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功德現

變革的時代，令人悲喜交加。

一曲“秦殇”令老井傷勢盡複，如此逆天神曲，讓司徒豪與老井皆是目瞪口呆，老井在驚訝過後卻是露出凝重的神情，他仔細詢問了“秦殇”的來由，待聽到“惠文後”說的“畏天地，敬祖先，修功德，成仙業”後，老井怒罵一聲“老匹夫，安能如此欺我老爺。”

傷勢盡複的老井不再是個垂朽的老者，他變成一個長相有些娘炮，聲音陰柔的中年人，面白無須再加上那聲音及作派，司徒豪此後改口叫他“井公公”。

老井口中的老匹夫是指“古祟深”，罵了古祟深後，老井就一臉歉意的說：“老爺，實在是對不起，老奴的傷勢，讓老爺落入那老匹夫的算計中。”

司徒豪聳了聳肩表示沒關系，但他還是不明白，怎麽就掉進古祟深的算計中，老井随即解釋了一通，然後，司徒豪跳着腳痛罵古祟深這個老匹夫。

所謂一啄一飲皆由天定，有進必有出，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餡餅。

因此，象老井身上的傷若是要治好，最少需要近百萬的上品晶玉，折算秘境點的話，需要30到50萬，換算成人民币也就是3萬到5萬。當然，這是指完全收購藥材的情況下，但這些藥材雖然珍貴，在遊戲内打一打、找一找還是可以獲得到，無非就是時間長而己。

可現在，聽一首“秦殇”，司徒豪就省了如此多的費用，這是不科學的，這是不合天數的，那麽，就必然會折損司徒豪的一些東西。

那究竟折損了什麽？

功德。

看不見摸不着，不能吃不能聞的功德。

但這裏有個問題，功德什麽的是跟天劫有關的，可主世界己經百萬年沒有天劫，這就意味着功德沒發揮作用，所以，被扣功德，有什麽關系？

正琢磨時，心有所感，司徒豪擡頭朝西北方向望去，然後贊歎一聲“哇，流星，老井快來許願！”

“系統提示：主線113環——收集甘茂葉消失。”

“系統提示：獲得枯氣鏡。”

“系統提示：進入秘境中……”。

一連串的變故，在那顆疑似流星的東西砸中司徒豪後發生，等他穩定心神打量周圍時，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黑熊林的“無仙碑”前，并且手中還拿着一面古怪的鏡子，這面鏡子就是之前被他錯認爲是流星的東西。

原本他是要收集甘茂葉才能夠獲得到枯氣鏡，但不知出了什麽變故，任務消失，枯氣鏡卻自己跑到他手中，然後，他又被莫名其妙的傳送進秘境中，到達黑熊林的中心位置，并離“無仙碑”僅是百步的距離。

“老井，老井。”

“老爺，你在哪啊？”井公公站在栎陽國都城威陽城的廢墟上，一臉惶恐的大聲喊叫道，他的聲音在沙漠間迅速消失，而他的老爺仍然看不到蹤影。

變故發生的太快，就連老井都沒來得及帶進秘境，司徒豪大感郁悶，老井恢複傷勢後，他就不再是個虛影，而是由劍變成的人，劍就是他，他就是劍，所以，如果沒有主動喚他回神典内，失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将傷熊衛、昔枭、多怪鳥及大蛇全部喚出來，等它們警戒四周并傳回一切安全後，司徒豪才走向“無仙碑”；曾經讓他吐血的威壓，在枯氣鏡的作用時，化爲一縷縷靈氣飄蕩在空氣中。

雖有枯氣鏡，越是走近無仙碑，越能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威嚴撲面而來，待走到僅離無仙碑三步遠時，司徒豪感到心髒似乎被重錘打了一下，疼得他瞬間癱倒在地，張大嘴巴想要嘶嚎卻是發不出聲音，隻能如同爛泥般癱軟在那裏。

