後,白紗布也蠻高興的,因爲司徒豪很對他的胃口嘛!
隻是此時不是打招呼的時候,所以,白紗布隻是高舉右手揮了一下,而司徒豪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招搖,趕緊退後一步站在郁旦後面,雙手緊貼着大腿,頭低下來,告訴周圍的未來領袖們,他隻是一個仆人。
“你現在倒是會裝了,人家會信嗎?”郁旦恨恨的說道。
“我說,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學得太多,做事反而不利索了?不就捉幾隻座騎嗎?要不要來個全班聚會啊?”司徒豪很是不滿的說道。
“若是以前,或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現在功德碑己經出現,魔族前段時間試探性的攻打西遊境地府陰司,獲得大量的資料,所以,魔族全國上下都非常燥動。”
“哦,你們鬼族不是也要重建陰司嗎?怎麽讓魔族這樣領先也不着急?”
“你不是幫将仁潛進地府搗亂,從而造成地府騷亂,調動了冥軍前來鎮壓,使得魔族知曉冥軍分布位置的嗎?”
“是這樣嗎?不是吧,我隻是去地府逛了一圈街啊!”
“真是這樣嗎?”
毫無營養的對話結束于那些革新期領袖班的同學們,終于再次達成了新的協議,看來這些npc們确實學到了如何妥協的藝術。
做爲未來領袖,不懂得妥協的藝術,就肯定不是個好的政客,但有可能是個合格的領袖,領袖不一定是政客,這是郁旦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