好半晌才重新站了起來，司徒豪擡起腿再次朝前走了一步，于是，他的心髒又受到了重擊。

三步，三次重擊，三口鮮血全部噴灑在無仙碑上，高達十數米的無仙碑将這三口鮮血吸收的一幹二淨，等司徒豪的鼻尖與無仙碑觸碰後，無仙碑産生一股吸引，将司徒豪吸入碑中。

碑中空間并不大，除了一塊縮小版的無仙碑外，就沒有什麽多餘的東西，碑中碑隻有三米高，它也沒有任何的威壓之力，這讓疼了三次就想自殺不玩遊戲的司徒豪，抹了抹額頭的密汗，輕舒了一口氣。

隻是這口氣剛出口，在右手的枯氣鏡突然泛起強烈的光芒，随後它變得滾燙起來，熾熱的溫度迫使司徒豪将它扔了出去；被扔出去的枯氣鏡并沒有撞向四周，也沒有掉落地面，而是繼續散發光芒，随着光芒慢慢凝聚在一起，可以一個象“人”的光之雛形。

光芒的消散就如剛出來時一樣突然，被司徒豪大罵老匹的古祟深，抖着身子，一臉笑意的望着司徒豪，“局中人方可破局，局外人隻可旁觀，哈哈，原來是此種旁觀法，妙哉妙哉。”

“妙尼妹啊！老匹夫，老子滅了你。”

不需多想就知道自己被利用，司徒豪頓時大怒，招呼小弟們一起群毆，卻發自己身邊一個小弟也沒有，尼瑪，之前把小弟們放出去警戒，結果又特麽一個都沒帶進來。

古祟深沒有理會虛張聲勢的司徒豪，他緩步走到無仙碑前，如同看待初戀情人般望着無仙碑，嘴裏喃喃低語道：“百萬年來無天劫，不修功德不成仙；功德碑失天地遮，功德正負無可知。因果緣由未可知，何來天劫何來仙。”

兩行清淚突然從古祟深的眼中湧出，他雙手顫抖的撫摸着無仙碑，聲音突然拔高喊道“因果緣由未可，何來天劫何來仙？”

“尼瑪，這丫瘋了。”司徒豪吓了一聲，趕緊縮到一角暗罵道。

“瘋了？哈哈，确實是瘋了。”

古祟深有些癫狂的笑道，突然，笑容從臉上消失無蹤，一股令司徒豪不得不跪地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出來，“别吾神州，秘境飄蕩；海國日出，遠我故鄉。雲遮明月星鬥暗，水天無盡路長長，西望故土，思吾族群。念吾神州，吾獨悲傷，神州己失，吾心流浪。”

“任爾萬千遮掩，變難擋吾等求仙之志，諸聖啊！吾輩來也。”

“破……”。

“轟……”。

驚天動地的氣勢突然凝成一束沖向無仙碑，聲勢驚人的那束氣，卻悄然無聲的沒入無仙碑中，而看似隻做了一個簡單動作的古祟深，瞬間老了數百上千歲，佝偻着背，滿頭銀白披肩，原是光滑的皮膚爬滿了皺紋與青斑。

在司徒豪以爲這丫的得了“失心瘋”時，原是無何動作的“無仙碑”，碑面泛起如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古祟深又做出一個讓司徒豪吃驚的動作，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滴入那層層漣漪碑面的無仙碑。

鮮血落入碑面，發出一聲“波”的聲響，司徒豪在碑中聽得清晰，卻沒有任何感觸，他不知道，在他聽到“波”之聲時，秘境與主世界，同樣也發出一聲“波”的聲響。

一聲“波”，震天動地，不管是秘境還是主世界，劇烈的震動令萬物驚懼，令玩家驚恐，令npc驚駭。

同時間，感應到這股無可阻擋，又隐含某種百萬年來苦苦等待的信息的震動，無數閉關不知多少年的大能們，紛紛破關而出，他們個個表情癫狂，披頭散發赤足懸浮于天空，一聲聲刺破天際的長嘯，響徹整個神州大地。

癫狂不休，長嘯不止，一時間，整個主世界，皆是令人膽裂的長嘯。

“古祟深，功德150000。”

“濕土豪，功德-150000。”

“卧槽。”

就在鮮血散入無仙碑後，無仙碑上的“無仙碑”三字消失變成“功德碑”，緊接着，功德碑三字也消失，碑面上浮現古祟深與司徒豪的名字。

“系統全公告：抱碑尊者古祟深現世，他将遊曆于天地萬境，遇有緣者，告之功德之數。”

“系統全公告，西遊之後無仙佛，隻因功德無定量，而今功德碑己現，多修功德消因果。”

“系統全公告，如何修功德，如何消因果，都需要靠玩家們自己去探索，就如主線劇情出現時所說的那樣，發現世界、探索世界、創造世界，鑄就秘仙。”

“系統提示：您的功德負十五萬，請在主線劇情第一卷完成前消除，否則，你将遭遇天劫。”

司徒豪被一連串的變故搞得暈頭轉向，等他清醒過來時，老井及四牧仆都在身邊，而他所處的位置則是栎陽國的威陽宮僅餘的建築頂，老井及四牧仆都在閣樓下方，古祟深則笑咪咪的盤坐在他三步之外，在他的背後，時隐時現着一座泛着柔和光芒的巨碑。

“你，你，這，這就成仙了？”司徒豪有些結巴的問道。

“噗……”，正淡定潇灑喝酒表演仙風道骨的古祟深，聽到這句話就一口酒噴了出去，哭笑不得的指着司徒豪說：“你這小子，身爲破局之人，卻是如此孤陋寡聞，徒惹四方道友笑話。”

“我擦，你不是要建佛庭嗎？怎麽又唱起痛失神州流浪歌？”司徒豪好奇的問道。

歌名：痛失神州流浪歌，詞曲：申子。

“别吾神州，秘境飄蕩；海國日出，遠我故鄉。雲遮明月星鬥暗，水天無盡路長長，西望故土，思吾族群。念吾神州，吾獨悲傷，神州己失，吾心流浪。”

“人族不能建佛庭嗎？”古祟深眨了眨眼睛，很是頑皮的模樣。

“你不是成了抱碑尊者了嗎？尊者是佛庭的職仙吧？我哪裏說錯了？”

“呵，你倒也不算孤陋寡聞，隻是所知太淺，百萬年來，主世界無人渡劫無人成仙，爲何？”

“不修功德不成仙嘛！”

“對，可爲什麽不修功德？”

“爲什麽？”司徒豪愣了愣後，恍然大悟，“因爲沒有功德碑？”

“正是，沒有功德碑，就不知功德幾何，不知功德幾何，又如何去修？”

“不對，你丫一出來就十五萬正功德，我特麽怎麽就負十五萬功德，這沒道理，無仙碑是我發現的，是我破的，又是我帶你進去的，憑什麽你丫是正十五萬，我是負十五萬？”司徒豪喊道。

“一啄一飲皆由天定，我正你負，數一統，合天道，你問爲什麽？”說到此處，古祟深手一招，就将樓下的老井、昔枭、多怪鳥、大蛇、傷熊衛抓到半空中，指了指說：“這就是爲什麽。”

随後，又飽含深意的望了望司徒豪眉心，說道：“那也是答案。”

司徒豪卻是不服，吼道：“這是我辛辛苦苦奮鬥來的，又沒有走捷徑，憑什麽要扣我功德？”

“百萬年來無天劫，固然是功德碑被遮蔽的原因，但主世界五大種族，隻懂掠奪秘境天地材寶，卻無反饋，這也是天劫消失的原因；你說這些是你辛辛苦苦獲得來的，你付出了努力，鮮血，傷痕，可你之所以能獲得，是用這天地靈氣提升了自己，又在負傷後，用這天地出産的藥材治好了自己。”

“那麽，你真的付出了嗎？”

司徒豪啞然無語，他能說老子是充值進來玩的嗎？顯然不能，npc哪裏知道什麽充值，他們就知道“功德無量，因果循環，緣來由去，皆爲天數”。

“那如何修功德？”

古祟深瞪着眼睛望着司徒豪，指着自己的鼻子反問道：“你問我？”不等司徒豪回答，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那滿頭銀發突然之間全部化爲烏有，光溜溜的頭顱讓古祟深似乎有些不習慣，他摸了摸後說道：“涼爽啊！”

然後，這丫得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問司徒豪“之前你問我如何修功德？哈哈，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哈哈哈……”

“吾以清淨身語意，一切遍禮盡無餘；一身複現刹塵身，一一遍禮刹塵佛。吾以廣大勝解心，深信一切三世佛，悉以普賢行願力，普遍供養諸如來.。”

狂放的笑聲中，不知名的曲子伴雜其中，留下無數疑問的司徒豪，扯着自己的頭發痛罵。

一柄飛劍極爲突然的從虛空中冒出來，然後，将還在罵人的司徒豪直接架了起來，好在沒有馬上飛走，否則，司徒豪又來不及把他的小夥伴們收回來，等他把小夥伴們都收回來後，飛劍載着他迅速往秘仙上宮的方向飛去。

秘仙上宮“仁德院”，司徒豪從飛劍上一躍而下，有些驚訝的喊道：“師尊，你不是閉關嗎？才閉了不到三個小時，你居然就出關了。”

羅詩浮聽不懂司徒豪在說什麽，笑着說：“爲師閉關百餘年，心有所感，而今功德碑己現，正是天地萬境行走時。”

“卧槽，這時間也太快了吧，一眨眼，npc就特麽閉關百餘年了。”司徒豪在心中吐槽道，然後問道：“師尊，天地萬境行走，是指什麽？”

“你知道，這方世界隻是東勝神州，此外還有西牛賀州，南贍部州及北俱蘆州，隻是後三州己化爲萬境，所以，爲師需要行走萬境以修功德，待功德修滿可登功德碑，就可感應劫數，到那時，方有成仙之機。”

“可是，我們不是說要重鑄天庭嗎？你都成仙了，天庭怎麽重鑄？”

“笨徒兒，重鑄天庭的前提就是需要仙品，而仙品對我等修士無益而有害，隻有仙人方可擁有仙品，擁有仙品方可入職天庭36殿72司，掌握鴻蒙萬界規則。”

“明白了，這特麽就是要考公務員，你得本科，你丫要專科就沒辦法報名；有了文憑，你丫就有資格去考試，考好了，面試過了，才能進革命的隊伍。”

羅詩浮無視徒弟的吐槽，反正他也不明白這瘋徒弟在說什麽，他自然自的交待一些重要的事情，爲怕司徒豪記不住，他還将這些東西錄入空白玉簡中；除了他之外，整個秘仙宮的分神期及以上修爲的，都會去遊曆，估計不僅是人族，其餘種族的都會去。

這意味着無限玩家進入秘境，很有可能碰上這些修煉數千上萬年的老怪物，萬一惹到一些脾氣差的家夥，被抹殺在秘境中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羅詩浮是司徒豪的師傅，他的一身本事都是要傳授給司徒豪的，但司徒豪的修爲太低，羅詩浮也就暫時沒有傳授，可現在不行，他要去遊曆，所以，就把所有要傳授的全都錄進玉簡中。

“爲師下了禁制，你修爲到了方可破開，切勿激進，否則，有生命之危。”

羅詩浮如同一位慈父般，絮絮叨叨的交待了很多東西，一直到秘仙宮某位上代大佬，派人來催，羅詩浮才揮手離别，留下心中惆怅的司徒豪，暗自心傷長歎道：“靠山跑了，以後難混啦！”

“叮叮叮，您有信息。”

“老闆，快去救包子，西遊外傳系列第21回坐标xx，留言人：空傷碎夢。”

“卧槽，哪個不開眼的敢打老子的人。”收到信息的司徒豪，暴跳如雷的吼道，整個人如道閃電般刺破空際，瞬息之間己是到了秘境點，搜索西遊外傳秘境第21回，再搜了一下坐标，找到相關任務後，接任務，進入秘境。

象這樣可以随意進去的秘境，被稱爲公共秘境，雖然沒什麽材料寶物，但卻是提升修爲的好地方，所以，pk是在所難免的。

第一卷完。